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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前面有一队人,阵势挺大呢。”王烈正在生火烤着一只打来的野兔,李素宁则是跑到一个小山坡上张望起来,忽然指着前方对王烈喊道。
“有人有什么奇怪的,草原上虽然地广人稀,咱们也没少见人,别大惊小怪的,就要烤好了,别着急。”王烈翻动着野兔,说道。
“不是,他们朝着这边来了。”李素宁道,“有不少大辽骑兵,会不会是咱们的对头啊,咱们当年杀了不少这样的骑兵呢。”她跺了跺脚,说道。
“是吗,先吃东西,几个骑兵而已,怕什么。”王烈笑起来,拿着烤的金黄的兔肉,来到李素宁身边,递给他说道。区区一些辽国骑兵,他还真不放在眼里。
第二十四章远山
王烈走到李素宁身边,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数里之外有一队人马正在缓缓而行。看起来是一队骑兵围着一辆马车,正朝着他们这边走来,应该是什么人出行,跟他们没什么关系。
“不知道是哪个辽国官员出行吧,跟咱们没多大关系。”王烈看了一眼就没兴趣了,“别管那么多,吃完饭快点出发,今天咱们就能进关了。”
李素宁“哦”了一声,乖乖地跟王烈坐到火堆旁开始吃东西。
他们不想惹事,可是事情却来招惹他们,两人吃完东西,还没有出发,就听到马蹄声朝他们这边而来。
“你们是什么人?在这里干什么?”一个询问声远远传来,出口竟然是字正腔圆的汉话。
王烈回头一看,三个骑兵正在数十丈外看着他和李素宁,满脸戒备之色。这里距离雁门关不远,此时虽然大辽和大宋还在和平期,但保不准会有哪个将军想杀敌领功,这在边关可是很常见,杀平民冒充地方士兵的事情在两边都不少见。他们这次是负责护卫以为贵人,最怕遇到出来打秋风的大宋军队。
“路过的人。”王烈挥掌扑灭地上的火堆,以防他们走了之后引起火灾,站起身来说道。“宁儿,咱们该走了。”
“队长,怎么办?”那些骑兵窃窃私语。
“不要节外生枝,回去禀告大人,就说只是两个过路的人而已,咱们赶路要紧。”骑兵首领低声道。几人调转马头朝着马车那边回去。
这时候马车的帘子掀了起来。一个人从里面探出头来。
“还真是巧了。真是白天不要说人。竟然在这里遇上了。”王烈一看到那人,冲李素宁笑着说道。
“是谁啊,师兄?”李素宁用小蛮靴踢着草叶说道。
“来了。”王烈轻笑道。
“王兄弟,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你了。”一个豪爽的声音传来,说的虽然是宋朝官话,但是总有些别扭。
只见一个昂扬大汉策马来到王烈和李素宁身前,笑着说道。
“是萧林秀啊。他这官话学得,太难听了。”李素宁嘟囔道,来人正是名字跟外形形成鲜明对比的萧林秀,他一开始不屑于学宋朝官话,后来被王烈轻松打败之后,才知道南人确有了得之处,然后开始学习宋朝官话,虽然说得不是很地道,不过他这个年纪开始学,能这么快熟练掌握已经算是不错了。
“萧林秀。你不在辽国好好待着跑到这雁门关来干嘛来了。”王烈说道,虽然曾经有过冲突。不过萧林秀这人还不错,自己还乘着他的情,穆大叔部落的事情还多亏了他,王烈自然不会冷语相向。
“我这是陪我那婆娘回娘家,用宋话是这么说吧。”萧林秀跳下马背,他虽然有个秀气的名字,不过人却是个粗豪的汉子。
“什么婆娘,真难听,那叫妻子知道吗?”李素宁做个鬼脸说道。
“对,妻子。”萧林秀心情不错,哈哈笑道:“我妻子新给我生了个带把的,这不,我带他们让我那老泰山去看看。”萧林秀词汇倒是学了不少,老泰山都会说了。
“哦?那可要恭喜萧兄了。”王烈拱拱手说道,想了一下,这种情况自己似乎应该给个见面礼才对。
王烈还没有响起该送个什么礼物,萧林秀已经回头吆喝道。
只见众骑兵簇拥着马车朝这边走来,萧林秀用契丹话说了些什么,一个女子抱着孩子从马车上出来,萧林秀一脸柔情地把那女子连同孩子一起抱了下来,那女子羞红了脸,低声说了句什么,不过用的是契丹话,王烈的契丹话只能听懂几个字,她说什么就没听懂了。
“王兄弟,这是我的妻子,这是我儿子。”萧林秀揽住那女子的肩膀,向王烈介绍道。那女子容貌不算绝色,不过神态自若,柔弱中带着一股坚强之意。
“见过嫂夫人。”初次见面,王烈还是客气的拱手行礼说道。
“她不懂汉话,来,看看我儿子,像不像我。”萧林秀摆摆手,哈哈大笑道,显然心中对这妻儿充满了爱意。
王烈还没动作,李素宁已经跑到那女子身边,叽里咕噜地说了些什么,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点了一下那女子怀抱的婴儿,两个人都咯咯笑了起来。
“萧兄,野外之地,我身上也没什么好东西,这个玉佩就给大侄子拿着玩吧。”王烈在身上摸了半天,也只有一块巴掌大的玉佩能拿出手,他不惯身上带多少东西,总不能送银子吧,这块玉佩还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放在钱袋里的。
“客气客气。”萧林秀哈哈大笑,他出身贵族,一块玉佩不放在眼里,他在意的是王烈的态度,契丹人一向敬重英雄,王烈的武功在萧林秀眼里就如神人一般,他一直希望能和王烈加深交情呢。
“师兄,太好玩了,我们都是从这么小长大的吗?太有趣了。”李素宁跑回到王烈身边,兴奋地说道,她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小的人,她都不敢碰,生怕一不小心就弄断了他的小胳膊小腿。
萧林秀哈哈大笑,自从有了这儿子,他心情每天都这么好。
“是啊,每个人都是从这么小长大的,造物神奇,可见一斑。”王烈笑道。
“萧林秀,你儿子叫什么名字啊?”李素宁歪着头问萧林秀道。
“我儿子的名字好,比他老子我的都好。”萧林秀得意洋洋地说道,他三十多岁才得了这一个儿子,视若珍宝,取名字也专门找了大辽学问最好的大学士帮忙取的。
王烈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不过转眼就摇摇头。
“到底叫什么啊?”李素宁问道,没想到这么大一个汉子竟然还学会卖关子了。
“听好了,我儿子大名叫做萧远山!”萧林秀晃着脑袋说道。
王烈耳边乍起一声雷,刚刚甩出脑海里的念头又浮了起来,不会这么巧吧,刚刚还在想姓萧的会是谁呢,我去了,竟然真的是这个名字!
“你说你儿子是萧远山?”王烈问道。
萧林秀汉语不好,分不清是和叫有什么区别,道:“怎么样,这名字好吧,远山,远山,我儿子长大以后,一定会像山一样雄壮!”
王烈没在意他不伦不类的比喻,脑海中“萧远山”三个字还在不停地环绕,眼前这个小婴儿,竟然就是天龙八部中纷争的一个重要起源,也是后来遭受三十年磨难的萧峰的父亲。饶是见多识广的王烈也有些恍惚。
“师兄,你怎么了?”李素宁见王烈有些走神,拿肩膀碰了碰他说道。
“没事。”王烈笑了笑,无崖子和天山童姥都见过了,一个萧远山有什么好震惊了,王烈心里嘲讽了一下自己,道:“好名字!”
听得王烈赞扬,萧林秀笑得更开心了。
“王兄弟,你们汉人有句话,叫做有缘千里来相会。”萧林秀又发挥他不伦不类的汉语,道:“咱们能在这里相遇也是有缘,我有个请求还望王兄弟能答应。”
“有缘千里来相会可不是这么用的。”王烈笑着摇摇头说道:“承蒙萧兄照顾穆大叔他们,我欠你一个人情,有什么事情你尽管说。”
“我希望你能收我儿子为徒,把他教导成像你一样的英雄好汉!”萧林秀右手握拳放在左胸前,身子向前低俯,这是契丹人崇高的礼节。
“收徒?”王烈眉头微微皱起,“好,我答应你!”沉吟了片刻,王烈开口道。
萧林秀大喜,李素宁却是一脸惊讶,师兄怎么就答应下来了呢,萧林秀长得虽然不丑,但是五大三粗的,他儿子相貌肯定也达不到逍遥派的标准啊。逍遥派的标准可是仙风道骨,不是找降魔罗汉。
第二十五章首徒
“师兄!”李素宁叫道。
“我自有打算。”王烈摆手制止她,向萧林秀说道:“我答应收他为徒,不过我不会在辽国久待,而且他现在还太小,我也教导不了他什么,这样吧,等过些年,我会来大辽传他武功,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你说,我保证做到!”萧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