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靑戈当时选中那个盒子就是看出了它的不规整,这样的东西,不是被动了手脚,就是有人刻意为之,总之是不同寻常,不想里边就放着她身上那块麒麟血玉。
“那臭老头哪有爷的本事,给你找来那么好的宝贝,哼,当时的好东西多了去了,谁知道你看都不看……”她一个闭门谢客的招牌,彻底掐死了他多少讨好的念头,否则他也不会气都不喘的不远千万里东奔西走给她在那么短时间找来那么多宝贝。
当时的感觉,就好像你亲眼不见到她,不留在她身边,时时刻刻看着她,她就会瞬间消失再也不见般的惶恐,后来他才知道,那种害怕失去的惶恐,是对一个人求而不得。
“先是送来麒麟血玉,然后又自己亲自送来龙血魂珠,你就那么笃定我会随身带着那块玉佩,会收了那颗魂珠?”这人知道魂珠的秘密,而且还是他教她如何配合麒麟血玉来使用龙血魂珠,肯定是一早就预谋好的。
“你怎会不要呢……”那盒子里她一并收下的还有那朵木芍药,他照着她房中花卷上的芍药花雕刻的木芍药。
麒诺看着面前这个一切了然的人,她喜欢他们之间这种不用太多言语,便似心意相通,能够知道彼此想法的默契。“我有一直带着的……”麒诺往他怀里蹭了蹭,似是有些不好意思,闷闷的说道,自个儿寻了个舒服的姿势闭上了眼睛,她又困了。
“恩,我知道……”那天他受伤,她带他去温泉取暖,他以为她溺水所以把他从水中抱出来,当时虽然紧急没来得及细看,但是不代表他没看到。
半天听不到回应,萧天允低头,看到的是麒诺恬静安然的睡颜,自从吃了朗素心那颗名为“蛇蝎”的毒药,虽然不见异常,但他明显感觉诺儿体内的情蛊起了变化,不是因为她的脉象、气息,只是因为心里有感觉,所以他知道。
情蛊之毒,要么钟情,要么忘情。她的情蛊,是用他的血种下,两情相悦一线牵,就算解了情蛊,他们依然能够心心相印,感知彼此的内心,可若是情蛊不解,苦的,只是那中蛊之人,叫他如何忍心。
想来,如今诺儿这时而昏睡时而清醒的症状便是拜“蛇蝎”所赐,名为蛇蝎,实则见血封侯,若不是诺儿百毒不侵,早就一命呜呼。
想到此,萧天允的眼神不由一寒,周身温度骤降,似要将周围一切冰封。
众人来到醉仙楼后的别院,月已上中天,麒诺昏睡了片刻之后如今已经醒来,下车看到冉鸢一副魂不守舍的惆怅模样,与萧天允对视一眼,她便松开萧天允的手,几步走到近前拉着冉鸢的手朝着别院湖边走去。
冉鸢见麒诺如此,淡淡看了一眼慕喆修,轻轻回握住麒诺牵着她的手,二人慢慢踱步离去,见麒诺不说话,她也只是一路低头不语。
玄月如钩,湖边的秋风更显冰凉,如今已入冬日,只是香城气候奇特,才让她们有如此光景临湖酌秋。
“可是想好了?”冉鸢今日有意无意,总是护着自己的小腹,她给她戴面纱,告诉她有麝香时是这样,她体内银针牵动一时提不起内力,她分离救她时也是这样。有些事,就算你不去想,也并不代表你有逃避的权利和资格,三月之期将满,已经到了她不得不面对的时候。
“诺儿,你知道吗?我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如此突如其来的变成母亲,我没有勇气像娘亲一眼,温言软语,孜孜不倦,一心一意教我成人、识理,我不知道身为一个母亲,该有什么样的责任和担当,我也无法面对,自己是在那样的情况下成为一个母亲,或许终此一生,我也无法成为一个好母亲,我曾经一直这样觉得。”
麒诺只是静静的听着,她能感受到冉鸢知道自己怀孕后这段时间的纠结和困扰,惶恐和无助,可是,人生总有这样一个过程,谁不是一边受伤,一边学会坚强,谁又不是战胜软弱,才能学会成长。对于冉鸢来说,自己才是最大的敌人;而对于她来说,不打扰,是她对她最大的安慰。
冉鸢顿了一下,双手轻轻放到平坦的小腹上,来回温柔的抚摸,继续说道,“可是今天,当我发现他会受到伤害时,那种无意识对他的保护,就像本能一样驱使着我,就算是在你最危险的时候,我还是下意识的先用真气护住他,然后才出手……当时我就知道,这个孩子对我来说,已经重要到无法割舍的地步,我已经习惯了他的如影随形,甚至,某些时候我会为他的存在而暗自欢喜……也就是那个时候,我知道我自己早已有了选择,只是一直不敢面对罢了。”
“真的想清楚了?你要知道,你的决定,不只是关于要不要这个孩子,还有你的终生幸福。”
“……大师兄……他很好……”
“你若不爱,好有何用……”
“诺儿,你知道吗?我一直觉得,像爹和娘,师父和师娘一样,两情相悦,一生一世一双人相伴终生是再寻常不过的幸福,可是这些日子的所见所闻让我清楚的意识到,这种想法是多么的无知和愚蠢……这个世界有三种姻缘,一种是你爱他,所以嫁给他,那是因为幸福;一种是你现在不爱他,但将来也许你会爱上他,所以你嫁给他,那是因为合适;最后一种……是你即使不爱他,但你依然可以嫁给他,这是因为自私……”
“于你而言,他是哪一种?”
☆、第三十六章
“都是,又都不是……或许这没有选择的选择中,我能寻到最好的归处。”湖面不知自何处飘来的落叶,激起一片无声的涟漪,慢慢荡漾开来,打破了一汪平静。
“感情的事,旁人没有任何发言权,我只问你可是心甘情愿?若非如此,你没有非要嫁谁的理由,可以不嫁。”若是她不愿,定不让任何人强迫她,大师兄也不可以。
“不……我有非嫁不可的理由,我不希望我的孩子一出生就没有父亲,我要给他一个完满的家庭。”
“幸福,不能委曲求全。”
“生活唯有平淡才够真切,换个环境,或许会有不一样的人生等着我也说不定呢……南朝,已经回不去了……”世事无常,这几月的一切恍然如梦,越是不想想起,越是记得清晰。
“你个臭丫头,知道你那段时间那么折腾,我得拿多少珍贵药材才能给你补回来,还喝酒……我的药材都很贵的,你拿什么补偿我。”
话题转变的太快,冉鸢兀自沉浸在回忆中,差点有些反应不过来,当意识到麒诺是不想她太过执着于过去的回忆,不想她难过,偏头笑看着面前这个比自己小,却总是保护自己,为自己考虑周全的人,“这小子是你的亲侄,怎这般小气,当心孩子出生以后不认你这个姨娘。”
“敢……你怎么就知道他是个小子?”冉鸢的孩子,一定像她一样,到时,她要把最好的东西都给那个小不点。
“我有感觉,这小东西一定是个儿子。等他出世,爹爹和娘亲该高兴了……”
“出嫁之前,去看看他们吧。”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身份所累,再想见,难了。她出嫁之时,最亲的人不可能出现,更不可能为她庆祝,那种心境,该是何等凄凉难过。
“不了,知道他们安好便好。”这并不是被人祝福的姻缘,相见不如不见,何必徒增彼此伤感。
“我不会送你出嫁。”麒诺低头沉思片刻后轻声而坚定的说道,不是因为不想,而是因为知道自己这个身子撑不到她结婚的日子。与其让她担心,不如一开始就不要给她希望。
“正合我意……不过我要你一件东西。”这四个字,她说得并不轻松,她曾幻想自己成亲的场面,没有兄长姊妹,诺儿便是牵着她的手领她出阁,送她出娘家,上花轿的人,哪怕这样不合规矩也无妨。她也曾想,若是有一天诺儿出嫁了,她也一定会牵着她的手送她上花轿,看她拜堂行礼。曾经,她断定,生命中最重要的时刻,绝对不会少了彼此的参与,可如今……
“六个月之后,我亲自给你送去。”六月之后,她就该生产了
“你知道我要什么?”
“越女作酒酒如雨,不重生男重生女。女儿家住东湖东,春糟夜滴珍珠红。夜凉了,回吧。”突如其来的晕眩让麒诺险些站立不稳,情蛊发作的时间越来越频繁,她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和功力。
看着转身就走,丝毫不打算停留的麒诺,冉鸢只是无奈摇头,并未看出何异样。只道是这丫头不喜欢这略显悲凉的场面,冉鸢轻声道,“我在平王府等你。”
麒诺离开之后,她一个人又呆了一会儿才回了房间,而离她们方才所在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上,慢慢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