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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问见商婕影难缠,颇替主子头痛,明明主子杀了她的父王母后,非但没有嫉恨主子,反而比往日更加情深,整日里各种借口缠着主子不放。
“嘭——”
君墨幽手一挥,精致描金纹的瓷碗砸落在地上,黏稠的雪莲粥撒了一地。
商婕影精致妆容的脸上闪过阴霾,随即,一脸笑意的抬头,丝毫没有因为君墨幽的举动动气,娇笑道:“皇上,您不喜欢雪莲粥呀,影儿下次注意一点。”水汪汪的大眼里闪过一丝委屈,“皇上,影儿喜欢沁玥宫,可不可以让影儿搬到那儿去?”
见君墨幽没有开口的欲望,跪在地上,乞求道:“影儿从小与皇上有婚约,皇上喜爱别的女人,影儿那时候被宠惯坏了,心里嫉恨着长乐公主,动了坏心思…后面的所有遭遇,让影儿从天堂跌落在地狱,体验了人生百苦,收敛了过去善妒恶毒的性子,唯独对皇上的心意不变,为了与皇上在一起,不管遭受多少白眼、唾骂、讽刺、鄙视,影儿都甘之如饴,唯独不能忍受皇上去姐姐的寝宫,听到皇上与姐姐宫殿传来的…欢笑声,影儿委屈,可那又是自己找的罪受,唯有恳求皇上让影儿搬离姐姐的寝宫。”
商婕影湿漉漉的大眼柔软的看着君墨幽,心里对他有着埋怨,听闻水卿衣那贱人的死讯,她做梦都笑醒了,她知道,她的机会来了,所以,不管君墨幽如何的无视她,她都视如无睹,依旧我行我素的做着各种‘贴心’的事儿。
她以为,没有水卿衣那贱人的挡路,君墨幽迟早会被她给打动,却没料到千算万算,漏算了那丑颜的三妹,无论相貌、身段、家世都与她没得比,偏偏就入了君墨幽的眼,每隔几日,都会去商浣的寝宫。
心里的嫉妒,排江倒海的汹涌而来,紧紧的掐着掌心,手心的刺痛,让她恢复了理智。
眼底水光闪烁,咬了咬牙,跪地磕头道:“皇上若是不喜影儿,请求皇上成全影儿…”
“来人,送她去安善坊。”君墨幽额角青筋突突的跳动,收紧了放在膝上的手,控制住外泄的杀气,免得一不小心,便把她给废了。
莫问得令,拎着目瞪口呆的商婕影,飞快的扔到了皇宫最北面的安善坊。
安善坊可不是宫殿,而是建造佛塔的工人所居住的地方,在皇宫北面的角落里,接近冷宫,可条件却是比冷宫还差,把自诩高贵的商婕影扔在下人房,做着苦力,不是要了她的命么?
正是如此,莫问才殷情的拎着她过来,不止是他的眼睛耳朵清净了,主子没有她去妨碍,就不会心情不好,心情不会不好,他也紧跟着好过。
看了眼监管女工的嬷嬷指使着商婕影去搬砖头,冷哼一声,巴不得她死在这儿。
……
北原
周王的封地,在南诏北边的北原,气候干燥,沙尘飞扬,出门要戴着斗笠亦或是斗篷,否则满身都是沙灰。
周王府中,小小的偏院里传来欢声笑语,温暖了北风萧萧的院落。
“娘,娘,您躺着,熙儿替您揉腿…”孩童软糯的嗓音,自屋里传出。
“好,熙儿真乖。”温柔清亮的嗓音应道,“熙儿歇歇,娘腿好了,快去随姑姑用膳。”
水逸拢着大氅,嘴角微微勾着,提步走进院落,推开正屋的门,便看到半人高的小孩,蹬蹬蹬的抱着碗,跑到内室,把小碗举到穿着白衣的女子嘴边,甜糯的说道:“娘也吃。”
女子微微一笑,伸手接过碗,喂着孩子说道:“娘不饿,熙儿吃。”
大约三岁左右的孩童,如黑曜石般漆亮的眸子,喊着水汽,直愣愣的盯着满脸笑意的女子,认真说道:“娘不饿,熙儿也不饿。”
女子眼底闪过一抹忧愁,纤长的手指摸着大腿说道:“熙儿,你要多吃饭,才能长成男子汉,做娘的双腿,娘就可以行走。”
粉雕玉琢的孩童,眼底闪过迷茫,不明白话里的意思,但是他知道娘说的是对的,他吃饭,娘的脚就会好么?
“娘亲说得对,熙儿去随姑姑用膳。”水逸低笑道,看着女子的目光格外柔和。
“阿爹,你来了。”南宫熙惊喜的喊道,蹬蹬蹬的跑过来,扑到水逸的怀里。“阿爹身体好了么?”
娘说不可以去找爹爹,爹爹身体不好,要多休息。
水逸看着一脸童真的孩子,一股暖流自涌向心头,掏出一个长木盒递给南宫熙道:“该识字了,明日阿爹请先生教你可好?”
“好。”南宫熙抱着水逸,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说道:“娘说这是爱的表现。”话落,水嫩如玉瓷般的脸颊微微有点红,蹬蹬蹬的抱着盒子跑到了屋外。
女子眼底满满的笑意,看着呆愣的水逸,呵呵笑道:“这孩子,娇宠惯了。”随时呵责,却透着浓浓的溺爱。
“熙儿很乖。”水逸修长的手指抚上被南宫熙亲吻过的脸颊,温润的眸子里有着暖意。“腿可有好些?”
目光触及到那双腿上,水逸眸子一暗。
“你不用自责,能活过来已经是很不错了,若是这双腿换的是一条小生命,很值。”当年,她也以为她死了,可没想到当初种下的阴阳同心蛊的蛊虫在心口,虽然死了,但是它却还是有效用,化解了到心口的毒素,护住了她一口气。
许是她的意念太强,练的苍焰真经真气护住了小腹,避免了毒素的蔓延,才得以保住孩子,后来被水逸和扈忧老人所救,但是耽误的时间太长,毒素已经入了骨髓,不是一下子便能解,她便把毒素全都逼退到脚上,以免对孩子会造成伤害,半年时间的调养,毒虽然解了,可腿却残废了。
“我已经很知足了,当年若不是你挡去了那致命的一剑,我们母子俩早就见了阎王。”嘴角露出苦笑,孩子活蹦乱跳,长得比一般的孩童都要健壮,还有什么埋怨呢?
“娣儿,本来可以救的,是我耽误了。”水逸捂着因情绪波动而疼痛的胸口,每每回忆那一幕,他就恨自己,若当时第一时间赶去,是否就不会有这场悲剧?
若他第一时间给她喂下良药,是否,就不会残废?
可,终究因为他一念而起的私心,想要把她带走,而耽误了救治。
南宫娣摇头,愧疚的说道:“是我太过轻信别人,反而误了你。”她不会忘记他与扈忧老人的谈话,他费尽心血寻得的救命药,为了救她而生生的错过可以活命的机会,把药给她续命解毒,只剩下短短的几年寿命。“你为我们母子做的够多了。”
她这辈子都还不清。
虽然他与师傅长得想象,可性子完全不一样,心里已经完全打消了那个念头。
水逸敛尽眼中异样,捂着嘴轻轻咳嗽。
“南诏皇打算退位给宣王,晋王有异动。”顿了顿,水逸盯着南宫娣说道:“北苍帝已经在大量运送粮草到边关,打算攻打雪临。”
南宫娣心口一滞,为了避免他的追查还有各路仇人的追踪,她刻意隐瞒了姓名,用的前世的名字。
而她身边的人早就按照她当年留下的血书隐匿在各国,蔡瑞和蔡芙一直帮她守在南诏,而慕橙是唯一知道她还活着的人,做着她的眼线,依旧在北苍做丞相,把君墨幽的一切消息第一时间传递到她手里。
下意识的摸着这双腿,若不是它废了,她也不会狠心的让他误以为她死了,可她这样子,她如何能去见他?
想到冠赋的话,眼眶微微湿润,这样也好,没有她在身边,他能更快的收复其他三国,一统天下。
而她隐匿在暗中,可以更好的调查乔芯和乔非。
“我知道。”慕橙早在君墨幽下决定时,便来了书信。
“你…不打算去见他?”水逸心里发苦,想要留下她,可三年时间过去,让他明白任何任何事都不能强求,她的心中只有那个男人和孩子。
“不了。”南宫娣惆怅的说道,三年都忍了,不能就这样在关键时刻放弃了。“你替熙儿选好了先生?”
心里有些担忧,熙儿的脸简直就是与君墨幽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谁人不认识他?
心里有些苦逼,不是说男孩像母亲,女孩像父亲么?
若是像她麻烦还少些,认识她的人很少,那段时间她都在宫中,很少路面,更何况是在这偏远的北原?
“你放心,扈忧老人来了府中,刻意教导熙儿。”水逸好似明白南宫娣的担忧,温醇的笑道:“他可是你师傅。”隐隐透着一丝酸涩。
南宫娣莞尔,不曾想她当初胡诌,被傅浅荷刻意曲解,而后不相信,便去遣人打听,没料到,被传到了扈忧老人耳中,觉得是一种缘分,不但替她化解了祭神时傅浅荷的作怪,最后还救了她,甚至让她拜师。
上天掉下来的馅饼,狠狠的把她给砸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