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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好像不叹气,贺冰绡就不会说话了似的,“清泽那双眼睛,看了阿迟一上午了,十多号人都看见了,你可别说你没留意。人家勤勤恳恳做事,这是招谁惹谁了。唉!红颜祸水啊……”
等她数落完,易漱瑜放下勺子,用餐巾仔仔细细地擦了手,终于诚恳认罪:“抱歉,是我疏忽了,没想到这一层。”
“嗯!这才乖嘛!”贺冰绡摸摸她的头,一副“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的宽容肯定状,得意之余不防她还有补充承诺——
“以后我坐孟助理旁边好了。”
也不知即便易漱瑜站在身边,孟之遥是否真可视作未见。
当天晚上设宴邀请环保局一干人等。等电梯时,孟之遥用手肘触触耿清泽,“对了,一直没顾得上问你,上回相亲相得如何?”
“还好。”耿清泽望着跳动的数字,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孟之遥纳了闷,“‘还好’的意思是你很满意?”
耿清泽似乎是笑了笑,“如我所愿,有什么不满意的。”
孟之遥越发摸不着头脑。耿清泽用“满意”二字来总结这样的事情还是破天荒头一遭。他还想追问,“叮”一声后梯门已经打开。转身时不经意地一瞥,发现正有个人匆匆朝过道走去。
“漱瑜——”孟之遥下意识地喊住她,“电梯来了。”
孟之遥叫她的同时,心下不免忐忑。原来方才不知不觉间,她早已站在身后,彼时他的注意力尚在别处,也不知道她站了多久。
被点到名,易漱瑜不得不立住脚,也不转过脸,“我忘了拿客人名单,你们先下。”说完真的折回了GS。
孟之遥暗暗摇头,就凭她那超乎常人的记忆力,区区六七位宾客哪里用准备什么名单,至少也该找个过得去的借口。
下到车库,耿清泽始终一声不发。孟之遥也不好说什么,眼见他取了车离去,这才梦醒般拿手机拨他的电话,“你怎么走了?”
“不走还等着她忘拿手机忘拿钥匙最后把人都忘在公司里?”言毕,耿清泽摘了耳机扔到一边,驶上主干道后踩下油门疾驰而去。
合该是应了她对贺冰绡说的话,易漱瑜搭了孟之遥的车去到酒店;吃饭时,也是孟之遥安排她坐在自己身边。由于主宾的姗姗迟来,这场饭局虽然斯文却显得冗长,她去前台签单时已过了十点。
回进包厢时,她刚要推门,耿清泽正从里头迎面走出,一面讲着电话。她条件反射地朝后退了几步,没顾留神身后的服务员,盘碟里的残汁全泼在她手臂上。幸而是夏天,她又躲得敏捷,浅色衣物上并未沾染丝毫。她赶忙闪进包厢一侧的洗手间,细细收拾干净才出来。
包厢的灯已熄灭,她借着走廊的灯光看了一圈,没找到自己的包,便从裤袋里摸出手机想打孟之遥的电话,不料铃声已先一步响起。
她吸了口气,按下通话键,“耿总。”
“去车库等我。”
“耿总,我——”只说了三个字,对方已迫不及待地挂断。
车库里空无一人。易漱瑜在车边站了十来分钟,才见耿清泽从另一头远远走来。
她接过他递来的包,礼貌地道了谢,又听他吩咐:“把手给我。”
她的思维立时滞了两秒,不明白他的用意,不知道是不是该伸手,更不知道他要她伸哪一只。
耿清泽冷着脸看完她迟疑犹豫的全过程,极吝啬又不耐烦地说了两个字:“左手。”
仍旧疑惑的她将手伸到面前,心忽地一沉——腕上的镯子不见了!霎时,她整个人彻底懵了,仅有的意识想起自己方才在洗手间脱了镯子,好像后来就没再戴上……
手上明显的重量减轻却毫无察觉,前前后后足有半个多小时,她真真昏了头。
不待她想明白前因后果,他手里的玉镯已套上她的手腕,纯洁莹润,似乎还带着他手心的温度。
骤然的失落与惊喜接踵而来,她已不知该说些什么,唯一的念头是发自肺腑的一句“谢谢”,才张了张口,只觉眼前一花,想也不想便将他推到一旁,“小心——”
耿清泽被她推得猛一趔趄,后背撞在车上时才看清有三个黑影直朝着自己扑过来。易漱瑜的一只手仍在他手里,故而亦险些被他拽倒,惊得“啊”一声叫出来。听到她的呼叫,他下意识地放了手,喊了一声“快走”,同时将身体朝另一个方向滚过去。
那三人飞快地上前将他制住,其中的一个还掏出一块布去捂他的嘴。易漱瑜不知哪里生出的力气,扑上去便胡乱地去扯他们的手,怎奈力量太过悬殊,只好手口并用,一边放声大喊“来人啊——”
被她咬住手腕的那人吃痛,一反手掴在她脸上,直打得她栽倒在地。与此同时,耿清泽的反抗也逐渐式微,她一边呼救,一边挣扎着想要起身,突然颈后剧痛,眼前一黑,什么也不知道了……
“带她一起走。”有一个非本地口音亟亟下着指令。
额头重重磕到了什么东西,尖锐的疼痛让易漱瑜遽然清醒过来。逐渐复苏的理智却迫使她闭着眼睛,只用耳鼻感受着周围的状况——
口上贴着胶布,双手被反剪绑在背后,身后是皮质的座椅,密闭的空间,接着是汽车打火的声响,还有好闻且熟悉的檀木香气,一侧的那个人呼吸平缓均匀……
全身是黏黏的汗水,半边脸颊疼得如火燎一般,座位的狭小拥挤几乎使她错觉自己的腰快断了……种种不适瓦解着她试图聚起全部意念的努力。车已上了路,她再也没有时间去想是谁为了什么要对他们下手这些遥不可及的疑问,只是悄悄用指甲掐着手背,强迫自己定下心神。这是她唯一能做,也是一定要做的一件事……
凌乱的脚步声渐渐消隐。她在心里数过三十秒,仍未听见任何动静,这才慢慢睁开眼观察四周。模糊的视线中已可分辨出置身于空旷如同仓库一般的大间,一排两米多高的玻璃窗嵌在高墙的最顶端,反射进外界的微光,同电视剧里类似的场景几乎一模一样。转头看去,与她并排靠墙而坐的正是同样被五花大绑却仍旧阖着眼睛的耿清泽。唯一的区别在于,他们并未给他也贴上封口的胶布,许是那块布巾的功劳。
她的手够不到两人身上的绳结。照此情形,一个身单力薄的自己和一个尚未苏醒的耿清泽,是决计无法逃出这个地方的。她挪动身体,看了看他腕上的表,将头凑近他,用发顶摩擦他的脸和下巴,一下接着一下,持续不断地努力着,直到他的口里逸出轻微的呼声。
耿清泽在全身的疼痛中睁开眼,头一个映入眼底的便是易漱瑜那张狼狈至极的脸,口上被胶布牢牢贴住,微肿着左边脸颊,目不转瞬地看住他,见他即要开口,急得瞪大眼睛直摇头。
见她清醒完好如常,他如释重负,缓缓将脸凑到她耳畔,却不知该说些什么。顿了半晌,才用只她一人可闻的微哑声音说:“为什么不走?”
说完,他又转头看住她,只见两行清泪“刷”地自她脸庞滑落而下,顿觉心似被狠狠一撞,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第33章 祸福(2)
易漱瑜忍住心口的酸涩,枉她一路强自镇定,倒在眼下没出息地掉了泪。她迅疾偏过头,却不得不在他的耳语中又转了过来。
耿清泽凑上她的脸,吓得毫无防备的她朝后一缩。他只得又凑在她耳边说了声“别动”,这才微微张口,试探着用牙齿去咬她脸上那块胶布的一角。
他已经十分小心,可温热的唇仍不时掠过她的脸颊,顿时便激起一片绯红。齿尖不断地轻擦着皮肤,不疼,只是有一点点痒,还有一点点麻……
微弱的碰触仅限于未曾受伤的右脸,她的心里却如有千百根鸿毛不断轻柔拂拭,每一厘每一寸俱是难以忍耐的无尽煎熬,更是难以抵挡的无法抗拒。
终于,他慢慢转过头,顺利撕开胶布的大部分。她像是重获新生一般从半窒息中探出头,深深地吸了口气。
他再一次凑到她耳边,“别怕,我在这里,不会有事的。一会儿照我说的做。听见了?”
她听话地点头,眼眶里泪光朦胧。他朝着她露出一个温柔得令人难以置信的微笑,又用牙仔细将胶布贴回原位。
他看了她一眼,得到回应后伸腿把一个不大的木块用力踢向对面的铁门。大扇的铁皮门发出“哐”声巨响,“嗡嗡”余音回响不绝。
一侧的小间里顿时生了动静,蒙着脸罩的三个人很快出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