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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的卧室就在要塞顶层,是个棱面堡,正对着华沙的方向。后来,克劳迪娅夫人向将军抱怨,哨兵半夜游荡和早晨的交接班,让她睡不着觉。后来,将军就免了棱面堡外的哨兵”柯察金的声音越来越小。
将军们都不说话,库图佐夫嘴角抽动几下,显然气到了极点:“你是说那个蠢货撤走了哨兵,就因为一个女人接着说!”
“今天早晨,克劳迪娅夫人打昏了将军,丢下一条床单做成的绳子,拉上一条绳梯,把波兰人和武器拉了进来。他们先杀死警卫,武装了同伙,又打开了大门。骑兵就等在外面,开始进攻要塞。”柯察金准尉说。
“很好,很好。”库图佐夫咬着牙说。
“当时我们都在睡觉,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太晚了。”柯察金说。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我是说细节。”蒂森豪尔少校问。
“波尼亚夫斯基将军告诉我们的。我们在要塞抵抗,波兰人派将军来劝降。”
“什么?!”
柯察金的话引来了一阵阵怒吼,吓得他赶紧解释:“将军没有屈服,他是骗波兰人。他简单告诉了我们这一切,让我们坚持,还命令我们派人突围,把军情传出去。”
“总算不太蠢!”库图佐夫哼哼着。
“他怎么样了?波兰人杀了他?”文森特总督问。
“波兰人是要杀他,可是被克劳迪娅夫人救下了。后来我就突围了,具体的我也不清楚。”柯察金说。
“不去管那个蠢货,现在要塞怎么样?”赫尔庆公爵问。
“我们只守住了后围墙,正对着要塞后方,就是这个方向。波兰人拿我们没办法;但这里没有火炮,我们也没法反攻。”柯察金指指地图。
大家把脑袋凑过去,一起研究。看了半天都不说话。
“这里没有布置火炮,不能支援。”巴格拉季昂说。
“这里也没有出口,要塞里的人要出去,只能顺着绳子往下爬。波兰人在要塞下就能像射火鸡一样杀光我们。”德莱克利说。
“最关键的事,这里是一片沼泽地!”赫尔庆公爵铁青着脸,砸了一下桌子。
怪不得这里没有火炮,这面墙防御的是一片沼泽,根本就不需要修出口,建炮位。据柯察金准尉介绍,他逃出来的时候,波兰人在沼泽地和要塞之间修筑了一道简单至极的矮墙,就把里应外合的可能性彻底打消了。
沼泽地只有一条小道,两个人能并排走。柯察金就是这么跑出来的。可是,大军不能这么杀进去啊!
“这张地图是什么时候的?”利哈乔夫将军突然问。
“最新的。”文森特总督看看说。
“这个图不对。我看过一张图,沼泽地里有几条小道,都可以到要塞墙下。”利哈乔夫将军肯定的说。
“是吗?什么时候?什么人画的?可靠吗?”赫尔庆公爵立即问。
要是小道多,能从这里杀进要塞,可比从前面冒着炮火硬拼强多了。
“绝对可靠。画图的人,来自一个严谨的家族。”利哈乔夫想到了什么,苦笑了一下。
第四炮兵连向华沙狂奔,三天就走完了接近两百俄里。抵达华沙城下,他们听说了昨天的试探性进攻,第二军和炮兵伤亡惨重。
光是炮兵拉下来的尸体,就有二十辆车。这还是军官的遗体才能有条件往后方运,士兵阵亡,直接就地埋葬。
毁坏的大炮,弹药车堆在营地外,没有人顾得上这些。活的人几乎人人带伤,哀嚎声和血腥味,使整个炮兵大营变成地狱。
第四连的官兵看着这一幕,谁也没有说话。而连长伊琳娜中尉,一到就接到命令,立即去司令部报到。
司令部就在华沙和布雷斯特要塞之间,一个小山丘上横七竖八搭了很多帐篷。伊琳娜被一个卫兵带到高坡,库图佐夫,利哈乔夫,还有一个不认识的将军正在交谈。那个将军是个老头,瘦高个,鹰钩鼻子,一脸的凶相。一看就是不好相处的。
“敬礼,斯特鲁维希中尉奉命报到。”伊琳娜立正敬礼。
“来吧,伊琳娜,我们正在看你画的布雷斯特要塞地图。说说,这些沼泽地的小道是怎么回事。”没有寒暄,利哈乔夫将军直接把一张地图拿到伊琳娜面前。
看着几天前为了参加舞会匆匆忙忙赶出来的要塞地图,伊琳娜有点心虚:“这一条是沼泽地常年可以通行的小道,这几条是旱季能通行的小道。我只是询问了几个波兰农夫,骑马试了一下。前几天这些小道还可以使用,现在就不知道了。至于还有没有别的路,我还没搞清楚。”
“好了,已经很完备了。我们的波兰总督大人,还不知道这些小道。”库图佐夫的脸色很不好,恨恨的说。
“我的人去查过,这些小道仍然可以通过。总共有四条路,在六百米的正面上,我觉得够了。”那个不认识的将军说。
“六百米有四条小道,可以容纳一个连冲锋。对面是五百波兰步兵,还有一道围墙。会血流成河啊!”库图佐夫摇摇头说。
“那也比在正面强攻好。”利哈乔夫将军没好气的说。昨天组织的正面进攻,六个重炮兵连拉上去,下来的人不到三分之一。要是这么打几天,要塞能不能打下来不知道,自己就成光杆司令了。
“我觉得可以试一试。”鹰钩鼻子将军说:“我的圣彼得堡第一步兵团,可以承担这个任务。”
“那就这样吧,亲爱的赫尔庆公爵,注意控制伤亡,多保重。”库图佐夫平拍拍赫尔庆公爵的肩膀,说。
伊琳娜这才知道,这个消瘦的老人就是国丈爷赫尔庆。亚历山大诺维奇。别舍科夫公爵大人。
“我还需要炮兵的支援,圣彼得堡步兵团的炮兵连,昨天已经报销了。”赫尔庆遗憾的摇摇头。
“沼泽地?别发疯了!”利哈乔夫将军立即反驳他:“炮兵一出现,就会变成波兰人的活靶子。我的人宁愿在布雷斯特要塞前面吃炮弹,也不愿去那个鬼地方。没有人愿意去的。”
“这是做出牺牲的时刻,我的人都不惧怕去死。”赫尔庆公爵冷着脸说。
“你的人是冒着生命危险,我的人是必死无疑。这是有区别的。”利哈乔夫将军摇着头说。
“那就找受到敢死队惩罚的人,大战之前,总会有这么几个蠢货。”赫尔亲说。
伊琳娜感觉四道目光盯着自己,在那一瞬间,她真的恨不得找个地洞藏起来。同时,一个极其微弱的声音在心底响起:“值得吗?不过是个波兰女人?”
返回部队的时候伊琳娜脸色不太好,结果看到三个排长满身大汗,脸色更不好。
“干活去了,挖了半天的坑,累死了。”马可扎斯基一边擦汗,一边没头没脑的说。
“阵亡的士兵都要埋起来,都是炮兵兄弟。”福明少尉解释着,看似镇静的他抽烟的手有点抖。
“呕”比克斯少尉直接冲出去吐了。
“好事,有天大的好事啊。”马连斯基冲进来:“废弃的弹药车,就是堵在门口没人问的那些,里面都有货。我搜集了一大车火药。天啊,我们发财了!”
“切!”福明少尉呸了一口,“晦气!”
“那敢情好,我怎么没想到,我也去找找。”马可扎斯基傻笑着,也出去了。
比克斯少尉抖得像风中的树叶:“长官,这不是什么好事吧?”
“怎么不是好事,比没有弹药上前线好吧。”马连斯基不在意的说:“对了连长,我们有任务吗?听说昨天强攻要塞的都是重炮兵连,八磅炮人家看不上。是不是明天接着休息?”
“明天我们有任务。”伊琳娜一脸平静的说:“通知下去,今晚发酒和肉干,明天轮到我们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克劳迪娅夫人是有原型的
☆、初战
赫尔庆公爵率领圣彼得堡第一步兵团驻守北疆二十年,和瑞典人打过无数次仗。他和他的第二军一向以作风顽强而著称。但是看到布雷斯特要塞背后的沼泽地时,每个人都不由自主的叹了一口气。
这个鬼地方,根本不是人走的。
不是人走的也得走,前天对要塞的进攻,或者说波兰人利用要塞炮对俄军的屠杀,已经让第二军上上下下绝望了。今天,赫尔庆公爵亲自指挥,哪怕用尸体堆,也要从这里堆开一条路。
“这个地方没法展开炮架。”马连斯基摇摇头说。
“展开了也不能射击。”福明叹了口气。
“我们会被波兰人当靶子打。”比克斯的脸都白了。
“我想”马可扎斯基还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