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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墨幽进殿,便瞧见殿内异常的气氛,地上横七竖八的倒着打滚的宫婢,而小李子则是端着汤药与商浣对峙。
目光淡漠的扫过那碗稠密浓黑的汤药,眉头微微一蹙,不用看,也知道商浣那炽烈恨意的眼神。
“商浣,朕对你很宽厚,以至于让你忘记了身份,今日只是给你教训,若有下次,你便去与你父皇母后团聚!”君墨幽阴鸷的盯着商浣,难以想像安份了这么久的女人,把手伸向熙儿。
他能对她在后宫折腾视而不见,独独忍受不了她对熙儿下手,对他一切在乎的人动手,竟然她破了例,休怪他不按照合约行事。
商浣冷笑:“冠冕堂皇!”
君墨幽眉宇间尽是不悦,抿紧唇,仿似打量货物般衡量着商浣,考虑是留是去。
“君墨幽,你可记得当初的约定?是你先破例,为何我就不能除掉所有威胁的人?如今,你得到想要的一切,便想要过河拆桥?我告诉你,别做梦了,从你签字那一刻起北苍便是我商浣的!你想要给那个野种,也要看他有没有命享受。”商浣不甘示弱的瞪着君墨幽,若不是他当初承诺自己把传国玉玺偷来给他,日后北苍便由她的孩子继承,她也不会爽快的和他合作。
心里不甘,可那又怎样?谁叫她不是男儿身?
“谁告诉你朕破例?嗯?”君墨幽危险的眯着眼,扫过商浣高隆的肚子,冷声一笑:“谁是野种,你我心中有数,既然你这么容不下野种,朕便成全你。”话落,几个御林军上前要抓拿商浣。
“君墨幽,你还敢说你不是居心叵测?那个野种也是你刻意带回宫,让我动手,好让你有借口除掉我?”商浣常年没有表情,导致愤怒到极致,恨意扭曲了心房,依旧没有任何表情,只有浓浓的讽刺挂在嘴边。
“商浣,以前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只是你打破了规则,只要你生下了孩子,北苍依旧是他的。”君墨幽森冷的眸子诡谲莫测,拢在袖摆中的手青筋爆鼓。“一刻钟后,朕要确切的消息。”
话落,一刻也不想停留,抬脚便离开,站在门口稍稍停顿,头也不回的说道:“商浣,别以为做的那些小动作朕听不到看不到,只不过念在无伤大雅。”
商浣被御林军死死的钳制住,眼底的恨意倾泻而出,恨恨的瞪着那渐行渐远的身影,悲沧的一笑,凄厉而刺耳。
小李子公公趁机捏着商浣的下巴,尽数灌进去后,看到被御林军扔破布娃娃般丢到地上的商浣,叹了口气:“咱家原以为你能得到皇上的宠爱,是个聪明伶俐的人,却不想还是被人利用了,且还是被你那蠢钝如猪的二姐利用。”顿了顿,看着充满恨意,却又有些迷惘的商浣,忍不住说道:“那个孩子是皇上的眼珠子,你折腾谁也不要动他,就算把后宫翻个底朝天,皇上也不会过问。”
看着地上满头大汗,已经发作了的商浣,只希望她能放聪明点,别把命也给搭进去了。
商浣惨白的额头青筋隐现,忍受着腹部的下坠感,费力的说道:“哼,他迟早会发落我,只不过这次是找到借口了,若他当真是有诚意,为何让我住进‘浣雪宫’,不就是时时刻刻的提醒着我,是个带罪的人?”
她好恨,恨不得毁灭了北苍,替她的孩子陪葬。
“死有余辜!”小李子恨铁不成钢,心里对商浣的辱骂有恨,但是平素没有亏待了他,这下见她狼狈的模样,觉着可怜:“浣雪宫是莫问大人取的,莫问大人看不上你商婕影,便利用你和你大姐名字的单字组成,到没想到你有野心,皇上也给了机会,可你却是个不中用的。”说罢,小李子公公扭着细腰,挪着小碎步离开。
商浣脸上的血色褪尽,不再费力的忍耐,而是任由肚子里的坠痛折磨她。
哈哈大笑几声,没想到她被瞧不起的二姐给算计了,当成了出头鸟,落得丧子的下场!
之前是被那宫殿名讳刺激了,让她失去了理智,如今,细细的回想,倒是能看出商婕影的用心,想到小李子话里的深意,涣散的瞳孔里有着决绝。
……
君墨幽回身望着那浣雪宫三字,眼底冰冷的没有任何温度,留她一条命已是他最大的仁慈。
寻着一座凉亭,坐下来歇息,等着浣雪宫传来消息。
果真,没有让他失望,不过半刻钟,小李子便说已经发作。
抬眼望着灰蒙蒙的天空,心头压抑,比起他这些年所受得痛,浅浅怕是也不大好过,甚至比他更痛更难。
听着她断断续续的描述着过去,很简单,却让他莫名的心痛、心酸。
若当真如此简单,她的双腿岂会废了?孩子又怎么会失去孩童的纯真?落得与动物为伍,一个同龄孩子的伙伴都无。
他永远也不会忘记在玲珑阁看到的那一幕,南宫熙如愧丽宝石的大眼有着渴望、期待,对着的不是任何人,而是一群脆弱、渺小的蚂蚁,这一幕深深的刻在他的心头,如烙印一般,留下深刻的痕迹,不可磨灭!
她又是怎样忍受着剧毒的折磨,惴惴不安的担忧着孩子也被毒素侵蚀,还要防备着他人的算计迫害?
比起她,他那点痛算得了什么?
宽厚的大掌蒙着脸,掌心触碰到湿湿濡濡的液体。许久,深吸口气,长长的吐了出来,似要吐出憋在胸口的浊气。
可心口依旧沉重的仿若压着一块沉甸甸的巨石,让他痛的几乎要窒息,这些年,她是怎样度过的?
回到御书房,一眼便瞧见屏风后模糊的黑影,脚步沉重的走过去,发觉她竟歪头靠在轮椅上睡去。
细细的打量,她清减了不少,素雅的白衫套在她身上,犹如一块韦布挂在竹竿上,松松垮垮,支撑不起来,更显的单薄瘦弱。
赤色眸子涌现着浓浓的怜惜,弯腰把她抱起,轻的仿若抱着一团棉絮,手臂下意识的收紧,惊醒了睡梦中的人儿。
“回来了。”南宫娣被君墨幽勒得不舒适,轻轻的挣扎几下。
君墨幽轻轻一笑,敛去眼底的沉重,轻柔的把南宫娣放在床榻上,细心的掖好被角,“肚子饿了么?”
沙哑的声线,让南宫娣微微蹙眉,他有心事!
君墨幽没有错过南宫娣细小的表情,低低的笑出声,别开脸不去看她省视的目光。
让他怎么说?说是因着他的无用,致使她双腿不能行走?打破了她的梦想,成了一只折翅的鹰,变成困养在华丽囚笼中的金丝雀?
心气高傲如她,得知双腿不能行走,定是痛不欲生,那时,可有一瞬是恨过他?
他不敢想,也不想去想,每每回想她会带着浓烈恨意的双眸注视他,心口便像被挖空,阵阵钻心的疼痛。
“不饿,你有什么事瞒着我?”南宫娣能感受到周身空气很压抑。
“没什么大事,只是怕你误会,商浣的孩子,不是我的。当初和她有约定,为了更快的夺下北苍,我与她有合作,只要她拿到玉玺,北苍往后便传给她的儿子。”君墨幽避重就轻,浅浅的笑道:“我命人灌她喝了落子汤。”
“还说我傻,你也不见的多聪明,辛辛苦苦抢来的江山,为何要让出去?她明明就是怀着别人的孩子,你还大度的让她的孩子挂着你的名头。”南宫娣戳着君墨幽的胸口,指着他的脑袋说道:“瞧,这顶绿帽子亮堂的还闪光。”
君墨幽抓着南宫娣青葱玉指,放在嘴里轻轻咬了一口,感觉到她微微一颤,愉悦的笑出声:“当时我没打算给你戴绿帽子,所以就便宜别人算了,好在你带着咱们儿子回来了。”
南宫娣张了张嘴,终究是没有辩驳,他是想在彻底绝望后,随她而去么?
“傻瓜。”轻叹口气,俯身拥着君墨幽,靠在他结实的胸膛上,心里特别的踏实。
君墨幽悠悠的俯视着南宫娣,无奈的一笑,你又何尝不傻呢?
……
商婕影不管君墨幽如何待她,依旧不屈不挠,坚持不懈的每日守着御书房报道。
前些日子因着商浣小产,心里心虚,怕君墨幽查出是她动的手脚,便安份了几日,估摸着风头过去了,又跑出来溜达了。
莫怪商婕影忧心,商浣小产的消息被君墨幽封锁,以至于商婕影误以为是她那碗燕窝起的作用。
“公公,您行行好,帮我通报一声。”商婕影什么肮脏卑贱的事情都做过,早就磨去了骨子里的高傲自尊,谄媚讨好的塞着一锭金子到小李子手中。
小李子掂了掂,足足有二十两呢。眼底闪过亮光,随即黯淡下来。
“二公主,皇上有令,谁都不见。”特别是你。
不舍的将金子还给商婕影,规规矩矩的候在一旁守门。
商婕影恨恨的咬牙,却又无可奈何,看到小李子有意无意丢过来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