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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涵奕一愣,脸上闪烁一点不分明的表情,含糊而隐约。
她可不可以认为这是一种变相的默认?“医生今天跟我说我以前怀过孕,那孩子呢?”
心脏“噗”的一声,像热气球被针戳出一个小孔,从膨胀到干疼,还没接触到幸福与快乐的云端,就已经疯狂的坠落。
周围寂静得几近僵硬的紧张空气里,他的半边侧脸隐在阴影之中,如他的心思,永远让人看不真切,声音亦是淡淡的,没有半分被戳穿的慌张,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你都想起来了,哦,这样也好。”
原本还隐含残留的那一点希望与不死心,如离弦的等,飞快的射出去,脱靶,哐当一声,坠地,生生折成了两截。
辛晓竹看着半掩在阴影里的他,一时之间也不知还该说些什么,过了一会儿,却听见他淡淡地说:“我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以前我是这么认为,现在也是如此。如果,你认为这样是对你的一种伤害,我无话可说。”
认识他的这些日子,他们俩之间的相处,向来是美好而和谐,即使争吵,也从未像今天这样,冷淡疏离。
“……我不会为此道歉,我只想要你好好的,只想爱你。我不能容忍你怀着别人的孩子,不能容忍你心里还记挂着别的男人,不能容忍其他男人对你的窥视,因为,从我看见你的第一眼,我就确定你是我想要的女人。”
辛晓竹冷冷地看着他,目光几近难以置信。
可她说不出话,深入骨髓的寒冷让她有些害怕。直到此刻她才终于发现,她从来就没有真正了解和看清楚这个男人,她的丈夫,她曾想共度下半生的男人。
他居然能这么轻描淡写坦坦荡荡——连一句解释都没有。
她抓着那可怜巴巴的最后一点希望的尾巴,可他连一句解释都没有,大大方方的承认了!
他居然承认了!心尖锐的疼,带着哀哀的恨,她哑声道,“你,怎么可以这样?孩子呢?赵宁钧呢?为什么我活着,他不在了,为什么?”
回复她的是他讶异扫来的目光,掺杂了几分好笑和无所谓。
“你的主治医生是我花高价请来为你做手术的,其他不相干的人没有资格,何况还是去救我的情敌,你觉得可能吗?那孩子,早产,没保住。”
这样的目光像许许多多的细小的带着倒勾的牙齿,在心脏上一点点地慢条斯理地咬,不疼,却比疼更难受更难握。
然后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变成从未有过的歇斯底里,尖锐高亢,“宋涵奕,你有没有良心?他是为了保护我才受那么重的伤,为什么你们不去救他,为什么?”
颤抖的手指蜷握成拳,她明明觉得冷,掌心里却尽是汗水。
“你怎么能这样对他,怎么能这样对他!就算是一个陌生人,就算只有一线希望,也要去试试的呀,可是,你完全剥夺了他活下来的希望。你不要我的孩子,是因为他(她)来路不明,可是,你知道吗,孩子也是生命的延续啊!只因为你不能容忍孩子的存在,没问我的决定就送走,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怎么能这样对他,怎么能这样对他!就算是一个陌生人,就算只有一线希望,也要去试试的呀,可是,你完全剥夺了他活下来的希望。早产?恐怕是你的托辞吧!你不要我的孩子,是因为他(她)来路不明,可是,你知道吗,孩子也是生命的延续啊!只因为你不能容忍孩子的存在,没问我的决定就送走,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努力克制住颤抖,这个男人太厉害了,先是接近自己的父母,再借工作之名把自己弄进宋氏,接着导演了一出秀离间她和梓寒,在伤心无望之际,还让她误以为他是来拯救她的骑士,她那么信任他,觉得自己辜负了他的情谊。车祸之后他却骗她说,他们两个才是男女朋友……
宋涵奕想反驳,但是,找不到任何理由。
对质
心底的泪水疯狂地涌上来,她终于知道——她曾经为之欢喜的宠爱与纵容,为之幸福的独一无二的爱情,不过是建立在这么多秘密之上。在失去记忆的日子里,他给了她最美好的错觉,让她以为自己有多快乐,原来只是他自导自演的一场戏。
辛晓竹只觉前所未有的软弱,好像心底撕破了口子,灼热的液体失去了阻碍疯狂着喷涌而出。原来,他老是问自己,为什么要找回原来的记忆,不过是害怕自己戳穿他的谎言。
以前她从来不问他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只因潜意识里的排斥,经历了病痛的折磨,多少个漫漫长夜,她心里那种空荡荡的不安,越发深刻。如果记不起从前,她觉得自己永远是个不完整的人。
她以为,他是心疼自己,担心她操之过急而引发潜藏的病痛;现在,真相大白,他们所求的存在着这么大的差异。
她坚信,只要不断努力,就可以找回曾经失去的东西,包括她和宋涵奕的过去,她忘记所有人,却不该忘记这个在她病床跑前跑后,抱着她打针吃药,喂她吃饭喝水的男人,他是她的丈夫,如果自己连他也不记得,对他而言太不公平了。
可是,他亲手打碎了她的梦,给了她一个千疮百孔的回忆。是啊,怎么能指望一个在爱情上如此自私的人去救对手和对手的孩子呢!
“宋涵奕,你太狠了!”
她的声音很沙哑,目光哀哀的,话音落下,室内陷入了死寂。
宋涵奕定定地看着她,面无表情,良久,他转过脸,不发一言。
在这个家里,她与他共同生活了一年多的时间。柴米油盐酱醋茶,偶尔的斗气冷战,她在这里习惯了他的生活方式,也习惯了在他的怀中安然熟睡,这些都是真实的存在过的,无法抹去。
夜深了,屋内漆黑一片,王嫂和其他人大概都已睡下。
辛晓竹瘫坐在地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虽然地上铺了一层柔软的地毯,却仍旧不能完全阻挡透心凉的寒气。宋涵奕双手紧握着,低垂着眉眼,不敢去看辛晓竹的表情,她哭得那么伤心,他的心也跟着一起痛。
曾经也想过有一天晓竹会了解事情的真相,只是想不到这一刻来的如此之快,有什么好后悔的呢,这些都是他一手造成的,有什么理由推卸责任吗?只是,没想到还是会让她伤心,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也许,早就该让她知道真相了,可是,如今,爱情,真的只是他一个人的爱情,晓竹,还会在乎吗?不过,这样也好,至少他轻松了许多,不再因为心里有着秘密而时时提防。
心一下子轻松下来,因为太空。
“我爱你,有什么错!”他艰难地说出了心中想说已久的话,像在问自己,也像在质问辛晓竹。宋涵奕,也不过是个普通男人,即使在商场上多么肆意潇洒,他想要的却只是辛晓竹的心。
她死死咬着唇屏息听着,心头仿佛被利刃割开,血丝徐徐涌出,最后那刀口猛地裂开,滚烫的血液似火山岩浆般喷涌急流,疼痛一路,蔓延直至全身各处的神经末稍。
“你看不到我的付出,我的真心吗?我算什么?你明明喜http://www。345wx。com欢我的啊!为什么,为什么不能忘掉过去的一切!”
宋涵奕握着辛晓竹的双肩,失望透顶,这场爱情之战,他输给了自己的自作聪明,输给了一个死人。
真相终于摆在她面前,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宋涵奕。这个男人试图主宰她的一切,还装成救世主的模样来骗她。可她最恨的还是她自己,是她的愚蠢执拗与一意孤行将所有都搞砸了,她爱上了一个这样自私的人。
那晚她看着他决然的身影怔了很久,回过神来以后开始收拾行李,她要回家,她要离开一段时间,让彼此都好好冷静一下。
严羽打电话过来的时候,宋涵奕正开着车在街上四处乱转,午夜的街道异常冷清,像极了他此刻的心情。他把车靠在路边,接通电话。
“喂,严羽——”
宋涵奕低沉的声音吓了严羽一愣,她停顿了一会儿,才说话,“下午晓竹打电话过来,问我认不认识赵宁钧,我吓了一跳,没敢承认。我想打电话告诉你,但是,你的电话一直无法接通,我感觉不太妙,她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宋涵奕无力地靠在座椅上,苦笑,英俊的面孔在霓虹灯的映照下,却显得异常苍白,“她已经什么都知道了,太晚了。”
“什么?”严羽尖叫,短短一个下午,她错过了什么吗?
“是的,她现在在家收拾行李,看样子是要回家,我在外面。”宋涵奕知道辛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