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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看,幼不幼稚!”贺冰绡将手心摊到正在凝神的易漱瑜眼前,尤其示意她注意镖翼。
易漱瑜这才注意到,两枚飞镖的镖筒是毫无二致的银色,镖翼却是截然不同且极其分明的黑白二色。和外头买的不一样,黑色的镖翼上有个大写的“G”,而白色的是“M”。
“大体来说,耿总和孟之遥的想法总会不谋而合。难得有分歧的时候,他们会用这样的方式来解决。”
易漱瑜点头。
贺冰绡又恢复了不以为然的神情,“其实,耿总的准头谁也比不上,看过他打高尔夫和斯诺克的人都知道。有的时候还不是让着他,真是自不量力!”
易漱瑜想起,方才贺冰绡拔下镖簇之前,正是那枚黑色的留在了镖靶的中心点上。这些日子以来,贺冰绡对她知无不言,她也由衷地回了一句:“多半是男人的心理战。有些话不方便说,摆个姿态而已。”
“哎呀!”贺冰绡正在整(www。87book。com)理镖盒,顿时笑弯了极好看的丹凤眼,“难怪耿总说你聪明。依我看,你是比外头那些人强多了。”
看着身材高挑的贺冰绡身着堪比范本的职业装,平时站在那些小职员们身边无不威严,顿时教人矮了三分气势,却在这里笑得像朵花,易漱瑜不由得也轻轻一笑。
贺冰绡却是第一次见着这位易小姐的笑容,终于放下心来,默念了一句“还好还好,总算她还是会笑的,比那死孩子强一些”。她看着沉默不语的易漱瑜,眨了眨眼,“我猜,秘书室的那几位,一定没给你好脸色看。”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何况她这棵树看起来再平凡不过,毫无过人之处。
从别人茶余饭后的议论里,她也多少听出其中的两三分故事。耿清泽在位一年多,除了短暂地有过一个地位特殊的秘书,从未用过任何其他的专属秘书,眼下却凭空空降了一个,而且直落到总经理室隔壁的单人办公间里。若是这样的情况不受排挤倾轧,那才要叫易漱瑜觉得奇 怪{炫;书;网}。
顶头上司不在,她除了熟悉业务,整(www。87book。com)理资料之外,也没有太多实质性的工作。秘书室的同事对她的需求不可谓不热心,只是不免热心过了头。就譬如需要某个项目的数据,常常被客气地接待,却一问摇头三不知,像是用行动在告诉她,缩小范围锁定目标只是属于总秘的职责。于是,她便能在大堆的文件里消磨掉余下的工作时间。她的心理建设日益强大,可纵然再淡漠再迟钝,也难免对这类非暴力不合作的行径有些不屑。
人事部经理的处境最是微妙。以贺冰绡的个性而言,最不耐烦的便是同这些莺莺燕燕打交道,在这一方面,无疑总经办的主任老孙让她敬佩有加。贺冰绡上任之后,养成了公事公办的行事风格,倒也落得清静。她也曾是是非中人,深知易漱瑜以初来者的身份需要应付的尴尬处境,叹了口气,说:“两三年前的东西,我还能帮帮你的忙。如果是近两年的资料,要看你的造化了。”
两年之前,贺冰绡是当时的总经理耿靖泽的秘书。因一场大病留职了近一年,重返GS后,正逢人事部经理一家移民出国,彼时,也正是耿靖泽有意打开海外市场,不得不抽调一批精锐骨干随同而往,人事部用人之际,她便顺理成章接手了这一职位。
易漱瑜不便拒绝她的好意,只说:“还应付得来。有需要的话,到时候再麻烦贺小姐。”
“没问题。耿总桌上的物品,尽量不要随意变动,他会找不着。”贺冰绡绕到宽大的办公桌后,拉开第二个抽屉,朝易漱瑜招手。
易漱瑜跟过去,听她嘱咐:“耿总的茶叶单独放在这里。不要跟外头的混起来,串了味就不好了。茶具在里间的休息室里。”关上抽屉,又打开桌上右侧一个方正的黑色漆盒,将满满一盒小点心一一查看后,挑出其中的两包就手扔进纸篓里,“耿总的胃不好,又经常熬夜。有空你多留心一下。”
易漱瑜一一看过记下。
这日,贺冰绡又想起了几桩琐事,来寻易漱瑜时正见她从总经理室出来。两人边走边说,才刚到会议室门口,原本安静的走廊突然嘈杂起来。挺拔身影第一个出现在转角,正是半个多月未曾在公司露面的耿清泽。
身旁身后一堆人簇拥着他亦步亦趋。耿清泽单手插袋,脚步间或的停顿中,不时抛出简短应答。不过十多米的走廊,一行人走了足有五六分钟,最后带着各异的表情逐一离开,只剩下总经办的老孙仍在他身边喋喋不休。
老孙是耿清泽父辈在位时便任职的老臣子,慈眉善目,GS上上下下皆直呼其“老孙”,他也不在意这样的没大没小,欣然而受。耿家兄弟嫌这称呼听起来像是在演《西游记》,故总是敬称他“孙主任”。
“孙主任,”耿清泽驻足,“Z的标书预算做了没有?”
“有有有。”孙主任一叠声地应,回头朝着秘书室喊了一声,“小高——”好在他年纪虽大记性尚可,没忘了耿清泽走时的交代——“让你的人做个草稿,不要这点事都麻烦孟之遥亲力亲为。”
高秘书小跑而出,将装有预算草稿的文件夹翻开,一边觑着老板的脸色一边递了过去。
耿清泽左手腾不开,右手从衣袋里伸出接过,略略浏览后凝神片刻,将黑夹一阖,反手轻拍在孙主任胸口,“算错了。”说完,即又朝里走去。
孙主任抱着文件夹,同高秘书一样被晾在原地作不得声。反观耿清泽,路过贺易二人身前,只说:“我要Z的所有资料。冰绡跟我来。”
第4章 冰封(2)
等易漱瑜抱着文件再度进入总经理室,却见贺冰绡已冷了脸,将一只锦盒朝耿清泽面前一推,“我不要,你帮我还给他。”
“不要自己扔掉。”耿清泽不再搭理她,脱了大衣扔到一边,落座后翻开易漱瑜摆好的资料,取了支笔,只看了一眼,便迅速抬头。
易漱瑜不待他发问,说:“我收到孟助理的邮件,让我学一学标书的算法。只有Z这一份没有算过。”言下之意,她是拿来练手,纯属偶然为之,并非蓄意。
耿清泽不再说话,复又低下头去。
约摸十多分钟后,他扯过计算器噼噼啪啪按了一阵,凝思片刻后在N次贴上写下一个数字,笔尖一顿,他忽而抬眼,“其他文件。”
等到他的吩咐,易漱瑜上前,在一大堆文件里抽出一个单独的文件夹,放到他的左手边,“所有的资质都在这里。”
耿清泽从头到底翻过一遍,合上搁到一旁,撕下便笺贴在她的那份报告上,交给她,“把最后的总价调整一下。马上给我。”
她答应着接过。转身走到门口又听他说:“文件先发到我邮箱。”
她顿了顿,也不多问,只说:“知道了。”
椅子还未坐热,易漱瑜才把邮件发出去,顷刻间收到已读回执,贺冰绡已经一阵风似的旋进来,“发完没?”她拿了她的大衣,一把拖起她就朝外走,“快快快,我们只有一个钟头。”
直被拖到电梯门前,易漱瑜才来得及问:“要去办什么事?”
“买鞋。”贺冰绡眼明手快,一掌拍亮下行键,恰好梯门打开。她松了口气,“也不知道哪来的邪火。”
易漱瑜不明所以,仍旧静静望着她,也不出声。
贺冰绡喘口气才道:“城建局的招标临时改在春节前了,刚收到的消息。孟之遥去了Q区的工地,一时半刻回不来,一会儿你陪耿总去。”又指指她的脚下,好气又好笑,“为着你这鞋,我这一通排头吃得!耿总问我,有没有交代过你学习员工手册,说你不用跑现场,又说没缺了你的置装费……平时一个礼拜都说不了这么些话,今天全预支了。”
易漱瑜看了看自己舒适暖和的平底大头鞋,想了想,终究还是没有反对。
出了大门,冷风扑面而来,她骤觉比在室内更清醒了几分,紧紧衣领,连忙问:“就是Z那个标?”
“是啊。”贺冰绡只顾留神路上的车辆。
她定在原地,“我们就这么走了,标书怎么办?”
“你还真是个实心眼,”贺冰绡笑着拖过她,“耿总不是已经让你发邮件给他了么。”
幸而本城最大的商业街距离久安大厦仅两三百米远。到了专柜,易漱瑜靠在沙发一侧,这才想起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扯扯正弯腰挑选的贺冰绡,“我没带钱包,你有没有……”
贺冰绡头也不回,从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