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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即便如此,却怎么也无法抹去辞家兄弟心中的怒意。
究竟是何人,竟然能如此心狠手辣的对一个少年出此狠手!
“可恶!”
辞砚扬一拳狠狠击在墙上,裂开的痕迹足见这一击含着多重的怒恨。
“不管花多少时间,我一定要将这个人找出来碎尸万段!”
心中的恨意无法宣泄,绝决的语气示意着心中的坚定。
辞砚缘默立在一侧,眼中映着那毫无生气的脸庞,唯有将双手握得死紧,才不会让自己做出疯狂的举动来。
而辞砚扬这话让坐在床沿的柳云碧哭得更凶了。一想到方才那惊心的一幕,她害怕极了,好似真的就再也见不到女儿那温暖的笑容。
“尘儿,你快清醒过来!不要这样吓娘亲好不好……”
柳云碧俯身紧紧将女儿拥在怀中,口中是声声叫人心悲的呼唤。昔日还在自己怀里依偎的女儿,现在却躺在床中不知生死,这让她如何能接受!
怕错过女儿清醒的时刻,柳云碧不敢伸手拭去眼中泪,一滴滴的泪珠就这样坠落红尘脸上。
“我的尘儿,你怎么可以这般狠心!你没有听见娘亲在呼唤你吗,你快给我醒过来,快醒过来啊尘儿……”
少年没有回应,再也忍不住那份恐惧的柳云碧,猛转过身来看向自己的丈夫和公公,着急哭道,“墨玉!你快救救我们的宝贝女儿,我们不可以没有尘儿的!爹,你一向最疼尘儿的,你快为尘儿想想办法吧!我求你了爹……”
看到痛心疾首的妻子,辞墨玉第一次恨自己竟是这般无能。
枉费自己空有一身武艺,却治不好女儿身上的伤。当年,他若是选择坐于高处,是否现在一切都会不一样了。
面对儿媳的哭求,辞老头子一脸凝重没有言语,可一会儿后,却是突然转身消失于众人眼中。
待黄昏之时,辞老头子终于再次出现,只是身边多了一个矮老头。
只见这矮老头子一头赤发,就连眉毛胡子皆为红色。眉毛浓密而长,几乎欲盖住那本就细小的一双老眼。
矮老头子走到床榻前,双眼只是瞄了下床上的少年,而后移开不再看去第二眼,回头对辞老头子问道。
“她就是你孙女?”语中是满满的质疑。
“如何?”
辞老头子急着得知结果。
却见他摇了摇头,无动于衷,“不救。”
“你敢!”
几乎在矮老头子落下不的那一刻,辞砚缘和辞砚扬腰间的长剑便朝他奔来。
无惧于脖间的两把致命凶器,矮老头子更是口出狂言。
“这般丑的人,我不救!”
“你!”
正当辞砚缘兄弟俩要拔出匕首,辞老头子立马出声制止,“你们都给我退下!”
“爷爷!”
兄弟俩很是不甘,但面对爷爷那再认真不过的眼神,最后还是不得不移开手中的利剑。
看向一脸不屑的昔日好友,辞老头子郑重其事道。
“老友,还记得你欠我的一个承诺吗,我别无他求,只要你治好我孙女身上的伤。还有,我的后辈各个举世无双,我相信我的孙女日后定不会让你失望!”
哪怕此时已经伤痕累累不得醒,可辞老头子的面容却是对后人满满自豪。
相识了这么多年,矮老头子还是第一次见他这般一本正经的模样。
也许正是因为如此,才勾得他心中的那份兴趣。想了一会后,才松了松口。
“好,只要治好了她身上的伤,我俩不再有任何相欠。不过,要我医治可以,在我治好她之前,你们谁也不得与她相见!”
“什么---”
这话让辞家的人皆是一惊,不得相见,这比要他们的命还来得痛苦。
“怎么,你们不是很想救她吗?既然连这都不能答应,那我还是先行离开了。”
眼看矮老头子说完就要走人,辞墨玉连忙伸手拦住。
“前辈请留步!”如果他没记错的话,眼前这个矮小的老头怕是当年盛名远扬的鬼医手。
转首再看上那床榻一眼,辞墨玉咬了咬牙,狠下心道,“就依前辈所言。”
“相公!”
“爹!”
面对爱妻与俩儿子的惊呼,辞墨玉双手负于身后,紧紧卷握。
“我只要我的尘儿能醒来。”
如此一句,令众人沉默无言。最后,只得眼睁睁看着那矮老头子带走了红尘。
那,又是何等痛心的无奈!
一时之间,静谧的空气中,只有那一份无法道出的自责与愤恨。责怪自己无能,愤恨那人凶残手段。
暗下决心,他日,定将千倍万倍奉还于其身!
“大少爷?大少爷!”
耳边突传的呼唤,辞砚缘眉睫一动,猛然回过神来。待视线清晰而落时,才发现自己竟对着尘儿以往寄来的书信发呆着。
轻轻动了动身,辞砚缘抬首望向书案前的赵管家,“有何事吗,管家?”
见主子终于理会了自己,赵管家微鞠身说道,“宫里派了人来,想请大少爷进宫一趟。”
闻言,辞砚缘只是轻点了点头,“嗯。你先下去吧,我随后便去。”
“是!”说着,赵管家便退身离开了书房。
待书房又唯剩他一人,辞砚缘垂首再次望向案上的信纸,书信上是尘儿专属的那一手好字,正道着对家人的相思。
方才不过是望了眼尘儿的书信,不知不觉竟回想起昔日他们年幼的情景。那一年的伤痛,仍旧如那日亲眼所见般清晰。
那年,满身是血的尘儿……
即便如今时隔已久,可每每回想至此,仍旧不愿相信,宁可当它是一场噩梦,一场叫人痛心的噩梦。
若不是尘儿被鬼医手带去医治,也许辞家人真的便可以这般说服自己。而那一事,就这样成了辞家禁忌提起的话题。
坐入宫里派来的马车,辞砚缘微倾着身子靠在软椅上,曲起一手撑首,仍旧沉浸在方才的回忆之中。
尘儿离开辞家不久后,二弟也离开了天黔村,从那以后便再也没有他的消息。兄弟如此多年,他自是明白二弟欲行何事,而他自己不也是如此。
二弟离开后,他也相继离开了天黔村,只是和二弟行走的江湖道路不同,他选择了仕途,且高高在上。
那一晚,年之十九的他与家人道别,即便爹娘并不赞同他如此决定,可终究敌不过他的坚持。
辞家隐山多年,这一出,将是免不了世间的争分,可他想要的其实很简单。
“我无心系于天下,可我要整个天下来护你一人。”
++++++++宠你无罪+++++++++++
结伴散步于山中,几乎成了赫连然熙和红尘二人的必行之事。沿着小路缓缓而行,两人来到了一片野花之地。
不想这山中还有这么一片自然花园,虽说无法与漫烟山那精心照顾的花园相比,但喜花的红尘仍是欢喜不已,步伐加快朝那方花海凑近。
素来不屑于女子事物的赫连然熙,在这些年的感染下,竟觉得这野花也有着与众不同的美在。
难得再见师弟这般高兴,过去的艰难不堪便这一瞬间化为乌有。
红尘站立一处,一边观赏的同时心数着这野花的种类,暗想也许可以摘些回去用作香囊。
想起香囊,红尘不禁想起自己有一事迟迟未向师兄问去。好不容易这会想起了,自是不可再怠慢。
转身望去,见师兄就行在自个身后几步之遥,系在腰间的香囊随着他之步伐微微晃动。
“师兄,你腰间上的那个香囊可是放着哪些珍贵草药,对你身上的伤可有帮助?”不然师兄也不会一直佩戴在身上从未离身。
师兄昏睡的那会,她便见他早已带在身上,然而那会她一心只想照顾好师兄,并未留心注意。如果这香囊里的药物当真对师兄有利,那她定会想尽办法为师兄寻来更多。
见师弟突然问及自己腰间上的香囊,赫连然熙为之一愣,而随后却是令人极为不解的脸颊一红。
赫连然熙别过头去,不敢直对红尘那无所知的双眸。
那香囊里头并非藏着何等珍贵药物,唯有的,不过是一片已经凋枯的花瓣。
那年桃花树下,在师弟唇上停留而过的桃花瓣。
不知该如何解答师弟这一疑问,赫连然熙索性转移了话题,“师弟,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吧!”
虽然对这一方美景有所不舍,但红尘还是笑而叩首。
在赫连然熙的带领下,红尘随着他的步伐而行,最后停伫在一扇红木门前。
待看身边的师兄神情是那般神秘,红尘不禁好奇了。
“师兄,这里是?”
哪知赫连然熙并无意立马满足他,只是笑道,“等会你便知道了!”说着便为红尘推开了房门。
红尘转首朝里头望去,待那房门完全打开看清里头的场景时,脸上一时布满了诧异。
屋里头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