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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拖索台已经一拳打在阿朵格尼的左腮上。拖索台小铁锤一般的拳头一落在自己脸上,阿朵格尼腮部便传来一阵剧痛,头一下子也被顶得向右狠狠一歪,晕眩之中趔趄着站稳。他抬手用蹭了蹭嘴角,手背上沾上了零星的血渍。夏格看见出血了,急忙扑上去去拉住蓄势待发的阿朵格尼:“刚才还玩得好好的,这是干嘛?”
阿朵格尼用力推开夏格,头也没回说道:“夏格,你不用管,一边去!”说着,一咬牙握紧拳头就要冲上前去。
夏格咬着嘴唇一跺脚:“我要去叫阿爸!”说着就要翻身上马。
拖索台一把拉住她胳膊:“大漠上的男人在马背上长大,不断的战斗才能成长。你乖乖到一边去,看我把阿朵格尼打到!”
一旁的阿朵格尼听了拖索台自大的话,十分不满,将袖子挽起:“看谁把谁打倒!”
拖索台没有理阿朵格尼,擅自从夏格腰中抽出马鞭在小白马屁股上抽了一下,小白马吃痛,撒腿跑了开去。
“宝儿!”夏格看着离去的爱马脱口叫道。
拖索台将马鞭塞回她手中道:“它自己会回去,你到一边去。”夏格看着他那张清秀的小脸上倔强的神情,只好一步步退开。
一旁的阿朵格尼显然已经等不及了,怒气冲冲叫道:“这才要开始呢!”说着一拳打了过来。拖索台目光炯炯,紧紧盯着他的拳头,身子一侧,躲了过去。
阿朵格尼被打一拳,又打漏一拳,心中越发不服,紧接着一脚飞起,正中拖索台小腹。拖索台后退几步,咬牙再次上前,一拳向阿朵格尼脸上打去。这次阿朵格尼留了心,成功的用胳膊挡开。可迅速而至的第二拳过去,阿朵格尼就没办法反应了,一下子正中脑门。
阿朵格尼心中气愤,又连击两次不中,干脆飞身跳起,一下子竟将拖索台扑倒,压在身下,抡起拳头照着他脸上就是一拳。拖索台霎时感到半个脸火辣辣的烫,嘴里被牙碰到的地方硌出了血,淡淡的腥味扩散在口腔里。怒气上来,他一用力,翻身过来,反将阿朵格尼压在地上。阿朵格尼在被压倒的一瞬间趁机抽出手来又一拳打在拖索台右眼上,好在那样的姿势阿朵格尼的力气并不大,没有让拖索台受伤。
夏格站在一旁心里干着急。虽说大漠上的女儿也不是娇娇弱弱,总躲在男人背后,但她作为那喀贵族也学过一些简单的骑马射箭,但面对眼前这两个野劲儿上来的男孩翻滚在地打斗,却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只是不停在在一旁绕着圈子说:“快住手吧,快住手吧!”
眼见两个人都被打得出了血,阿朵格尼喘着粗气,用尽全身力气将拖索台的头按在了草地上。泥土味和草的清香味混杂在一起涌进拖索台鼻腔里,他感觉到自己几乎快要窒息了。奋力向后一推,终于将阿朵格尼推开,阿朵格尼没有防备,本来体力耗尽,身体重心不稳,一连退后好几步之后“扑嗵”一声掉进了湖里。
就在这时,有人从湖边飞奔过来,一边向那喀方向奔去,一边口中大呼道:“打胜啦,打胜啦,那喀打胜啦!”亢奋的声音随着他渐渐跑远而变弱。
拖索台从地上爬起,看着远去的那人的身影顾不得自己狼狈的模样和筋疲力尽的身体,又惊又喜道:“这么快!”然后开心的奔到夏格面前大叫道,“胜了,那喀胜啦!”
此时,阿朵格尼才从水中站起来,看到拖索台高兴的样子,顾不得刚才还和拖索台打得不可开交:“那喀胜了么?”
“嗯,当然胜了!”拖索台说完,伸出一只手递给阿朵格尼,阿朵格尼一愣,抓住他的手,迈上了岸。两人相互看着狼狈不堪的对方,一个落汤鸡似的,一个黑眼圈,衣服破烂,不由得都笑了。
“呼——你俩总算消停下来了。”夏格松了一口气,取出手帕在湖水中浸湿,走到拖索台跟前,帮他脸上的污渍和血迹擦掉,“这一仗打得虽快,可应该也没少死人吧……”
☆、昔年生死恋
“这场战争还真是快啊!”一个面色苍白但却依然英俊的中年男子走出帐篷,他迎着凛冽的秋风裹紧身上的皮袍子,再次剧烈的咳嗽起来,“也只有哥哥这样的人才会做到这种程度吧。”
“阿爸!阿爸!”他循声转过身,见夏格笑着向他奔来。一看到这个唯一的女儿,他那饱受病痛折磨的苍白脸上便露出了笑容。
他,哈齐勒,十四年前也是大漠上人人钦羡的勇士,骑马、射箭哪一样都出类拔萃,再加上他英武俊朗的外表,大漠上有多少女儿都将心系在了他身上。就那么远远的看着,看着,只为了将他在马背上的矫健身影印入心中。这样的男人,当年却与“那喀第一勇士”失之交臂!
“阿爸!”随着清脆的声音越来越近,夏格已站到了他面前,“天凉了,你身体不好,就少出来嘛!”
哈齐勒看着眼前的女孩,倍感欣慰。她肌肤晶莹剔透,一点都没有因为大漠的风沙而变得粗糙不堪,一身大红色的长袍配着外面白色的毛皮坎肩使她整个人都变得夺目起来,乌黑的头发辫成发辫垂在胸前,一双眼睛漆黑明亮,像是会说话似的。
——这孩子长大后会更像她吧……
也正是因为有这个孩子,哈齐勒才坚持到现在。
“夏格越来越像阿妈了。”哈齐勒伸出修长的手轻轻的抚摸着女儿的头发,微笑着说道。
夏格的记忆里没有阿妈,只有阿爸,听到父亲这么说,歪了歪头问道:“阿妈不是很漂亮的么?”
事隔这么多年,哈齐勒想起那个女子心中又是一阵抽痛,那一别,却也已经过去近十年。“夏格也漂亮啊,等夏格长大了就和阿妈一样漂亮了。咳咳……”
“阿爸,快进帐篷吧。”夏格见父亲再次咳起来,连忙将帐篷的帘子掀起。哈齐勒点点头进了帐篷:“今年秋天似乎比往年咳得厉害,这分明才入秋。”
“族长请的大夫不是开了药嘛,不起作用么?”年幼的女孩担心的望着父亲越来越消瘦的脸颊,一下一下用手抚摸着他宽阔的后背。
哈齐勒强笑道:“别担心,没事的。阿爸自己的病自己心里清楚。”其实这病在夏格出生的前一年就落下了,最初以为自己要死了,没想到竟然渐渐的恢复了过来,只是到了冬天有些轻微的咳嗽。只是近几年,一年比一年厉害,只是为了这个女孩一直在撑着,可现在明白自己这病,一年前就已经在咳血了,应该不会再撑多久了。
“阿爸怎么得上这病的?”总听说阿爸以前是那喀数一数二的勇士,可是自夏格有记忆以来,阿爸却一直是这副被疾病缠身的样子,不由得好奇起来。
“咳咳……太久了,阿爸都快记不清了。总之是还没有你的时候。”哈齐勒淡淡一笑,将眼光从女儿脸上移开,缓缓飘远——他如何能不记得那时的事?那才是他的开始,是他幸福的开始,也是他生命的开始,他相信至死都将记忆犹新,。
那时他还是一骑白马、一弯长弓驰骋大漠的少年,英武的脸上带着大漠人少有的清俊,挥鞭策马的身姿宛如翱翔在青空中的苍鹰,英挺而矫健,无论在哪里都最受人瞩目。
当然,在那场赛马中也不例外。
数十名二十岁以下的那喀少年们身着斑衣,腰系彩带,跨着身材健硕的骏马整齐的排在草原上,昂首挺胸,神情严肃。周围聚满了那喀的男女老少,纷纷猜测着哪位少年会夺魁。
正中的一匹白马明显比旁边的马高出一个耳朵,强壮有力的前蹄自信满满的踢着脚下的青草,点点泥土从两侧飞溅出来。而马背上的少年更是惹人注意,一身绛衣穿在身上更映衬得他唇红齿白,目若星辰。四周的观众有大半将赌注押在了他的身上。
鼓声猛的响起,少年们手中长鞭落下,□骏马后蹄用力一蹬,绝尘而去。数十匹骏马齐头并进,然后前后错落开来。观众们的呼声也随着越来越密集的鼓点而高涨起来。
忽然一匹棕色的赛马失控,带着主人冲入右侧人群。人群在尖叫声中慌乱的四散开,推推攘攘中一个少女居然被挤进赛场。节奏不一的“塔塔”声越来越近,眼看冲在最前面的马蹄将至,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