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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时间。他对兰令月,可谓是前所未有的有耐心。
三日时间匆匆过去,待下属禀告宇文炀兰令月求见,宇文炀亦是禁不住添了几分的笑意了。
但见兰令月一身素色衣衫,本来秀润的脸颊,如今显然亦是瘦了不少,只是一双眸子添了精神且是闪闪发光。兰令月来之前已经是沐浴过,且薄施脂粉,打整过自己容貌。那乌黑的发丝轻梳,只以一枚发钗别住,简单之中却又透出了一股销魂灵秀的味道。
这样子的兰令月,是宇文炀喜欢的。他要的女人,可是绝对不能是一具行尸走肉,便是对方身上没有活气儿,自己也能将她给折腾得活过来。
小几之上,摆着一套精致的茶具,炭炉之上,小壶之中的水亦是开始沸腾了。
兰令月手指洗杯,分茶,注水,一套程序做得有条不紊,且是那极为娴熟的模样。
一边泡茶,兰令月一边言语。
“其一,兰氏与阙氏之间的矛盾绝非一朝一夕。要知道阙北离当年也是兰因月心仪的人物。兰因月却不肯让自己子嗣有这样子一个父亲,这无疑是因为她心中清楚,绝不能给阙氏丝毫可趁之机!我也还罢了,原本身为大周质子,能成为兰氏少主已经是仿佛上天的恩赐。可是阙妙朱不同,她可是阙氏长大,且又是被阙北离一手栽培,我不相信,阙北离与阙妙朱之间会没有联系。阙北离如此费心栽培阙妙朱,就算阙妙朱不想与阙氏继续有什么瓜葛,阙北离也是不会允许的,他岂可如此浪费自己一番布置?而阙北离可是想要杀了兰因月了,我可以肯定他如今亦是这般想的。所以阙北离和兰因月之间的矛盾是不可调和的,绝不会因为添了一个女儿就会有什么不同。”
“其二,阙妙朱不似我一般,就算她原本没有什么私心,如今见我下场总是会有别的心思。她不可能不拢一些私财放在手中,更不会不暗中配培植自己的势力和基业。而以她的为人,只要稍加引诱,那就会损害兰氏利益来满足自己。如果因为贪婪闯下大祸,兰因月不可能不计较。”
“其三,阙妙朱原本是阙氏一手栽培,所以兰氏对她也颇多不待见。而且兰氏内部,其实阙妙朱并不是唯一可能继承兰氏的。要知道兰氏宗族之中,总不缺乏一些能干人,这些能干人如果能得兰因月的另眼相看,也有机会继承兰氏。当初便算是我也是深受其苦。”
“其四,兰因月外表看似狠辣,实则却是个优柔寡断的人,就如她对兰凤离,其实杀了兰凤离才是一劳永逸,当她发现兰凤离不是兰氏血脉,李代桃僵时候就应该杀了,不应该再所谓的等待,所谓的试探。这只是因为,她心存犹豫,如果是阙北离他就绝不会这般优柔寡断。”
兰令月如今对兰因月可谓直呼其名,她心中亦是有那一丝极为微妙的感觉!只是很快这丝微妙也消失了,心中亦是再次平静无波。
茶好,注入杯中,兰令月奉送在宇文炀的面前。
宇文炀轻轻一品兰令月送上了茶水,确实口感极好,舌尖更是禁不住回了丝丝的甘甜。
若非心静,只恐怕亦是泡不出这样子的好茶水。
可见兰令月确实亦是沉下心来,再不复从前的无措了。
“不错,只是千头万绪,你又准备先做哪一桩?”
面对宇文炀询问,兰令月心下亦是添了几分的迟疑,亦是禁不住细细的寻思、捉摸。
宇文炀却是自问自答:“如今你所需要的,那就是你一个身份,一个亲生父母,一个明明白白的身世。否则你永远只是一个孤女,永远在兰氏抬不起头来,在阙妙朱面前也永远没有底气。别人也还罢了,如果你没有根,那么别人永远会想起,你是如何被赶出兰氏,只因为你冒名顶替,没有兰氏的血脉。以后若你回到兰氏,如果你没有找到自己父母,那无论你如何富贵,在别人眼里你永远只是一个意图行窃的窃贼而已。”
兰令月若有所思:“只是我原本只是个孤女,且是被阙北离寻到送到云柔一族,对于亲生父母,我一点记忆也没有。”
前世,自己甚至根本不知道这桩事情。
宇文炀却是哈哈一笑:“真也好,假也好,难道你非得要找到亲生父母?出身卑贱却成为开国皇帝的人,总是会为自己寻一个声名显赫的先祖,真也好假也好,只不过是一种手段罢了。别说你如今不见得能寻到亲生父母,便是真寻到了,这世上固然有疼爱子女的父母,可是也还有一些所谓的父母,根本不见子女放在心上。难道你找到亲生父母,他们就能对你疼爱有加,就一定会支持你报复兰氏?就算你当真找到他们,他们也极为疼爱于你,可是如果他们只是普通的百姓,那么你也只会为他们带来很多烦恼。”
“这个世上,有很多东西都是假的。我并不是宇文家族的人,可是因为能力却被宇文家族网络甚至成为大周将军。不过宇文炀这个名字我很喜欢,我也没有准备换了去。既然如此,假造一个父母,一个出身,又有什么稀奇?”
兰令月轻轻的点点头,不错第一步,她就要编造一个属于自己的身世。她要摆脱兰氏少主的身份,摆脱前世留给自己那份深刻入骨的记忆,摆脱自己那份归属感。而自己从今以后,就会脱胎换骨,将从前在意的东西统统都抛弃掉!因为青麟,已经死了。
宇文炀手段很果决狠辣,可是兰令月也不得不承认他这份偏激之中是带着一股对世事的了然透彻的。大厅之中如今挤满了人,气氛肃穆竟似透不过气来了。而厅中上首则坐着一名面色微微苍白的中年人,身材亦是颇为魁梧,只是面色却亦是带了几分病色。
上首这一位,赫然正是玄家家主玄同,如今久经风浪如他面上亦是添了几许悲伤之色。
要知道玄家在西域的实力虽然不如阙氏、兰氏,却也不俗,放在西域亦算是个中等豪强。而玄同年逾四十,原本亦是个精明能干的人物。只是前些年来染了病,如今身子已经早就大不如前了。
而玄同伸手手掏出了一块名贵的手帕,捂住了嘴唇,尽力压抑咳了两声。别人不知道,他自己是清楚的。他这身子,可是已经不成了,近乎油尽灯枯!只是如今他却是自然也不能表现出来,只因为在这家族之中,自己一旦倒下,也不知道会被多少人觊觎,争夺这家主位置。他可是知晓,这些族人那都是饿狼!都是眼睁睁的等着自己倒下去了好吃自己血肉!
确实如玄同所料,暗中不少觊觎的目光都是落在了玄同身上,只是又忌惮玄同的狠辣亦是不敢轻举妄动。谁知道这病秧子是不是装出来的?
而玄同这一房的支持者,更是盼望玄同能活得久些,如此一来他们也不至于在家族之中失势。
而如今大厅之中更是蒙上了一层愁云淡雾。只见下首有两名女子,一者约莫四十左右,曾经娟秀的容貌之上亦是添了几许的的愁苦之色,却给人一种柔顺的感觉。另外一名女子却不过年逾三十,且肌肤白腻,娇艳无双,说她二十五六也是有人相信的。
这年纪大些的女子乃是玄同的原配妻子贺氏,而年轻的那个女子却是玄同的小妾杜氏。
玄同宠妾灭妻亦不是什么奇事,这些年来杜氏更是耀武扬威,早就不将贺氏放在眼里!
幸喜早年贺氏膝下有一儿,取名玄飞,还是个伶俐的,也是玄同的长子,瞧着儿子份上玄同对贺氏还有几分情分。至于玄同其他几名妾室,那可也是只生了几个庶出女儿而已,也不得玄同欢心。而杜氏自从进门,亦是有了一个儿子玄海,生得也是唇红齿白,极为俊秀,亦是极得玄同的欢心、
平时这妻妾之间为了继承人之争自然也是免不得有那一番明争暗斗了,如今贺氏和杜氏都是一脸惶恐。
人群之中,临时搭起的软榻之上,且躺着两具身躯,正是玄同的那一双儿子玄飞、玄海!
如今这两人亦都是面皮紫胀且昏迷不醒了。
原来这两人护送玄家一批货物,中土亦是被人劫财,其中一名劫匪用毒却让这两位公子都是受了伤。族中的医师亦是给两人给瞧过了,他们两人都是染了从那金蟾蜍之中提炼出的毒物,故此亦是方才昏迷不醒了。
这毒十分罕见,故此便算是医师一时亦是无可奈何。
玄同心中亦是怒极恨极了,自己身染重病且命不久矣,自己两个儿子却都中了暗算,他甚至怀疑这是族中哪一位觊觎自己位置的族人阴谋。只是一时之间千头万绪,玄同心里也是无可奈何。
而站在下首的杜氏和贺氏,一时亦是少了几分平时的针锋相对。平时争得太多又如何?自己儿子还不是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