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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四轻轻推门进来,对他禀报道:“老爷,又有个书生来,说他可以出鬼?”
他笑道:“来了和尚,又来了道士,都没有任何办法,一个书生能起什么作用,别到头来把他自己搭了进去,告诉他若是缺钱,我可送他些盘缠,好生读书上进,这种事情不是他该掺合的。”
他毕竟也是诗书之家,以为李志常也是哪里来的落魄读书人,想要这一千两赏银。
毕竟‘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若是这士子穷困潦倒,自己资助他就是了,何必让这士子冒险去除鬼。
阿四迟疑道:“那书生说了。老爷若是不肯相见,便说他是司马红叶的朋友。”
耿家家主一奇,道:“你怎么不一早说,请他进来,到客厅上去。”
不过一会,李志常就到了客厅。
耿家家主没让李志常等多久,便到了客厅。
入目所见。果然是个年轻书生,风采过人,三原也没出过如此气质的人物。倒是和那大才子徐清长有些神似。
他昔年和徐清长有过数面之交,对其人印象深刻,那种洒然不拘的气质,尤其让人难以忘怀。
两人见礼一番。寒暄几句。耿家家主道:“贤侄是红叶侄女的朋友?”
李志常笑道:“红叶姑娘剑仙中人,按理说这些许小鬼应该费不了她多少手脚,只是你家依旧闹鬼,看来她还没有到?”
耿家家主点头道:“她确实还没来,不过她母亲跟我是世交,已经传信过来,说红叶另有要事,一时间不能前来。她的另外一名弟子正在附近,或许要赶来了。不过我怕又出意外,因此贴了告示出来,一来若是她那个弟子赶来除了我家老宅的妖孽,这重金便可赠与他,以免他推脱,二来若是他没有来,也期许有人前来帮我解决这个难题。”
他倒是直言不讳,分外磊落。
司马红叶身份少有人知,而来耿家之事,若非亲近之人,更不可能有人知晓,他自然对李志常没有怀疑。
李志常也没觉得耿家家主,两手准备有什么不妥,毕竟天有不测风云,把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的做法,这种世家之人,绝对是做不出来的。
耿家家主虽然没有走读书上进的道路,毕竟家学渊源,有些厉害,就此和李志常谈天论地起来。
一番谈论,不绝为李志常口中那些玄妙的道理折服,又为李志常的博学多才惊叹,不觉便到了黄昏。
李志常长身而起道:“天色已晚,我便去了。”
耿家家主道:“何不用完饭,再走不迟?”
李志常摇头笑道:“不必了。”
望着李志常远去的背影,耿家家主摸着长须道:“真逸士也。”
耿家的老宅,现在就是一个半截身子快入土的老门子看守。
那门子开了大门,李志常便漫步而入,宅院败落,却有些凄凉。
四顾寂然,偶尔虫鸣,又有些幽旷。
夜幕降临,老门子也不敢呆着这里,匆匆走了。
李志常独自一人,居住在这宏大的院落,并不觉得寂寞。
他漫步在花园小径之中,枯枝败叶铺满小径,落足其中,有些酥软。
步出小径,便是一处空地。
今夜月明,正是十五,清光宛如积水那样清澈透明。水中的水藻、水草纵横交错,仔细看来便是花园里的竹子和松柏树枝的影子。
美丽的事物随处可见,如此月明也时常可见。
但能如他一样,时时有闲情逸致欣赏的人,却很少有。
凡人蝇营狗苟,朝生暮死,根本无他这种闲逸。
背后的小木丛中,发出吱吱的声音,一泼影子慢慢爬到了空地上面,李志常凝目望去,影子起来,不断变化,最后成了一个一身素白衣裳,面色十分苍白的妙龄女子。
李志常笑着打量她,从从容容道:“姑娘你虽然披头散发,五官还是很精致的。”
女鬼一皱眉,吐了吐舌头,舌头不断变长,格外骇人。
李志常打趣道:“舌头虽然长了点,可还是舌头。”
女鬼白了他一眼,然后双手摸着自己的脑袋,将脑袋去了下来,端在手上。
李志常道:“有脑袋的时候,都吓不了人,没有脑袋的时候,更吓不到人。”
女子‘哼’了一声,摇身一变,却是成了一个美丽的少女。依稀有刚才的面目,可是弱态生娇,秋波流慧,竟然是人间少有的绝色。
她似嗔非嗔,似乎会说话的眼波,流转在李志常身上,咬着如削葱根般透明晶莹的玉指道:“你干嘛不走哩。”
这时候远处的楼房,突然灯火通明,在寂然的夜里,十分醒目,一个声音有些苍老的男子道:“佳客远来,有失远迎,可否上来一叙。”
李志常一笑道:“固所愿尔。”
李志常施施然上楼,别无什么异样,入得室内,两只巨大的蜡烛燃烧着,照得四周通明如同白昼。一位头戴儒冠的老头朝南坐着,一位老妇人坐在他的对面,二人都在四十以上的年纪。
刚才那位少女已经乖乖坐在老妇人身边,对着他吐了吐舌头,十分俏皮。(未完待续。。)
第十八章因果
李志常对少女报之一笑,犹如春风拂过,少女脸上一红,不再吐舌。
“这是耿家的院落,老人家何故占据。”他大大方方对这儒服老者,直言不讳道。
儒服老者道:“这倒不是占据,其中还有一段公案,如果公子想听,小老二愿意细说。”
李志常道:“哦,你可以说说。”
他大摇大摆的坐下,泰然自若,丝毫没有因为这里面一屋子都是异类,而有丝毫紧张。
儒服老者心中凛然,知道李志常是个硬茬子,不似之前那些道行浅薄的道士、和尚。
李志常越是镇定,老者越不敢大意。
他先开口,指着少女道:“这是我的侄女青凤,旁边的是我的老妻,我们一家人本事涂山氏的后裔,公子应当知道涂山氏吧。”
他说道涂山氏的时候,很是自豪。
李志常点头道:“是禹王妻子所属的涂山部落么?”
这世界也有禹王治水,距今有万载之久,李志常在荒经中见过。
荒经便是介绍这方天地一些名山大川、奇人异事的故事,类似于山海经,流传很广,真假难辨。
书中记载“禹治洪水,凿轘辕开,谓与涂山氏曰:欲饷,闻鼓声乃去。禹跳石,误中鼓,涂山氏往,见禹化为熊,惭而去。至嵩山脚下化为石,禹曰:归我子!石破北方而启生。”
大意便是禹王治水,有一天变成了熊。他的妻子涂山氏见到,以为嫁给了一头熊,很是羞惭。变成了石头,禹王找到她,然后石头破开,生出了他的儿子——启。
这一段自然怪诞不羁,也可以从中窥到上古之时,或许人妖不分。
儒服老者道:“正是,我家族谱已经不可考证。我痴活了些岁月,也只记得我曾祖父的名字,而他的生平事迹本来一无所知。”
“你的意思是你现在知道了。而且还跟这耿家老宅有关系?”李志常饶有趣味的打量他。
儒服老者被李志常目光一盯,有些心生寒意,沉声道:“正是如此,公子或许应该听过前朝有个‘九山王’?”
李志常点了点头。九山万乃是国朝初立时的一个反贼。当时聚众占据山头,声势浩大,朝廷拍了大规模兵力围剿。
儒服道:“当初九山王,姓李,也是当地的大地主。那时候他家的宅子并不大,可宅子后面却是一片荒地,足有几亩,这便是这耿家老宅的前身了。
一天。一个老头来租他的房子住,愿出一百两银子作租金。李生以没有多余的房子为由谢绝他。老头对他说:‘请你放心收下租金。不要顾虑。’他也不知道老头的意思,就暂且收下租金,看看是怎么回事。”
李志常听到这段故事,突然心中一动,仿佛冥冥中这件事跟他还有什么联系似的。
他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老者仿佛带入进去了自己的故事。
只有青凤眨了眨聪慧的眼睛,对着李志常十分好奇的样子,眼波流转,不知道在想什么。
那主人收了银子,过了一天,宅子后面的空地就突然来了许多人,足有百数,纷纷扬扬,被村民看见,前来询问主人。
这李家主人对这事情却一无所知,他到家里荒地去看,什么变化也没有,就是原来荒地里废弃的院子,也是一无所有。
他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