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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你信口雌黄诬蔑老父,皇上,皇上请明察,微臣书房根本没有什么暗格,这些东西从哪来的老臣实在不知,一定是有人想栽赃嫁祸老臣啊皇上。”邹太师早在刚看到那两只箱子时,脸色就已煞白,如今看信件被人悉数翻出,慌忙中仍想撇开责任。
“启禀皇上,太师府中暗格设置精密,若不是微臣仔细,险些被骗过去,那暗格中还有太师平日私受贿赂的清单和行贿人员名单,也一并在这儿,请皇上过目。”
仔细?怕是有人提前给了些蛛丝马迹让他去找的吧。麒诺微微抬头,凝神静听,果然感觉的房梁上多出了一人的气息,正是方才离开的逐岩。
这邹太师怎么也算是元老级人物,虽平日里嚣张跋扈,但确实学识渊博,表面上深得圣心,其实他背后的勾当皇帝又怎会不知,如今既然当着群臣之面揭发他,便是不想给他翻身之日,真是愚蠢,常伴帝王身侧,竟然如此枉顾君心,或者是他已经明了了皇帝的心意,只是不愿意接受。
不得不说,自古帝王皆薄情是真理,他自小尊敬的老师,一手扶持他上位,就这样被他从天堂打入地狱,没有谁比帝王更明白一个道理:爬的越高,摔的就越重,为了自己不摔下去,就要把有心窥伺高位的人一个一个,全都推下去,摔得粉身碎骨,永无翻身之日,这样,他无论站在什么高度,永远都站在最高处的人,这就是帝王。
“邹太师,你还有何话说?来人,将太师推出去,斩了。”麒诺一直盯着上座之人,她发现,在他说出要将太师斩首的话时,申请中除了意料之中的果决狠戾,再无其他。
随着皇帝怒喝,门外的侍卫立刻冲进来就要带走兀自挣扎的邹太师。
“父皇开恩,外公定是遭人陷害的,外公一直忠君爱国,怎会做这种事,求父皇开恩,先查明真相……”宁王本想说,现查明真相再收押也不迟,却不想皇帝根本不给他意思余地。
“太师的印信和他的笔迹你以为朕看不出来吗?退下,谁敢再求情就一并拖出去斩了。来人,将淑妃给朕打入冷宫,查出当日给长公主下毒之人,当场杖毙。”盛怒之下的皇帝,谁敢忤逆。
原本想出来为太师求情的那些门生,顿时哑口无言,低头当闷葫芦,与太师曾经交好的大臣也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静立一旁冷眼旁观。
邹太师绝望的哭喊声在看到这些人的面孔之后,又转头看了看坐上自己一手带大的皇帝,突然整个人都安静了下来,僵硬的表情慢慢浮起一丝笑意,笑声慢慢扩散开来,弥漫整个金殿。
“老臣恭祝吾皇江山一统,盛世昌平。放手,我自己走。”笑声停止,邹太师又恢复了一贯的儒雅渊博,轻拂衣袖,整理好早已有些凌乱的朝服,对着皇帝一礼之后,昂首挺胸向着门外走去,那背影,如同是去赴一场风花雪月。
宁王知道,原本还可以争个江山天下,如今,他的倚仗都倒了,目光有些呆滞的宁王回头看着那高高在上金晃晃的龙椅,完了,完了,此生再难有机会爬上那个位置了。宁王慢慢起身,一脸麻木的回到自己的位置,抬头看太子、瑞王和徽王无事人一般悠然的站在一旁,丝毫没有理会过他,心中恨意顿生。
为什么,为什么他是太子,为什么他们在这狼虎寰肆的皇家可以情同手足,为什么他什么都没有。
“皇上,即已查明真相,是否该还我父亲一个清白。”冉鸢冷眼看着之前如同闹剧的一幕,她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救父亲,其他人如何与她无关。
麒诺回头,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墨罗珏铭佑丝毫不轻松的表情。
“不急。”皇帝好整以暇的端坐龙椅之上,伸手打开那红玲木箱中的一份信件看起来,不多时,方才去监斩的李公公回到金殿,还带回一人。
“娘,你怎么来了。”冉鸢看到进殿之人顿时一惊。娘不是应该在御书房吗?
“怀安公主,别来无恙。”皇帝如同与老友问候般。当年她姐姐来时,这丫头曾乔装一同跟来,有过几面之缘,后她嫁入将军府,就算是宫中宴会也甚少参加。
“没事。”拉赫尔曦月轻轻拍了拍女儿的手,安抚道。
“多年不见,南皇风姿依旧。”不行礼,不跪拜,举手投足婉约大气,拉赫尔曦月上前一步来到墨罗珏铭佑身旁,温婉柔美,如同初嫁的新娘般,轻轻挽着丈夫的手臂。
墨罗珏铭佑看着她的神情,除了怜爱,还多了丝丝的沉痛。
“朕到不知,何时当年泼辣飒爽的怀安公主早已不再。”此话说得含糊,麒诺总觉得,皇帝知道这个拉赫尔曦月不是当年的拉赫尔曦月。
“本就不是一人,南皇既然知道,又何须多言。”此话一出,满堂皆惊,如今的将军夫人不是真正的北国和亲怀安公主,那她到底是谁,真正的怀安公主又去了哪里。
“这么说,你是承认自己卖国了?”皇帝话落,周围大臣一阵哗然。卖国?难道这个假公主来此的目的就是窃取我朝情报?
“南皇这话说得稀奇,我本就不是南朝之人,何来卖国一说。”那淡定随性的样子,麒诺看着不禁嘴角上扬,突然觉得,师姐还是比较像她娘的。
“你和亲来我南朝大将军,便是我南朝之人。”
“我嫁的是墨罗珏铭佑,不是什么大将军。”
“有何区别?”
“自然有,他是他,南朝是南朝,我嫁的是他这个人,又不是整个朝廷。”
“哼,这伶牙俐齿的劲儿导师一点没变。那这些书信作何解释,你身为北国公主,嫁的是我南朝将军,却向苗西部族私下传递两朝朝政军要,这,你作何说?”说着,皇帝拿起手边厚厚的一摞信件扔到大殿上。
冉鸢眼疾手快,迅速抽出其中一封,其他信件悉数散落一地。打开一看,却是母亲字迹,而信件内容,也却是南朝的军政要务。她难以置信的偏头看着这个向来温婉淑娴,高贵典雅的母亲,只见她依然高傲的昂着头微笑着看着皇帝。
“娘,这,这是……”冉鸢瞬间有些呆愣,反应不过来,拿着手中的书信不知该说什么。
“多说无益,南皇既然早有准备,我说与不说,都不重要。”拉赫尔曦月对着皇帝淡笑道。
“那怀安公主是承认自己卖国了,你可知卖国可是重罪,牵连的,可不只是你一人而已。”
“一人做事一人当,南皇莫要用此借题发挥污蔑我夫君,我夫君本就谦谦君子,从来不屑于做这种卑鄙之事,这些书信他自始至终全然不知,南皇要怪罪,我一人承担,不要牵扯无辜之人。”
“哈……你说他不知?”皇帝意味不明说道,众人不禁将眼神投向一旁一身洒脱不羁,淡然而立的定北大将军墨罗珏铭佑身上,难不成大将军知道此事,却一直包庇纵容,这包庇卖国等同于卖国,都是株连九族的大罪啊。
☆、第九十九章:死生不离
拉赫尔曦月惊讶的转头,看着那对着她淡然一笑的丈夫,忽然心中被揪得生疼,原来他知道,他一直知道,可为什么他不阻止她,不拆穿她,而是纵容了她这许多年,是他根本不在意她干什么,还是……他实在太在意,反而无所适从,只能放任不管。
“相公,对不起……”她与他相伴的这些年,没有太多的蜜语甜言,没有什么惊天动地誓死相随的誓言,有的只是日夜相伴,彼此不离不弃。从来没说过对不起,可这些日子,她却觉得,她能对他说的,仿佛只剩下这三个字,她是真的对不起他。
墨罗珏铭佑轻轻抬起手,将拉赫尔曦月挽在她手臂上有些松动的手紧紧回握在手中,轻声道“我原谅你。”不是责怪,不是不语,不是安慰,而是坦然的一句原谅,二人默默对视,那神色,温柔得仿佛那照进金殿的阳光,美得炫目。
他知道,她有自己的难处,所以从不逼她,恼她,只要他自己知道,无论发生什么事,他都会与她一同面对,生死不弃就好。
拉赫尔曦月的眼泪顿时滑落眼角,他是何其了解她,她要的不是安慰,只是这句沉重却坦然的原谅。低头看着那与自己的手交握在一起的大手,手心里厚厚的茧子,是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感觉,仿佛连他手掌中的丝丝纹络她都能数的出来。拉赫尔曦月就这样静静的看着,眼角的泪无声而落。女人啊,这一生要的很多,但最终想要得到的,不过就是在自己绝望无奈之际,累了想要放手的时候,有那么一个男人,有那么一双手,义无反顾的紧紧抓住自己想要放开的手,包容你的一切,原谅你的过去,这便够了。
虽然她知道她错得太多,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