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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夜仿佛一拳打在空气里面。
那白龙马轻蔑看了七夜一眼,偏过头,施施然从另外一边过去。
七夜道:“你我胜负未分,怎么能走。”
他握紧了剑,实是不信自己对付不了一个女子。
尽管对方强大得出乎意料。
他或者不是想跟对方斗起来,而是不想看见对方消失在自己视线范围。(未完待续。)
第二章青帝之女
七夜正准备动手的时候,耿去病堪堪赶到,遵照李志常的吩咐,祭起太乙拂尘,当空现了玉如意本体。
也不出现金龙,似板砖飞去,砸在七夜身上。
可怜七夜作为七杀魔宫少主,肉~身金刚不坏,却挨了一板砖,砸出天雷火,当即晕了过去。
秦梦瑶也不由呆了一下,随后扑哧一笑,美不胜收。
当真是应了那句俗话——‘武功再高,也怕菜刀,出身再好,一砖撂倒。”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周宏文被李志常送到了蜀中之后,本来平安无事。
他自己耐不住寂寞,加上为人性格爽快,诗酒风流,很快又在蜀中混得点薄名。
此时天下虽然乱象将起,还不如何厉害。
益都附近还算安定,周宏文名声起来后,便被彭川县令看重,召他去做幕僚。
周宏文慨然应允,自不待提。
这段时间彭川县令外出公务,周宏文便也闲了下来。
他正在县衙里面和同僚闲侃,聊以打发时日,忘却了远离故乡的不痛快。
忽然衙门外通传,县令夫人的婢女来了,说是县令夫人徐氏找他有事。
同僚凌生笑道:“周兄现在的名声都传到县衙后院去了,少不得又要提携,如今还有个司吏名额,办好了差事,说不定到时夫人枕头风一吹,就成了。”
司吏便是衙门里负责文书的小吏,前代便有一位大将军死在刀笔之吏手上。说得就是司吏这种人。
真要成了,倒也有些权力,在本地更有头脸。
周宏文洒然一笑道:“文台贤弟以为我初来乍到好糊弄么。谁不知道咱们县尊那点事。”
凌生也是付之一笑。
原来这县尊虽然为人不算太坏,却有龙阳之好,徐夫人跟他成亲多年,听说至今一无所出。
此事本县上下,少有人不知道。
而那县令也不引以为耻,自诩大名士风流,放诞不羁。出入公然携带娈童。
周宏文对于县令这个爱好,可以说敬谢不敏。
他长得端正,自小没吃过苦。县令召他做幕僚,不定也藏了这个心思。
当然县令这个特殊爱好,也是他来之后才知晓的,现在是木已成舟。只能稳着了。心里到底有些怨气,故而拿此说笑,同时也以调笑县尊为由,给其他人一个态度,他和县尊可不亲近,没那种关系。
周宏文整理好形容,便跟着小婢而去,到了后院大堂。
徐夫人不过二十许人。人妻少妇,虽然打扮素丽。却不掩本色。
只是眉宇之间,那份忧愁,谁都能看出来。
周宏文虽然知道县令的毛病,此刻见到徐夫人的颜色,亦不禁为之打抱不平。
只是这是别人的家事,他也不能干预。周宏文如常行礼。
徐夫人见到周宏文,便轻声细语道:“周先生请坐。”
周宏文落座之后,对着徐夫人道:“不知夫人找我来何事?”
徐夫人听到周宏文的话之后,不禁脸泛起一丝晕红,声音有些柔弱道:“我想朝拜碧霞元君,但是路途遥远,一直未能成行,听说先生文墨不错,想请先生写一篇祭文,我派一个仆人送去泰山,烧给娘娘,就算了了心愿。”
周宏文心下了然,那碧霞元君又有道教神灵送子观音的名头,信仰极为广泛,徐夫人想朝拜碧霞元君,求她垂怜送下一子,了一了心愿。
见得徐夫人娇颜弱语,他怎么能够拒绝,可以说是义愤填膺,对县令那个特殊爱好,愈发的看不惯。
他也是性情中人,不然当初就不会在清水县得罪了黄典史。
不过这急公好义的性情,也让他交下了李志常这样的朋友,得失难说。
周宏文几乎要一拍胸脯,好在按捺住了,回道:“夫人有命,在下岂敢推辞,一定尽心尽力写好这篇祭文,了夫人的心愿。”
徐夫人听到‘了心愿’更不免脸上一红,柔声道:“那就麻烦先生了。”
周宏文跟李志常相交多年,受到李志常的影响,还是有些学问,县令召他当幕僚,也不仅仅是因为周宏文长相缘故。
有大儒曾为后辈作序,写到——物不得其平则鸣。
周宏文为徐夫人打抱不平,文章便就气势颇足。
还用上了骈体文形式,从徐夫人生平说起,只是他激荡之下,用词并不检点,其中有句话说:“栽彭川满县之花,偏怜断袖;置夹谷弥山之草,惟爱余桃。”
断袖自然指的是男宠,余桃也是一个典故。两句话的意思都是暗讽县令的龙阳癖好。
这一类的句子不在少数,周宏文几乎文不加点,一气呵成,可称得上生平巅峰之作。
若是有望气之人,看他这篇文章,也算有些文思之气了,虽然称不上灿烂如锦绣的锦绣文章,也是这彭川县内顶尖水准。
周宏文自然得意,先拿去给凌生看。
凌生是蜀中本地人士,风俗之下,还是比较敬畏神权,他沉吟道:“周兄文采斐然,只是有一点还需要商榷。”
周宏文写出这么高水平的文字,自然不想被打击,有些怫然不悦道:“那就请文台兄斧正一二?”
凌生看他神色,便知道周生的心意有些不快,不过还是劝诫道:“周兄文中有些话,太过露骨,神灵看到可能不会喜欢,还是修改一下。”
周宏文觉得他文中最精彩的就是那些露骨香~艳描写用来讽刺县令的话,如果改了。就味同嚼蜡。
他淡淡道:“文台兄多虑了。”
倒不是他不怕神灵报复,一来心中激荡,二来认为自己有李志常这陆地神仙般的朋友。就算神灵怪罪下来,可他们无所不知,也会不看僧面看佛面,不会太过为难才是。
这也是他不知实情,对修行界的事物一无所知,总当天下神仙是一家。
而且无所不知,那是道德天尊、阿弥佗佛或许才有的境界。即使释迦牟尼遍观天地,三界内外,俱在法眼之中。也有些看不到的盲点。
周宏文不听凌生劝告,将这篇文章交给徐夫人。
徐夫人自己没什么学问,只是觉得这文章念起来朗朗上口,娘娘必定欢喜。说不定高兴之下就降下麟儿。
她把祭文交给仆人。带到了泰山碧霞元君祠。
道家之彼岸天界,佛门之西天灵山,皆是几位自开天辟地诞生的存在,开辟出跳出时间长河,躲避命运拘束的玄妙世界。
所以有天上一日,地上一年的说法。
这并非是因为天上过去一日,地上过去一年。
而是不能以凡人的眼光,来衡量天界的时光流逝。
天界也不是在天上。确切的来说,只有到了一定根行的人。才能感受到的一处玄妙世界。
若在其余诸天万界,皆受因果缠绕,故而依旧受命运摆布,即使长生不死,也说不准哪天人在家中做,祸从天上来。
天界却是一个独特的地方,能够在命运长河之下,成为一处盲区,或者成为命运长河、无边苦海中所谓的沙洲。
接引有资格的人,上来避一避。
只是若是哪日发起大水,霎时间就能把这沙洲淹没,了无痕迹。
除却阿弥佗佛、道德天尊那几位人物,即使强如佛陀,亦不敢号称,能够避免此灾厄。
到底这天界给了那些跳出生死轮回的修士喘息的地方,在那命运长河发大水也就是无量量劫到来之前,依旧能够安享清净自在。
而这天界之中,虽然清净自在,但广大无边,堪比浩淼宇宙。
凡人到此,自不消说,若是没这福分,没人接引,只能融入这天界流转的道韵之中,迷失自我,化为虚无。
一般的天仙、地仙虽说没有这危险,可是天界广大无边,找不到门路,便跟一艘宇宙飞船迷失在茫茫虚空中没什么区别。
虽然有些道门高人著作,天界——‘有长年之光景﹐日月不夜之山川。宝盖层台﹐四时明媚。金壶盛不死之酒﹐琉璃藏延寿之丹﹐桃树花芳﹐千年一谢﹐云英珍结﹐万载圆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