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巷战仍然在进行之中,而这边战斗的痕迹却少的近无。崇德宫仍然非常干净,就好像一个装扮清纯的少妇,正在恬静的坐在这里,等待着叩动她心房的那个骑士的到来。
虽说此刻还有无数的平民、士兵,正在与明军作战,但吴三桂却没再碰到任何人。当他们重新回到现实时,他踌躇着,站定不动。他要的,不是尽快杀进宫里,而是尽快平复心中的激荡,压抑住即将跳出来的心脏。同时,他也忽然感觉到了恐怖。如果巷战结束,崇德宫就算千手观音,他也不在乎。但现在,巷战还在进行,而崇德宫却安静的可怕,正是这份寂静,叫吴三桂徘徊着不敢进去。
宫门吱呀一声,忽然开了一扇,从里面行出一个人,这人身穿一件明黄色的戎常服,身材不高,但风度雍容,举手投足之间,都让人清楚的了解,只有常在高位生活的人,才有的那种典雅气质。
吴三桂紧了紧手中卷刃的穆刀,悄悄打量了一下自己的打扮,浑身上下,不是伤就是血,不是土就是灰,吴三桂的贵族劣根性忽然爆发,他觉得自己这么邋遢的样子,实在太没面子了。
那人忽然招了招手,示意吴三桂过去,随即也没等他反应,就径直的消失在宫门后面。
“桂帅,小心有诈!”
吴三桂没有开口,只是摆手示意兄弟们留在外面,他一个人走了过去,走到门前,侧身进去。门后,是长长的石头甬道,门后100步,那个人不知怎的,竟然放了一张书案,此刻,就端坐在书案后面,再后面,是富丽堂皇的正殿。见吴三桂一个人进来,他满意的点点头。随后瞟了一眼吴三桂身后的宫门,吴三桂登时醒悟,转身把宫门关上。那人眼中满意的神色更加浓烈起来。
“你就是吴三桂?”
说话的人,仔细看了看吴三桂脸上的刀疤。
“正是!”
“你脸上的疤痕,就是觉罗色勒留下的?”
“正是。”
“很好。第一个进来的人,果然是你!”
吴三桂很不舒服地扭动了一下,因为他觉得这种对话的方式,很被动。于是那人话音刚落,吴三桂并没有顺着话头说下去,而是傲然说道:
“这枚金钉,是我杀破沈阳东门得的。”
“不错!果真不负细柳郎称号,今日之后,你可算是当之无愧的英雄了。”
“呵呵,还差一点!”见对方没精打采的一撇嘴,吴三桂连忙补上一句。“还差个你!”
“哦?”那个人仍然笑着,“你准备怎么对付我呢?”
“昔年魏咎,为民而降,为己而刭。如今局势,想必你尽已知晓,城破、国灭、民屠,既然自尊王者,便该像一个王者那样死去。”
“哈!”那人讥笑一声,站了起来,“魏咎父子的王位,是陈胜给的,而我大清的江山,却是八旗子弟,浴血奋战几十年,耗尽几代人的生命和鲜血,方才一寸一寸得来的。今天,不是你胜了我。而是你们的大明国,胜了我的大清国。而你,吴三桂,永远不可能逼我自尽!”
“我提醒你,你的老婆孩子不少,你不为她们想想吗?”
“不需要了,”那人慵懒的抬头看了看宫外面的世界,喊杀声越来越响,显然明军推进的速度,已经越来越快。“我的家人,不劳烦他人之手。”
吴三桂忽然心生厌倦,他发觉,这次对话,不过就是对方,为了羞辱自己,而找的机会罢了,所以,吴三桂决定终止这次对话。
“好,都说你弓刀娴熟,今日,咱们便作为武者,在刀下见个真章。”
“呵呵,你怎么胜我?你现在披创无数,气血两亏,而我却以逸待劳,你怎么可能赢我?”
“不试试,谁知道?”吴三桂说完,挺直起身子,傲视对方。
“不,”那人的情绪忽然波动,声音也高亢起来,“我不会给你尝试的机会,我取你性命,易如反掌,但我不会这么干,像你说的,王者有王者的方式,而你,不配!”
“放……”吴三桂怒骂半句,举穆刀向前冲去,然而那人忽然抬起脚,将宽大的书案整个踢飞,直向着吴三桂撞来。
吴三桂举穆刀下劈,却听锵的一声,原来书案表面,是一层金属,吴三桂大惊,向后闪开,而书案的速度太快,撞断了手腕,撞断了手肘,撞在了胸膛,吴三桂吐一大口鲜血,倒撞在宫门上,沉重的书案挤压着他的身子。桌子一角,也同样撞上了宫门,宫门发出嗡嗡的声响。
“满家儿女,兵锋之砺,敛云海世无双。剑下头颅,马上旗幡,高筑台阻断流。汝等国民,领略之深,定已痛彻心肺。和同一家,普皆安乐,方为定国上策。”
说完,皇太极优雅地笑了笑,转身离开,空荡的宫殿中,只有吴三桂在毫无意义的嘶声乱吼。
“皇太极,你回来,你回来!”
……
后来的军报绩考中,记载了四战沈阳的全过程,也记载了这次对话,但都是语焉不详,可摘选计入史书中的,只有如下字句:
十三年正月乙亥,西历1640。02。14,三桂以光启炮百60余门,联击三日,昼旦不止。人马多有震破脏腑者,可窥其声之隆。至双寅日,三桂、大寿等,亲执锋锐,引众而发。于卯时初刻鏖战城头。。。酉时正刻,大军方得入城。
巷战十余日,敌军民妇孺,踞街巷棂椽而战,伤者无数。
闰一月初八,三桂语‘断壁残垣,多为敌偷袭所凭,搬迁不易,合当焚之’,又以‘东平大将军可临机决断’为由,呵退锦州总兵何可纲,是夜凌晨,既晓令各军,意在‘以全君威’,沈阳城始尽得。
敌酋,于内城,手刃三妃,斩尽诸子,纵火而焚。焚前,语及三桂,非战之败,实国之败矣。其桀骜之心,至死未泯。
第十九章:东江收官…1
毛承禄第一次来到这里的时候,还是夏天,对于北半球的海岛来说,夏日里的风光远没有冬天美丽,但眼望着漫山遍野的各色花朵,以及枝叶繁茂的葱茏树木,倒也别有一番情调。
东风领着海浪,左手鱼,右手虾的过来探亲了,因为心情愉快,所以风平浪静。因为礼物太过丰厚,所以就连蚀洞的容颜,也不再可怖。峭壁万仞的断崖,更是温柔的张开怀抱,热情地接纳下飞鸟和熊群。在这个食物丰富的季节里,动物和人类之间的关系,异常和谐。属于互相看一眼,都觉得浪费生命的那种和谐。
夕阳即将落到山后的时候,光腚的士兵们,方才懒洋洋地从海中爬出来,一步三摇晃地走上海岸,粗砺的沙石,丝毫不被他们放在眼里,光着身子就躺下去,任海风把身上的水渍吹干。
轮值的火头兵,一边悻悻然、愤愤然地准备着篝火和晚饭,一边借着来回走动的机会,成心踩踏那些凌乱不堪的手、脚、甚至肚子。笑骂声,便在篝火旁响起,大家互相开着对于正常人来说非常过分的玩笑,开始了睡前的晚餐。晚餐还没有吃完,呼噜声便此起彼伏。
夜,月光与火焰交相辉映,在这样的月夜,有了这样的光芒,使得普通士兵的心房内,充盈着温馨与柔情。静谧、安详交融在篝火四周,白天的喧嚣与长途的寂寞全都随风而去,在海浪拍打岩石的声音里,大家都于梦中,各自寻到了一名身材妖娆的女子。
这里是目前所知最大的一个海岛,大家早先听义师说台湾、海南时,就都嘻笑过,因为他们都知道,只有库兀岛(即库页岛),才是真正的海岛。比那台湾岛一定大了好多倍。
等他们来到这个岛之后,好家伙,这岂止是岛?简直是一块新大陆(义师说的)。这么大的一块陆地上,原本是野人女真族的祖居地,后来被建州女真屠杀了七零八落,还在这个岛上,修建了囊哈儿卫,定编100户八旗。
陆继盛一路行来,放任善友教毫无技术含量的滥砍滥伐,很顺利就抵达满泾卫,也就是原大明奴尔干都司的府衙旧址。因为当时豪格忙着募兵勤王,所以陆继盛他们的行动空间非常大,甚至可以从容造船,渡海上岛,库页岛囊哈儿卫的后金兵民,还不等反抗大明,就先被野人女真的遗族,给灭杀了。
“小人哈果木,自幼仰慕大明天朝的无限威仪,如今天兵降临,替我辈族人报仇雪恨,今日起,吾等愿肝脑涂地,报效天国!”
以陆继盛的本事,他自然可以分辨出哈果木这番话的真假,虽说明军担下了屠灭100户平民的罪责,但实际的过程,却是人尽皆知的。如果敢欺骗大明,只要陆继盛他们自行撤走就是了。后金人反报复的后果如何,是哈果木这些人不敢想象的。
因此,陆继盛大胆地留下800人,让王品兆(小名大伟)率队留守,自己则带领其余的人马,连同善友教众,返身直奔天池而去。这里的天池,可不是白山上的天池,而是在兴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