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辕尘用他的血替我续命,每日喝一碗,直到我离开。”
“不管什么原因都改变不了他曾背叛过你的事情,虽然是逼不得已,为了长久的留在你的身边,最后替北辕家做一件事情,后果让你承受太多没必要的事情,可这些事情必定会发生,即使他当初依你做了雪临的皇!”
水逸说了这么长的话,有些微的喘气。
南宫娣抿紧了唇,许久,才缓缓的道:“你还说不替你说好话,却不顾自己的身体,替你说了一串一串的。”
“那是事实,同样的我们也改变不了。”水逸苦笑几声,北辕尘对她是真的好,虽然没有好到失去理智,抛却所有。“我说这些,不是希望你对他好一点,而是在关键的时候,放他一命。”
南宫娣颔首,北辕尘的人情她都记在心间,长吁了口气,感觉气氛凝固,南宫娣故作轻松的说道:“你的人情我替你还了,最后放他一命算是两清了,你可别发好人卡,立誓下辈子做牛做马还他的恩情。”
水逸轻笑,笑的无力。“不会…”下辈子我还要与你结今生错过的缘,怎舍得再次放手?
南宫娣也笑,笑的眼泪顺着眼角滑落也不自知。
“你太傻,我不放心。”
水逸痴笑,他只对她一人傻。
“娣儿…我想听你唱歌,可否为我唱一首歌…”水逸脸上极力的笑,笑的苍白,笑的浑身使不出力,把身子伏在石桌上,托住他不下滑。
南宫娣怎么会拒绝他?喉咙梗着一根刺一般,张开了半天,也无法发出声来。
看着水逸期盼的眼神,南宫娣别开了脸,望向别处唱了一首洒脱恣意的《天命风流》,明明是轻快狷狂,却唱成了伤,眼角的泪水肆意的流淌,望着水逸一眨不眨。
看着他支着脑袋,慢慢的低垂,最后缓慢的将额头抵在石桌上,而那只手滑落在石桌下…
南宫娣只觉得心口有什么东西被生生的挖走,空洞的痛,蔓延全身,曲不成调。
一滴两滴三滴,滚烫的泪水滴落在手上,溅起了小小的泪花,南宫娣凤眸空洞的看着伏在石桌上的人,张开的唇微微颤抖,半晌,凄楚的呢喃着:“水逸,你说我唱得好听吗?这是我最喜欢的一首歌。”
眼泪大滴而无声的滑落,她脸上却露出一抹凄美的笑,只是这笑比哭还难看,带着颤音:“你可有听出走调了?”
南宫娣轻轻的将水逸的头抱起来,手抚在他灰白无一丝人气的脸上,手指抑制不止的颤抖,指腹下水逸的脸温度慢慢降低,她心狠狠一抽,手抚摸着他削瘦的脸颊,嗓音哽咽,声音轻得只有自己能听到:“我还没唱完呢…”
你怎么不听我唱完呢?
“水逸…”
南宫娣俯在他的身上,纤细瘦弱的肩膀微微抖动,任由眼泪流干。
天空似感受到了南宫娣的悲恸,转瞬风云涌动,阴沉沉的,压抑人胸口沉闷得难以呼吸。
狂风席卷着桃花林,漫天花瓣飞舞,一场绚烂的桃花雨飘零而下,铺在地上雪白一片,似在祭奠着,又好似在渲染着无处宣泄的悲伤。
南宫娣枯坐在八角亭内,清晰的感受到他温暖的身体冰凉透彻,温软到僵硬。
莹润的红唇变得卡白干裂,两眼无神的看着盖在他身上的桃花瓣,目光愈发的柔和温顺。
她伸手摘掉包裹住他头上的汗巾,似乎是想好好地看看他,好弥补他们之间错过的时光,却在摘掉的那一瞬,手指生生的僵硬在他的发际,瞳孔骤然一缩。
他满头的乌发飞扬,倾泻而下,如绸缎一样的柔软光滑,却是在片刻之后,好似察觉到主人的离去,如黑幕般的随风飘去,铺满青砖石板,零落了一地的离伤。
南宫娣怔愣了一会儿,红肿的眼睛像是挤满了沙砾,涩痛难忍,却流不出一滴泪水!
苍白的脸上缓缓的漾着笑,那笑容并不牵强,浅而动人心魄。
“水逸啊……”她似乎像是忘记了他的发已根根飘落,轻轻地在他的头上落下一吻,久久凝住,无关情爱,无关风月。
“我为你向我从来不信的上苍祈求,下辈子,不要再遇到我,我只愿你,能够求得一个温婉善良的女子,她爱你、怜你、知你、懂你,让你一世无忧。你,听到了吗?”
风突然停了,桃花林里,那个青松傲雪般的男子,终日藏在暗影下的面容,被日光所笼罩,嘴角有着一抹浅浅的弧度,仿若在说:
唯汝之愿,吾不忍拂!
——
天色阴沉灰蒙,南宫娣换上一身素衣,黑鸦鸦的发随意绾在脑后,别上一朵白花。
巴掌大的脸蛋削瘦,下巴尖尖,脸色近乎透明,红肿着一双眼,看着桃林中一座新坟,零星点缀着花瓣。
“浅浅…”君墨幽望了眼孤坟,伸手揽住了摇摇欲坠的南宫娣,几日的光景,她瘦的迅速,抱在怀中俨然只是一把骨头。“你要好好的活着,才是对水逸最大的回报。”心疼的刮掉她眼睫上垂着的晶莹泪珠。
南宫娣咬着唇,看着背过身去的扈忧老人,缓缓的点头。
“我想要把老妇人接回南诏皇宫,我答应他,要好好待老夫人。”南宫娣这几日滴水未进,嗓音暗哑,带着沙沙的杂音。
君墨幽颔首,扶着她朝外走去:“管乐你打算如何处理?”名义上她可是水逸的妻子。
闻言,南宫娣收住的眼泪又要往外掉,睁大了眼逼回泪水,控制好情绪道:“他不爱管乐,管乐也不爱他,之所以愿意娶,是为了让我在北原好好的生活,不受老夫人刁难。”顿了顿,又道:“管乐至始至终爱的是北辕尘,我会把水逸写下的和离书给她。”
君墨幽心里为水逸折服,心细如发,做事细致,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妥帖,完美到极致。
在他临终前将和离书写好,故去后,管乐便不用为他守孝,自由嫁娶。
回到了小茅屋,南宫娣看着一下子仿若苍老了许多的扈忧老人,心里酸楚,掏出了怀中的竹筒递给他说道:“师傅,这是我从巫师身上拿回来的东西,您瞧瞧。”
扈忧听闻了南宫娣中血咒的事情,结果竹筒,拔掉木塞,看到里面圆滚滚像是蚕蛹的血红虫子,散发着寒气,连忙将塞子盖上,脸色凝重的翻箱倒柜找寻着东西,片刻,翻找出一个瓷瓶,揭开木塞滴了几滴,松了口气道:“你这死丫头,不早些和为师说,这东西是冰蚕,你身上中的血咒要解除,唯一的办法就是下咒之人的心头血,而给你下咒之人,早已死了,心头血被冰蚕吞食,储存在它体内不会坏死,但是每隔几日都要给它喂食雪莲露滋养。”
南宫娣一阵心惊肉跳,倘若她忘记了,岂不是也得死?
心里蒙上了一层阴霾,若没有陈玲儿的口风,她也只当巫师腰间竹筒可以找到给她下咒之人,却想不到是心头血,巫师是怕下咒之人被她找到,或者是透露口风,因此把那人给杀了吧?
他可知,想要她死,最好是不要取下心头血,还如此费尽周折的保存着。
“师傅可知如何解?”南宫娣想到她脚底的红线变成黑紫,快要到顶了,不禁有些迫切。
扈忧摇头:“为师不会解咒术,你可以去神医谷找月关老人,带上几坛子美酒便可。”说着,扈忧老人立即醒神,瞪大眼珠子说道:“桃花酿可是埋在山坡上的桃花酿?”
南宫娣被扈忧老人逗得忍俊不住,他总算是醒过神来了。“师傅,您再舍不得喝,徒儿就挖出来孝敬您,不都到您肚子里了,总好过徒儿借花献佛,送给别人好吧?”
“你…你个不孝徒儿,莫不是还想挖出来孝敬那个老东西?”扈忧老人面红耳赤,气鼓鼓的吼道:“走走走,你们给我走。”
南宫娣苦涩一笑,她知晓扈忧老人是为了驱赶她们离开打破离别的伤感,他这般好酒,岂会不知那坛酒是他亲自酿的?
二人拜别了扈忧老人,下山直奔神医谷。
轻车熟路的进了谷,南宫娣和君墨幽并没能如愿见到月关老人,守了两天,月光老人闭关出来。
“你们走吧,老夫许诺过晴儿,这辈子都不医治她。”月关老人瞥了眼南宫娣,沉痛的闭上眼。
君墨幽知道莫晴和月关老人关系复杂,若是因着莫晴的缘故不愿医治浅浅,他如何甘心?
“浅浅还了莫晴一命,当初若不是她有歹念,也不至于惨死。”君墨幽就事论事,如玉的脸庞覆上了阴霾,一副他不救人,便毁了他的模样。
月关老人不动于衷,沉着脸说道:“你们二人速速离去,别逼老夫动手。”
南宫娣是牛脾气,见月关老人如此,心头火大,冷笑一声:“难道莫晴要杀我,我就不还手的给她杀?你不治也行,留着一身医术无用,那我便毁了你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