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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呕?不记得?”说着,苗皇侧头看向灵舒悠阳,只见这个让他百般头疼,千般无奈的爱子,却只是捉摸不透的回视了他一眼,丝毫解释的意思都没有。
传言南朝长公主因解情蛊失了记忆,亦是失去了一身武艺,如今不过是个无心无情的平凡之人,他倒要看看,她究竟是真的失忆,还是另有图谋接近太子。
想到此,苗皇抬手轻轻一挥,衣袖微扫,一股强大的气劲便朝着麒诺袭去,若是麒诺真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这一道气劲足够让她当场毙命。
瑞王察觉异样,刚要出手,却听耳边忽然无数鸟雀鸣叫之声响起。忽然,整个苗西皇宫周围被各种雀鸟环绕,无数色彩斑斓的鸟儿在空中回旋片刻,便排成行的朝着麒诺飞来,没有攻击,只为逢迎,鸟儿围绕在她周身盘旋许久,众人看着面前奇异的景象,惊得嘴巴都闭不上。
“百鸟……朝凤……”不知从哪一声惊呼响起,在场的大臣纷纷跪地,朝着麒诺叩拜。
“苍天之上,吾神庇佑。”
“苍天之上,吾神庇佑。”
“……”
一声又一声的高呼中,苗皇不得不收回那气劲,在苗西,神明才是一切的主宰,而皇帝只是神的代理人,面前出现这般奇景,在这崇尚神明的国度,虔诚之人很容易将这器官归为是天神下凡。
麒诺看着面前不断在她眼前飞旋的鸟儿,发现众多鸟雀都是跟着一只翠色羽毛的小鸟身后围绕着她,她凝神细看,那鸟儿却如同通灵性般朝着她飞来,在群鸟寰肆之中,没有人看到那翠色的小鸟将一个小小的纸条仍如她怀中,然后亲昵的靠在她手侧用小脑袋蹭了蹭她的手,便又起身飞了回去,在她身旁盘旋几周便带着群鸟飞走了。
麒诺趁着鸟儿盘旋的空档打开字条,只见上书,“今夜偏殿一聚,夜风凉,记得添衣裳。”
麒诺微微蹙眉看着手中墨迹未干的纸条,是明了她的心思想要去了她与苗皇正面冲突的念头,保她性命,所以才让白鸟之皇的凤旬鸟来替她解围吗?倒是有些那人的风格,出其不意,却又满满是惊喜。
麒诺看着那些飞走的鸟雀嘴角微扬,神情中的柔情和温软顿时迷了这大殿中众人的眼,更是让某些时刻注视着她的人再移不开眼,比如灵舒悠阳,比如灵舒辉迪,又比如……苗皇,那一笑,像极了他当年初遇她时,她在那人身边轻松浅笑的模样,就是这样的笑,让他自此心系伊人,再难自拔,以至于一错再错,最终却还是失去了,他恨啊……
而灵舒淳笑更是惊奇的盯着麒诺,她自见到麒诺,便从未见她笑过,没想到,世间竟有人的笑容会如此之美,古语云“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著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含贝,嫣然一笑,惑阳城,迷下蔡。”但她觉得,哪怕是这般绝妙的诗句也不足以形容看到麒诺笑颜时的惊艳,身为女子,纵使她无欲无求,却都有些心生嫉妒,但更多的是赞赏,若是这样的女子能留在苗西,留在太子哥哥身边,该是多好。
灵舒悠阳看着看着,只觉心口钝痛,那样的笑容,他曾见过,那是她在面对北国太子时才有过的神色,那样的笑容,即便他原承认,却也知道,这天下间,那笑只属于一人,而那人……却不是自己……如此想来,心中更是不舒服。
灵舒悠阳忽然抬步来到麒诺面前,一把拉起她的手腕,试探的把上她的脉,脉搏虚浮,没有丝毫内力,也不见受何刺激,没有回复记忆的迹象。那她方才的神色究竟是为何?难道仅仅只是因为看到了百鸟集聚?那不像她……可是他突然又不知如何才是“像她”的行为,他似乎很懂现在的麒诺,可是越懂现在的她,便有种错觉,自己离真实的她越来越远……他不许。
麒诺掩去眼底的寒光,扭头淡淡的注视着紧抓住自己手腕的灵舒悠阳,眼神中不见丝毫方才的愉悦,除了淡,只是淡,再无其他情绪。
在在座之人看来,他们的太子爷只是担心佳人受伤,特意上前查看。
接触到麒诺的眼神,灵舒悠阳泰然回视。麒诺使劲想抽回手,可她不用内力的话,在灵舒悠阳这武功高深莫测的人手中,怎可能挣脱得开。灵舒悠阳察觉到她的挣扎,缓缓松开手,浅笑着问道,“可有受伤?”
“无碍。”察觉到远处一道凌厉的目光,麒诺急忙收回手。若是那人尚在不远处看着,被他看见如此一幕,那自己可要惨。
☆、第二十五章
看着急于与自己撇清关系的麒诺,灵舒悠阳眼神微寒,转头朝着那异样的气息传来的方向看了一眼,却发现再无迹可寻。
苗皇看着面前跪倒一片的朝臣,面色越发的阴寒。苗西朝臣向他国公主行大礼,在这预示着江山繁荣的景象下认他国公主为“凤”,奉为天神下凡,岂不是说苗西日后要以南朝为尊,这天下要归于南朝之下。于苗西的江山,于阳儿今后的天下,此女……更是留不得。
苗皇杀麒诺之意更甚,那丝杀气几乎要掩藏不住。
察觉到苗皇异样,灵舒悠阳袖中的手紧握成拳,忽然转头对着苗皇说道,“父皇,百鸟朝凤是百年不见的奇观,是我苗西繁荣昌盛的祥兆,儿臣认为,南朝长公主便是我苗西的福星,儿臣斗胆向父皇请旨,与南朝永修秦晋之好,迎娶我苗西的贵人为太子妃。”
灵舒悠阳此刻只觉心中那波涛汹涌的心虚快要抑制不住,喷涌而出,却是无论如何都抑制不住,也不想要克制,心中只有一个念想,无论如何,他都想要将她留在自己身边,不择手段……
麒诺也察觉到苗皇杀她之意,却在听闻灵舒悠阳所言时被惊住,惊讶的抬头看着面前的灵舒悠阳,不知道他葫芦里在卖什么药。想娶她?他真是疯了。
麒诺转身预回绝,却被灵舒悠阳拦住,“你难道真想死在苗西不成,我父皇不会轻易放过你。”
“那又如何?我还怕他不成。”
“……你就这般不愿嫁我?”连逢场作戏都不愿……
“你不情我不愿,谈何婚嫁?”
“若我说我是真心想娶你,你可会考虑?”
麒诺惊讶的转头紧盯着灵舒悠阳,那双从来都深谙黑暗的双眸此刻却是异常认真。只一眼,麒诺便回转头,沉声道,“不可能。”
灵舒悠阳苦笑,就算是忘记了一切,她还是这般不愿接受自己吗?“你难道不想解了身体里的蛊吗?”
“你威胁我?”
“你要这么理解,也可以……”
麒诺脸色微寒,心中做着鱼死网破的打算。
灵舒辉迪听闻此言,眉头微蹙,心中却是惊涛骇浪般的震惊难言,太子皇兄要娶她?是真心还是假意?难道自己真的就再没机会了?还是只能登上太子的宝座,他就有幸能登云望月,再争取一番。袖中的手握紧,灵舒辉迪眼睛紧紧的锁在那二人身上。
苗皇见状,不但不恼,反而大笑起来,“我儿有心,朕自然不会阻拦,只是我苗西太子妃和皇后均是才德美貌并举的五仙圣女,所以这正妃一事,还有待商榷。”
“长公主的才德美貌,天下皆知,毋庸置疑。凡事都有例外,随时随势才好,父皇您说呢?”现任苗西圣女本该是他的皇后,他都不娶,又如何能来要求他非要遵守惯例。
苗皇闻言,知道他的好儿子是在映射他不娶皇后,脸色微济,“不见得,传言经有心人渲染,总是言过其实,天下美人虽多,才德兼备之甚少,空有其表的居多。”
麒诺闻言心中冷笑,而一旁的瑞王心中已是气极,这是赤果果的隐射嘲讽自己的妹妹是空有脸蛋的花瓶摆设,忍无可忍。“而美玉之美,重在实材,璞玉无需雕琢,仍是人间上品,关键是有识玉之人,若是虚有其表,也定不会为天下传颂。”
麒诺敛了心神,从灵舒悠阳身边退回,路过她身旁时轻声道,“我最恨别人强迫我做不想做的事情,就算不解这蛊,我也绝不嫁你。”随后怡然坐回椅子上,抬手为身旁怡然安坐,泰然自若的瑞王倒了一杯酒,二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灵舒悠阳闻言,心中一阵酸涩,面上却带着淡淡的浅笑,似乎麒诺与他说了些好话让他甚是愉悦一般,缓步走回太子席位,也举盏畅饮了一杯。
“瑞王这是以一国立场在回绝朕吗?”苗皇忽然拉下脸,整个场面顿时有些剑拔弩张。
若是南朝王爷敢当面忤逆皇上,两国关系势必要僵,这方才还欣喜太子要迎娶贵人为太子妃,下一刻怎么就变成这一触即发的势头。
“本王此次前来,只为探望亲妹与故友,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