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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抽出许久未用的马鞭抽在马背,飞龙马这下精神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向市集撞倒了一路的摊子,继而朝着睿安王府的大门闭眼狠心一撞,叶驹连人带马撞开了睿安王府的大门滚了进去。
然后……飞龙马睡着了……
言止义听闻立刻赶了出来,正巧碰见叶驹趴在飞龙马旁边撞得鼻青脸肿还捧着刚刚摔掉的牙齿悲痛欲绝。
“你……这是……逃难来了?”言止义捂着胸口笑得内伤。
叶驹一脸茫然地看着睡得香甜的飞龙马,觉得尚武院真是个神奇的地方。
他指着飞龙马不确定道:“它……好像……中邪了……”
事实证明,玉雕月的后劲过于猛烈,刘青山对于酒的品位值得嘉奖。
君阡翘着两郎腿坐在艺风馆的上头,对着底下一种崇拜之情流于脸上的学生总结道:“两军对峙,上上策乃是不战而屈人之兵。不止是战场,生活亦是如此。善于借用身外之物,出其不意攻其无备,无论对人,还是畜生,都一样。”
“是是是,君先生英明!”
她一手托着下腮喃喃道:“我也想尝尝玉雕月来着。”
一只巴掌大小的瓦罐惊现在她面前,她抬头,是周阳晖。
“玉雕月!”
君阡会心地笑笑,“谢了!”
“今天高兴,独乐了不如众乐乐,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怎么样?”
学生们一听好消息,精神抖擞。
“伤口没好的赶紧想办法啦,过几日和文绣院的联谊,我决定,艺风馆全体出动!”
洋溢着基情和澎湃的欢呼声中,是学生们畅快的欢呼:“君先生威武!”
☆、第63章 入V一更
月中那一天,学生们都在各自的房间搭配衣服或是亮嗓子;只为在晚上的晚会中吸引文绣院美女们的目光。
“啊啊……哦……咦……呀……”
隔壁重重地开门声将地面震了两震;随即有人在院子里大吼道:“大中午的你叫什么叫,鸡都叫得比你好听!”
“练嗓子懂不懂,看你这一副不动情调的样子就知道是个呆瓜!啊嘶嘚啊嘶嘚;啊嘶嘚咯嘚咯嘚,来,跟我一起唱!”
“神经病!”那人悻悻地骂了一句,便回自己的房间整理去了。
君阡吹着寒风裹着轻裘坐在屋顶,看着底下的学生兴奋和紧张;想得是言止息说他月中会来。
已经月中了,不过半月而已,这时间却慢得放佛过了一个世纪。
那些年轻的张扬和活力突然被磨合得像护栏的白玉,经过风雨的洗礼从颇有棱角变得平滑整齐。
往年这时候,学生们的活动通常是在尚武院或者文绣院的,今年突然改了政策,说是为了公平起见,地点定在青峰山和白水山之间一处院落,仰头便是远处菡萏山上的芙蕖山庄。
看着众人装扮得神采奕奕,白尼玛也忍不住从青峰山后山的梅花林里摘了朵淡白清香的梅花放在君阡手上,扭着身子让君阡把梅花簪到它的猫耳朵旁。
想到曾几何时羽府里满屋子堆得琳琅发饰,曾经不屑一顾,却在这个孤独的国家孤独的冬天弥漫出眷恋。
手指附上带着体温的面具,面具下狰狞的面孔可还配得上那些意蕴风雅的点缀?
“君先生,出发了!”
君阡翻了个身便了无痕迹地落在地上,面无表情地应答了句,看人齐得差不多了便上路。
路很短,不过半个时辰便能走到,只是路中人的心情却参差不一。
“听说今年文绣院来了几个国色天香的美人。”
“是么?可比得上太宜公主?”
“你小子,敢把什么人都拿来跟太宜公主比?不过听说,今天太宜公主也会来。”
……
众人热情洋溢地讨论声中,君阡在乎的只有四个字:太宜公主。
来佻褚国这些时日,从没见到过这个言太宜,因为是言坤立唯一的女儿,被人视为珍宝。若是言坤立知道梧桐活着,怕是这丫头现在的身份地位不会低于言太宜。
敢将文绣院交给言太宜,除了对她的溺爱,便是对她能力的认可。
政坛女子跟战场女将一样,不动则已,动则惊天撼地。她是一个独立的政治团体,又或者是依附或者结盟于其他政治力量。
周阳晖看了君阡许久,忍不住问道:“君先生为何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自从飞龙马事件以后,他已经不在时时揪着君阡不放了,一为自己说过的话,他并非是个出尔反尔的人,二来,所有人的家信一直没到,不可能是中途被劫,只可能是早被人动了手脚。由此,他知道君阡并不简单。
如果睿宁王手下皆为这样的人才,那么还有什么寻找站位的必要?
最好的机会摆在面前,就看你愿不愿意入队。
君阡强摆出一个笑脸,“没有,不过是走得累了,有些闷而已。”
周阳晖更加确定了君阡有心事,他可不相信,这么点路程,就会让君阡闷。
赶到目的地正好未时刚过,阳光悠悠地斜照在雪地上,折射出晶莹斑驳的光珠。
白尼玛一步一个脚印落在雪地上,映出一个个梅花映又被尾巴一扫,扫平了雪面的脚印。
它似乎觉得很好玩,不停地跑动着,抓抓君阡的袍子糊了它的爪子映。
这院子是不久前言止义和言太宜商量着修建的,初冬下雪时刚刚建成,目的为何,除了他二人无人知晓。反正,不会是给两边的学生们交流感情用的。
看着一到便忙碌起来的学生君阡照常面无表情地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呆着。因为是尚武院的大活动,其他三馆的先生和学生都来了,混杂在一处,人声鼎沸热情澎湃。文绣院的人没来,不过按理说,那先前的准备工作也应该是男人做的。
君阡抬头望去,是三山鼎立,正对面的菡萏山上,一处恍若天宫的庄园缥缈似海市蜃楼幻影重重,神秘地召唤。
这菡萏山芙蕖山庄与之前在昭平闹市不远处的荷园同出于叶家之手,荷园着火那次,依稀觉得言止息的话语中是一场密谋已久的销毁,那么这菡萏山?
她还没有理清楚两处的联系,但此处院落建在这个奇怪的位置不得不让人深思。
表面上看同属于叶家,叶驹为言止义效力,那么芙蕖山庄也应支持言止义。但她现在所处的位置分明是在观察芙蕖山庄,由此看来芙蕖山庄里还有什么别的秘密。
“君先生!”
一声呼唤打断了君阡的思路,她低低地应和了一声便走了过去。
“怎么了?”
“你看这里。”周阳晖扒开雪堆从地上擦过一丝薄薄的粉末,摆在君阡眼底。
君阡沾了点粉末放在鼻下嗅了嗅涂染在手指的皮肤上,和周阳晖对视。
久经沙场的君阡一下子就认出了这粉末参杂了硝石、石灰粉以及锈铁屑,这三山之间的空置院落怎么会有这些东西?
硝石用来做霹雳子,君阡在居忧关看见言止息用过,铁屑是兵刃上磨下的,而此处山脉多岩洞,洞中石灰岩分布广泛,虽算不上稀有,但混杂在一处不得不令人深思。
周阳晖四处看了看,没有人注意到他们这才轻声说:“看来我们涉入了一些不该涉入的谜团。”
君阡不甚在意道:“也许是一场陈年旧事的积淀,也许将是一场天翻地覆的动荡。”
“那么君先生是喜欢回首往事,还是更热衷于朝阳明辉?”
“我想,”君阡负手静静地看着云间环绕的芙蕖山庄,“我本就是这里的过客,只是恰巧停留而已。”
“君先生此言差矣,”指尖仅剩的粉末随风飘落,周阳晖不慌不忙道:“你停留在了本不该停留的地方,当你第一次出手时就已经挽回不了。”
心头一颤,君阡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什么意思?”
“我们的家书可是早已被你掉包了?我并不觉得你有必要掉包我的书信,甘南道势力是几位皇子皇女意图争夺的,我父亲把我送来尚武院自有观火之意。”
“你没有必要告诉我这些。”君阡淡淡道。
周阳晖摇头道:“之前我就说了,你当时驯服了叶驹的飞龙马,我便对你为首是瞻。我从不觉得睿宁王身边的一个护卫能像你这样,所以,你的身份一定不简单。”
君阡暗自赞叹周阳晖看起来和方刃决那么大大咧咧,但做事是在是心思缜密。怕是老早便觉得自己不是寻常护卫,在自己盯着他的时候也被他盯上了。
甘南道有这样的人,若是把握住了这股势力加上他父亲手中的兵马,一定会使言止息势如破竹。
“你觉得我是什么身份?”君阡问道。
“几种可能。”周阳晖并不转弯抹角,“一为睿宁王的心腹之人左膀右臂,二为其他党派安插在睿宁玩身边的人,三便是你真人不露相,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