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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带路的亲兵一步一顿的蹑蹑而来,小蔷转身就走,因为情绪激荡,在上富平车的时候,居然摔了半个跟头,疼在哪里直抽冷气。就是孙诚也吓得向前迈了半步,随即又站住。旁边的仆从拥过去搀扶,却被小蔷噼啪两个嘴巴给打回去。
“走开,摔都摔了,还扶个什么意思?指望你们可还有什么好?都走开,走开。你,下来!”
最后一嗓子,是对着马夫说的,马夫一哆嗦,小姐俩字还没说完,小蔷已经跳上马车,一脚给踹了下去。扬鞭一挥,马车轰隆隆惨叫着开动,后面的马夫和仆从,只好拼着死力地跑步前进。这番混乱,引得围观的人群纷纷侧目。有藏人、蒙人、胡人、白利人,还有汉家的劳工,和征西的将士!不过有孙诚亲兵地及时出面,大家倒是没敢起哄。这边还剩下一个老管家,福伯。
“姑爷,小姐来见你之前,高兴的三天三夜都没合眼呢!您可千万别怪小姐,这两千亩地,是皇上和温相爷都准许的,马大人那里,也还写表谢拒过。只是因为国债以别法抵偿,乃是国策,需要有皇商出面做个表率,这才成行的。”
“唉,福伯,我身为主将,战事未决,岂能先想到置办家财。”
“我知道,我知道,姑爷你放心便是,小姐那边我来帮衬,啊!”
“那就多谢福伯了,哦,此地有瘴气,你们可有不适?”
“哦,红景天是吗?放心,我们一直喝着呢。姑爷,小姐自幼没遭过罪的,喝那汤药喝的都没胃口吃饭了,要不,您晚上过来吧,一起喝点汤也好!”
“呃,明天大军开拔,还是算了。回头我给你们拨一队的士兵,究竟是战时,尽快离开才是。”
“呵呵,小姐出来的时候就跟贵妃娘娘说了,姑爷在哪,她就在哪,绝不回去了。所以我们这些人才都跟过来的。哦,对了,”
福伯说着,伸手摸了摸荷包,随即一跺脚,
“哎呀,小姐临来之前,特意拜托到龙虎山的张天师,为您请了一个平安符,一直由小姐随身带着。姑爷您等等,我去给您拿。”
这时,贺赞唐栋等人已经都绕回来了,贺赞一使眼色,唐栋立刻上前。
“小成,在公,嫂夫人可是国内调拨辎重的粮草官,不可怠慢。于私,为见你一面,人家可是连家都搬过来了。晚上过去亲自拿吧。”
“唉,算了,吾等终究不是高杰他们,军规在上,国法无情,不可乱来。这样吧,福伯你先等等,我写封家信,麻烦您带给蔷儿。”
孙诚没写什么,只写了一首诗,一首慷慨有余,柔情不足的边塞诗。人家二小姐身前身后一堆的仆人,兜里的一份国债就值2千亩土地。您想想,送别的,孙诚也得有才行,只好玩精神征服了。不过要说起来,这爱情中的女人啊,她就是没脑子,小蔷红肿着眼圈看到最后一句时,居然笑出了声。
“呵呵,小姐,这首诗也没说什么笑话嘛,您笑什么啊?”
“福伯,你莫非想气死我不成?你可听仔细喽,三更赤子咏归去,四面黄风吹漠沙。哪,听到了吗?这分明就是世绎哥哥在半夜想起我时写的,懂了吗?”
“…”
福伯无语,这都哪跟哪啊,但眼见吃吃傻笑的二小姐,福伯心中倒是挺佩服姑爷的,田家人神经大条,要是孙诚写个告罪求原谅的书信过来,二小姐没准儿更生气呢。
第二天,孙诚等人整队出征时,蒙上面纱的小蔷,远远在人群中,让家人高举起一面青地绣金线的高幡,上面是连夜绣好的诗句,除了第一个字和最后一个字是她绣的之外,其余都是丫鬟奶娘老妈子搞出来的,匆忙之间,倒也算精美醒目了。周边的人群,反倒不看大军检阅和祭旗了,都指指点点的点评诗句,因为旁边有50名一脑门官司的士兵正在虎视眈眈,所以大家的评价,基本都是马屁:
“气象好,格局广阔,妙!”
“边塞诗当推高岑,此诗已近风骨了。”
“自古有佳句者少名篇,此诗,堪称佳句名篇两全矣。”
“喂,你们不觉得通篇平淡,词藻罗列吗?尤其这最后一句,咏归之典故,用的很是不合嘛!。”
坏了,有个一同过来当义师的酸丁,一不留神说出了心中所想,却偏偏作死一般地批评最后一句!!!只听清脆的一声喊:“打!”立刻就应声冲上来四五个人,其中为首的是那个马夫。如果不是福伯,殴打义师这项罪名就算落实了。不过义师还是受到了惩罚,并且很具有时代特征,已经借光当上巡警的马夫,得意洋洋地拿出一个警用巨哨,对着义师的耳朵就是一下子,尖锐的哨音,让义师连续三天都听不清东西。
这首诗,也就此获得了广泛传播,传来传去的,征北军那边的几位将领一高兴,就把新城堡的名字唤做了‘咏归堡’。取意大军西征,到此而兴归家之盼。
小蔷的护身符,据传说是老子手书《道德经》的整张扉页,被历代天师加持施法,如今已经具有冲天术力。价值5万两白银。汗!骗钱,确实是一门很需要学术功底的行当!
但不管怎样,叠成三角状的护身符,还是被孙诚贴心珍藏起来,他们又一次的行军开始了。这是他们第三次奔西行进,由于耳海一带是片沙漠,大军越过沙漠之后,需要进行给养的补充。所以要想行军无阻,必须得到当地部落的支持。最近一段时间,贺赞他们一方面要帮助国内过来的人修建承天府;一方面还要在沿途修筑一些供歇脚的兵站;同时还要出兵扫荡小股的马帮。战斗规模都不大,但是频率极高。
高杰通过庆格尔泰正式接触上达赖台什之后,征西军征北军汇兵剿杀的战略,才正式步入实施阶段。但进展异常缓慢。
“尊敬的高杰将军,天可汗的军队,我们理当遵照古老的礼仪,来迎接和款待,我们杜尔伯特部的人,很高兴有这个机会。但骆驼的脚步,是跟不上骏马的,为了弥补这个遗憾,我让庆格尔泰亲自出面,随同你们到达阿拉山口。”
“如此,多谢大汗!”
高杰没太勉强,能够允许他们行兵越境,还答应提供粮草,这已经算是很好的结果了。至于联兵同进,确实还没到时候。
杜尔伯特部的酋长是达赖台什,远在十多年前,曾经非常冤枉的卷入一场纷争,期间自己的长子也被不明不白的杀死了。原本这样的夺子之仇,是不应该被淡忘的。但人类就是这样,痛苦容易淡忘,而欢乐却始终企盼。毕竟是数百年的瓦剌联盟了,再怎么内讧,也不好太过分不是?再说了,不是只有明军想到了会盟,作为瓦剌联盟实际意义上的领导者巴图尔,也同时进行了政治斡旋,以弥补已经出现裂痕的瓦剌联盟。
达赖台什在送走高杰后,专门交待庆格尔泰,一定要做好服务接待工作。其他的事情,等参加完阿拉湖的会盟之后再说。
阿拉湖是和硕特部的牧地,处于瓦剌联盟的中心。东北方向的宰桑泊一带,是绰罗斯部的牧地,绰罗斯的大汗哈拉忽拉就是后世准噶尔丹的爷爷;东南方向到耳海是杜尔伯特部,地是不小,人却不多;西北方向是巴尔虎部,西南方向是巴图特部。
这就是瓦剌联盟的核心版图,外围还有两个大部落,分别是巴尔虎西侧的土尔扈特部、绰罗斯东侧的和托辉特部。因此又叫做瓦剌七翼。
选择在阿拉湖召开会盟大典是巴图尔决定的,巴图尔,后世准噶尔丹的亲爹。尽管固始汗死了,但和硕特部作为黄金家族流传的血脉,在蒙古人中的地位是难以想象的。更何况,固始汗生前,是瓦剌联盟的盟主,虽说有‘合约尔’的约定,但巴图尔是不敢在这个时候强出头的。
会盟大会召开时,征北军刚好驱赶了‘和托辉特’部。辉特部的人马众多,并且从名字上就可以看出,与和硕特部的血缘关系是最近的。而巴图尔为了争取到最大的支持,特意开放自己的牧区,用来安置辉特部。这样大方的举措,代价和收获都非常明显。
收获就是,亲戚和硕特部都没出手相帮,反倒是邻居帮了忙,辉特部怎能不感恩戴德?其他的瓦剌诸部,又怎能不心存赞许?
代价嘛,粮食压力,陡然大增,这其实也是征北联军有意的行为,在战争没有取得决定性胜利之前,自然不可以挥刀血洗。再把军需成本推给敌人来承担,真真是最佳的选择。
现在已经是崇祯12年的盛夏了,阿拉湖的周边,比想象中要凉快的多。瓦剌七部的人都过来了,其实不止七个,整个大小部落加起来是20多将近30个。哈拉忽拉作为双盟主之一,是名义上的主持者,但是,所有人都知道,真正主导这次会盟的人,是他的儿子,巴图尔洪台吉,瓦剌联军的主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