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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话来说,聪明劲没用到正地方,怪可惜了的。而且这小子实在是个混蛋,皇帝对他这么好,偏偏他自己不知道珍惜,隔三、五个月,就是闹点动静出来,虽说有好有坏,但这种不知道恭敬谨慎的行为,实在是该死!
呵呵,甭管别人怎么评论吧,小朱是一定要去白洋淀的,因为小朱有多重目的在里面,其中最主要的,是要公开扶持肋尼的水利计划。
因为小朱要打破一种迷信,天灾是天灾,跟当皇帝的没关系。皇帝再好,也不可能让粮食丰收,真正的主因还在全国上下的努力。几十年后的那个什么所谓盛世,不过就是因为战争造成人口锐减,小冰川气候逐渐终止,使得老百姓不再为吃饭发愁了。这跟皇帝是否圣明没有任何关系,只不过当时的皇帝运气好,叫他们踩了天粪罢了。
只要水利修好,旱灾缓解,大家就都知道了,原来这个老天,是要靠人来扶植的。没有了人,也就没有了天。
这点非常重要,因为无论是宗教信仰,还是政治信仰,都是一种哲学态度,但绝不能为了信仰而变得过度迷信。很重要!
……
“皇上,江风凛冽,龙体要紧啊!”
说这话的是洪承畴,他见小朱立在船头欣赏湖塘月色,担心小朱一不小心失足掉下去,所以委婉的劝小朱回去。这可不是没有先例,武宗这倒霉孩子就是大半夜的去钓鱼,结果‘偶感风寒,渐而殡天’的。
小朱这次出巡,带的人多是家里人,外臣很少,只有郑三俊、洪承畴、刘宗周而已,其他的人还留在北京处理政务。政体模式是皇后听政,太子监国,内阁蓝批后上报备案即可刊行天下!
毕竟国事还不是很太平啊!
前段时间,封张献忠为天津卫指挥使司的指挥佥事(正四品),因为其手下皆死,只有白文选、李定国跟在曹变蛟那里当把总,所以他是死是活,都已经与历史无关了。刘道江和罗汝才,也都差不多的级别,随便安排个武将官职,就都给打发了。至于那个刘重日,小朱是想给个文官的官职的,但士林不同意,只好在边关中,随便找了个破地方,叫他当义师去了,但请注意,这个刘重日的身份,是谪兵。
山陕一带的变民军,如今只剩下高迎祥、李自成、可天飞等人于楚、豫、川三省交界的山区间游走。因为李自成名头太响亮,小朱连下N多旨意,给杨嗣昌、龙在田等人,叫他们通力合作,一定要尽快剿杀干净。但毕竟人手不足,又是山地作战,偶然性太大,只好是个相持局面。
要说军队是不少了,好家伙,只算诸边军就有200万了。张献忠的几十万人,都被小朱们给灭了,更何况那个三万人的李自成。但问题恰恰出在这里,他们在山中游走,川溪纵横,使得火器无法施展。地方卫所军种,战斗力又比不得边军。如果叫杨嗣昌照搬洪承畴模式,集天下兵权于一身,他们杨氏父子又实在没有这个气魄。洪承畴这样的赌徒气质,确实不是一般人能学会的。
但好在,现如今是城市决定政权,李自成再本事,拿不到城池,他就没戏。杨嗣昌又不是一个省油的灯,他采取钉桩之法,在各个关隘城池,派驻重兵看守,来则猛打,退则不击。逐渐将匪患控制在狭长的地带。除此之外,全国各地已经出现升平景象。
河套那边,屡有争执,兵部前两天还提交一个议案,希望将曹变蛟与王承恩(不是大内总管,同名而已)对调,曹变蛟悍勇刚猛,少年成名,这些都很对蒙古人的脾气,由他出镇河套,比王承恩要更合适一些。
辽东那边,铁山虽说收复了,但后金的攻势骤然猛烈,大有拿下铁山,再重新打朝鲜的意思。朵颜东北十六家的实力,远远超过朵颜西南十九家,满桂、曹文耀还有毛文龙等人一直就没断了出兵助战。
一切的一切,都需要有中枢力量进行指挥与协调,偏偏小朱又非要领着大部分的家人来个公款旅游,所以,多数内阁九卿的人都留在北京理政了。其实他们也是为了避嫌。
郑三俊是南京新调过来的,所以对与内阁批准的天子出巡,他还是很乐意响应的,毕竟,这是一个跟天子熟悉的良机嘛!
刘宗周因为京畿附近是他的旧地,老部下一堆儿一堆儿的,由他出现安排,总要好过其他的人出面。所以他算是这次出游的总后勤。
至于洪承畴这次跟过来,是小朱特意交待的,因为小朱要借机和他交换一下关于兵制改革的问题。
谪兵制改革问题,早在元年的时候就提出了,然而因为事儿太多,问题太复杂,也就一直处于计划阶段,就连最初提这个想法的孙承宗,如今都退休回家了。可见,这个计划,根本就没开始运作呢。
现在洪承畴才入兵部,还没有正式办理完交接,部里的很多庶务,都还是梁廷栋代管,所以老洪索性乐得清闲,跟小朱跑白洋淀玩来了。
老洪如今也是华发两鬓了,才42岁的人,却已呈衰老之态,显见这几年剿匪工作的艰辛。这次白洋淀之行,小朱发现他的精神状态好了很多,想想也是,从激烈的沙场中换到一个天天做办公室的岗位上,活计再多也比临阵指挥强的多,又跟着皇帝来到一个风景颇佳的地方游玩,不再有各方的政治风险,不再有各种的应急之变,一个不操心又位高权重的人,心态不健康才怪!
放松之下,洪的才学也就展现出来,一路之上,典故、传说、杂闻、野记,被他卖弄个够。连刘宗周都被他忽悠了,乐呵呵的跟着他思路转,还说出什么‘管乐再世’的狗屁言论,嗨,互相吹捧呗。
当然洪承畴毕竟一名合格的文人,为小朱写了一篇花团锦簇的《封莲诰》,还与小朱一起吟诗作对,啸风弄月的,好不惬意!君臣对诗,历来是青史佳话,他们更不能免俗了,于是,一路上,不断的题字,题诗,这种满足感,是只有中国的文人才享有的,你的文章墨迹,同名胜美景挂钩,被后人无数次的传颂与膜拜,甚至大自然的风景,是因为你的缘故而变得更加重要,想想吧朋友们,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境界?
小朱的诗稿如下:
榴月云归返,夏塘好风光。
轻罗得玉润,婆娑染花香。
云青踏薄泥,风朗临暖阳。
湖开荷叶碧,摇橹风尘忘。
通篇平铺直叙,与其说诗,不如说是断句断的好。
洪承畴诗稿:
岂必桃源竟是仙,白洋形胜更超然。
峰峦叠报疑无路,水势重环别有天。
随架衣冠辉洞壑,芸林龙彩护云烟。
福臣酩酊终旬日,胜昔游历尽九埏。
应该说从这两首诗所表现的内容上看,洪承畴的诗才似乎与小朱不相上下,但不排除洪承畴有意趋让,因为他要照顾君臣上下的等级关系,在对诗中,不能不考虑到遣词造句的问题,能写成这样,其实是远远高于小朱了。
总之,小朱和他的关系,很是不错。以至于到最后一天的晚上,他过来禀告明天回京的次序时,小朱才想起来,光想着玩了,谪兵制改革的问题还没提呢?
从船头回到舱里面,小朱随意坐在临窗小几旁,翘起二郎腿,把胳膊肘顶在桌上,斜斜的靠着,顺手拿起一把瓜子,递给洪承畴。老洪没动,而是垂首说道:
“万岁,君子应像流水向东奔涌一样,时时注重自己的仪表,这亘古而不变的道理,臣斗胆说与皇上,请吾皇正襟而坐。”
切,小朱一边咔咔的嗑着瓜子,一边口齿不清的嘟囔着:
“为君父者,亦为人子,这不一个道理嘛,如今朕不在皇城,也就跟平头百姓没什么区别,再说了,这么坐舒服啊!”
说完,小朱又指了指旁边的椅子,叫他坐下。因为老洪的资历浅,又是小朱一手提拔的大臣,所以小朱敢在他面前耍无赖,他呢,也不敢跟小朱太执拗,要是刘宗周在旁边的话,小朱是打死也不敢歪靠着茶几的。
洪承畴坐可是坐下了,但他怎么也不敢在皇上面前,唾沫横飞,口水四溅的嗑瓜子,只是拿起一粒去了苦心,再用糖渍过的莲子,放在嘴里,嚼都没嚼,就吞下去了。
“演卿啊,…”(臣不敢)“…唉,你坐着说话,朕这次封莲白洋淀,心境实在是大好,你看这大好河山,尽在你我君臣的掌握之中,实在是不枉人生一世啊!”
“天子掌苍生,乃是天道使然,愚臣岂敢与君上比肩。”
“呵呵,虚词不说了,朕有件事要问问你的意见。”
“臣恭请吾皇旨意。”
“那里是什么旨意,就是有关谪兵改制一事,不知你这个新任的洪本兵,有什么想法没有?”
“回皇上,谪兵一事,臣尝听孙阁老言及,臣想啊,这谪兵虽为祖制,但百年前世界,与今日之世界,已是大异。是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