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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妙二字可以形容出来。
西齐凝目看了片刻,发觉身旁的玄冥好像狠狠的失了神,半晌一声轻轻的苦笑:“真糟糕,越来越像了……”
西齐再扭头去看扶栏上仍兀自起舞的雨师曈。之前阎罗王跟他大致的提了玄冥跟那位荷川殿下的渊源,葛玳带来的画像还在雨师曈房间里,眼下她换了这身跟画中一样的衣裙,确实就如同荷川从那幅画中走了出来一样。
曲音已终,夷衡起身到扶栏前握住雨师曈的手,一手扶住她腰,将她带了下来,姿态亲昵。
“真是稀客啊,玄冥司神怎么突然有功夫到我这阶下囚的地界来了?”
夷衡早就发现玄冥和西齐,只是也不理他们,眼下将雨师曈揽在身边,才抬眼对上玄冥:“自当年战场一别,玄冥司神过得可还好?”
玄冥脸色极差的看着他揽在雨师曈腰上的手,不客气道:“把阿曈还给我。”
夷衡便轻笑一声,反而把雨师曈揽得紧了:“什么阿曈?她是我的荷川。”
玄冥脸色更差,而西齐见雨师曈乖乖的任夷衡揽着,眼中全无神采,看起来就像个人偶呆立在那里,心里便莫名的有些火大。
根据阎罗王提及的旧事,不难猜出眼前情形的因果,如果玄冥之前那般着急的赶过来是怕夷衡把雨师曈做成荷川的替身人偶,那眼下是不是……迟了?
以术法将人做成人偶,一般有两种,一种是只把本人的意识封印起来,只要解除术法就能恢复,而另一种则是将本人的意识连同魂魄一起摧毁,彻底做成只有空壳的玩具。
夷衡用的,是哪一种?
玄冥脸上倒是没有来迟了的神色,但西齐看他和夷衡还一个冷脸一个诡笑的对峙,心下极其不耐。他对他们的陈年纠葛不感兴趣,不管夷衡用的哪一种,总得把雨师曈抢回来再说。
“诶?!玄冥你带的什么属下,如此莽撞不知礼数?”
西齐的突然出手似乎让夷衡很吃惊,但他的身手修为显然颇深厚,并不见仓惶,只是还带着雨师曈,所以只守而不攻。
在被逼退到水榭角落后,夷衡细瞧着靠近的西齐的脸色,突然笑道:“哦,你就是阿曈喜欢的那个人吧?”
西齐怔了怔,又听夷衡轻笑道:“不要再靠近了哦,不然就让她打死你好了。”话音落下,雨师曈无神的眼朝西齐这边抬起来,手里已经蓄起噼啪闪电的光团。
玄冥落到西齐身后:“喂,你先回来,别莽撞。”
西齐眯眼看了会儿夷衡,退了回去。
眼见着已经到数步之外的西齐又退回去了一大截,雨师曈再一次急得冒了烟——她的意识被夷衡弄晕后昏沉了许久,在跳舞那会儿又渐渐清醒了。她从来不会跳舞,那些舞姿把她绕得有些晕,刚才夷衡带着她躲闪,把她绕得更晕,眼下才刚刚缓回来。
看到久违的师父和西齐,雨师曈真是恨不得能灵魂出窍扑他们俩大腿上哭一场。
但她只能干看着憋住。
玄冥冷眼看着夷衡:“夷衡,她不是荷川。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
夷衡不为所动:“自欺欺人又如何?总好过我手上什么都没有。”
玄冥脸上一瞬闪过阴沉的神色:“你就是因为这种愚蠢的想法,只因为自己得不到,所以当年便要入魔反叛,甚至杀了荷川么?”
这个对话似乎一开头就直接跳到了冲突的激化点上,雨师曈听得不是很明白——她记得夷衡不是说,荷川是当着他的面自杀的么?
夷衡却一脸“你要这么想那就这样吧”的不在乎神色,并不辩驳:“愚蠢?你这种得到了便不珍惜的人,有什么资格来说我愚蠢?”
玄冥脸上阴沉之色更重,似乎都能看到他紧紧握拳的手上突起的筋络。雨师曈记得她师父从来都是闲闲淡淡懒懒散散的,明明一副出尘淡雅的模样,却总爱做慵懒姿态,也极少会板脸,从没见过会有眼下这种神色,一时甚至有些怀疑对面的人是不是她师父。
夷衡见状又嘲讽的笑了笑:“再说,你又有什么立场来说我自欺欺人?你把阿曈做出来,不也是为了自欺欺人么?我们有什么不同?”
把她做出来?这句话的结构好像不太对啊……
玄冥皱眉道:“你胡说什么?”
“呵,还想装傻?阿曈上一次来我就看出来了。她的原身是曈珠吧,足量的曈珠比起龙珠也不逊色,你糊弄得住别人可糊弄不住我。”
“当年荷川魂飞魄散之时,我保了她一半魂魄在她的龙珠里,另一半被你抢了,原来竟是拿这颗曈珠当容器盛着。你安的什么心思我会不知道?”
雨师曈渐渐的听懵掉了。夷衡说的……是什么意思?
玄冥没有反驳,而是冷声道:“原来之前她的龙珠一直被藏在你这里。”
夷衡仍自顾自道:“我在这里这么多年,倒是也想过变出荷川的模样,哪怕是不会动的人偶也好,却始终没成功过。这点我倒很佩服你,用了荷川的一半魂魄,便把一颗曈珠做成了跟她几乎一模一样的人偶。”
他说着抬手描过雨师曈的眉眼,倒是真的有些钦佩的神色,看向玄冥:“这个八分像的躯壳,费了你多少法力修为呢?”
雨师曈已经没心思去顾及夷衡微凉的手指细细描在她脸上的触感。
所以说……她之所以会化出人身,是因为她师父拿她做了荷川的人偶?
她只是,另一个人的人偶么?
雨师曈觉得有些难过,如果意识里也能流泪的话,可能她会哭出来吧。
难怪她第一次到夷衡这里时,他会问她一些让她觉得此人是个神经病的问题。
“阿曈?玄冥怎么给你起了这种名字?”
“他怎么把你打扮成这个样子?”
“奇怪,你怎么会有自己的意识?”
“难道你是他做失败的残次品?”
……
耳边夷衡声音打断了雨师曈的回忆。
“我这次原本是想召回被那个守卫偷走的荷川的龙珠,没想到连她也一道召了来。让我来猜猜,你特意把龙珠留在她身上,是为了什么呢?”
难道……不是为了让她稳固仙根么?
“你把这躯壳养了这么多年,如今又把龙珠留在她身上,不就是为了让两半精魂融合为一,让荷川在她身上直接醒过来么?”
话音落下,一片沉寂。
之前夷衡要拿她当人偶时她还暗自祈求过师父能像上一次那样来带她离开,可原来她从小依赖的师父,也不过是把她当做个承载精魂的容器么?跟盛水的杯子盛饭的碗一样的……容器?
师父,为什么你一直沉默着不说话呢?
眼角变得酸涨难抑,视线渐渐被水汽氲得模糊了起来,竟然当真流下了泪来,止都止不住。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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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器(二)】
一直如人偶一样不动不语站在夷衡身边的雨师曈,眼中突然淌下泪来。
夷衡一惊,抬手去擦她的眼泪,却怎么都擦不完:“荷川,你怎么了?”
玄冥紧绷着的脸色却松了些许:“阿曈,你听得到我们说话,对么?”
雨师曈面上没有任何动容,只是眼泪流得更凶了,玄冥便安抚的微微对她笑道:“别怕,师父马上就带你回去。”
夷衡抓住雨师曈的手把她挡到身后:“你休想!”
“夷衡。”玄冥沉冷着声音道,“阿曈不是我做出来的。”
夷衡哼了一声,似乎连辩驳都不屑于。
玄冥不以为意:“你既与荷川青梅竹马,那可记得她当年满月时东海龙宫送她的贺礼?”
夷衡对他突然跑题得离谱的话有些疑惑,顿了顿,却变了脸色。
“看来你是想起来了。当年西海嫡长公主诞生,先陛下在她满月时大宴四海,东海龙宫的贺礼便是一颗世间罕有的曈珠,大小如拳。荷川极其钟爱,那颗曈珠自她年幼便一直在她身边,直到,”
玄冥顿了片刻,声音平缓依旧,“直到我们分开,她把那颗曈珠留给了我。”
“我把这颗曈珠带在身边多年,后来荷川魂飞魄散,你我都想留住她魂魄,却争得一人一半,我没想到你那般境况下竟还能藏下她的龙珠,我留住的半个魂魄,若无处安放早晚会消散。龙族精魂不是什么容器都能承载的,但曈珠可以。”
这些话,与其是说给夷衡听的,不如说是在向雨师曈解释。
但是雨师曈一点也没觉得安慰——师父这不就是在跟她承认,确实是拿她当个容器了么?
夷衡已经被玄冥提及的旧事刺激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