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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时,英姑进来,对水澈福身说道:“皇上,公主回去后也中毒吐了血,遣了宫婢来请太医。”
话落,太后霍然睁开眼,眼底闪过厉芒。“你说什么?”
“太后,公主中了毒,听说吐了很多血,已经陷入昏迷。”英姑硬着头皮说道。
水澈和水芊鸢脸色大变,正要开口,可看到床榻上的太后,纷纷住了嘴,若此刻去见衣儿,太后怕是会不依不饶。
太后心一沉,不是她?难道是…心里有些不敢想,霍映蓉为了她都杀了儿子,怎么会害她?
水澈已经知道燕窝是谁送来的,开口说道:“母后,你可知道傅成的原配是谁?”
太后有着不好的预感,直觉不想听答案,可容不得她,水澈已经淡淡的开口:“正是死去的水妍。”
“不——”太后使劲的摇头,脑袋嗡嗡的作响,难道她被那贱人蒙骗了?忽而,一口气上不来,太后紧紧的掐住水澈的手臂,拼着最后一口气说道:“衣…陪葬…”话落,圆睁着眼珠子,咽了气。
顿时,慈安宫中哭喊声一片。
而水澈眼底没有任何的哀伤,太后当真是冥顽不灵,死也要拉着他的女儿不肯放手。想到当初因为她,他失去了孩子和妻子,将近十五年重逢,她竟还不罢休。
“辍常朝七日,素服百日,百日之内撤乐减膳,禁止宴饮。”水澈吩咐好,便带着太医,火急火燎的去了紫苑殿。
英姑见此,叹了口气,都是太后自己折腾的,到最后把自己的亲人一个个的推离。
……
太后薨,举国震惊,特别是在映月殿等着紫苑殿传来消息的霍映蓉,挥手打砸了几个瓷器瓦片,便瞧见一个宫婢进来,把在紫苑殿的见闻竹筒倒豆子全都拖了出来。
霍映蓉眼底闪过深思,那老东西死了,这小贱人也活不长了吧?
可心里还是觉得不踏实,塞了东西放进宫婢手中,让她去御膳房。
果然,宫婢去了御膳房,端着燕窝,便被大内侍卫给拦截住:“搜。”
宫婢吓得脖子一缩,眼珠子滴溜溜的一转,跪在地上说道:“这位大哥,这是太妃娘娘的燕窝,冷了奴婢无法交差。”
大内侍卫首领让人拿出银针验,看着黑透了的银针,首领脸色铁青,命人把宫婢抓住,随后让人抓拿御膳房的人,便找到御厨刘洪尸首,一并带了出去。
这碗燕窝送到了紫苑殿,太医检验,与太后宫中的燕窝毒药如出一辙,水澈震怒,命人把御膳房的人通通砍了,而那名宫婢则以谋害太妃的罪名,黥面送到了军营充当军妓,太妃则因给太后送了燕窝,被圈禁,不得见任何人。
毒入肺腑本该随太后一同去的长乐公主,终因皇后与驸马百里玉的诚心,在太极殿跪了一夜,感动上天,保住了性命,至此传出一段佳话。
而等着成婚上位的傅浅荷,因为水墨要守孝三年,不得娶妻,便留在了家中,正因此事发怒,可噩耗也随之传来,因胃口不佳,时常嗜睡,遣人找了太医诊脉,却发现有了两个多月的身孕,此事断然不敢传了出去,而傅成对阮红有怨气,更加不待见这两个孩子,特别还是两兄妹私通,丢尽了他的脸面,不能拿傅恒开刀,便抓了几克红花熬制给傅浅荷灌了下去,引起大出血,太妃送了半株干雪莲过来,适才保住了性命,却是终生不孕。
傅浅荷不吃不喝的关在闺房几日,发了疯似的在屋子里打砸,对傅成更是恨到了骨子里,因着他,自己破了身子,因着他,自己不能做母亲,每每想到此,都痛极呕血。
“小姐,您吃点东西。”翠屏看着脸上毫无一丝血色的傅浅荷,眼底满满的心疼。
“拿下去。”傅浅荷摸着小腹,心里阵阵抽痛,她恨,恨傅恒要了她的身,恨傅成是一切的主导者,恨母亲的呃软弱无能,亦恨毒了水卿衣,若不是她,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小姐,您不吃,损害的是自己的身子,不是让那些暗中对付您的人笑话去了?我们正是因为失去,才要更加爱惜身子,把那些仇人狠狠的踩在脚底下,让他们知道,我们可不是好欺负的。”翠屏眼底有着狠劲,想到傅浅荷大血不止的模样,傅成还不许请大夫,若不是她事先听了小姐的命令,去了宫中请示太妃的眼线,小姐怕是就没命了。
闻言,傅浅荷醍醐顿开,是呀,她为什么要作践自己让别人嘲笑?
想到水卿衣与太后中毒,她却命大的活了下来,眼底闪过狠毒,对着翠屏耳语一番,脸色狰狞的大口大口把饭全都吃光。
……
水卿衣本就没病没灾,可装病装得她躺在床上骨头都发软了,说了许久,百里玉才同意抱着水卿衣到玫瑰园去晒太阳。
看着她脸上的肌肤透明的都能看到皮下红色的小血丝,眼底闪过心疼,他没料到去幽冥殿处理北苍那边传来的加急信件,回来便听到让他发狂的事情,幸而莫晴解释得是时候,否则,太妃怕也是一具枯骨了。
水卿衣看着他心有余悸的模样,脸贴在他的胸口说道:“幸而装病,否则还要去跪那老妖婆。”撇了撇嘴,她可是听到暗卫说了,太后死也要她陪葬,是父皇把在内殿的人给太后殉葬,才封住了,若是传出去,她又要折腾一番。
不过那老妖婆也做了一件好事,她薨了后,正好可以让她借机除掉几个不安份的人,想到隔日里所有的命妇进宫哭丧,发现她没有去,有几个便生了事,而这时候生事的,怕都是傅成的人,正好借此把她中毒的消息给传了出去,百里玉和母后的举动让众人感动,冲散了不利于她的传言。
“你是我北苍皇后,为何要跪她?”百里玉脸色阴沉,胆敢让他的女人陪葬,冷哼一声,若不是水澈好说歹说,让她在地下也不得安宁。
水卿衣笑而不语,百里玉是南疆王的外甥,自然会玩蛊和降术,若对那老妖婆下降头,当真是死也不得善终。
“我不是无事么?”水卿衣揉搓着百里玉的脸颊,虽说跪菩萨是做戏,可百里玉当真是诚心的,为了她的安全,不信鬼神之说的百里玉,竟跪了一夜,抄了几天的经书。
“嗯,你要当心些,太后薨,那些蠢蠢欲动的藩王,也会进京,到时候,恐怕不会轻易的离京。”百里玉极为忧心,太后薨在他的意料之外,若太后不死,藩王便没有理由进京,还在等待时机,而他也有时间布局。
水卿衣叹了口气,望着映月殿的方向,惆怅的说道:“太妃对太后一片赤诚,太后薨,终日郁郁寡欢,今夜正好满头七,太后被她的忠心感动,会去找她,太妃…疯!”
隐在暗处的暗卫,顿了顿,转身去了映月殿。
翌日,太妃思念太后过渡,疯了。
虽然众人质疑,可又有谁敢在这风头口送上去撞枪口?
诸位大臣人心惶惶,生怕后宫的争斗会移到朝堂,到时候他们的小命怕是不保,有个别的人,把心思放在了已经启程回王都的藩王。
心底又是一阵纠结,藩王算是三方鼎立,势均力敌,正因为如此,水澈便放草吃羊,由他们三方互相牵制,谁都讨不得好。王都才能平静这么多年!
如今,太后薨,是一个契机,王都怕是真的要变天了。
许多大臣嘲讽的看着紫苑殿的方向,三王出,看花落谁家!
……
转眼,几日过去,藩王进京,本该是身为王爷的水墨接待,可他行事不稳妥,剩下的只有一个水卿衣,可身为女儿身,有些不大妥当,于是最后商议,便让百里玉去迎接,不但不辱没了三王,倒是抬举了。
百里玉的身份是一国暗帝,与水澈平起平坐,怎奈水澈拿水卿衣相要挟,不得不亲自去迎接。
守在城门口,看着三两黑沉沉的马车缓缓的停在百里玉一丈远的位置,掀开黑漆漆的帘子,便瞧见辽王身着黑衣蟒袍,剑眉星目,没有一丝淫邪之气,却左拥右抱,揽着穿着肚兜裘裤披薄纱的两名女人从马车上下来。
随后中间的晋王金色蟒袍,胸前衣襟敞开,露出黑绒绒的胸毛,长的人高马大,眉宇间隐有煞气。
最后,周王伸着藏青色蟒袍,身材瘦高,脸色苍白,拿着白如雪的锦帕捂着嘴咳嗽,面容清隽,携带着一抹病态。
百里玉把这几人打量了一番,这几个王爷全都是先帝的兄弟发配到了封地,自封为王,说与南诏是一体,却各自称王,屯兵养马,说不是,又全都听南诏皇的命令,貌合神离。
如今,各自韬光养晦多年,野心见长,怕是这次南诏真的要变天了,想到宫中的人儿,百里玉眼底闪过一抹温和,早知如此,晚些受孕该多好?
“哟,这位…是宣王?”辽王水霸天语气轻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