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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他们家最喜欢挖地下道了,整栋主屋常年在阴森潮湿的深山里,又是用很巨大的山石造起来的。一天二十四小时分分钟都要开着灯,哪一天走道上哪一盏灯烧坏掉,根本伸手不见五指。而且他们家还养了很多乱七八糟的动物,搞得走道里,甚至是客厅房间里都有一股怪异的味道。虽然他们的管事已经很努力用除臭剂,还有放了很多鲜花来消除异味,但对我来说,就如你说的那个童话一样,豌豆公主的境遇跟我没差别。我真受不了,那会在他们家做一天客人都是种折磨。不过红茶倒是很正宗,我经常端到林子里才肯喝。”
少年苦着脸,眉目间都柔了下来的委屈,就好像遭受了巨大的伤害。
“嗯,流星街你不是适应得很好?豌豆王子殿下。”女孩子完全心不在焉,该怎么敷衍就怎么敷衍。她望着远方的山峰,在国际公共机场下飞艇后,坐了长途列车才到达狄多娜地区。而在列车的包厢窗户里,他们就目睹了枯枯戮山的壮观连绵。
她第一眼看到这么多的土地林海,再想想就住一家八九口人,真浪费资源啊。有钱人真是罪过,真是铺张。
“我是为了你啊,不过说真的,我的味蕾基本上都被流星街的食物给毁掉了。回归正常生活后,还是觉得无论多美好的食物在口中总有流星街的那种味道。看来得用很长的时间才能恢复到以前的敏锐,现在的我连一九六七年与六八年的红葡萄酒都抿不清楚,还经常搞错它们的比较近距离的产地。”
豌豆王子面色忧郁,有一种因为肤色过于白皙干净而有的唯美。
女孩似乎被那句“我是为了你”给雷到,她拿着小刀一脸恍惚地离这个家伙远一点。
为了她为了虐待她还差不多靠谱点。
那段流星街岁月,撇开别的,眼前这个男人给她折磨足以贯穿那段记忆最惨烈的部分。而且还信誓旦旦地用一顶大帽子压得连报复都不能——要快点变强,你不想出门就被人杀掉吧。
比起她那些所谓的仇人,也许一开始她最想咬死的人,就是这个金发混蛋。
“有的吃就行了,计较那么多干什么?”女孩也不是不知道什么叫美食,但是环境造就人生。她被流星街的环境已经磨砺到只要给饭管水就能活到老死,享受生活当然也可以,但是物质在她心里几乎已经垫底。
没法子,有时候真的没给你计较的空间。没计较的生活过久了,等到你宽裕后给了计较的空间,反而不习惯。
毕竟总是刷老板的卡去挥霍的游戏,那只是一时的兴起,很快就不想玩了。
而他,一个彻底的怪胎。你说他能吃苦,他是真的能吃苦。但是一旦回归原来的生活,先前那种苦痛所留下的后遗症几乎不计,该怎么享受该怎么花钱摆谱该怎么挑剔的架子一点都没卸下来。
特别喜欢抱怨自己的物质生活,五星级的美食评论家都没这个家伙的味蕾挑剔。吃盘大白菜都要嫌弃人家放的盐的产地不正宗,还说自己的味蕾不敏感,连盐都吃得出是哪个海里晒出来的,人家的厨师不无辜啊。
“就是因为有的吃,才给了我挑剔的机会。”金发少年嘴角弯弯抿起,笑得特别好看。
女孩子对他的论调可有可无地“哦”一声。然后指着远处的那座很有名的观光山峰,没啥表情地问:“你觉得他们会欢迎我们吗?”
“我家跟他们有一些渊源,就连我师傅也是他们的表亲。他们会很欢迎我们的来到,毕竟他们几年能有一个拜访的客人就很难得了。那家每个主人的性格都像是地狱里浸了冰河毒水的绿海带,又滑溜又不讨人喜欢的阴暗。”少年笑容不变,就是眼神冷漠起来。嘴巴在满脸可爱的笑容衬托下,显得特别恶毒。“难怪没人喜欢他们家,不是职业的问题,而是他们家太阴仄狭窄,住在那里满眼都是湿气与不愉快的黯淡石墙。”
阴仄狭窄?
一座山都叫狭窄?
你打算在太阳上独居,然后遥望着地球感叹:“真是太小家子气了,怎么住在那么阴仄狭窄的地方?”
女孩动动嘴唇,最后总算是蹦出一句,“你家多大啊?”
少年很谦虚地磨蹭着自己的手指,装得很腼腆还带着一点不好意思地说:“很一般的啦,没什么可以说的。不过我都很久没回家了,也不知道家里有没有扩建,门口的林园到是很像是他们家的,不过我家院子里的河流比枯枯戮山上的宽,水质也比较好。”
你家——也是一座山?
女孩一副苦大仇深起来,这个世界上为什么有那么多穷人,有那么多起义战争,看看眼前这货,都是被这群资本主义富人剥削的。
“你这样子能混成流星街那惨样,也是奇迹。”她印象里的高富帅已经被此人毁灭得毫无形象了,她根本没法将眼前这个家伙往良好家世富家子弟上想象。暴发户还差不多。
“没事,一成不变的生活很讨厌人啊,如果完全没有目标地活着,还不如快点去死算了。”少年目光深沉,十指交叉着挨在腹前,看向枯枯戮山,终于很坦白地跟着自己的女孩说出心里话。“我最喜欢,给人找不自在了。”所以要尽量地捣乱,搅浑所有平静的无聊生活。
女孩点点头,慢腾腾地总结,“反正最后的结局不是你玩死别人,就是自己把自己玩死。”
少年很快乐地笑起来,像是这个阴天里,狄多娜地区最耀眼的阳光。
大婶将水果递给他们,可爱的少年又很甜地叫她“美丽的年轻女士”,大婶羞涩地捂脸立刻白送他一大袋小梨子,告诉他们这种水果是年轻爱情的象征。只要分食一个就能得到最纯净的爱情,并且最终能幸福地走入婚姻的殿堂之类之类的美好寓意。
少年一听眼睛立刻亮了,只有女孩一脸不以为然,背着包就往枯枯戮山那里走去。
他立刻提着小梨子乐颠乐颠地追上去,挥着手喊:“多莉,我们吃梨子,你喜欢横切还是竖着切?我弄出心形状的好不好?”
“好个鬼,你先想想进去揍敌客家族的理由好了,我可不想还没走入黄泉门就被人大卸八块。你再强也没法单挑人家三代吧,还这么悠闲地吃什么梨啊。”女孩终于对这个不靠谱的家伙忍无可忍了,她几乎想将自己的登山包甩到那张灿烂过头,永远笑嘻嘻的小白脸上。
“做客还不算充足的理由呀,我跟他们家很熟的。”
“你说是熟人就是熟人啊,全世界的有钱人你都认识好了,而且跟你熟的人目前为止我就没看到不倒霉的。”
你看那快要被他黑成筛子蜂窝煤的猎人协会,真是熟得不能再熟了。
估计流星街的咆哮质问信函与找茬政治组这会应该已经冲到协会总部,打算来个恐怖袭击报复,就容你们家小白脸来我们这弄蔷薇?搞人体炸弹我们特在行,会长来握个手呗。
流星街虽然乱七八糟,但是基本的政治构架还是有的,对外袭击,策划执行恐怖行动尤其是重点培养项目。反正都是一堆三无人士,你想揪住罪魁祸首都查不到名字。
“是吗是吗?我这么厉害啊,多莉我们吃梨子吧。”少年一脸纯洁地甩着一袋水果,欢快地跟上她的脚步。
“吃死你算了。”貌似安静的少女沉声地回应道。
大婶笑着目送他们的走远,年轻而美好的背影被刚刚从乌云里抬起头的太阳光拖长,清晰的阴影轮廓线条逐渐相溶。
这只是一个很平常的早晨,古老陈旧的建筑物横亘在街道上空,来自世界各地的旅客进入巴托齐亚,并不需要对这个国家产生什么了不起的觉悟,有时停一下看看这里的高山流水,深谷石窟就足以。
第26章 第一居家好男人
有时候多莉真觉得跟着帕利斯通混,就是一种自虐的找抽。
惹是生非就像是他根深蒂固的本能,你不知道哪一天他又没麻烦愣是要制造麻烦硬拉着别人一起上。
时常端着一张冷漠的笑脸,假惺惺地假装自己很无辜,转眼就是疯狂到彻底的不屑高傲。对,多莉觉得帕利斯通骨子里有一种很自以为是的骄傲感,真是太讨人厌了。
他时常笑嘻嘻地用鼻孔鄙视人,而且被鄙视的人笨一点根本就看不出这个对他亲切笑着的家伙,正在鄙视他。
“抱歉,你说你是我家伊尔迷少爷的朋友,请问你有什么身份证明吗?”
黄泉之门外,临时管理室里正对着蜿蜒而上的盘山公路,帕利斯通无视管理室里的钥匙管理员,他熟门熟路地自己拨通了管家大厅的电话。
一个负责接线的执事,声音低沉舒服,从电话里慢悠悠地传来。
“朋友还需要证明啊。”帕利斯通望着玻璃窗外翠绿的枯枯戮山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