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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军中,便只有这一种火炮,能配发给骑军吗?”
一句话,就定了性质,马上扛炮的方法,被否了。
周胤满脸失望的,颓然坐倒,有些愣怔起来。
“周大人,赵大人与戚家爵爷的法子,是当初应对倭寇而制,当时关外骑兵,兵锋不盛,此法当可无虞。然现今之迹,后金与蒙古的铁骑,早不同往日,周大人名满军中,切不可因一事而落寞!”
这样的争论在申、周二人之间,已经多次,周胤只是感到失望,并没有太放在心上。但黄得功可不知道,眼见周胤的神情,连忙出言安慰。
“呵呵,多谢黄将军点醒下官,下官定不负将军。”
周胤连忙意气风发的回答着,黄得功虽说劝的有些过,但也激发起周胤的书生意气。
“将军,下官还有一策,忠武营历来是与锦衣六卫配合搭档,锦衣六卫,步骑各半,申将军多年来,总结出了一套战法,若忠武、忠真、锦六卫三营合进,怕是事半功倍呢!”
所谓三营合进,其实还是戚继光研发的一种战术。说白了,就是多兵种配合攻防。
将改良版偏厢车环形布防,每两辆车之间,留出空当,骑兵站在车环内,对方骑兵冲锋时,先是用车上的火炮攻击,阵前生死三百步(500米),等申甫火炮发射一遍,黄得功领骑兵自车后闪出,上前冲杀,等天鹅号吹响,再退回车阵。此时,重新填装完火药子膛的车炮再次开火,如此循环往复,可谓不败。
当然,如果对方骑兵跟着钻进车阵之中,贺赞的步兵就开始发挥效力。要知道,锦衣卫的长火铳,可是最新式的迅雷铳,加上新车军配发的鹰嘴短火铳,骑兵普遍配发的飞鸟铳,敢冲进车阵的敌骑,根本是有来无回。
这样的方法,惟一的缺陷就是骑兵太少,出阵的打击力度不够,容易被缠住,一旦两军绞杀在一起,新车营的火炮,根本不敢再发。
但现在,出现了一个契机。由于忠真营坚守大营,4千人打到最后,阵亡1309人,轻重伤更是全员中奖。所以,现在的忠真营,只剩下六成多的战斗力。黑云龙的骑军之所以要回返,其实也是回去给他们找补充兵源去了。
那么现在,申甫负责车营、贺赞领锦六卫的步兵协防申甫,黄得功将两营的骑兵统管,共同进退,就成为了一个可能。
“这样合进之法,当然是好的,但还是应该请示吴总督和王大人才好!”
王肇坤贵为八营监军,吴阿衡节制全军,黄得功可不敢就他们几个,就把这么大的事情给定下来。
“好,下官这就写文呈递送。”
周胤连忙一口答应。
就在黄得功三人探讨火炮和新式战法的时候,整个蓟镇已经乱了成了一锅粥。阿鲁伊莱特部落被屠灭,南十九家的部族各出一千勇士组成联军助战兴隆山,那么老些部落呢,二十几万的妇孺老幼,哪能在家等死?于是,扯家撇业,赶着牛羊,就直向着关内而来,曹文耀领兵出关了,留守的副总兵是唐通,潘汝桢也在此监守。
他们两人没见过这事儿,加上前方的战事还没有结束,潘汝桢实在不敢放他们进来,但多罗特部是大明此次出战的友军,潘汝桢深知朝廷那边的深意,又不敢不放,两头为难的情况下,他等到了吴襄。
吴襄、耿仲明、吴三桂这三位,领着4营近两万的人马已经赶到了,他们的方向就是寻机在半途狙击,把两蓝旗的援军给狙掉。因此,早早的就动身往蓟镇这边赶,他们人马一到,潘汝桢立刻开关接纳已经出现骚动的朵颜南十九家的部众了。
并且,潘汝桢的姿态做的很好,盐巴、清水、药品、粮食,都一一足发。反正现在是战时,蓟镇一带的粮草很是充裕。
光发这些还不够,潘汝桢还专门让人支了一个帐篷,就施施然的与这些部众,比邻而居。连日常的办公,他都在帐中办理。
他的姿态很明显,堂堂大明九卿重臣,都察院左督御史,都跟你们同吃同住,你们要是哗变,可就太不够意思了。
同时,潘汝桢严令唐通,昼夜警戒,弓张弦,刀出鞘,火铳压镗,一遇紧要,可不用管他的安危,直接开炮斩杀。
又严令吴襄父子,出关伏击,一定要在两蓝旗出援的途中,寻机歼灭。围点打援,又不是什么新花样,也该大明露露脸了。
外伏,内紧,又有壮士断腕的决绝,不愧是政坛高手。
即便如此,整个蓟镇一带,现在仍然非常混乱,黑云龙请兵回城时,差点以为蓟镇已经被蒙古人给夺了呢!
此情此景,黑云龙连夜装车,将粮草弹药尽快装运,他很清楚,现在的蓟镇,一兵一卒都很难调出,一切都只能靠他们自己了。但临走前,潘汝桢找他,二人在周边全是蒙古人的情况下,艰难的商量了一个希望渺茫的对策。请兵察哈尔,并由潘汝桢连夜写奏折上报朝廷。
所以,当黑云龙只带回辎重,没带回兵马的情况下,忠真、忠武、锦六卫,三营合进的策略,便被吴阿衡、王肇坤批准了。因为这个战法之前大明多有出现,成祖五征蒙古、万历三大征,基本都有类似的阵型出现,只不过这次,不但武器有所升级和改良,申甫还为了加快骑兵出击速度,最大限度的发挥偏厢车的性能,而将车与车之间的距离增加。
吴阿衡为此,干脆将他们三营合称‘新车大营’。
……
第七章:吴襄父子
大明崇祯七年夏五月壬亥日
洪山口西北200里。
夏天的草原是美丽的,草长鹰飞,繁花似锦。
贴着地皮的紫色地丁,小小的花瓣,却开的是那样的自然、那般的潇洒、那份的轻盈和固执;成片的豆角花正开放着黄色的花朵,她的叶片上挤满皱褶和绒毛,清晨沾染上的露珠尚没有干掉,一颤一颤,仿佛美丽的仙子,正在用珠宝引诱着少年。
落日已消去了中午时的威风,化作了温柔而浪漫的金色彩带,披在了人们的肩上。
清澈的河水,在微风中泛起粼粼细碎的波纹,在夕阳下宛若梦中见到般的满河金星。荡漾的波纹一圈一圈,扩散到岸边时,那些挺高胸膛的青草便接过了波纹,一荡一荡,在风下,分不清是水纹,还是草纹。
最妙的,是这个时候的蚊子还算少。所以,那怕是几千人,也可以安安静静地倒卧在蒿草中。稍离开50步,便再也看不见身影了。
如此安宁祥和的景象,如果说是一场战斗的序幕,您会不会觉得有些残忍?但军人的职责就是如此,为了将这美景留下来,唯一的法子就是赢得战争。是现如今的社会文明程度下,唯一的选择。
吴襄没心情欣赏美景,也没心思琢磨如何战斗,他现在的脑子里,除了一连串的苦恼之外,别无他念。
出来寻狙击之机,已经十三天了,但偌大的草原上,除了草还是草,除了自己人的身影外,就是后金的传令兵都没抓到。吴襄心里这份苦就甭提了。这是第一个苦恼。
儿子三桂又领着人去打探消息去了,世袭军户,军户世袭,祖祖辈辈、世世代代就是这打仗的命。吴襄早他妈烦了,他不是一个太合格的将军,所以这种苦恼就更深。
年前,皇上颁布恩旨,军户之中,每一代只要保证一位男丁当兵,就算过关。
其余的男丁,如果愿意,可任意就业。想考状元就考状元,想考武举也可以,只要能获得名次,也照样可以当兵。
这就是说,皇上已经在一定程度上,变相取消了军户世袭制度。但这份旨意太迟了,儿子三桂早早就武举扬名了,也就不得不成为军人,尽管本已落袋的冠军郎变成了效节郎,吴襄也依然满意的。
吴三桂是吴襄正妻祖氏所生,所以吴襄一直担心儿子走上和自己一样的刀头舔血的老路,所以他跟三桂的亲舅舅早就商量好了,老哥俩立的功劳,一定要分一部分留给三桂。只要三桂能尽快提拔,以后战场送命的机会就少了一些。但这个计划却被一个他们得罪不起的人给否了。这个人是皇上。
济雪连星堡盖了不少藏兵堡,由于朝廷重视,所以每个堡的堡主都可以挂游击将军的军衔,这军职已经不小了。
所以吴襄在年初跟祖大寿商量后,决定让三桂,借着获得武举效节的机会,在靠近长城的一座连星堡,当几天总兵堡主,这样年底三桂就可以调回山海关当总兵了。到时候他吴襄就退下来,好应对大家的口实。
这份计划,连袁督师都认可,并明确的表示理解他们舔犊之情。还特意写私信恳请孙阁老在临致休前,跟梁本兵交待一番。瞧瞧多顺?天地线全打通了。
偏偏这个时候,皇上翻查济雪连星堡各堡主的名册时,竟然大怒,亲自拟旨将三桂的堡主一职给免去了,虽说游击将军衔仍保留下来,但吴襄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