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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罗王漠然道:“本来你们二人历两世情劫,下一世便可圆满,但因你妄图改命逆天,乱了命数轮回,与她生生世世都再无任何关联。”
押走了德小王爷,阎罗王又着判官问了问雨师曈三人当日情形,记入卷宗。
正事办完,阎罗王缓和了神色,跟雨师曈扯了两句家常闲话,便扯到了那颗龙珠上:“这颗龙珠不该是无端流落凡间,背后想必有些隐情,因此龙珠之事不要随意对外走漏了风声,以防有所居心之人知道会横生麻烦。”
看雨师曈乖乖点头,阎罗王顿了顿又道:“对了,还有一事便也想让你帮忙。”说着往西齐那边看了一眼,“我让西齐照看你也是出于这个考量——西齐调查晏臻之事,查出这颗龙珠来,所以龙珠的调查我便也就交给他了。既然你要把龙珠随身带着,不如就协助西齐一同调查吧。”
。
从森罗殿出来,崔钰在殿外刚跟差使交待完什么事情,看到雨师曈便转过身打了声招呼,关切道:“坐了一早上还好吧?”
“嗯,还好。”除了森罗殿的气氛以及身边坐的那个人气场有点太压迫……
“怎么现在才从里面出来?”
“阎罗君问了些龙珠的事,还让我和西齐一起调查它来历。”
崔钰哦了一声,看雨师曈有些皱脸,挑着眉微笑:“这不是很好么。”
……很好在哪里啊?
雨师曈回头看看落在后面出来的西齐和京城土地,小声问崔钰:“崔判官,是因为西齐以前是森罗殿的差使,所以阎罗王才总给他派差事么?”
这一点昨晚玉白跟她提过:“西齐君本是在森罗殿阎罗君处当值,位列地府无常之首,颇得赏识器重,后来才去的转生殿。”
崔钰似乎有些意外雨师曈会知道这事,扬着调尾嗯了一声,见着西齐走近,却是换了话题:“其实你不用太怕西齐,他大多数时候心情不好,都是因为同一个原因。”
雨师曈下意识顺着他的话问:“什么原因?”
“没睡饱。”
“……?”
雨师曈懵了一瞬以为自己听错了,脑子里转了一圈才理解崔钰的意思——作为一个昼伏夜出的黑无常,这几天的事已经严重影响了西齐的时差。而且阎罗王把照顾她和调查龙珠两件事丢给西齐,便意味着这个影响将长时间的持续下去。
她之前也思考过西齐为什么总是冷着脸的原因,不过完全没想过答案会是这么三个字,一时有些呆。
难道说西齐的爱好是睡觉么?话说这么家常的爱好跟他的职业和气场完全不搭吧……
“崔判官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闲了。”
崔钰看着已经走到跟前的西齐,拢袖一笑:“啊呀,我只是忙里偷闲而已。”说着极其自然的踱远了两步,去跟京城土地打招呼。
京城土地点着拐杖在后面,没注意到这边发生了什么,仍是意犹未尽的神色在叹那德小王爷:“唉,情字误人呐。”
料想往后的好一阵子,他老人家串门都不乏新的谈资了。
崔钰跟着唏嘘了两句,西齐淡淡道:“不该是自己的,妄图强求也不可能得到,最终不过害人害己。”
当无常的个个都是看腻了凡人生离死别的,说话凉薄算是职业习惯,京城土地和崔钰没觉得西齐这话怎么样,雨师曈则站在一旁默不吭声。
“你知道西齐君为何如今是在转生殿当差么?”
“玉白君你知道?”
“我也是听说,四百多年前西齐君因一个女子与同僚反目,私下约战时不但把对方打成重伤,竟还因爱生恨,把赶来劝阻的那个女子也打入奈河之中魂飞魄散。此事震惊地府,阎罗君出面保他,才只是把他贬到转生殿当了份闲差。”
果真是,情字误人么?
作者有话要说:
☆、【失常】
在森罗殿和京城土地告辞后,雨师曈跟着西齐往施药府回去,一路无话——大清早看悲剧,她的心情还没有完全恢复。
默默然回到施药府大门外,刚要敲门,却隔着门板就听到里面传出鸡飞狗跳大呼小叫的动静。
施药府向来清静,怎么突然这么……热闹了?
管接就得管送的西齐本来只打算把雨师曈送到大门,听到施药府里传出的喧闹中还不乏惨叫,又犹豫了一下。
听起来里面好像挺危险的样子?
这时大门突然从里面被打开,雨师曈冷不防被吓了一大跳,想也没想便躲到西齐后面。
西齐看着门里那个人,愣了愣,那个人也看着他,愣了愣。
两相愣神的功夫,后面呼啦啦冲过来一大堆人,七手八脚扑上来要捉那个人。
施药府上药童的衣裳统一是黄澄澄的布料,顿时大门处一片黄澄澄。
“二师兄啊——你可别闹了吧二师兄!”
二师兄?
雨师曈从西齐后面探出头来,被叫做二师兄的那人跟玉白差不多年纪,但更加文静清俊,长相文质彬彬。
只是这位文质彬彬的二师兄眼下却一手镰刀一手锄,两溜白刃上清晰可见红光闪烁,也不知道刚才有哪个倒霉的谁被放倒了。
西齐回想到刚才听见的惨叫,拦住雨师曈往后退了两步。
而一众药童则手忙脚乱的把他们二师兄手上的“凶器”抢下来。
掌施药司的二师兄平洲,实在是施药府上下难以言说的痛——塬阳司神座下原本有两大弟子,其中之一便是平洲。平洲于药理极有天赋,很得塬阳看好,加之为人文雅随和,也十分得师弟们敬爱。然而平洲一次试药的时候出了差错,差点人就没了,塬阳好不容易才把爱徒救回来,但还是遗憾的落下了个后遗症——每个月都会神智失常疯一回,长则一两日,短则三五时辰。所以平洲一般都呆在自己院中,少有外人见到他。
雨师曈初来乍到,尚未有幸听闻这位传说中的二师兄。西齐隐约知道平洲这号人物,但也不曾留意过。此时看了眼那被夺下来的镰刀和锄……啧,没想到一个清秀书生疯起来也可以这么凶残。
从施药府里赶到大门处的玉白分出神来跟外面的西齐和雨师曈大致介绍了平洲的情况——不仅是担心雨师曈会被吓到,更是担心西齐这位脾气不好的会不分青红皂白把平洲给灭了。
实际上平洲正常的时候完全是个斯文人,所以即便神智失常的时候也失常得比较平和,从不会有什么穷凶极恶为非作歹的举动,一般就是折腾自己。
西齐和雨师曈默默的看着那两把染血的“凶器”,以及那一帮跟着也快要疯了的师弟们。
折腾自己……而已么?
玉白也很头疼,平洲每个月失常的日子虽然不固定,但多少有个大概的时间段,而这一次是明显提前了,让他们猝不及防。塬阳一早出了门下午才能回来,玉白得知平洲又疯了赶过来的时候施药府里已经一团乌烟瘴气,光顾着想办法稳住平洲,还没来得及问其他。
看着那边被众师弟抱住还在各种挣扎的平洲,玉白问其中一个师弟:“这次是什么症状,怎么还动刀了?”
那个师弟便哭丧着一张脸:“二师兄他,这次非说自己是熟了的稻子,要把自己收割了啊……”
后面平洲痛心疾首:“稻子熟了要及时收割,不然会坏掉的!你们不要拦着我!”
……
雨师曈呆了许久,扭头去看西齐:“他刚才说什么?”
西齐默然片刻:“稻子,不收割会坏。”
刚才情况混乱,这时才留意到平洲的小腿上明显有被利刃划伤的血痕。
……难道他不觉得疼么?
玉白听完也愣了一会儿,揉额头:“上回不还是黄桃么?”
师弟们泫然欲泣。
上个月快到了平洲惯常发作的日子,施药府内严阵以待,结果一早发现平洲蹲在了施药府里的树杈上一动不动,死活不下来,一直蹲到了傍晚。本以为他这一次的症状就是这么平和安详的蹲到结束,众人刚要放心,平洲却扑通一声跳到了地上,然后又团成一团开始滚来滚去,怎么拦也不肯停。
师弟问:二师兄你在干嘛啊?
平洲答:不要叫我二师兄,我是黄桃。
师弟僵:……那黄桃二师兄,你干嘛一直在地上滚啊?
平洲答:我结在树上刚刚熟透掉下来,所以在地上滚啊。
然后他就一直这么在地上滚到了第二天早上才滚累了睡昏过去。
……
雨师曈正痛苦的想象如此斯文俊秀的一个人怎么像一颗黄桃一样在地上滚来滚去,那边基本挣扎不动的平洲停下来喘气,便看到了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