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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你怎么……怎么不救澄飞呢,主子,澄飞他……”鸣烁有些不明所以,看着麒诺突然放开的手,他觉得脑子有些不够用了,想不明白很多事情,感觉懵懵的,脑子越来越混沌,直到一片空白。
☆、第四十七章
“告诉我,白瞿功力大增,是不是因为喝了澄飞的血?”麒诺抬头面无表情的看着面前的风冥,声音凉寒得如同天山上万年不化的冰雪,只是听着,便彻入骨髓的寒凉。
“……是。”半响,风冥吐口一个字,而他依然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澄飞。这个字说出,他有一种前所未有的解脱感,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除了他的眼神依然能证明他的存在,其他的,让人感知不到一点他的生气。
只一个字,风冥眼角一滴清泪无声滑落,喑哑的嗓音有着不同往日洪亮的沙哑,“他是因为我被抓的……是我看着他们放的血,一刀一刀,割在澄飞的身上,每一刀,都是一大碗鲜血,可他一声都没坑,没有喊疼,没有说话,甚至连看……都没有看我一眼……”想到当时场景,风冥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痛苦,终是没忍住,一句话没说完,已经泪流满面。这是,他从小一起长大,情如手足的兄弟。
“你这个混蛋,你不救他,你反而害他,你……你……”鸣烁一双泪眼惊讶万分,难以置信的转头看着风冥,这人,不是他所认识的风哥,风哥对他们几个弟弟,从来都是温柔包容的,这不是风哥,风哥不是这样的,为什么原来熟悉得好像亲人一样的同伴,突然一瞬间陌生得好像从来没有认识过。
“鸣烁,你先冷静。”慕喆修好不容易拉住激动的鸣烁,抬头询问的看着面前的风冥,他怎么也无法相信,风冥会干出这样的事情。
可是换来的只是他死一般的沉默,还有那一眨不眨,紧盯着澄飞的眼神。
“带师姐离开。”麒诺看了一眼慕喆修,冉鸢如今妊娠反映眼中,怎见得这般场面,那就更无法接受接下来的场面。
“不,我不离开,诺儿,我要亲眼看着你为澄飞报仇。”冉鸢胸口翻江倒海的恶心感已经让她再难以承受这样的场面,但那心底对于挚友的牵挂和对仇人的愤恨已经打过了她身体难受的感觉。
“白瞿,我要你血债血偿。”麒诺深深的看了一眼冉鸢,回过身,再也不看风冥一眼,一个闪身瞬间消失在众人眼前,下一刻,白瞿身边多出一道清丽狠辣的白影。
“让开。”随着麒诺一声怒喝,靑戈和靑洛以及萍宵立刻退了下来,胜负只在瞬间,众人还来不及反应,只见一片密密麻麻的银针自麒诺隐藏在袖中的镯子上飞出,齐齐打入白瞿周身穴道,使他瞬间动弹不得,麒诺紧随其后,手中的银丝手套一把拉扯过白瞿早已面目全非的身体“啊……”,一声掺杂着痛苦和绝望的不可抑制的怒吼,一阵漫天散乱的血光晃过众人眼前,再看,白瞿已经四分五裂,被麒诺活活撕开,残肢散落一地。一颗人头,正好飞到昏迷的白承志面前。
除了飞奔向澄飞的靑戈、靑洛和萍宵,其他人无不惊愣当场,从未有人见过如此杀人的方式,没有余地,毫不犹豫,出手便直奔主题,为了杀人而杀人,从来不用花费太多的时间和心思,因为只有一个目的,就是不折手段要对方的命。
靑戈。靑洛和萍宵奔到澄飞面前,看着冉鸢缓缓松开澄飞的手腕,渡陌禅师上前为澄飞把脉,抬眼看到冉鸢眼中闪烁的神色,只是轻轻摇头,“阿弥陀佛,精血耗尽,回天乏术。”
听闻渡陌禅师的话,他们只觉得一颗心瞬间跌落谷底,如同鸣烁一般,呆愣原地,甚至没有勇气去碰触那已经开始发凉的身体。
“灵舒悠阳,你到底想要什么?”萧天允原本想出手帮麒诺,却被麒诺制止。他能理解她想要手刃白瞿的心,所以不插手。
“我要什么?你不知道吗?”灵舒悠阳坐在椅子上,冷眼旁观这一切的发生。
“灵舒悠阳,让你活到今天,是我最大的失误。”麒诺杀了白瞿,毫不犹豫的回身对着灵舒悠阳攻去。
萧天允眼神微眯,既没有出手阻止,也没有出手帮忙,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灵舒悠阳,有我索格尨啸天允在,此生,你休想。”萧天允突然出手,向着灵舒悠阳袭去,灵舒悠阳原想一掌逼退麒诺,却不想麒诺变换了一下招式,缠住他让他无法脱身,灵舒悠阳蹙眉,提气接下萧天允的杀招,却还是来不及抵挡麒诺打向他心口的那一掌,可他却不见丝毫慌乱,只见他突然停下手中的动作,嘴角扬起一丝嘲讽无谓的笑意。
麒诺眼神一寒,“今日,我只要你死。”不记手段,不问后果。可就在麒诺和萧天允的手快要触到灵舒悠阳时,一个白色身影以身为盾,挡在了灵舒悠阳面前,而灵舒悠阳借力向后一退,飞上绝崖,闪身不见,空中只留下他张扬的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索格尨啸天允,我灵舒悠阳想要的,一定会得到,谁也拦不住,我们走着瞧,后会有期。”
“你休想……”萧天允低喝一声,一掌劈向那早已虚无的绝壁,大石滚落,碎石叮咚作响,但依然无法缓解萧天允心中的愤怒。
“风哥……”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的鸣烁疯也似的冲去,将被麒诺和萧天允的掌风震开,如枯叶陨落的风冥一把抱在怀中,慢慢飘落,就落在了澄飞的身边。
“风冥……”冉鸢惊呼出声,想快一步上前却牵动了抬气,顿时不敢乱动,调整内息护住小腹,站在原地不敢再动。
“风哥……”靑戈和靑洛已经抑制不住的哭泣,原本呆愣僵硬的身体突然失去了支点,扑倒在地,看着风冥一口一口的鲜血吐出,一阵一阵的痉挛抽动,眼神慢慢涣散,不复从前的明亮。
“风冥……”萍宵蹲下身,拉过他的手紧紧握在手中,“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话未完,已经泪流满面。
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麒诺和萧天允走到近前,淡淡的看着面前的一切,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主……主子……对……不起……”一滴眼泪自风冥眼角滑落,滴在萍宵的手背上,灼伤的,却是所有人的心,麒诺掏出怀中的药瓶倒出一颗药丸递给鸣烁,鸣烁立刻给风冥喂下。药丸入口,风冥的情况缓解了些,“我才知道……原来……身不由己……才是此生最大的悲哀,我毁掉的不只是我自己,还毁了我最亲的人……”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麒诺袖中的手紧握成拳,指甲快要嵌入肉里时,被一只大手强行掰开,攥到那人手中。麒诺没有回头,只是淡淡的看着风冥。
“主子……你还记得……小时候……我和少爷一起跟你学武……我的肩上……有一个特殊的印记……那是苗西朗氏的标记……朗氏……是苗西死士……我族人……永生永世……只忠于苗西皇族……只要有人拿着那个标记的令牌出现……我……就只能无条件服从……做一名毫无思想和自由的死士……保护令牌的主人……不死……不休……如今……我终于可以……解脱了……”
麒诺听到此,上前接替鸣烁的位置,运足功力替他疗伤。原以为自己可以做到不闻不问的,当初的自己,杀人不眨眼,何时救过该死之人。
“你没有解脱的资格,所以,我不会让你死。”她和萧天允那一掌威力太大,他五脏俱裂,全身经脉尽断,不死,也是个废人。
“主子……少爷……请记住我的名字……好吗……我永远……是大家的风冥……也注定……是苗西的朗月……我无法弥补自己犯下的过错……就让我……以死谢罪……”风冥用尽全身仅剩的功力,将麒诺救他的真气弹回,一口鲜血吐口,他就这样睁着眼睛软到在萍宵的怀里。麒诺伸出的想要抓住他的手僵在半空中,终还是只能慢慢放下,那最后一句话久久飘荡在众人耳边,“再晚……澄飞该不原谅我了……”
“风冥……风冥……”萍宵紧紧抱住这个如亲弟一般的人,年少的相伴,他们一起读书识字,一起逃学被夫子罚,每次自己挨打都是他帮自己顶,从无怨言……那许许多多的回忆蜂拥而出,他再也说不出一句话,哽咽和泪水使得他整个人变得僵硬和麻木,唯有死死抱住那身体不放,才能支撑自己不倒下去。
“风哥……”一声声声嘶力竭的嘶吼响彻整个高台,一阵阵回音传来,整个山中回荡的都是那歇斯底里的呐喊,可终究唤不回归去的亲人。
“澄飞……风冥……”一袭华裳飞掠而来,撇开众人直接冲到椅子边,抱起澄飞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