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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招,竟赫然是李不曾经使过的“灵犀一指”!
“还有件事你没有告诉我,”他紧盯着她的眼睛,隔着半尺远的距离问她:“阿潇,是谁的孩子!”
她猛然怔住,半刻才回神:“自然是……不,他是我捡回来的孤儿,我也不摘掉是谁的孩子!”
“你还撒谎,”他厉声疾呼,“他就是你生的孩子对不对?十七岁,五月生,是你跟我的孩子对不对!”
“不……”她含泪摇头:“不是!他不是你的孩子!”她挣扎着拿剑拉向自己颈音,但是被他手掌包住了剑刃,竟是分毫也动弹不得。
“你流血了……”她望着他的手掌哭泣。而他不为所动,仍然只紧紧盯着她的脸,双眼也变得通红:“你既然能为我生下他,肚子抚养到大,为什么就不能来找我?十七年了,你明知道我在等你,你为什么就是不肯低一低头!你可知道,我恨的是你对我的无情,而不是你伤了我……”
萧云舒只是哭,到此刻再也无法言语。
“你非要让我用这样的法子逼你现身……”他咬着牙,丝丝瞪进她的眼里去,“跟我说几句软化,就这么难为你!”
“不是……”萧云舒摇头,“我只是——”
“娘!”
山岗上突然响起一声激促的呼唤,还没等众人回神,只见山顶上就直冲下来一道白影,举着剑往墨先生后背刺去:“你这个奸贼!你敢伤害我娘,我要你的命!”
“阿潇!”
众人同时惊呼,李不与南宫情情急之下身形移动,闪身过去时,那剑已经正中了墨先生的后背,直没入半柄剑锋!
“啊!”萧云舒抱住轰然倒在自己怀里的墨先生,尖叫着望向来人,那目光是万分的惊诧、悔恨以及不可思议,震得阿潇也茫然立在当场,动弹不得。
“阿潇!”
慕九与其余人赶紧他身前,此时此刻仿佛已不知道说些什么。而墨先生在萧云舒怀里咳嗽了数声,转过脸望着他,缓缓将脸上的面具摘了下来。
“……大哥!”
“王先生!”
“宫主!”
在成几人同时一声惊呼,喊得虽是不同称谓,但震惊却是同样巨大。李不手中长剑也跌落在地,脸色变得煞白,口里喃喃地:“怎么会是你……怎么会是你!”慕九呆呆望着他,又呆呆望着地上,简直无法思考。南宫情方好些,赶紧蹲在地上急急地问:“宫主!你觉得怎样?!”
萧云舒抱着他在怀里,哭泣着喊他的名字。他却是轻轻拍拍她手,而后无力望向阿潇:“你,没事了……没事就好。”
阿潇望着这一幕,隐隐约约地也觉得有什么不妥,但是他看不懂,为什么会这样?他不是要伤害娘么?他明明拿着剑搁在娘的脖子上,明明就是要杀她!
他失声大呼:“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们快告诉我!”
“阿潇!”慕九上前抱住他,哭着道:“墨先生,是你父亲!”
“……”
阿潇顿时如木头般呆立当场,好半天才挤出一抹笑来看着大伙儿,讷讷地问:“这不是真的吧?你们在跟我开玩笑?……我爹早死了,怎么会是他?他是我们的仇人呀!”
“阿潇!”
萧云舒哭着抬头,但是只喊了个名字便再也无法说下去。墨先生……哦,不,是九龙宫宫玄墨。他苦笑闭眼:“我这是自作自受,你们不必责怪他……倒是老九,”他缓缓睁开眼,望向李不,“你过来。”
李不呆立不动,慕九推了推他,他才缓缓上前。
“还生我气么?我逼着你练剑,又闹得你的山庄日夜不宁。”宫玄墨声音飘乎,叹息望着他,“可是大哥很想你,老二他们也很想你,万里青告诉我你在开封,我就找来了。你,回去看看吧……”
语未毕,又是几口咳嗽追至。李不跪地,握着他的手呜咽。
山庄到此时方为安静下来,天色依然阴暗,有着专属于冬天的萧瑟,也有着尘埃落定的寂然。有些心情在随着暮色来临反变得明朗,慕九遥望着天边一抹火红,深深吐了口气。
——也许,明天会有阳光吧?
第四卷 皆大欢喜 166 不是冤家不聚头(完)
春天又来了,眨眼到山庄又有一年。慕九坐在大门槛上,跟只刚吃饱的小狸猫似的托着腮晒太阳。
黄石镇上四处花红柳绿,田野里的油菜花又布满了金灿灿一片。门前的两棵桃树也正开满了花,蝴蝶蜜蜂们很是忙碌,围着花儿们转个不停。
想起上回桃花开时,冰冰跟阿潇两人在这下面打架的情节,仿佛就发生在昨天似的。多么登对的一对璧人,鲜花居然就插上了小段那多有机物,实在让人不能理解。若是这会儿他们还在家里,她定要好好问个明白,这位东海魔岛的圣女,究竟是瞧上了那颗花心大萝卜哪一点呢?
只可惜他们都不在家了,偌大的山庄,只剩下她和还在别扭中的阿潇。
自打五个月前他伤了他老爹,山庄没几日就空了下来。李不——宫就少爷就陪着他大哥回了九龙宫疗伤,在宫主眼神恳求之下,萧云舒也跟着一道去了。她自己啧是留了下来,任是李不催劝,也是别扭着抱着床柱不肯去,也不肯开口叫声爹,最终萧云舒只好由他。
韩冰冰则因为她外婆派了门中四大长老妻子来接,只好也回了去,段小邪总算有点良心,巴巴地跟着她们屁股后面追了几百里,后来来信,据说那四位姥姥着实看不下去了,不得已分了条小木船给他,让他跟着前去,若是命好没被淹死,就带他去见岛主求亲。
这厮倒是个汉子,二话不说上了船,这会子估计到了岛上有些日子了。
慕九不由笑了笑,心里略觉欢畅。
威风轻轻吹过她面颊,她又黯然起来。李不临走时只说很快便会回来,但是这一曲便是好几个月,这田野白了又绿了,还是没有他回转的消息。莫非,他们当真没有缘分?
她叹息了一声,低头抱住膝盖。
留在这里纯粹是冲着与他在一起这份情而已。如果是没有缘分,那么她留下来还有意思吗?当初秋恨水临走之时,百般地劝她一道回去,她只是不肯,说要等到李不回来时再一块回去。以至于秋恨水情急之下发了消息回她师父那里,不料师父却正好与大将军再度因女儿失踪之事而起了口角,去了别处散心,于是只好也依了她,自己带着师妹们回去了。
想来,人生也就是聚聚散散别别离离而已。
如她与李不,如萧云舒与宫玄墨,再如杨春儿与沈梦溪。
杨春儿已经疯了,已然不知去向。而沈梦溪啧被交付予吴忠义当作轻易楼主送去了官府。朝廷因沈家也作皇家生意之故,只将他判了个十年刑。吴忠义那一万两赏银却是分毫未曾被扣,拿了银子当天便找慕九与阿潇去了镇上老霍那里连吃了三天酒席,直把他俩吃得再也不愿动弹为止。
而吴忠义还直埋怨地方不够好,应该去城里大酒楼才妥当。
但是她已经不在乎这样的酒宴了,菜园的生意大好,几个月时间已经发展了二十几家固定客户,而后院的蔬菜基地也扩大到足够支撑满足客户需求的地步。她跟阿潇花了一大笔银子把山庄重新修葺了一番,又请了十名长工,当初发下的狠已经具有一定规模,现在后院马厩里养着两匹大肥马,她出门便是马车,身上穿的也有粗布变成了锦缎罗帛,就连刘四,也早已得瑟地换了两辆大车,并专门请了个人服侍他老娘。
总而言之,日记就是这么样地过,她与阿潇静静在这宅子守着晨昏日落,宁静,也还算安逸。
“慕九,该吃饭了!”
正这么想着,阿潇就已经在院里呼喊了。
她懒洋洋起了身,拍拍身上落花,转身去了饭厅。
桌上摆着两大碗面条,京华火腿及鸡蛋、蘑菇做的臊子,闻着很是诱人。
“怎么今天就吃面么?”她拿着筷子坐下,托腮望着对面阿潇。“我以为会有煎鱼吃,昨儿吴大爷特地送来的鱼,不是还没吃?”
“那个晚上再说。”阿潇熟练地夹了写腌凤爪、腌银鱼、腌鸡脯出来,“今天中午必须吃面。”
“为什么?”慕九睁大眼,挑起根面来。
“因为你生日啊!”
“我生日?”
眨巴眨巴,是哦,今天三月初五,她的生日,她竟然忘了。
一晃又是十八岁了,如果按这边的算法的话。
她嚼着面条,眼神悠悠地四处晃荡。阿潇轻声地问:“好吃吗?我是完全按你给的菜谱做的,练习了起码十遍呢。”她挑眉点点头,过会儿忽然问道:“你打算啥时候去认你爹呀?”
他抿着嘴,半晌才不满地说:“你已经问过我至少三十便了。”
慕九便只好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