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阿篱小姐是打算来向我告别吗?”少年淡淡的问。温和明朗的嗓音极是熟悉。
淡青衣,乌黑发,少年仅留了个背影给她,便有敛不住的清隽秀雅气息。
“嗯,这段时间非常感激你的收留,相彦。”
“不用客气。”少年低头,看着自己的指腹细细摩挲着光洁的瓷杯。是他欠了她的。
“那”阿篱正想说告辞,突然有一个极其强烈的念头趋使她想要看一看少年的真面目。她走上前一步,却被家仆伸臂挡住。
杀生丸伸手飞快地把她拉了回来,凌厉目光扫过一眼那已经瑟抖的男仆。
“相彦!我想看看你的样子可以吗?”那种欲望来得极其强烈,阿篱定定地盯着少年清削背影。由始至终,他始终未曾回头。
“阿篱小姐”少年偏头,侧脸上半张颜面温清俊雅。如琉璃般剔透的棕色眼眸,眸色温润。
阿篱怔怔瞪着那半张脸,那眉那眼那眉眼间的温润风雅。颤抖着唇。“你、你是竹也?”北条竹也吗?是竹也的前世吗?
“阿篱小姐”他的唇线弯了一下,笑得极是温和。眼眸却垂下,掩去满眼哀伤。最后还是被认错了吗
“我不是竹也。”他很认真地纠正。抬头看看檐外流云,阖上眼眸,敛去一切哀伤。“阿篱小姐,你还是总认错人呢”
“你、你是”阿篱瞠大眼睛,随即垂下眼眸,一时脚软,若不是身侧男妖揽住了她的腰,只怕已经瘫坐在地上。
阴刀
只凭一句便能认出一个人,那是再虚妄不过的;但对于阴刀,阿篱毕竟还是放在心上的。她的失明,她差点失身,她的绝望,全由他而起
然后,多欠下一付情债,是她所不愿而他引来的。
阿篱怔怔看着少年背影。“你怎么会在这里?又怎么会救了我?”
少年苦涩微笑。“我是被放逐的,而遇见昏迷的你,只是巧合。”他这么解释,再说多,便会害了别个。
“既然你已经恢复了视力,我也没有什么牵挂了惟愿你我,永不相见。”
“请离开吧,阿篱小姐。”
¥¥¥
自北条宅离开,已经午后。
“我们现在去哪,杀生丸?”
“日暮里。”
“你知道它在哪里?!!”阿篱惊喜。
“不知道。”沉默半晌,他不温不火说道,慢步向前走去,配合着她的步伐。
“”她闷伤。手探入怀中,摸摸那根失而复得的短笛,微微叹息。
再过了半晌,突然有妖看似不经意地问:“那个北条相彦你以前认识?”
阿篱怔了一下,然后点头。“嗯。不知道怎么,他居然”语气极是怀念眷恋。
杀生丸眼眸一敛,气息比平时更冷了几分。牵着她的手大步向前走,离森林后那北条大宅越来越远。
“女人,以后不要擅自离开我身边。”通常这种时侯,都代表他在生着闷气。
“杀生丸,我有一个弟弟”阿篱突然说道。难得跟男妖走在山径上,并肩而行,沿径草木繁盛,阳光透过树权缝隙照下来,暖和光灿。
杀生丸目无旁视。“嗯。”这是他第一次听到她说自己的家人。
她俯身折了枝草,在指间把玩着。“他叫草太,长得很帅的。比杀生丸还要帅呢。你也看到真介了,真介是草太的前世”
“嗯。”
“草太还在我妈肚子里的时候,爸爸就离开了我们”她仰头看天,脚下漫步走去,速度渐渐比他快了,走到他前面去。“那时候,我已经五岁了。因为弟弟生下来就失去了父亲,因为是早产儿,小时候身体也不好经常,满身伤痕跑回家”
“呜哇哇——呜哇哇——”
“草太,怎么了?怎么头磕破了?”
“呜哇——”
“怎么又跟人打架了?!!!”
“草太!!!不准哭!”
“我当时以为是他跟人打架,后来才知道,他只有被人欺压的份。我们家世代都守护着神圣的神社,所以,常常招人嫉恨。”
“没爸爸的野孩子!日暮草太是没爸爸的野孩子!”
“胡说!!!我才不是野孩子!我有爸爸!”
“哧!那你爸爸在哪儿呢!说啊——”
“我、我”
“我妈妈说,你妈妈偷男人生下了你,所以把你爸爸气跑了——”
“你、你胡说!!!”
“你的存在玷污了神圣的神社!你不过是个杂种,连爸爸不知道是谁的杂种!”
“草太是个好孩子,总是怕别人为他担心,受了委屈也从来不说我很想要保护他,保护惟一的弟弟。”
杀生丸低眼看她。
“我想要保护草太,保护我妈,保护我爷爷,保护日暮神社”阿篱仰脸,与他静静对视。“杀生丸,知道吗?我有很多想要守护的人,有很多想要守护的东西,亲情,友情,爱情”
“”看着那双琥珀样黑眸,他一时说不出话来。她的眼神清澈而坚定,一扫之前的迷茫。
“时之钥总有一天会带我回去。总有一天,我会离开你,回到属于我自己的时代,回到属于我自己的生活。”她平静地叙述。“时之钥带我去的地方,是没有你的时代。然后,杀生丸的世界也再没有我了。”
“再也看不见杀生丸。再也听不到你,再也摸不到你”阿篱闭上眼睛,双手摸上他的头顶,一路下滑,滑过他的银发滑过他的肩膀。
他一把抓住了她的左手。“阿篱。”眉心拧起。
她睁开眼睛。“杀生丸,我的家人需要我。如果将来有机会回去,我会毫不犹豫地选择离开你。”
杀生丸一把甩开了她的手,转身大步朝前走去。她从后面跟上:“哎!杀生丸!你怎么这样!我话还没说完呢!”
他又停下来,头也不回。阿篱总算追上来,一手拽着他的袖子,一手扶着腰喘气。“我喜欢你!”
“”他对于‘喜欢’完全没有概念,无动于衷。
她定定看着他,手摸上胸前挂着的时之钥,紧紧握着,语气有些颤抖。“我甚至想要守护你!”
“守护?”隐约记起犬大将所说‘守护’一词,似乎是很重要很重要的东西才构得上守护之义。对她来说,自己很重要吗?跟她的家人一样重要?
他低眼,眉一挑,似乎是在笑。然后探臂把她揽入怀中,静静拥着。下颔就抵在她发心,细细密密的发香便溢入他鼻腔,安宁的感觉。
守护是什么意义,杀生丸从来没有弄明白过,但是从她嘴里说出来那一刻,他便觉得安心了,他觉得这个人类女人是真正站在自己面前了。而她的下一句话,把他冻僵在那里,彻头彻尾。
“可是,杀生丸,喜欢又有什么用,即使我用一辈子的时间去喜欢你,也不过短短几十年,我死了之后在家人跟你之间抉择的话,我还是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回到他们身边。”
“是吗?这是你的选择!”杀生丸冷冷推开了她,往前大步走去,头也不回。
阿篱站在后面,没有追上去。看了一会,自己转身往相反的方向走。
¥¥¥
夕阳晚照,暮色昏沉。
阿篱刚刚拐出树林,便看到小小的女童赤脚踮在河水里朝她挥手。“玲?邪见?”她怔住。
“是姐姐来了!是姐姐来了!姐姐真的来了!呵呵!”
玲挽起和服下摆,光溜溜着两条小腿站在河里玩水,一旁的邪见被扑了满身的水一身的湿。
“姐姐姐姐,你看,玲跟邪见爷爷抓了好多大鱼喔!”
“阿篱,你这家伙!还不过来帮忙捡柴火!”
“邪见爷爷快点点火啦!!!玲饿了”
“催什么催!人头杖!”
争执声又起,快乐又温馨。
阿篱看着他们,忽然一阵哽咽,低下头来,拼命忍住那阵突如其来的哭泣情绪。一只大手伸过来包住她垂在身侧的左手,那手臂自后面环住了她的腰,揽进一付带着樱花清浅气息的怀中。
“女人”
“什、什么?”阿篱吸了一下鼻子,紧咬着下唇。
“”他低头在她耳边低声说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