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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一块巨石落地,单雄信微微挑起了唇角、手中挥出的银枪也更是沉稳有力……
大慨一住香的功夫,就在东宫之人已经逐步败下阵来的时候,带着人马的长孙无忌便也已然赶到。
一切终是平息安静,而杨若妤站在那湖畔,心中却仍是难以定然。
这一幕是多么熟悉的景致?就在十年之前,这李家父子便就是这样杀进了皇宫,还美其名日的诛灭乱臣!扶持幼主登基?是啊,他们当初就是以着如此的借口,夺了他们杨氏的天下,占了他们杨氏的宫殿!
闭眼深叹BBS· JO O YoO·NEt,她似就看见了那一日满眼杀气的李世民、带着人马冲进皇宫的情形……
一阵煦暖的清风拂过面颊,却像是一把被藏于千年冰窖的刀子割在了她的脸上一般、一直凉透到了她的心里!
又一次,他以着微弱的势力赢了这人生最为精彩的一场胜仗。这一胜,也就预示着他已是成了那座宫殿的主人。
那座宫殿,曾是她的家啊!可是现在,她大隋杨氏的公主,竟然要以着他李世民妃子的身份再次蹋进那座深宫之中。
她该如何再去面对那曾经熟悉的一切,又该如何去向自己的父皇与祖父交代?
这一切,究竟要她杨若妤情何以堪呢……
远远的望着杨若妤纤弱的身影站在那湖畔,无名的心中倒似是对她的心思有了了然。想她一个前朝尊贵的公主,如今却要以着新朝皇帝妃子的身份再入那座让她满心创伤的宫殿,她的心、怕是比搁在油火当中烹煎还要难言万分吧?那种感觉,一定不亚于当时自己再次记起她时那种千刀万剐、犹如凌迟之感!
故而,浅然的一笑,他便走过身去,停在她的身旁悠声一唤,“公主。”
杨若妤自是一怔,因为她实在不敢相信如此的情景之下竟还有人敢称呼自己为公主?深结了秀眉,她转过身来,望着无名的眸光之中尽是疑惑。
她记得他奋力护着承乾,她也记得他言辞中的意思是为了王妃才会如此,可是这样一个男人,难道会是自己之前的旧识吗?
无名看着她满脸的惑色自是心中了然,微微的一叹,他便伸手揭开了缠裹在脸上的黑纱,“公主,应该还认得微臣吧?”
看着他满脸凹凸的道道痕迹,杨若妤就更是惊裂了眼中的光华。
她怎么能够不认识?即便已是满颜的创伤,可那张脸、却也是深刻在她心中的。还记得当年李世民拒绝了父皇的赐婚之后,她真是受了不小的打击,终日的心思深重、满脸忧色。
母后看她如此,便去与父皇说宇文家的长子文武齐才,如今还已是大隋的晓骑将军、定然是不会输于了李世民的,故而想着要让父皇将她下嫁与那宇文成龙。
谁又知道,那宇文成龙听说这公主是被李世民拒了婚皇上才想着要指给自己,竟也是一口就回绝了这桩亲事……
从那一日,她就发誓再也不会见他宇文成龙,因为李世民拒婚是因已经有了未婚妻子,但是那宇文成龙拒婚竟就只是为了赌一口气……
后来,她听说宇文成龙在攻打金堤之时为了护着一个女人而死;再后来,她还听母后说什么宇文化及要告李世民的妻子与瓦岗反贼勾结害死了他的长子。她一直都很奇怪为什么这两个拒了自己的男人竟会如此之巧的都与那一个女人有着关联,没想竟会是这样的结果!
原来,他当初并不真的就是为了赌气,他为的、也只是那个女人,那个让李世民拒了父皇赐婚的女人、也同样让宇文成龙拒了父皇的赐婚!
都说这世间万物都是相生相克、相互影响与联系的,她原来一直不信。可是现在看来,原来人这一生,真的都是有克星的,王妃便是她杨若妤此生难以摆脱的克星!
突然心中一片释然,她浅浅的晕开了脸上轻薄的笑,“宇文将军,你为她走到今天,可曾有过后悔吗?”
一声冷嗤,像是自嘲、又像是在嘲讽她那可笑的问题。但是等了许久,她并没等到宇文成龙的回答,反而却听他温润这声调在问,“那你呢?”
她对着他一笑释然,微微摇头。
一阵清风拂面,吹起岸边的垂柳、然后又自然垂下,平静的水面便漾开了涟漪,一圈一圈……
“如果当初,我们都不曾那么骄傲,或许今天就不会是如此的结果!”宇文成龙深深的一叹,音色中似有无奈,却又像是裹进了多年的沧桑。
是啊,如果不曾!
如果他不曾骄傲,如果她不曾误解,那该多好!
可如今,一切都还来得及吗?
第五卷 盛事贞观 母仪天下 第三章 幻影
守在榻旁,李世民看着仍是昏睡的妻子,眉心微有凝蹙,但是侧过脸去望了一眼窗边桌上的那盆牡丹时,他纠蹙的浓眉便就慢慢散开,唇边的弧度也浅浅勾出。
因为那盆代表着她生命的牡丹仍是满身碧绿的色泽,且还在他无意观察的这几日中抽出了花苞来。这就代表她的生命不但没有劫难、反而还会更加的光辉夺目。
是啊,当然会愈加的夺目了,因为她是他的妻,他一定会让她绽放出最为华贵的那一抹色彩。
欣然的一笑,他站起身来,便转身离去。
还有太多的事情需要去处置,他必须要暂时的离开了。你,就好好的歇着吧,美美的睡上一觉,等我回来便一切都好了。
闷热的天气,仿佛是多年不曾下雨了。
但,不过一个转身,面前的一切却又像是突然就起了变化般、潮热难耐。烈日像是在瞬间暴怒,瞪着那一双火热的眼、对着这人间便喷出熊熊烈火,似是想要将这大地烤焦。
辛盈伸手拭了一下额头的汗珠,便就垂下眼来。但是映入眼帘的一幕却让她突的怔住心神。只见一身素衣的元吉,胸前一片鲜红,唇角还隐着淡淡的血迹,然而脸色、却是极为少见的温和柔暖着……
“元吉……你想说什么元吉……元吉!”一声凄厉的呼喊,惊着了站在一旁倒着药汁的画儿,她急忙的放下手中的药罐便回身过来。
“你做噩梦了小姐?”画儿脸上仍是有些惊悸,微拧着眉,她便在榻沿上坐下身来,伸手拭着辛盈满脸的冷汗,而后回身端药,“小姐,快些把这药喝了定定神吧。”
用力的吐了口气,辛盈便接过了画儿手中的陶碗,将那碗药一口饮尽。
“对了,府中一切都好吧?”
“都好小姐。”画儿转过身去,似是刻意想要躲避开她的眼神一般。因为她清楚,小姐如此的情况定是不能让她知道承乾受伤的事情,故而将手中的空碗换了碗清水,她便再次回身在榻旁站定,“对了小姐,你手中拽着的究竟是什么?刚刚殿下怎么掰也没能掰开?”
手中?才刚散开的秀眉再次凝蹙,辛盈有些木然。
元吉?是元吉!匆忙的将手抬起,却见指间竟真的仍是握着那一条丝绢。
画儿接过,展开看着,脸上润开浅笑,“这是谁画的?画的倒还还真是像呢!算得上是个出色的画师了。”
“是吗?”辛盈浅浅的一应,一想到元吉心中便总是揪疼万分。
“王妃,”阴绣似是疑问的一声,挥开了门上的竹帘朝着里头看了一眼,这才举步进来停在了辛盈榻旁,伸手递过一封信来,“王妃,外头有个怀抱婴儿的女子说要见你,我问她是谁她也不说,只说将这信交给你你便会知道。”
辛盈一怔,举眸望了一眼阴绣才伸手将那信接过展开,上头的字迹形如流水般、似曾相识:也许我真的不该将她们母女交给你来照顾,但是除此之外、我真的是想不到还有谁能让他们母女平平安安的生存下去?原本不想这样,可我知道自己欠你太多,所以我必须还你……
心中一阵刀割般的生疼,她顾不得胸口那深切的刺痛,便已下了床榻朝着门口狂奔而去。
面前的女子,一身素雅的袍衫,低垂的脸虽是被一方素淡的轻纱遮住,但是那一双眼中隐隐透着熟悉的清澈与灵动,像已是多年的相伴,看的辛盈、竟是一时的无言。
“民女郭玉容……见过秦王妃。”温润柔软的音色,自称郭玉容的女子抱着怀中的孩子便就跪下了身去。
辛盈一怔,忙就伸出了手想去搀扶,却不料稍一牵扯、胸口便又是一阵锥橘園黃橘子心般的深疼,且还伴着几声轻微的咳喘。
身旁的阴绣赶忙上前将她扶住,一边就回过了头,言语之间似有一份轻责,“你赶紧起来吧。”
那郭玉容自是听得懂她话中浅带的几分不悦,匆忙的站起身子便就退到一旁立着,轻声柔语、哄着怀中的婴儿。
辛盈停歇了片刻已有好转,便就睁开了眼,谁知面前这似曾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