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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言不顺,想要击败李荃,非得付出加倍的努力不可。锦上添花没什么价值,雪中送炭才能显示出自己的价值。如果能帮李峮打败李荃,至少能在李峮的队伍里占有一席之地,加上殷骏鹏如果够聪明,应当已经开始在李峮这边安插人手了,到时候双管齐下,接管李峮的势力!挑拨两兄弟自相残杀,偏向一方打击另一方,待到另一方失利之后,再趁着这方没缓过劲儿来的机会谋夺最后的胜利果实。这便是水笙的如意算盘,而且已经清晰地传达给殷骏鹏知道了!所以说,偏向李峮其实是既定之事。她之所以在吓唬了花月颜一番后才说出此计,不过是为了给她一个下马威,以免日后任性妄为坏了自己的大计罢了!但却万万没想到看似对殷骏鹏死心塌地的花月颜竟然对李峮也产生了兴趣,如此一来,倒不如咽下已到了喉咙口的话,她微微低下了头,嘴角上翘,低垂的眼帘掩去了得意的心思。她的道行还浅,实在难以遏制这一石二鸟之计所带来的兴奋!要小心了啊!不可让任何人看出来,除了自己,连殷骏鹏也不可得知!切记!切记!*“殿下,二皇子殿下来了。”李荃从桌上成山的奏章中抬起头来,道:“快请。”不一会儿,李峮龙行虎步走了进来。“臣参见太子殿下。”作势下跪。李荃三步并作两步跨过去,一把扶住了他:“免了免了,自家兄弟,哪来那么多虚礼?”李峮本就没有跪的意思,自然从善如流,站直了身体笑道:“既然大哥如此大度,小弟再要拘礼岂不就显得小家子气了?”李荃朗笑着,挽着他的手走到一旁的椅子上,一人一边坐下了,才道:“这话才对了。二弟,时间紧迫,为兄也不多客套,开门见山说了。南疆叛乱之事你可知道?”李峮暗中发笑,点头道:“当然。此事早已在朝廷中引起轩然大波,小弟怎会不知?”李荃松了口气,道:“如此就好办了。你可知道,父皇已经下令剿灭,并且属意你来担此大任?”李峮故作一愣,答道:“这小弟倒是未曾听闻。父皇真是这么说的?”李荃笑道:“我还能骗你不成?”李峮面露难色,沉吟了一会儿,说:“这大哥,不是小弟不肯,而是这南疆的情况复杂,自古以来从没人敢夸口说一定能拿下南疆。小弟从未在南疆作战,能力有限,怕是无法胜任啊!不如大哥帮忙跟父皇呈个情,最好是能派个经验丰富的老将出马,比较有胜算。”李荃摇了摇头,道:“二弟,你过谦了。以你以往的战绩,朝中还有谁作战能比得过你?再说如今朝廷的情况你也不是不知道,能打仗的人都被那五家给笼络过去了,剩下的人,叫他们带兵,不等于把无辜的士兵送去等死么?”李峮面色一沉。虽然处心积虑要夺取太子之位,但毕竟是李家人,对于皇室居然受制于外姓王爷,自然是心有不甘的。这句话也正好给一心夺位的他泼了一盆冷水——别老想着窝里斗,外面还有一群狼紧盯着中间这块肥肉呢!李荃一句话便将他拿住了,占尽上风。他恨得牙痒痒的,却不得不装出一副温良恭顺的样子,道:“既是这样,那小弟只好一力承担下来了。不敢说一定成功,总之鞠躬尽瘁、死而后己。”李荃笑道:“二弟何必说得那么严重?父皇相信你,我更加相信你,你只管放手去干,朝廷上下绝对全力支持!”李峮站起身来,拱手道:“那,小弟就先谢过大哥了!”李荃亦站了起来,肃容道:“不,二弟,应该是大哥替南疆百姓、替天下社稷,谢谢你了!”
第二十九章 利用
本欲来此消遣一番李荃,同时给自己争得最大利益,没想到还没开场,便被李荃给套住了,李峮心里就别提多窝囊了!所以,在得到了李荃承诺,凡军事问题,概由他自己做主之后,便匆匆借故离去。李荃将他送到门口,回转身来,一个清瘦的文士从后堂中走了出来,躬身一礼:“太子殿下。”“洪先生。”李荃点了点头,打过招呼。此人姓洪名英,乃是李荃之幕僚,不仅智计过人,而且精通星象之术,来历成迷,却深得李荃信赖,倚为臂助。“殿下,你当真要将南疆之事全权托付于二皇子?”洪英忧心忡忡地问道。“是啊。如今朝中堪当大任的将领人选,除了二弟,还真找不出几个来。南疆之事父皇已决意武力解决,又亲口指定二弟承担,不交给他交给谁?”“这可以将杨将军调回来担任总指挥,将二皇子调往北境镇压啊!”杨学宗乃当朝威武大将军,一直受命镇守北方边境,抵御游牧民族的进犯。其人战功卓著,武艺高强,与李峮并称当朝两大武将支柱。尤其重要的是,他是中立派,从不偏向两个皇子任何一人,凡于社稷有用之事,抛头颅、洒热血,在所不辞。但若是为了争权夺利,那对不起了,另请高明吧!其人高风亮节为世所敬仰,所以尽管李峮被他的态度气得七窍生烟,却也不敢在他身上懂什么手脚,以免惹了众怒。李荃方面,并没有拿得出手的武将,所以洪英才会建议让杨学宗来承担这项任务。毕竟北方边境受杨学宗影响,官兵多只忠于社稷,就算李峮去了,也未必能翻起多大风浪。但若让他去了南疆,那里多是未开化地带,巫蛊毒术盛行,要是让李峮掌握了那里,怕是后患无穷啊!“不妥。”李荃一口回绝,道,“杨将军在北境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不可擅离。我虽不谙军事,但也知阵前换将为兵家之大忌,二弟虽然能力过人,但到了北境能否施展开来还是未知之数,同理,杨将军到了南疆,也未必就能如北境一般大发神威。”这个道理洪英自然知道,但要拱手将南疆送给李峮,他实在不甘。张大了嘴,他还想劝说李荃,却被李荃的一句话堵住了嘴。“再说,让二弟挂帅是父皇的旨意,难道要我抗旨么?”是啊,李峮自己不去和李荃不让他去,那完全是两个概念。李峮不肯去,那叫谦辞,皇帝也拿他没办法;李荃不让他去,那叫抗旨,别说皇帝了,让李峮那些人抓住这个痛脚,虽说不可能将李荃抓起来砍头,但趁机削弱己方的势力那是不用说的。“殿下那最少,我们要做些准备啊!”“什么准备?”“防止二皇子在外为所欲为。”“你的意思是,要我牵制二弟?”“对。”“不行。事关社稷,我全力支援都来不及了,怎么能暗中扯他的后腿呢?”“殿下!”洪英急了,“难道殿下没有听说么?二皇子他似乎对东宫之位”就差没挑开来说了。“市井无稽之谈,何足取信?”李荃不屑一顾。就算是真的,二弟想要,便让他拿去好了——这是他的心声。被这名为权力的牢笼束缚,非他所愿。旁人为他的权位着急,却并不知他其实不是有多大野心的人。只要得以温饱,一家人能和和气气、团团圆圆,做不做太子、当不当皇帝,又有什么所谓呢?想想小时候,他这做哥哥的,带着弟弟在院中玩耍的情景,那拉着自己衣襟甜甜叫着“哥哥”的可爱模样什么时候,才能回去那时的天真无邪呢?看着手中厚厚的奏折,他的嘴角挂起一抹无奈的苦笑。洪英看着他,不说话了。相处多年,他又怎能不了解这位太子的秉性呢?为人宽厚,总是把人往好的方向想,若生在平常人家,或许并无大碍,但生在帝王家,就实在太过危险了!但身为幕僚,就算明知无效,也得尽力说上一说不是?只是回想起方才李荃对李峮的一番话,他实在忍不住满腹疑窦。简简单单一句话,就堵住了李峮可能的狮子大开口,气得他趁兴而来、败兴而去,究竟是有心的?还是无意的?头一次,他对自己的识人之术起了怀疑,这位太子殿下,是否真的如自己以往判断的那样呢?还是,他根本就一直在扮猪吃老虎?*李峮怒气冲冲跳下马背,扔下马鞭快步走进二皇子府。冯义斌等一干幕僚早就等在厅中,等着李峮带回好消息来了。按照以往的经验,李荃这个假仁假义的家伙,为了彰显所谓的手足亲情,肯定会对他们的主子百依百顺,想要什么,还不是手到擒来?谁也没想到会看到李峮一肚子怨气回来,众人面面相觑,俱有些不妙的感觉。李峮大踏步走近厅来,随手脱下身上的披风一扔,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冯义斌见他不说话,虽然心中忐忑,还是鼓起勇气走上前去,低声问道:“殿下,怎么了?莫不是李荃不允我们的要求?”“不允?”李峮抬眼瞪着他,怒目似箭,有穿心之力,吓得冯义斌忍不住倒退了一小步。“根本就没提出来,说什么允不允?!”听到李峮满腹怨气的说话,冯义斌顿时讶异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