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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吉乃是死牛筋,便有九匹马都拉不回来,再明知眼前鬼谷子便是当今陛下,还是如此言语,当是撞透男墙也不回头,张帝辛心中有愧,自是不好言语,暗下思索良久,当下言道:“陛下有一事,托与贫道相言,还望将军借步说话。”
武吉冷哼一声:“我与众兄弟,便同为一体,若有言语,自当一并来听,无会做避人之事!”
张帝辛心下恨不得将这莽牛拽出来一刀砍了,心中暗骂三声,却将长袖一甩,屏住众人呼吸道:“武将军真要反出朝歌,日后与寡人为敌?”武吉寒眉冷竖:“我武家寻上下三百五十一口人命,当有朝歌之人来赔,我武吉不愿与陛下为敌,可屠村之仇,不得不报!”
“好!”张帝辛大喝一声,“既将军意以为此,这三百五十一条人命,便由寡人亲自来偿!”
第二八零章 亡羊补牢,佞臣费仲
张帝辛话音刚落,手出一柄长匕,直往自己肩上砍下,武吉见得大慌,忙得上前,将匕首打落在地,原处伏跪道:“微臣有罪啊!微臣有罪!”
见得武吉伏跪哀痛,张帝辛亦是心生不忍,忙得向前,将他扶起:“非将军之罪,实乃寡人之过!子不教,父之过,臣不肖,君之过,那费仲、尤浑二人,寡人定当严惩不贷,便你真如西岐而去,寡人亦不会怪罪,但在寡人心中,你武吉却是永远的殿前飞虎将军!”
武吉听得此言,更是心生愧意,忙得跪拜在地:“陛下仁德爱民,乃得一时不查,才使得费仲猖狂,罪臣心甚鲁莽,才犯下如此滔天之祸,如今已出朝歌,怕再无侍奉陛下之机!”
武吉在朝歌之事,闹得沸沸扬扬,便若回身朝廷,单凭举兵焚府之事,武吉便恕难保身,便张帝辛得维护,朝廷上下反对之声,亦容不得天子做主,为人难,为君更是难上加难。
武吉心知如此,自是不愿回朝歌,白白浪费这有用之躯,便得道:“东夷、南蛮、西戎、北狄,陛下威势所向,已平东夷、北狄,西岐吕尚新败西戎,罪臣无能,只得往南蛮而行,将这一身血肉,来谢陛下之恩!”
“这……”张帝辛听之心下一颤,思索良久,心下终是有了主意;“寡人有一策,可为大商立不世之功,不知将军可愿意听从?”
武吉听此,忙得回道:“陛下所言,臣必当以死效命!”
“这……将军若依此而行,怕此生需背上反叛之名,大事不成,将军将再无回头之日。如此将军可愿?”张帝辛道。
武吉听得大笑:“大丈夫岂在声名!若我这般,还不若丧假之犬一般,落得背叛之名,终生难得回缓,陛下但有安排,全凭说来。武吉便是肝脑涂地,也得心中安稳!”
古代人素重忠义,甚至可说愚忠,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便是此间表现,张帝辛见武吉如此,只得道:“寡人有得一事,需烦将军。此事端得凶险非常,若能成之,当……”
武吉越听面色越是凝重,良久之后才得重重点头道:“陛下之意,武吉已是明了,便损这一身无用皮囊,也需得为我大商做报!”
张帝辛面出欣慰之色,心下忽得想起一诗。这便道:“
力微任重久神疲,再竭衰庸定不支。
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
谪居正是君恩厚,养拙刚于戍卒宜。
戏与众将谈故事,沙场断送老头皮。
将军此行,可未龙潭虎穴,前途未知,寡人旁无愿意。只求将军珍重!”
此诗名为《赴戍登程口占示家人》;正是清末民族英雄,林则徐之书,张帝辛只改此间两此,用来赠予武吉,却是再合适不过!
“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武吉若真若陛下所言,戏与众将谈故事,沙场断送老头皮,此生亦是无憾!”武吉大呵道,面色忽得开朗,似有柳暗花明之色!
“好!”张帝辛心下亦是欢喜,手中将出酒杯,起壶为武吉斟上,“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五关无故人!待得将军会行,寡人必与将军痛饮大醉!”
“多谢陛下!”武吉亦不是婆妈之辈,将其酒杯,一饮而尽,“陛下诗文,当是万世无双!”
张帝辛又斟上一杯淡酒:“将军胆色亦是古今少有!”
武吉一连饮了三杯,张帝辛方才告辞离去,法术撤去,众将见得武吉,忙得来问如何,武吉面色凝重,对众人道:“众军开拔,直往西岐而去!”
张帝辛回及朝歌,暗下庆幸终是追得及时,这便下令,召费仲前来觐见,不多时,便见费仲抖若豆糠急忙而至,身前怀中,还抱一方木匣:“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张帝辛见得费仲,心下便得生气:“御史大夫、上大夫、费大人、费仲!是寡人予你职位太多,你脖子称之不住,才犯下如此祸患不成!”
费仲听得天子生怒,身后顿得惊出一层冷汗,忙得跪拜道:“陛……陛下恕罪!臣……真罪该万死,罪该万死啊!”
“费仲!便你这般罪过,便是杀你千次,杀你万次,都不得抵你之过!民为重,君为轻,寡人早言如此,你如何便逆施枉为,偏行大逆之事!”张帝辛呵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民心若失,这殷商便若夏朝一般,迟早必亡!你这是将寡人,往夏桀一属上推啊!”
“陛……陛下恕罪!陛下恕罪啊!”费仲听得此言,身子更是抖若颤鸡,全身汗如雨下,忙得将木匣子呈上,“非……非臣之罪啊!此……此乃尤浑之谋!陛下万要彻查清楚啊!”
张帝辛开匣一看,却见尤浑首级,正面色惨白,落于木匣之中,眼中杀气更盛,本道费仲洗心革面,不想此人到了如此时候,依旧推诿谢罪,竟连与自己关系最近之人,也当杀之前来抵罪,当下怒道:“混账!费仲,你之作为真道寡人不知不成!你与那尤浑狼狈为奸,真可谓蛇鼠一窝,臭气相投啊!如今与寡人来个死无对证,你……你费仲好大算计!”
“这……这……”费仲听之面色更红,脸上豆粒大汗水,簌簌而下,“陛……陛下明察,此……此真是尤浑过错,臣下……臣下真对此一无所知啊!”
“混账!”张帝辛大喝道,顺手抄起一片管文,扔在费仲身前,“如此贪赃,或只有你费仲费大人能做!”
张帝辛早在朝中立天机组,暗查宫中之事,奈何此间事多,未曾多于管理,此番来看,却不想出了如此事情,费仲看那管文之上,一串串数字甚是熟悉,心下更是大惊,身子一软,直跪在地上!
张帝辛呵道:“费仲,你还有何要言!”
“这……这……呵呵呵……哈哈哈……”费仲惧至极点,反到不怕,大嚷道,“子辛!我费仲贪了如何,不贪又如何!你妄自聪明,岂不知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费仲话音刚落,便听得殿外兵器、人声嘶吼,费仲大笑:“哈哈哈……子辛!你也有今日!你也有今日!我不反你,迟早有人反你,不若将这大商江山让予我坐!”
第二八一章 罪己书,武吉入西岐
“你不反我,迟早有人反我?”张帝辛轻哼一声,一手拉起费仲,“你说之人,可是姬发?”
“哼!”费仲大呵一声,一手推开张帝辛,“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反正你这将死之人,知道又有何用!”
“好,好!费仲!寡人本有心留你一命,不想你如此行事!好啊,好!”张帝辛轻笑一声,却见得常昊、吴龙二人进来,手中皆挺一柄长刀,刀口之上,正簌簌落得鲜血横流。
费仲见此,自知行刺之事败露,当下泪如雨下,忙得伏跪在地:“陛下!陛下饶命啊陛下!此事……此事全是西平侯姬发要我做的!此事与我无关,与我无关啊!陛……陛下……”
费仲话未说完,便被张帝辛飞起一脚,直踹出宫门之外,身子“嘭”得一声闷响,直砸在厅柱之上:“常昊、吴龙,你两人可知罪过?”
常昊、吴龙听此,忙得跪拜在地,不敢再声言语,东夷战时,梅山六怪,已经陨了朱子真、金大升、戴礼三人,袁洪兄弟六人,这便陨了一半,张帝辛亦不想杀之,以免袁洪心伤:“你两人将费仲、尤浑首级斩下,挂往午门示众,令你两人督促,将此间所害之人,问清名讳祖籍,篆书立刻,于朝歌城南修万人墓,将之好生埋葬,另外,着人修费仲、尤浑二人铜像,要之伏跪墓前,以为赎罪。”
朝歌出得如此祸事,常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