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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这其实是来自深水城的密信,是费扎克期待已久的东西。
他用两个铜板打发了男孩,用颤抖的手打开了信。屋子里光线太暗,他昏花的眼睛看不清楚。想到这里,他走上了二楼,来到西格尔的卧室,推开门的时候他觉得有些灰尘落下来,让眼睛有些痒痒,不过并没有在意。这里是房间内光线最好的地方,而且最为隐蔽。
渡鸦巴隆一直藏在房梁上,忍受了整整三天的饥饿,并且装聋作哑,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过。杂货店老板一直没能发现它,谁会没事注意房梁角落的阴影呢?魔宠的任务就是充作法师的眼睛,当费扎克进来的时候,它就通过灵魂的共鸣与西格尔联系上了。
法师在屋子中并没有放非常重要的物品,只有一袋钱币和掺杂毒粉的**明。他每天都在书桌前写写画画,其实大部分都是在练习魔法绘图。他显得自己有很多秘密,小心翼翼的藏起来,其实也是为了掩人耳目。
巴隆询问要不要用火焰射线从费扎克后脑上开了一个洞,可以直接打穿脑干,干净利落的就能一击毙命。西格尔最终做了决定,留他一命。使用魔法的风险固然很大,但自己用双肩扛起来比草菅人命好一些。
杂货店主在书桌上摊开信,按照事先约定好的方法解开信上的密码。为了防止出错,他用一张小纸片写下了解密的内容,在看过三遍之后,确定记在心里,他就把两张纸都扔到火里烧了。
信上说无面者将在满月之后的第七天到达,必须实现准备好两千金币以接应剩下的深水城的队伍。“两千金币?这个时候从哪里搞来这笔巨款?”费扎克想到柜台下面的暗格,里面只有三百金币左右的余钱,这还是因为本月的利润没有上交的缘故。“南方的老爷太想当然了,以为钱可以说来就来?满月之后第七天,也就只剩下一天的时间来凑钱?该死的!”
他焦急地在屋子里转来转去,杂货铺里的货物足够这些钱,但是也没法这么快卖出去啊。他突然想到了索斯,这个家伙一点也不缺钱的样子。
行动即将开始,费扎克也不能留一个危险分子在自己身边。他知道自己应该向巡逻队或者巫祭举报索斯,三眼军阀隆特一直严令全城戒备,防止深水城的人类老鼠潜藏进来。老鼠的下场就应该是烤成肉串,捉住老鼠的则有奖赏。但是隆特大人会想要知道他是怎么混进城来的,这就意味着审问,很可能费扎克也要被带走问话。他有任务在身,这个时候不可能离开,所以只有靠自己的手段来干掉“走私贩子”。
杂货店的客房设有五个观察孔,费扎克每晚都会选择其中一个进行偷窥。他只剩下一只眼,但反正每个观察孔里也只能塞下一只眼。他看到“索斯”每晚都在烛光下写东西,然后藏在床板下面;他知道这个“走私贩子”的匕首总是在枕头下面,而且他还有一把长剑竖在桌子和床之间——他从哪里找到的武器,某非还有其他同伙?他也知道这个间谍将一个钱袋放在床垫与床板之间的角落,即使是睡觉的人也不会有所察觉。费扎克原先不关心里面到底有多少钱,但是现在却好奇难耐了。
他小心翼翼地掀开床垫子,果然看到有两个袋子分别塞在床板两个角落里,周围也没有陷阱——那个索斯是在太大意了。
“哼,新手。”费扎克看到已经破开的封口,抽出羊皮纸看了看。如果自己有一天需要假身份的话,这东西也值2个金币。把这个袋子放回身上,他捡起钱袋子,用手掂了掂重量,然后听到里面有金币和宝石碰撞的声音。按照他多年的经验,钱币至少有六十个,宝石的数量和价值更应该在这个之上。他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突然觉得这个屋子非常昏暗,独眼又开始疼了,不断有眼泪留下来,搞得很难看清东西。于是他揉揉眼睛,走到窗户前面的桌子上,打开袋子,把里面的东西都倒出来。
一堆钱币在阳光下跳着美丽的舞蹈,包括金币和白金币。费扎克拿起来一咬,确定这些都是真的,大概能值八百多金币。但是更令人喜爱的是那些宝石璀璨的光芒,有钻石、蓝宝石、黄水晶和几个费扎克也叫不上名字的漂亮石头,这时即便是疼痛的眼睛也不算什么大问题。费扎克更加坚定要取索斯性命,不过现在还有时间,他想看个仔细。独眼老人抓起宝石,正要举到阳光下端详,突然觉得眼前一黑,全身失去了控制,歪倒在地上。
这就是死亡吗?费扎克想到。
第一百一十一章玛卡布哒6
当费扎克再睁开眼睛的时候,他看到西格尔正坐在他的对面。年轻人正用好奇的眼光看着他,就像是恩客在打量美女,让人直起鸡皮疙瘩。他试着活动身子,却发现全身都使不上力气,也感觉不到自己的手指和脚趾。一圈又粗又长的绳索将费扎克捆了个结实,不过嘴上并没有被塞上抹布,他还是可以说话。
“不要叫喊。”西格尔说道:“我想你也没有笨到那个程度。”
“我栽到你手里了。”费扎克点点头,然后看着俘虏者的双眼说道:“你想要什么,说吧。不过请先告诉我,我还能活命吗?”
“也许。”西格尔说:“得看你是否配合。”
独眼老人再次点点头。他看到周围熟悉的摆设,知道自己正躺在杂货店的仓库里。这里堆满了各种货物,为了防雨防雪,墙壁也比其他地方厚。这里是个审问和灭口的好地方,因为旁边就能找到钳子、锉刀和锤子,也不怕被人听到叫喊。这里的箱子和麻袋也有很多,可以很容易就把尸体装进去。我已经老的没几两肉了,甚至装不满一个口袋,费扎克心里想。
“告诉我你是谁。”西格尔问道:“说实话。”
“我是费扎克-奥内斯特,我一直很诚实。”老人笑笑:“我来自深水城,大河战役中做了俘虏,成了奴隶。这样的回答您满意吗?”
西格尔摇摇头:“你说谎。你为什么没有被毒死?”
因为我曾接受过毒物耐受的训练,那是一段痛苦的回忆,老人心想。各种毒药,有让人呕吐的、腹泻的、发烧的、说胡话的还有一命呼呜的,但是从来没听说有让人脖子以下瘫痪的。“众神保佑呗,想让我这个老不死的多活一会儿。我是怎么中毒的?”
“你不应该翻我的东西,试图拿走我的身份证明。”西格尔说道:“你也应该改掉用牙咬东西的习惯,”
“老了,改不掉了。”费扎克摇摇头:“我还能有机会改吗?如果让我重新选择的话,我会远远躲开玛卡布嗒,也许去南方领主联盟那里会是个好主意。充足的阳光、富饶的农田,还有大屁股的女人。现在说什么也晚了,在兽人的杂货铺里,像个愚蠢的破玩具娃娃一样,连挠一下鼻子都做不到。”
“你要知道,我本就不想杀了你。”西格尔掏出龙牙匕首,拿在手中摸索。
“我早就不想问别人的想法,太多谎言和遮掩。”费扎克说道:“你这把匕首不错,知道应该扎哪里嘛?”
西格尔用匕首点点费扎克的脖子、心口和肚脐,然后说道:“你有什么建议?”
“心脏吧,干净利落,死得痛快。”
“你不应该这样死在这里。”西格尔说道:“在这样一座散发着恶臭的城市里。”
“还能在哪?我倒是想找个舒服的地方,不过转念一想那都在大河战役中被烧掉了。”费扎克叹了一口气:“你还在等什么?钱在柜子下面,不过我拿了就快跑,他们会来的。”
“他们是谁?”西格尔用匕首戳着地板,很轻易就扎出一个个小洞。
“你想要知道情报,好的,只求你用那精良的匕首给我个痛快。”费扎克说道:“现在打听消息越来越困难,那些奴隶主变的口风很严,将军们的管事也不肯多说话,一个个嘴巴就像处女的双腿那样,必须用更多的金子才能分开,知道为什么吗?”
“发生什么事情了?”
“据说剥皮军阀瓦噶和铁足因为战利品分配的事情闹得不可开交,已经摆开阵势要打一场。”费扎克说道:“这几天来了很多信使,估计是来询问三眼大人的立场。在这个风口浪尖上,三眼大人不发话,其他人只能战战兢兢,谁也不肯乱开口,自然很难打听消息。他们,就是那些兽人将军;他们,就是为了钱可以杀人不眨眼的凶徒。”
“深水城的人什么时候来?”西格尔突然问道。
费扎克面不改色,脸部的肌肉都没有任何抽动,唯独避开了视线,不再直视西格尔的双眼。“深水城的军队过不来城墙山脉,这辈子是见不到他们了。”
西格尔蹲下来,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