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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生们纷纷站起来看着她。吴宗文也回头,走近低声问道:“你伤没好?”
“没事,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如果不把向武生通风报信的内奸抓出来,”吴宗文道,“彦生就不能给大家部署城战的作战计划。”
赵丹凤点头,陈亮和一帮监生挤上前问道:“你伤真没事了?”
有人问:“哎呀小风,你脸上怎么多了道疤?”
赵丹凤低下头抹着那道疤,想要将它抹去似的。陈亮嗤之以鼻:“这道疤很帅啊!以前的单小风有点娘娘腔啊,现在好很多。”
“喂,怎么跟老大说话的!你才娘娘腔呢,你全家都娘娘腔!”
众生正在吵嚷,忽地教室门被打开,一大簇人站在门口,全部都是武生。文生们纷纷警备地站起。
赵丹凤看去,只见周也牧抱臂跨站在最前面,他身边的小弟朝赵丹凤勾勾手指。
赵丹凤正要过去,被吴宗文拽住:“你现在是天甲班的领袖人物,绝不可呼之即来有失班体。”
领袖人物?赵丹凤愣了愣,啥时候有了这名号?
周也牧往后身手,小弟把一瓶药放到他手心,周也牧拿了走过来递给赵丹凤:“拿着。”
“诶?”
“这是军中常用的药,伤筋动骨就用它。”
赵丹凤想了想,道:“这个倒是不用了,你还有没有去疤不留痕的药啊?”
周也牧不屑道:“管那些作甚,伤疤是男人的象征!”
赵丹凤心想,所以我才不要啊。
“单小风,我劝你们天甲班这场城战还是不要白费力气了,不如早些认输。”周也牧道。
“你凭什么这么说?”
“如你们所知,你们班里有我的细作。不管你们什么时候布置战术,我都可以第一时间知悉,这是其一;城战讲战术,亦讲军容,我们武生训练有素,并不是说你们文生差,但头一回进行大规模操演,我认为你们绝不可能胜出,这是其二;其三,你也不想你的同伴受伤?上回我留你命,但我手下的小弟可不会个个这么想。”
这番话说得虽然尖刻,却都是真话。赵丹凤把眉一皱道:“你的意思是,要我们不战而降?”
“这是最好的办法,”周也牧看着赵丹凤一脸忿然,几欲拒绝的样子,冷笑道,“如果你想帮你们班的人,我倒是还有一个办法。”
赵丹凤狐疑地盯他。
周也牧的嘴唇轻轻启动:“你,给我加入地甲班。”
爆炸性的提议。不,若是论口吻,应该是命令。
“哈?”赵丹凤连着倒退三大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你说笑?”
谁要过那种一大早就扎马步到日中,吃饭连半炷香的时间都没有,下午蛙跳长跑直到晚上还要去演武场轮流互殴的生活啊!
“单小风,你是天生的将才,不该埋没在这帮舞文弄墨作些穷酸堆里。你只要肯从文生转武生,我不仅可以但保你做班长,你从国子监毕业后我还能向父亲举荐你。你必须跟着我混。”
赵丹凤被这番话霹得晕头转向:“我根本没打算做武将啊……”
吴宗文低声建议道:“我觉得他开的条件不错,他父亲是镇国将军,若能得到赏识……”
“那又怎么样,不要!”
周也牧身边的小弟眼睛弹出:“喂,难得我们老大看得起你,你居然敢说不要?”
“不要就是不要!”
周也牧挑唇冷笑:“那我会在城战中把你的同伴揍扁。”说罢目光犀利地扫视天甲班一眼,文生们心有怯怯地回望赵丹凤。
“小风,”邵泉偷偷拉拉她的衣角,“其实我觉得你真的可以考虑下。”
“考虑什么啊,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赵丹凤气愤愤欲言又止,“我是……我是天甲班的一员啊,怎么能抛弃班级!”
有人质疑道:“既然你知道是天甲班的一员,为什么不能为天甲班做点牺牲?”
“是啊,小风,我们也很不想打城战……他开的都是好条件啊,你又能做两个班的班长,你去啊。我们都支持你,推你做老大!”
“你们这帮人……懂个……”赵丹凤只觉得头昏目眩,刚刚一个个很崇拜拥护她的样子,现在就上演这么一场逼宫大戏。
“小风,其实城战我们胜算并不大,”夏彦生道,“如果你不介意以后做武官,我觉得考虑一下没什么害处。”
赵丹凤到抽一口凉气:“小师父你也这么说?”
“怎么样,考虑好了没有?”周也牧催道。
“小风,去去!”
“就当为了救我们班啊!”
“这条件有什么难的,你去啊……”
赵丹凤捂住头,大叫一声:“不行!”
她已经决定好了要在学中考试以后离开国子监的。
周也牧道:“我已经向邓大人递交申请将城战延后。我这个人不会不给别人留余地,你有十五天时间考虑。在此期间,我也会向你展示我们地甲班的实力,让你明白做一个武生才是正确的选择。”
赵丹凤忿然瞪他:“你别作梦了,就算十五年我也不可能去跟你的!”
周也牧跟没听见似的,朝她摇摇手指:“你是天生的将才,我等你的好消息。”说罢带领武生们扬长而去。
赵丹凤颓丧地低下头,慢慢转过身,猛然惊觉同班们眼中都是万分期待的目光。
这帮没良心的狼崽子!她身上挡住一个个正要开口游说的家伙:“别说了,我要清净清净。”
……
京师乔太傅府邸。
霍容由管家引进书房,那管家拉上幕帘退出门外,室内一片寂暗。那房间四角都各坐一人,霍容也在其一。只是中间隔着帘,光线又暗沉,互相看不见面容。
乔太傅正是通过这样的密会和其党羽集议朝中大事。
“十日后新城公主出阁,”黑暗中一个声音发话,那人西向而坐,霍容对这个声音的主人熟悉非常,“新城公主一走,我们想要从她身上拿到陆景兆构陷谷梦龙的证据就难了。”
东向座的则是乔太傅本人:“新城是个很好的突破口。将她远嫁辽国,正好使她方寸大乱,陆家人此刻不对她援手,她必然孤立无援。正是可利用的机会。”
西座人道:“小霍,这件事老夫和乔大人不便出面,你就去一趟。”
霍容应诺:“下官当竭尽所能。”
“陆景兆那边还有什么动静?”乔太傅道。
“那老狐狸倒是没有,”西座人道,“不过前些日子陆家两个儿子内讧,大的派了杀手要弄小的。”
“哼哼,陆景兆的儿子,野心个个像他。”乔太傅蔑然。
“下官有一事……”霍容沉吟道。
“小霍,你说。”
“公主还未离开国子监……”霍容蹙眉道,“下官无能,还要请大人出面将她逐出国子监。”
“这事儿我看不必,放公主留在那里没什么问题。”
霍容道:“将公主留在陆家人身畔,只怕会有危险。”
乔太傅笑道:“有霍大人在,丹凤公主定然不会有什么凶险。”
“大人,下官……”
“不必说了,”乔太傅打断,试着征询那一直未曾发过话的南座人意见,“爷,您说是不是该把公主的身份朝陆家人漏一漏,好引他们上钩?”
霍容早就注意到,每次密会之刻,南座那人从不发一言。这四角会议中,霍容唯一不知道身份的也只有南座人。他心中有过无数揣测,但都无法证实。
此刻南座人依旧不曾说过话。乔太傅当他默认,回头道:“霍大人,公主虽是误打误撞进来的,但既然天赐良机,我们不可不用。你且留公主在国子监……”
“乔大人,下官不想利用公主。”霍容忽地提高了声音,其他三人皆是一愣。
“下官方才冒犯了。”霍容冷静下来。
西座人劝道:“小霍,也许你不认同这方式,可是我们哪一个不是在为国家为社稷着想?燕王之仇未报,要以大局为重啊!”
霍容沉吟不语。
自从那日武斗发生后,他目睹赵丹凤在国子监挣扎求生存的场景,若不是陆见欢在,几乎要在她眼前说出真相。他时时提醒自己要维持理智,却倍受良心煎熬,一面是家国大义,一面是赵丹凤,他很清楚该如何抉择,但面对她时仍倍感心痛。
自从加入四角会议,他渐渐愈发感到迷失。从前是为了搬到一种暴力而奋斗,如今却仿佛陷入了另一种暴力,以恶制裁恶,用黑暗去淹没另一种黑暗,真的是自己想要的么?
四角会议里,原则仿佛已经变得不重要了,目的才是最重要。
霍容起身,道:“下官明白了。下官告退。”
他拖着脚步离开房间。
霍容走后,乔太傅道:“霍容方才说得有理,爷,公主金枝玉叶,放在国子监当真没问题?我看霍容对她关心过头了,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