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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方式了,每天都早早的过来等消息,然后再开始按流程工作,倒也没什么问题。
此时,办公室里只有大熊一个人半梦半醒,他的管家阿全,则逗留在外面打探消息。只有隆臣才有资格带着管家来办公,而隆臣的管家,除了照顾老爷们的生活起居,还有一个更加重要的任务,那就是信息交换。
过了有一会子功夫,熊全才轻手轻脚的走进来,一边无声的收拾桌上的早餐,一边观察老爷的神态。
“阿全,”熊文灿毕竟是传统中走来的文臣,早睡早起惯了,这时候根本睡不着,知道管家进来后,他立刻轻声开口,阿全也默契的停止手下的活计,垂手躬身等候老爷的指示:
“有什么新消息吗?”
“回老爷,杨黑子昨晚上又干了一个通宵,听说是在安置边军诸将,万岁那边要全君臣之谊。”
“嗯,这是当然,”熊文灿冷笑一声,“杨黑子秉性太狠,根本不了解当今圣上,其实说起来,如果左良玉现在反正,他的下场也不会太差。”
“是,是,老爷说的是。”阿全一边附和,一边凑得更近一些,“老爷,我还听说,皇上非常喜欢推窗之论,似乎太子那边,也有这层意思。而且昨天下午,太子择礼的事情也定论了,菜岂无名,授民以渔,被皇上赞了一声好字。”
“哦?”熊文灿皱了一下眉,“推窗之论,授民以渔,嗯,我知道了。你去吧,估计今天的早朝又停了,但你还是盯一下。”
“是,老爷。”
熊全端着早餐托盘出去了,留下熊文灿一个人。大熊起身,来到窗前,挑着帘子望外看,从这里可以窥到杨嗣昌的办公室,此时窗户大开,显然杨嗣昌还在精精神神的干工作呢。
“哼,自找麻烦,”熊文灿喃喃自语之后,转身回到书案前,提起笔,写下了四个大字:
“推窗之论”
写完之后,大熊又闭着眼睛摇了摇头,他其实非常反对“推窗之论”,但眼下既然皇上要一力推行,外加杨嗣昌这样的文官集团也有抱团的迹象,他只能转变立场,一力支持推窗之论了。
大熊和卢象升属于激进派,他们反对“推窗之论”的目的是为了推广“为民置产”这个政治纲领。杨嗣昌等人虽说没有公开反对,但从目前的各种迹象来判断,偏保守的文臣也都反对“推窗之论”。
也就是说,无论是保守党还是激进改革党,都反对这个由黄宗羲提出来的妥协性政策,只不过大家的出发点不一致罢了。而且同样阵营的不同人之间,考虑问题的角度也不同。
卢象升是推崇大国民制度,他的分田制,就是让国家把田地尽可能多的分给百姓,然后以国家名义占用一些资源。这样的体制下,国家是虚拟化的集权,百姓是实际占有的私权,中间的官吏属于代办者,不具备任何意义。
但这样的制度当然太过激进,熊文灿就率先反对,因为大熊是税制推崇者,他亲手厘定了全国各行业的税率,他也是一名“超额累进税率”的大师级人物,由他制定的税法中,普遍存在这样的精神:收入达到什么程度,就配比上相应税率,各个级别的划分,以大量的实际考核为依据,起码在现阶段是趋于合理。
而通过税制来统管国家,恰恰是大国民制度的延伸,在大国民前提下,增加了政府的实际权力,官吏的统管权力相对归属在政府治下,属于大国民、大政府、小官吏体制。
所以在这点上,他与卢象升属于同样的激进派。但也相应照顾了官僚的情绪。
不过现在的黄宗羲理论,则是一种大国民、小政府、大官吏的体制。整个推窗之论的理论体系中,全部资源其实掌握在国民(草根+精英)手中,只不过以国家的名义投资而已,整个精英阶层包括官僚、乡绅、贵族则处于经营者的地位,多数草民只拥有所有权和使用权,经营权和分配权则归于庞大的官、绅、贵体系,虽然其结果是让所有的草根拥有一份美好的生活,但整个过程中,政府和草民参与操作的机会很少,更多的是已经沿袭几千年的精英阶层。
这是熊文灿最反对的。
大熊的理论是,什么都可以花钱买,大家赚钱就是了,何必非要争个名分?大家和气生财不好嘛,只要国家税制完备,然后通过财政下拨投资、经费、薪酬、奖励等方式,官僚们可以悠哉游哉的混混日子,然后享受国家放开经济之后的税收成果,何乐不为?
“哼,这些个死脑筋,不就是嫌这样赚钱来得慢嘛!”
熊文灿又自言自语起来,一份钱,分十年定额收取;或者一次性拿到。如果让他选择,他更喜欢前者。因为他是福建出来的官员,商业发达地区的人们,思维中都有了既定的概念,那就是收入越大,风险越大。如果将高额收入分成了十年,那么分摊到每一天的风险,则可以完全归零。死罪被分割成3650份,那还能死吗?
毫无风险的获得收益,这是多么美妙的事情啊!怎么那群家伙就想不明白呢!
熊文灿的这个理论,从他当初力主招抚时,就已经逐渐成型了,他始终认为,国家差点被变民军给搞崩盘,就在于缺钱,不仅国家缺钱,百姓也缺钱。而缺钱的主要原因,就是这些官僚们下手太毒,非要一次捞个够本,结果酿成了“穷山恶水出刁民”的险境。所以当初他力主招抚的理由就是,把吃进去的吐一点儿出来给那群刁民,变民军的乱子何愁不定?因为如果刁民不穷,那么山水有佳音,不闻恶与罪了。
而现在沿江六省的叛乱这么大规模,国家居然还可以从容应对,根源就在于有钱,不仅国家有钱,老百姓也有钱。有钱的人,通常就丧失了勇气,活着可以享受生活,死了就什么都没了,这样的人越多,国家就越安定。多好。
除了这些颇有道理的观点之外,大熊这家伙还有一个潜意识里的想法:如果所有人都不缺钱了,那自己贪污的事情,也就不算事儿了。所以不仅全体官员要有钱,老百姓的钱袋子,也最好多一些。
而且最好这些钱都是老百姓创造的,这就好比地主老财,自己不用干活,只要把田亩出包给长短工人,然后通过税赋、财政的形式来坐享其成。官僚永远悠闲,只是负责记录帐目,就可以拿到合法的高额收入。百姓则忙碌的幸福快乐,手里有余钱给自己置办新衣服、新房子,这才是大同社会嘛!
“授民以渔,授…民以渔,”熊文灿下定了决心,“既然太子也有为民争利的心思,但却要专注于这个“授”字,也罢,也罢,推窗之论,我便也支持吧。”
第四十章:桃花丙榜
如果你有梦想的话,就要去?卫它。那些一事无成的人想告诉你你也成不了大器。那只是因为他们确实一事无成。
……
就在熊文灿定下自己的政治立场时,南衙门又开始了新的一天的工作。只不过现在这个时节里,除了少数隆臣(诸如杨嗣昌、熊文灿等人)之外,大家每天的工作就是吵架。
当纷乱的叫骂声传了进来,熊文灿知道,今天的早朝肯定停了。仿佛为了印证这个判断,熊全一推门行了进来:
“老爷,宫里王公公刚走,今日早朝罢停。诸分议大臣若有急重,可入上书房。”
“?,知道了。”
熊文灿得意的点点头,现在有资格入上书房言事的只能是分议大臣。他刚好是其中一员。
“熊全啊!”(老爷)“黄得功的女儿,长得漂亮吗?”
“呃,小的这就打听去。”
说完,熊全就想出去,但被老熊叫住,
“不用,不用,这事儿不着急。”一边招手把熊全叫到近前,一边用右手抚摸着自己的胃部,天天一个凉梨,养尊处优的他,还真是有点儿吃不消。熊全连忙过来帮忙,一边还在努力的回忆关于黄得功的事情:
“老爷,您怎么忽然想起虎山大帅了?他可是多年没回来了,黄大娘的二锅头,如今也算小有名气,只是本利都少得很,而且还要兼着抚养战殁袍泽的遗孤,日子一直过得紧巴巴的。对了,虎山大帅的小姐,已经与孙阁老的重孙结成了娃娃亲,大帅公子今年4岁,但身体一直不好,虽说申领了军户,但好像看见刀兵就哭闹不已。”
“行了,行了,”
熊文灿连忙摆手制止了熊全的话头,好家伙,自己的管家如此“能干”居然连这事儿都了解,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但两个人在一起已经好几十年了,这样的缺陷早就成为可以容忍的优点。老熊沉吟一会儿,再开口,已经定下了章程:
“这样,我这就写一封手札,你去送给杨嗣昌。就说我说的,让他按此办理。”
“是。”
好家伙,熊文灿这范儿可是真不小,他是户部尚书,虽说品秩上高于杨嗣昌的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