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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呵呵地说:“今儿不行,我还有事,改天我再去吧。”
“那可说好了!”
再三跟慕九套了准话,李铁牛才高兴地推着板车出了集市。
这会儿太阳已经下山了,街铺门口陆陆续续点起了灯,酒楼歌坊什么的人客也慢慢多了起来。前面耍猴的摊子和卖艺的摊子也开始收拾东西撤退了。慕九站在河岸看了两眼,也转身往桥头走去,打算明天再过来看看。
走到桥头之前得经过一段人牙子聚集的地方,这里全是买卖仆人丫环的。这会天虽然黑了,但蹲守在这里的人们还不愿走,一个个引颈长盼能有人前去相看,堵得连路都快没了。一个穿着白衣锦服的年轻人走在慕九前面,看样子也是出来闲逛的,连个小厮也没带,见人一窝蜂地涌了上来,连忙拿着手里的折扇去阻挡。慕九只大略扫了一眼,就想从他旁边穿过去。
“让开让开!”
才走到中间,忽然从前边儿来了一伙人,一个个凶神恶煞似的,手里还拿着棍棒等物,也不知是要祸害谁去。没有帮手在旁边的时候慕九向来都这对些事儿避之不及,赶紧闪到了一边,没想这时旁边也有个人闪了过来,一个没站稳撞在她身上,撞得她差点就跌下了地!好不容易抓着旁边小树干站稳了,然后又惊叫声四起,刚才那些还如狼似虎求着人下雇的人们就跟逃难似的呈发射状往四周散开……那个乱哟!
“他奶奶的,赶着去投胎呀!”慕九揉了揉被蹭疼了的胳膊肘,瞪着那帮流氓骂道。旁边有道温和的声音无奈地说:“这些人是本地的地头蛇,每隔十天就会出来收一次保护费,倒也见怪不怪了。——小兄弟,刚才不小心撞到了你,你没事吧?”慕九抬头一看,说话的是个二十来岁的华服年轻人,面上带着一丝歉意,目光柔和让人如沐春风,手里还拿着把折扇。慕九眉头一皱:“刚才是你撞了我?”她认出来这就是刚才人堆里那个闲逛的年轻人。
那人不好意思地作了一揖,神态斯文恭谨:“正是在下,真是抱歉了。”
慕九一挥手,撇撇嘴,“我又没怪你,——真是受不了你们这些文绉绉的人。”转身就要走,忽然感觉迎着风的头顶有些凉凉地,伸手一摸,原来帽子不见了!束着的发髻都摇摇欲坠地松散了下来。赶紧一回头,那年轻人还站在原地,正愣愣地瞅着手里头个什么东西。
“小兄弟,这是你的么?”
他把手上的东西推到慕九面前。慕九一看,可不正是她那顶灰扑扑的小圆帽嘛!立即接了过来,“谢了!”
没走两步,一把大刀突然之间从天而降落在她脚跟前,差点没扎中她的脚后背!接着一片打杀声随之涌起,一大帮人哭爹喊娘地往这边冲,惊魂未定地探头一瞧,刚才那帮耀武扬威的流氓居然跟另外一伙人打了起来,中间还夹杂着咒骂的声音,细听了两句,竟然是为了争地盘而引起的!
慕九紧张地往旁边巷子退了几步,那年轻人也慌忙跟了过来。慕九问:“你会不会武功?你带着我冲出去吧?”那人一愣,缓缓摇了摇头,“真是惭愧,在下虽然身为男儿,却并不会武功。”他目光中有懊悔之色,但是线条柔和的面廓上却不见窘态,而是一派落落大方。
慕九咬牙看了看周边一片混乱的状况,根本就不可能顺利走出去,便啐了一口:“他奶奶……”
“慕九!”
这时一道熟悉的声音在耳旁清晰地响起,慕九眼前一亮,一蹦三尺高,回头大喊了一声:“李不!”李不接住她扑过来的身子,“这里这么乱,你怎么跑来了?”慕九抱着他的胳膊兴奋地跳了两下才放开:“我随便走走!你来得真及时,快带我们离开吧!”
“我们?”李不疑惑地。
“是啊,我们!”慕九一指旁边的年轻人,很自然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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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度PK中,请大家捧个场
056 怪怪的
那年轻人突然见到李不出现,脸上已是有了一丝讶色,当听到慕九说要李不带着他一起离开时,又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拱了拱手,朝李不道:“在下沈梦溪,不知阁下怎么称呼?”
李不略微打量了他一眼,点头作了一揖:“李不。”扭头跟慕九说:“先离开再说吧。”不等慕九点头,他一手拉起一个,就地一纵,便轻飘飘飞上了暮色中的屋顶。
片刻后在客栈后的巷口落地,李不放开两人,慕九已经见怪不怪,文弱的沈梦溪却捂着胸口喘息了一阵子。慕九抱着胳膊笑他:“真看不出来你这么大个人,居然还怕高!”沈梦溪笑了笑,站直了身子说:“多谢慕九小兄弟和李大侠相助之恩。眼下天色也晚,不知可否赏面让在下相请二位上隔壁西湖茶居坐坐,以略表谢意?”
李不顿了顿,缓缓说:“不过举手之劳,沈兄何必挂怀?”慕九点点头也说:“对,你还是赶紧回家吧,要是再碰上坏人也不好。我们还要等个朋友一块吃饭,喝茶就免了。”
沈梦溪遭了拒,还是静静地一脸微笑:“小弟就住前面瑰阳大街的沈府,离此处并不远。这街口也有敝府的商号,既已到了这里,便已无妨。我与慕九兄弟不过萍水相逢,却得他慷慨相助,也勉强算得上患难之交,后又蒙李兄仗义相救,心中更是难安。但今日既然凑巧不方便,那么改日小弟再特地上门相请如何?”
他说话的语调温温雅雅十分悦耳,言语间又进退得宜,虽然看上去乃一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但是眉宇间却又有股恰到好处的勃勃英气,更兼面目上那抹永远也消失不去的淡淡微笑,使他看起来十足十就是个丰神如玉的翩翩公子。见惯了阿潇那样美貌和段小邪那样潇洒的慕九在这一刻也不由得暗暗生了几分钦慕,——他奶奶的,她怎么就学不来人家那种气质呢?
李不在旁边顿了顿,跟沈梦溪说:“沈兄太客气了。但既然如此,李某与舍弟便恭敬不如从命。”舍弟当然是指慕九,听到他开口她立即回过神来:“就是!改天再约也是一样!”
沈梦溪微微一笑,抱拳作了个揖,也不再废话,告辞转身离去。
李不盯着他的背影站着没动,慕九拉拉他的袖子:“咱们回去吧,段小邪应该回来了,好饿。”她把另一只手捂在肚皮上,还象征性地摸了两圈。李不扫了她一眼,把她肩膀攀了过来。
慕九不知他要做什么,愣愣地往后退了一小步,那双手却径直握向她散落下来的发髻,轻轻将发带一松,及腰的一头长发就在黑夜里飘散了下来。慕九瞪大眼望着他,心里一沉,几乎连气也忘了出!可是李不好像根本没察觉她的变化似的,两只手专注地握着她的头发,轻轻一绾,再拿着发带一扎——一把长发又被结成了一个紧紧实实的小圆髻。
他在做这连串动作的时候表情根本没有变化,就好像只不过是看见自己肩膀上落了片树叶,他伸手把它拈开了似的,做得那么理所当然,半点别扭也没有。
“你——”
她心里不停地打鼓,两只大眼睛瞪得老大,李不被她瞪得终于把目光对上了她的双眼,然后就好像那里面藏着一大碗没掺过水的女儿红似的,从此再也移不开了。她根本不知道这一刻他们在做什么!但可恨的是她现在也移不开目光,就着客栈廊下照过来的灯光,她看见他的眼睛里有自己的影子。
“你看着我干什么?”她终于恨恨地开了口。
李不目光闪了闪,失笑了一声,背着手抬头望向了天空。慕九被笑得莫明其妙,一边戴着帽子一边没好气地翻着白眼:“又不是卖笑的,笑什么笑!”重重哼了一声,再也不理他了,大步进了店门。
夜色很好,月光如水。
慕九一路没停地奔回了自己房里,心虚地把门一关。
刚才那一幕实在是太诡异了,李不到底在做什么?关于她的女儿身份,他是知道了还是没知道呢?看上去像是还没看出来,可都那样了怎么可能还没看出来呢?可要是看出来了他为什么反应那么平静呢?还那么自然地替她拢头发,这也太扯了吧?
她反身趴到床上,把脸埋在被子里屏息了好一会儿,脑子里好乱。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这些日子他变得有些怪怪的,不像从前那么哥们儿似的痛痛快快了。仔细想想,好像就是从擦头发那次开始,可具体怎么怪的她也说不上来,本来她还以为他是在犹豫要不要跟她说让出这宅子大家散伙完事儿,可后来事实证明又不是!
这就有点费解了……
“慕九!我回来了!”
门外响起段小邪骚包的大嗓门。慕九下地把门一开,段小邪可不正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