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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齐不知道怎么答。难道说因为雨师曈不敢自己睡,他又不肯陪她睡,所以那蠢货就一声不吭的死扛着不睡或是睡不踏实吧?魂魄少了一半还能把胆子也给带没了么?
虽然塬阳过来给雨师曈补了些灵力和丹药,让她恢复了人身,但总不能这么熬几天现一次原身就注一些灵力让她恢复然后如此往复的折腾吧?
尚未醒转的雨师曈在床上睡得沉熟,无端便让人生出她又要就此长睡不醒的忧虑。塬阳那日离开前道:“阿曈醒来前事忘尽,且心智仅如懵懂孩童,难免会觉得孤零无依,容易惊惧不安。如此心态对她魂魄长齐百害而无一利。”
卧房中的屏风和外间卧榻终于还是被撤了出去,不过西齐却没有搬到其他的房间。
思绪拉回当下,虽然雨师曈自刚醒那次之后就再没嫌弃过他不暖和,嗯不对,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那几根老油条这么变着法子套话到底是什么心态?
西齐努力平复了一下想要出去干掉某些人的心情,对雨师曈道:“总之是不能说,以后不许说了。”
雨师曈眨巴着眼应了:“那我以后不说了你就会养我做媳妇么?”
……究竟是跟她说了些什么才会让她对这个话题如此执着?
西齐终于站起身,对雨师曈道:“这个事情等会儿再说,你先帮我把棋盘收了,我去去就回。”
看雨师曈乖乖坐到桌边开始心无旁骛的收棋子,西齐隔空一个诀定住了外面发现不对想要脚底抹油的无申无丘,然后才慢慢走出去。
西齐刚出院门,那两个跑不了的家伙已经毫不犹豫的投降坦白:“主谋是阎罗君崔判官和毕判官,我们只是留下来看后续的。”
西齐懒得计较什么主谋从犯:“你们到底跟她说什么了?”
“这个……刚才她送我们出来,毕判官逗阿曈说让她多出门走走,阿曈说你不出去她就也不出去,这不就顺口又问了阿曈喜不喜欢你,阿曈毫不犹豫点头啊,我们就想着得给她启蒙一下嘛,早点开窍你也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我们也只是当玩笑那么一说,说喜欢你的话就要争取能做你媳妇,不然你要是另外有媳妇要养就顾不上她了,以后说不定就不要她了之类的。结果阿曈二话不说就扭头冲回院里找你去了,我们这不也是担心她才躲在外面看看情况的么。”
西齐冷着脸默了默,解了他们身上的咒:“多事。”
重新蹦跶起来的无申看西齐没有追究,来了劲儿。不过他还没有欠揍到敢当着西齐的面调侃刚刚听到的那个震撼消息,努力的压抑着内心的荡漾:“阿曈醒来快一年了,依然只对你最亲近信任。哎,她连你都不记得了却还记得她喜欢你啊,你换个高兴点的表情行不行?”
西齐扭头回了东院。
雨师曈还在认认真真的收棋子,已经收了一大半了。
西齐在她面前站定,想起刚才听到的某个细节:“阿曈,想不想出去走走?”
雨师曈一下子抬起头,整张脸上都放出光来,用力点头:“嗯!”
她刚醒时遇上平洲的那一番闹腾让西齐直接决定了圈养措施,而且雨师曈初醒时胆子太小,一见不到他便要慌得团团乱找,后来渐渐好些了,也只是在平等王府其他地方逛逛,很快就会躲回东院,她也从没主动说过想出去玩,以至于时日一久,西齐都忽略了她一直闷在这一方院墙内,或许也很想出去走走看看。
出去玩这个话题成功的让雨师曈暂时把养媳妇的事抛到脑后,兴致勃勃的蹦跶着跟西齐出了平等王府。
“西齐我们去哪里?”
西齐想了想雨师曈如今在地府的知名度:“去凡间吧。”
作者有话要说:
☆、【凡世(一)】
地府数载光阴,凡间早已是朝代更迭轮回无数,不过皇城帝都依然繁华如故。
雨师曈对于京城的新奇和执着让西齐隐约有些心力交瘁。
路边小摊上买买糖葫芦小玩具后来还非买了个快跟她自己一样大的纸鸢背着走这些都算了,无非让路人和小贩们侧目议论这是哪个山头上土霸王家里溜出来见世面的小姐,还在西齐的承 受'TXT小说下载'范围之内。
结果转了大半个京城,雨师曈叼着糖葫芦举着小泥人还哼哧哼哧背着她不肯让西齐接手的硕大纸鸢,无意中拐进了一处花街,并且在听说这街里全都是花楼后眼睛就亮了。
居然眼睛就亮了……
西齐撑着额头默了一会儿。
雨师曈造型独特而抢眼的扎在街上不肯走,很快便吸引了花楼内外的众多目光,甚至有老鸨迎了出来,企图通过跟雨师曈揽客把西齐给拉进楼里去。
没想到凡间已经民风开放至此,更没想到那个被揽客的蠢货居然一脸期盼的看着他说想进去坐一坐!
西齐被雨师曈这么看得脑袋疼,身边还有老鸨纠缠,便有些烦躁火大,干脆把雨师曈整个扛到肩上就走,拐进无人的僻静巷子一个术法从闹市遁到了城南居民区——他本打算带雨师曈在京城逛上几日,于是来时便在城南租了一间两进的小宅子暂住。
不过现在他真是恨不得能直接把肩膀上的家伙打包丢回地府去。一个姑娘家哪里不想去偏想进花楼?
宅院中并没有仆役侍从,雨师曈被西齐一路扛着进去,也不知道西齐怎么突然就这样了,只知道他不高兴便也不敢闹,想了想讨好的把糖葫芦递了过去:“西齐你吃么,很甜的。”
西齐默然看着伸到眼前的甜腻腻硬邦邦的东西:“不吃。”
雨师曈便有些挫败失落的收了回去,自己啃了一口,口齿不清的问:“西齐,花楼是什么地方啊?”那地方粉纱绕梁灯火绮丽的挺漂亮啊,为什么她说想进去西齐就这么不高兴?
“……你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还想进去坐?”
雨师曈歪了歪脑袋,很认真的思考了一会儿:“因为花楼……花楼是……唔……”突然一拍手,动作大得差点把糖葫芦丢出去,“卖身卖艺!”
“……”
虽然不清楚这个突然从脑中冒出来的词是什么意思,但似乎是个很厉害的词——看到西齐顿了脚步扭头看她,好像被这个词震住了的样子,雨师曈便愉快的把卖身卖艺重复了好几遍。
西齐一阵阵头痛。地府里没有花楼,雨师曈醒来后他也绝对没在她面前提过花楼……或许回去后该把无申无丘捉来拷打一顿了。
打定主意后,西齐拎着雨师曈后领把她丢到了廊下,准备先把她背了大半天的那个纸鸢弄下来。
雨师曈顺势坐在地上啃着糖葫芦,抬头看到已经挂在半空的朗朗明月,突然抬手指向天上:“西齐我想看月出。”
西齐刚拿下那个纸鸢,没听清她那句嘎嘣着糖葫芦的话:“看什么?”
“月出。”雨师曈咽下糖葫芦,指着月亮口齿清晰的掷地有声,“我想看海上月出!”
……月出,还要看海上的……
西齐疲惫的揉了揉额头。雨师曈先前一年缩在平等王府里,日子过得没什么波澜起伏,虽然让西齐爆筋上火锻炼耐性已经是家常便饭,然而这么一出来他才发觉自己之前过得其实是多么的清净。
雨师曈的念头都像是灵光一现似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脱口出来了,说了这个就忘了前面的,西齐不知道小孩子是不是都是这样心血来潮,也不知道她这些灵光都是从哪冒出来的,不过……唔,怎么说看月亮总比看花楼要好得多。
雨师曈还在仰着脸期盼的看西齐,眼睛晶亮。西齐随手放了纸鸢在一边,把她从地上拎起来拍灰:“好,明晚带你去看。”反正她这些念头都是随性而至,说不定一觉醒来就压根不记得这个事了。
晚上睡觉时雨师曈出奇的乖,大概是逛了一天累着了,还没沾着枕头就已经抱着西齐的手臂睡得呼呼响,既不认生也不认床。
西齐靠在床边看了会儿睡着的雨师曈,却是想起之前解乔来时说的话。有一阵子没有细看,雨师曈的相貌似乎确实跟以前有些不一样了,或者说,感觉上没有那么像荷川了。
是因为已经少了荷川的那半魂魄,还是因为……她自己的那半魂比以前长了一些?
第二天一早,西齐被脸上奇怪的动静弄醒。
睁眼就见雨师曈卷着半边被子趴在他身旁,头发睡得有些乱,眼睛倒是亮得很,正拿手指点着他嘴角往两边划拉,看他醒了便立刻收了手,想想又问:“西齐你怎么从来都不笑?”
“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