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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对不起……”面对身体虚弱的忽雷贞,达塔却只能说出如此无力的三个字来。
忽雷贞冷笑一声:“族长大人若真觉得对不起我,为何不将婚礼取消?”
“我……”虽然心怀内疚,可好不容易自己决定了一件事,达塔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取消的话来。
看着达塔话语犹疑,目光却无比坚定,忽雷贞恨恨的啐了一口:“不就是个侍妾,趁着我身体不便钻了空子,还弄什么婚礼?族长大人不怕族人耻笑么?”
“她……她不是侍妾……”
“不是侍妾?不是侍妾那是什么?难道她才是族长夫人?我就知道族长大人早后悔当初把新娘换成我了……”
达塔缓缓摇摇头:“和你成亲的事我没有后悔过,因为那不是后悔,那是自责。至于后悔……最后悔的事是我从来没有勇气挑战束缚在我身上的枷锁。”
忽雷贞满脸愤恨,难以置信的盯着他:“她可是那喀的人质啊,总有一天她会回那喀去的。”她试图让他明白他自己的徒劳。
“或许吧。”达塔叹了一口气,“她若真的执意回去,我不会拦,但我不会一点努力不做。”
忽雷贞冷笑道:“好,族长大人真是了不起,我可是要好好看着大人将如何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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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莫境内到处都是人们为达塔婚礼忙碌的身影,但却感觉不到丝毫的喜庆,所有的族人都是冷着一张脸,暗地里嘀嘀咕咕,甚至还有恶毒的诅咒。
“族长大人疯了么?那个女人可是那喀人!”
“谁知道!这样的族长大人太让人失望了,将巫女大人置于何地呢?巫女大人真是可怜,上次还差点小产。”
“是吗?原本以为族长大人什么都听从索图大人的呢,怎么这次……”
“瞧瞧,这是准备什么婚礼呢!都看不懂贴的是什么,古里古怪的。”
“据说啊连礼服都是古里古怪的呢,搞得好像是汉人那一套。”
“我们可不承认汉人的东西,弄成这样不会有双首龙庇佑的。”
“是啊,雅莫的神祗是不会祝福他们的,那喀的女人去死吧!”
按照达塔的吩咐,族人们将用红纸剪成的“囍”字贴得到处都是,帐篷里也挂满了红色的帷幔。
自从那日擅自做主宣布举行婚礼后,夏格的不悦谁都看的出来,可本就不善言辞的达塔不知该如何向她解释,总是避着她,企图能如何瞒着那件事情,却又和她说清楚。数日过去,婚礼近在眼前,耀眼的红色像刚刚入口的烈酒,灼热的燃烧着达塔的喉咙,不知喝了多少,只是觉得身体被酒精所浸润得有发胀的感觉,他看着之前所有的付出可能因为自己的这个决定付诸东流,不禁想放声大笑,他没有想到当真正按照自己意愿做一件事的时候,需要背负的会更多,只是不论任何结局,他都心甘情愿。
忽然帐篷的帘子被掀开,夏格面无表情的走了进来。本来战后那喀失败,夏格没有等到拖索台前来心情便不佳,那日又因达塔忽然做了那种决定,她一心想找达塔问个明白,可达塔却总是躲躲闪闪不愿回答。
她不是大漠上受贵族们细心栽培在帐篷里的红牡丹,她永远都是奋力向着蓝天飞去的小鸟,即便随时都有被苍鹰、金雕撕成碎片的可能,但却从未因此而放弃冲破云霄的理想。当初在那喀逃婚就是因为不满被注定好的命运,后来虽然无奈留在雅莫当人质,但也是她自己心甘情愿为了拖索台能全身而退,可此时达塔却自作主张说出那样的话,夏格终于得知达塔今日在自己的帐篷里,于是连忙骑着宝儿前来明确的拒绝他的婚礼。
醉了酒的达塔忽然见到夏格,顿时笑了出来,早忘记了自己究竟之前是为何闪躲着她:“夏格,你来看我了么?”说着挣扎起身,双手紧紧扣住夏格双肩。
浓重的酒气扑面而来,肩膀被他抓得生疼,夏格扭头看到地上横七竖八倒着五六个空酒罐,知道他喝醉了,于是冷冷道:“族长喝醉了,我明日再来吧。”说着便想要用力挣脱达塔的钳制,可达塔力气极大,夏格连身体都转不开,她皱着眉头道,“族长,请先让我回去,我——”话未说完,达塔手上一用力,夏格一个站不稳,已顺势跌入达塔怀中。他双臂牢牢收紧,在夏格耳边喃喃说道:“为什么不叫我名字了,嗯?叫我名字啊!”
夏格挣扎着想离开达塔,却没有半点用,她大声急道:“你喝醉了!别这样!我来是说婚礼的事,这事没说清楚,我是不能再叫你名字的了……”
“为什么?是不是你要和拖索台回去了?再也不见我了?”达塔双臂收紧,仿佛要立刻失去夏格似的,可是随即他又笑了出来,“不对,拖索台来过了,可是没有带你走,他不要你了——”
☆、人质新娘
“你胡说!”夏格最无法接受的便是这个假设,大叫着打断了达塔的话。
达塔却似没有听到,只是在她耳边低声道:“我若是拖索台就会带你回去了,吃了败仗也要带你走……”
夏格闻到他身上的酒味越来越浓,回过神时达塔竟已吻上她的脸颊,突如其来的吻让夏格惊呼一声,开始连连躲闪,却使得达塔的手臂收得更紧。
“夏格啊,我想要保护你,保护着你在雅莫不受任何伤害。”达塔喃喃说道,落在夏格面颊上的吻也轻柔了不少。
“达塔!”夏格大声叫道,想以此让他清醒些。达塔不但没有反应,反而将秀气的薄唇移到夏格嘴上堵上了她的叫喊……
夏格只觉得达塔身上一股浓重的酒气,而他的吻也越来越热烈,夏格心中暗暗急道:“这不是平常的达塔!这不是平常的达塔!”抡起拳头已经开始打击他的双肩,可达塔双臂根本有没有放松的意思。
“夏格,不要回那喀了,留在雅莫吧,反正拖索台已经娶亲了,那喀已经没有你的位置了……”达塔在迷乱中将这些话吐露在两人的唇齿之间。
——什么?拖索台已经娶亲了?
达塔呓语般的话语却像一个惊雷在夏格头顶炸裂。
“他不会的,他不会的……”夏格痴了般喃喃自语,仿佛顷刻间被摄取了所有心神。
达塔似乎根本忘记了刚才自己究竟说过些什么,伸手固定住夏格的后脑,再次覆上她的唇,夏格回过神来,张嘴一咬,落在达塔下唇上,顿时口中充斥着一股血腥味,达塔一痛猛然清醒过来,看着怀中的夏格嘴唇上沾着点点血迹,双眼闪烁着些许泪光惊疑的盯着自己,连忙推开了她。他放开她的第一句话就是:“达塔,你刚才说什么?拖索台他……他娶亲了?是谎话吧?”
达塔一下愣住了,几乎完全清醒了过来——那件事终于被自己说了出来吗?为了不让夏格伤心曾将这个秘密保守了多时,并且下了威胁的命令不许有人议论这件事,以免传到夏格耳中,可谁知到头来竟是自己亲口说了出来,此时听夏格再次询问,却是一时语塞,不知如何解释。
“你告诉我啊!什么时候的事?”
达塔见已经无法再继续隐瞒下去了,于是终于说道:“是春天的事了……当时你知道拖索台当旬那喀第一勇士’很是替他高兴吧,可你却不知道这是怎么来的,他明明任务失败,却还能如愿。你又可知道为什么赫林这次肯帮那喀出兵?所有的原因都在于现在赫林族族长的女儿正是拖索台的妻子,通过与赫林的联姻,拖索台当上了‘那喀第一勇士’,同时哲罗利用拖索台换得了赫林的联盟。”
“拖索台他……他已经娶妻了……”夏格顿时瘫坐在地上,双眼怔怔的盯着虚空里的一点。
“夏格,我说这些并不是趁虚而入,或是想要挑拨,毕竟拖索台是个有野心的人。当然,这是他的权宜之计也不一定,待到有一日他或许还是会来接你。只不过……只不过目前这是事实,既然没瞒得住你,我希望你有心理准备。倘若……倘若你改变主意了,我可以带你离开这里。”看着夏格一直不肯开口说话,达塔早料到忽然告诉她这样的事她一时接受不了,“对不起,这几日我不知该如何向你解释,我忽然说婚礼的事也有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