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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呀,姗姗你这张脸也有把人吓傻的时候,真是大快人心。”
“靠!无申你昨天还没被摔够是吧!”
“喂喂有客人在别动刀……珩胥君你倒是管管家啊!”
“我管家,不过不管你。”
“习书,瞧见没,无申这样的就叫自作孽,你要引以为戒。”
“哦,知道了毕判官。”
……
雨师曈越发有些混乱而迷惑了。
“柳老板”已经笑嘻嘻的蹦到雨师曈跟前:“我叫翊姗,是珩胥的夫人,你叫我姗姗就好了。昨天我是跟你开玩笑的,你千万不要生气。”
翊姗的性情明显跟雨师曈不是一条道上的,不过她这样率真坦荡的自来熟却并不让雨师曈觉得讨厌。
“对了,我先带你参观一下转生殿吧!”
雨师曈被翊姗拉着往里走,虽然还很搞不清楚情况,但种种嬉笑怒骂在耳边渐渐被抛到身后,又没有彻底远离的感觉,是一种不同于冷清的雨师庙,也不同于规矩的施药府的氛围。
好热闹。
好……羡慕。
作者有话要说: 过渡章,字数有点少…=。=…
☆、【道歉(一)】
“阿曈,你尝尝这个点心,我换了新配方做的!”
“啊,哦好的,谢谢。”
雨师曈昨天刚在转生殿吃过午饭,今天又被请了过来——听说翊姗刚有了身孕,珩胥不太让她出转生殿,雨师曈在施药府也只能逛逛药圃发发呆,两个女孩子正好凑一起闲话聊天,所以雨师曈也很乐意过来。
转生殿里翊姗的主要地盘在厨房,此时快到午休时辰,其他人还在前面当值,闲着的人除了翊姗和雨师曈,就只剩下西齐了。于是……
无申无丘提前了会儿翘班,刚摸进后厨的院子,就见穿着玄黑锦袍便服的西齐君,此刻挽着袖子,一手拎着个菜筐,一手拿着个板凳,目不斜视的从他们面前走过,进了厨房,把菜筐啪嗒搁到了翊姗面前。旁边雨师曈一脸震惊过度的神色瞪着眼在看。
无丘便感叹道:“你看,洗个菜也整得这么要命,这身便服都看傻了多少女的了?”
无申也感叹道:“也就只有姗姗,居然能使唤西齐去洗菜。”
直到西齐进了厨房雨师曈也依然没有缓过神来——西齐他……他竟然会挽着袖子坐在井边洗菜?!
而相对于雨师曈的震惊,当事人似乎没什么感觉,放下挽起的袖子,瞟了眼翊姗手上吃了大半的点心,突然淡淡道:“早晚吃成个胖子。”
没有哪个女的会喜欢听到这种嘲讽。翊姗立刻恶狠狠的瞪到了西齐脸上,目光里仿佛要飞出来无数把菜刀。
西齐显然很习惯跟翊姗对着瞪,神色毫无压力,过了会儿目光落到翊姗的腰腹处,哼了一声。
翊姗依然是炸毛的样子,却立马收敛了不少,愤愤的低声道:“不许告诉珩胥!”
西齐不屑的又哼一声。
他们正好站在厨房窗前,明亮的光线透过窗棱洒在他们身上,在地上拖出长长的倒影。
雨师曈歪着脑袋在一旁看。
西齐却是干净利落的哼完就扭脸走了。
“喂你去哪里?”
“睡觉。”
“你不吃午饭了啊?”
“到时候再过来。”
“别睡过头了啊!”
“……嗯。”
西齐很快就走出去了,翊姗也完全不在意的样子,回头招呼雨师曈吃点心:“你别在意,西齐就这个硬邦邦的臭脾气,我初来转生殿那时候他比现在还要讨厌。”
雨师曈哦了一声,没有说什么。她知道西齐是硬邦邦的臭脾气,刚才西齐也依然是冷言冷语,可雨师曈总觉得他在面对翊姗的时候跟平常的态度有那么些不同,两人之间的氛围也跟对旁人不同。
具体是什么样的不同,她又说不上来,心里有些怪怪的感觉。
吃过午饭后,雨师曈依然滞留在转生殿——跟性情爽快的翊姗聊天是件很愉快的事,至少比回施药府坐在药圃里发呆要有意思得多。
“阿曈,你真的从小就在京城的雨师庙里,千余年都没离开过?”
“唔,其实也不是从没离开过。偶尔师父也会带我去附近仙友那里走动,像是京城土地那里。”
“啊?这么多年都这么过,你不会觉得寂寞吗?”
面对翊姗惊讶且佩服的神色,雨师曈愣了愣,有些走了神。
她从记事起就随师父住在雨师庙里,很小的时候,师父出去施雨,就把她独自留在空荡安静的庙里,周围布上结界,她出不去,外人或精怪也进不来。
后来长大些,师父开始教授她仙术,出去施雨的时候也带上她一起旁观。只是师父喜欢静心潜修,除了施雨没什么大事一般都不会外出。
她还不能辟谷的时候,师父有时会给她弄些凡人吃的饭食,不过味道一般都不太能吃,所以更多的时候师父是干脆灌一股仙气让她撑过去,后来她能辟谷了,就和师父一样只吃些果子和清水,无需为了饭食的问题出门。
那段长长的时光里,她每天守着日出,等着日落,最期待师父带她出去施雨。旁的,也就是呆在雨师庙里修炼仙术,偶尔附近庙祠的神仙或师父的友人相互走动,她才会有些跟别人说话聊天的机会。
晃眼就是千年的岁月,她从小就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并没觉得有什么,继续这样下去似乎也是理所当然,只是有时对着寂静山林,或者满天繁星,会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好像想做些什么,可又不知道有什么好做的。
原来这种感觉,叫做寂寞么?
鸡飞狗跳而又其乐融融的转生殿,让雨师曈觉得似乎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开始在心里破壳,一点点蔓延了出来。
“那个,阿曈姑娘……”
耳边传来的声音让雨师曈回了神,抬头看到本该在大门那边当值的无申正站在面前,神色有些困惑:“有客人找你。”
“诶?”
雨师曈也很困惑。她明明是来转生殿做客的,怎么会有客人来这里找她?而且看无申这个样子,来者应该并不是地府的人。
正在困惑的时候,一个浑厚嗓音越过无申从后面传了过来——
“阿曈啊,是我。”
雨师曈探头一看无申背后的来人,脸上的困惑就变成了惊讶加些许的……慌张?
翊姗是和雨师曈在院中石桌边坐着,看到雨师曈如此反应,好奇的探头看过去,只见无申背后的院门处,走进来一个高大男子,身后还一蹦一蹦的跟了个男孩。
两人进了院门,西齐恰好从另一边的侧门进来——他本是过来要把雨师曈送回施药府的,走到院中才看到两个陌生的访客,停了步子。
雨师曈从石凳上跳起来,到了那男子跟前:“飞廉叔叔!你怎么来了这里?”
风伯飞廉,也算是大名鼎鼎的一位大神了,在场几个人都知道,只是不知道他突然来转生殿做什么。
而他身后跟着的男孩,应该跟雨师曈差不多年纪,大眼睛不客气的滴溜溜四处打量,一脸淘气的皮样子。
西齐瞧了瞧雨师曈的脸色,她的惊讶是来自飞廉,而慌张则明显是因为那个男孩——男孩一看到雨师曈,便嚣张的朝她做了个大鬼脸,鼓眼睛吐舌头的,雨师曈立刻退了两步,往西齐身后躲了过来。
飞廉看到雨师曈的反应,头都没回便抬手往男孩头上一摁:“浩汤!带你来是来跟阿曈道歉的,还不给我老实点!”
叫做浩汤的男孩被摁着抬不起头,牙缝里挤出来句对不起,但看他挣扎的动作显然相当不情愿。
几个人看看飞廉和浩汤,又看看雨师曈,有些不明所以。
来给雨师曈道歉?
这时珩胥和毕池也在无丘的通知下过来了,飞廉依然摁着浩汤的脑袋,大致解释了一下来意。
原来飞廉正是镇守京城的风伯,浩汤则是他的徒弟,因为跟雨师庙毗邻,而且飞廉跟玄冥算得上是搭档,常有往来,两人的徒弟自然也是相识的,浩汤的年纪比雨师曈大一些,各方面都胜雨师曈一筹,又正是调皮捣蛋的年纪,难免喜欢招惹雨师曈,就像在凡间小男孩喜欢招惹邻居小女孩一样。
不过照雨师曈看到浩汤的反应来看,所谓招惹,或许叫做欺负更加合适。
前阵子浩汤无意看到雨师曈居然在独自施雨,便跟过去打算招惹一番,本来只是想施一阵风给雨师曈捣个乱,结果力道没控制好,一阵猛风过去,浩汤看她像被惊到了似的在云头上各种摇晃不稳,正觉得好笑,然后雨师曈竟是一头栽了下去。
本以为雨师曈很快就会上来,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