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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十六一愣,暗忖,怎么会这么巧,他仔细地看了两眼这眼前的小厮,见他面相老实,不象是说谎的样子,不禁点了点头,对着身后的几个世家子弟惋惜地道:“可惜了,这将军府里的杨柳却是还没有种出来。”
这话从陆十六嘴巴里再说一遍,可信度便高了许多,众位公子连道晦气,不知不觉却也到了演武场前,几个公子看看脚下洁白的袜子,再看看演武场中铺满的淡黄沙土,纷纷大皱眉头。
陆十六看在眼里,便指着前方的大堂,又对顾盼温和地问道:“小兄弟,可有旁的路到那大厅之中?”
顾盼一脸为难,看了看几位公子,犹豫道:“有是有……”
未待她说完,那个紫袍的少年便连声呼道:“快,快带咱们绕路。”
顾盼询问地看向陆十六,陆十六目测了下从演武场到大堂的距离,他心中其实并不愿意绕路,耐不住身后几个世家子弟的连连催促,只得勉为其难地道:“那劳烦小兄弟带路了。”
顾盼踌躇了下,便率先而行,这将军府虽然占地甚广,格局却十分简单,她住了三日,每天做饭,对府里地形早已经烂熟于心。
从这演武场前横走几步,斜斜地有一条小路,一路之上遍植了青柳,青柳之下郁郁葱葱,草丛之中繁花盛开,这等景色,几个世家公子本也不看在眼里,只是经历了方才空旷如同荒漠的景象之后,不免大为心怡。
几人的脚步又缓了下来,手里的折扇也十分潇洒的在胸前微微扇动,那紫袍少年满意地道:“如此景色才适宜缓缓而行。”
其余几人连连称是,又时时地弯下身子去嗅那花香,更有一个穿了身浅黄色长袍的少年,折了枝蝴蝶花,鬓在了发边,左顾右盼之中,神采飞扬。
顾盼看在眼中,心底暗暗发笑,这一群少年,却如同游记中记载的一种禽鸟,整日里把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只是那禽鸟却是为的求偶,这些少年又为的什么呢?
几人情绪高昂之时,陆十六的鼻子突地一抽,他疑惑地左右望了望,怎地隐隐飘着一股恶臭?再去嗅时,却又闻不到了。
他回头看其他几人面色如常,登时放下心来,许是自己小题大做了,却回头连连催促那几个少年:“咱们绕了远路,还是脚步快些的好,省的旁的人已经到了,却是失礼了。”
上卷 从丫鬟做起 第一百六十七章 大家都来凑热闹了吗第一百六十七章 大家都来凑热闹了吗
那几个少年听他这么一催促,也有些急,便加快了些脚步,顾盼身后传来了木屐蹬地的哒哒声,听在心里却有股莫名的烦躁。
她低下头,闷头往前赶,又走了一段,空气中的恶臭浓郁的形同实质,莫说陆十六,其他几人也纷纷掏出帕子,掩住口鼻。
陆十六小心翼翼地挪开帕子一角,正要开口,却觉得那股恶臭疯狂地涌入口中,引得喉头一阵作呕。他赶紧又重新捂住口鼻,瓮声瓮气地问道:”这里怎么会这么臭?”
顾盼头也不抬,神色如常地指着相隔几步的一排房屋道:“这里是如厕养猪之所,自然是恶臭扑鼻了。”
话罢,顾盼回头扫了几眼狼狈不堪的公子们,大感兴趣地发现他们用来掩住口鼻的帕子却也是和衣服上绣的花草同一个款式,多望了两眼后,淡淡地补充道:“方才各位公子路上见的花草树木,都是从这里取了粪肥沤出来的,故而才生的如此茂盛。”
几个公子登时脸色大变,犹以那淡黄色长袍的少年为甚,他面色苍白的把鬓角的蝴蝶兰一把拽下,丢在地上,抬起脚,正要踩上两脚,却又想起顾盼方才所说,这花也不知道沤了多少肥,便生生地收了回来。
顾盼不以为然地继续前行,她幼时在家养猪,少年时在灶上经常倾倒泔水,对这些臭味却已经习以为常。
她却依然仿着这些世家公子的样子,抬起了手臂,用袖子掩住了口鼻。
又走了一段,小路两旁依然繁花似锦,只是无人有心情再去看上一眼,顾盼抬头望见大厅那高出一截的屋脊,不动声色地放下了袖子。
在她身后的陆十六见她放下了手臂,便以为已经没有了味道,自然地松开了帕子,又张口大大地吸了一口气。
其他几个世家少年亦是有样学样,却见最先吸气的陆十六脸色发白,一只手掐住喉咙干呕起来,其他几个少年亦是弯腰呕个不停。
顾盼停下脚步,斜靠在了身旁地柳树之上,似笑非笑地看着这几个世家子弟,爽吧,这里可是厨房的后院重地,放的全是泔水,本就是准备喂猪之用的。
陆十六无意间抬头,瞥见了顾盼脸上一闪而过的狡黠,待他仔细看去,却又踪影全无,依然是那一副老实面孔,此时还带了几分诚惶诚恐:“几个公子没事吧,小的是不想带着你们走这条路的,可,可你们坚持说要,小的也是没法子啊。”
话罢,顾盼两只手绞在了一起,紧张地看着陆十六,陆十六无力地挥了挥手,用帕子捂严实了口鼻,方道:“不怪你,赶紧带路吧。”
顾盼这才转过身,因顾及几位脚步虚夸的公子,行进速度又慢了下来。
又行了半柱香的功夫,才赶到了看着近在咫尺地大厅前。
大厅之中似乎已经积了不少人,远远便听见了谈笑之声,几个跟在顾盼身后的世家子弟精神一振,纷纷越过顾盼向厅中行去,只剩下陆十六,从怀里摸出一小块碎银,递过来,笑道:“方才却是辛苦小哥带路了,这一点钱就拿去吃个酒。”
顾盼抬头望了他一眼,毫不客气地接了过去,傻乎乎地道:“公子放心,俺会好生攒着,到时候娶个漂亮媳妇的。”
话罢,嘿嘿地笑了起来,看着陆十六哭笑不得的神情,顾盼心中暗暗遗憾,若是此时鼻下流出两条青龙,就更妙了。
顾盼转身施施然地从演武场中穿过,一路又碰到了不少三三两两前来赴宴的少年,或是一身青衫的国子监的监生,或是宽袍广袖的世家子弟,她俱都安静地退到一边,让这些客人先行,心中暗忖,看来表哥是打定主意要从监生或是世家子弟中选一个给自己了。
到了门口,见表哥正在寒暄,顾盼便百无聊赖地退到一旁,与一排负责引路的门倌站到了一起。
当中有个眉眼灵活,长了张喜庆的圆脸的少年便凑了上来,眉开眼笑地道:“兄弟以前似乎不曾见过?”
顾盼望了他一眼,压低了声音道:“我生的貌丑,以前一直在灶房帮厨,今日客人太多,顾管事怕人手不够,便调了我到前面来帮忙。”
那小厮连连点头,欢跳着应道:“是呢,是呢,我听说灶上今日里还特意从外面请了那醉乡楼的大厨来。”说着,这少年忍不住用袖子擦了下嘴角,两只眼睛亮闪闪地看着顾盼。
顾盼一愣,随即想到将军府的伙房那糟糕的手艺,对这少年不禁生起了几许同情。
那少年见他愣神,以为他担心吃不到,随意地抬起手,拍了拍顾盼的肩膀,安慰道:“你放心,今日客人这么多,定然会有酒菜剩下的,到时候咱们兄弟也可以饱食一顿。”
两个人正嘀咕着,耳边传来了一道懒洋洋的声音:“就要这个小倌给本殿下引路吧。”
顾盼身子一震,僵硬半晌,终于忍不住抬起头,却见李祈正一身锦绣龙袍,却是贴身的长袍窄袖,脚下一双皂靴,头戴五龙冠,看着精神奕奕,却与那些世家子弟大是不同。
只是此时,李祈正的眼睛却没有看向顾盼,而是伸手指向了和她说话的那圆脸少年,顾盼怔怔地看着他,他似乎毫无所觉,便是连眼角的余光都不曾施舍于她。
顾盼嘴巴里又苦又涩,似乎吃了黄连一般,看着李祈正远去的身影,手不自觉地摸向了腰间,那里有一块硬物被妥善地贴身收藏,却是上次得自李祈正的玉佩,一时之间竟然有些迷茫。
顾远南看在眼中,轻叹了口气,这七皇子殿下因何如此,他自然知晓,却也怪了他,此时他很是后悔当初不该欺骗了死党,如今两人虽然修复如初,李祈正却绝口不提顾盼的半点事情,便连当初重金买下的一箱衣裳,也闲置在了将军府中。
顾远南倒是颇为可惜,他如今是穿也不是,不穿也不是,白瞎了小表妹的心血了。
李祈正脚下生风,不知不觉却是越过了那领路的小厮,圆脸的少年只得夹紧了脚步,莫名其妙地死追着李祈正。
这将军府里,李祈正来了不知多少次,又如何不认识路?方才却是故意点了这小厮带路,不知为何,刚才见这小厮熟稔地拍着小丫鬟的肩膀时,心里起了莫名的烦躁。
他猛地一顿足,上次便已经想好,此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