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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完的时候，她已经抱住了他的头，他的睫毛蹭着她的脸，让她心里也跟着痒痒的，喃喃着：“我到今天才发现，原来你情商有问题！那你那年冬天去找我，是为了让我考央美？说得那么隐晦，谁听得明白啊！”
“是我胆子小，而且我当时也没有立场让你跟我考到一起，只能试探着来。”
“那后来呢？上大学以后，我是真的不小了啊，你对我不还是爱答不理的！”
他的手臂稳稳地托着她的腰，让她不至于被身前的大肚子所累，这样的姿势久了，他的手臂会酸是肯定的，可他一点都没动，只是接着说：“那个时候，我也是矛盾得要命，一方面你就在我眼前，我想要跟你在一起，可是另一方面我也知道毕业出国是必须的，我不知道未来会怎么样，就不想这么早把你拖进来。而且我也很疑惑你的态度，你应该知道我认识的其他女生，她们都很直接很热情，可是你总是有点迟钝的样子，从来不表达自己，加上你身边也总有不少对你好的男生，我很多时候都不敢确定你的感情。直到……直到出国前，我才敢相信你确实是对我有心……”
“是啊，这种事情都是我主动，你还要我多主动？”提到那个第一次，她就有点脸红红，低声抱怨一句。
“因为确定了你的心意，更因为你已经是我的人，我就算是没有把握，也还是决定开始。刚出国那几个月，我一直往你家打电话，那时候我说是打了一个，其实是许多个……”
“好了，这段我爸妈讲给过我了，也只有你那么傻那么死心眼，就不会换个方式找我，就算打电话到学校去找，也比这个快吧！”
“是啊，因为那时候我又想错了，我觉得既然是开始了，我想要的就是长长久久，不是随随便便的一段，我希望能让你父母接纳我喜欢我，所以就死心眼了。我原本以为他们会告诉你的，没想到的事情太多了……”他低了低头，额头蹭着她的脖子，“其实在国外的那两年，我也经常害怕，毕竟是两个国家，假期才能见面，我很怕你有了别的男朋友，不要我了什么的，经常那样自己吓唬自己，所以每次见面一开始都小心翼翼的，确定你还愿意跟我在一起，才会真正放松下来。”
“我怎么会？”她用自己温软的身体抚慰他，脑子里想着接下来的事情，忽然又推开他，“好了，到了真正严重的事情了，好好解释吧！”
他看着她，眼睛里面是深重的疼惜，开口之前却又把目光调开，才说：“那年暑假，我没能赶回来跟你见面，是故意的，我怕再见到你，就会动摇我的决定。那时候我已经知道公司面临不小的麻烦，我爸爸身体又很不好了，我也没把握我能扭转什么局面，如果失败了，我将不再是我，更没信心可以配得上你。”
“你是觉得，我是那种只能跟你有福同享，不能有难同当的人，是吗？”
“我知道我那样想不对，但是当时只觉得是为你好的，情况那么复杂，我没能力负责你的未来，你是无辜的，不应该帮我分担这种压力和痛苦。”
“可是你知不知道，你就那样丢下我，一句话都没有，又给我增加了多少痛苦？”
“我以为长痛不如短痛啊！我知道自己那样做了，你就不会原谅我了，可我也有一些侥幸心理，希望事情好转之后，我还能回去找你，所以我不愿意跟你说分手之类的话，其实也是根本说不出口。我甚至幻想过你能回来主动找我，虽然我根本不舍得你那样做。”
“我确实想过回来找你，你确实从来没说过分手，可是你也没说过我是你女朋友啊，我以为你是不认真的，你不爱我，你就是不想要我了，所以我就没敢回来……”
“我怎么可能不爱你？”他深深一叹，“我以为那些话已经没有必要说出来的，我们本来就是男女朋友啊，这还需要怀疑？其实那两年，我回去看过你，只是你不知道，每一次都是躲在暗处偷偷看看你，跟你走一段路，然后就离开，我看你抱着设计图在巴黎街头走，还逗路边的小狗，还见过你和朋友一起喝咖啡，就是那个杨思汉，可能是觉得我不在你身边，你也过得挺好的吧，那个感觉，是既释然又难过。”
“我过得一点都不好，白天上班挨骂，晚上躺在床上想你想得掉眼泪，可是难道要把所有痛苦都写在脸上吗？你的痛苦矛盾也从来没让我看出来过啊！”她一想起那时候暗无天日的日子，就委屈得不行，可恨他还觉得她过得挺好！“其实那两年，虽然是很想你，但是也是因为听说了你在国内的困境，幻想着你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暂时不理我，可能以后还会来找我，所以不是那么绝望，可是两年多前你最后一次去找我，是真的让我绝望了，那段日子，我都快忘了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她一想起来，眼眶就开始泛酸。
“是我的错，是我的错，那件事情全是我的错，那时候我决定和田漪结婚，那感觉也是绝望的，那就意味着我真的要放弃你了，那时候我每每想着你，都自己偷偷掉眼泪。那一天我再也克制不住自己，买了机票就飞过去，可是怎么跟你说呢，我没办法开口，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干什么，见到你只能装没事人，一边引诱你，一边害怕你推开我骂我，我那么渴望你，那时候我可真想跟你私奔了算了，可是我还有推不掉的责任。早晨天没大亮我就走了，我看着你熟睡的样子，忽然也就明白自己是去做什么的了，我是要给我们之间来个了断，断掉任何的可能，我从十六岁开始喜欢你，十几年，我总想要对你负责许给你未来，可是最终还是要舍弃你，那个时候，我以为我必须带着痛苦活下去了……”
米小青听着听着就掉起了眼泪，凌宇尘的声音压得极低，沉沉的，她一低头，竟看到他的脸上也带着反光的水泽。她心里一惊，赶紧用手抹着他的眼泪，叙叙地说：“我在这儿呢，你看我不是在这里吗？就让那些事情都过去算了，现在解释一下，我回来之后你怎么回事？你什么时候知道我回来的？”
“应该是你回来没几天我就知道了，云尙的消息我一向是盯得紧。那时候我已经知道田漪和吴渭的事情，本来也说好了等待一个时机，由她提出解除婚约，但是我心里也没底，第一次见你，你和祁展在一起，第二次是杨思汉，我真的不知道你能不能原谅我，更不知道你会不会已经爱上了别人，我不敢道歉，怕你把委屈翻出来不肯原谅我，只能那样一步步试探。本来我早就想跟你说清楚跟田漪的事情，可又觉得等她提退婚再说，可是后来出了剽窃那件事，对公司形象的冲击还是不小的，这就意味着我和田漪就算是掩人耳目，也必须办一场婚礼。那次你弄伤了自己，也是吓坏了我，我本来都已经做好了破釜沉舟的准备，可是你醒来以后，什么都不问，甚至很多时候是故意不让我说。我知道你委屈，我对不起你，可是我也不敢冒险，我怕我说出来就会马上失去你，所以就那样拖着，有点掩耳盗铃。那次在三亚的酒店，我是有心要迷惑你，我算过那天不是你的安全期，我也怕我去结那个婚，你就真的会跑掉，我想用一个孩子拴住你，虽然只是一点侥幸心理，可我还是想错了，你还是躲开我了，所以我找到你马上带你去登记，以为这样你就会明白，谁知道你竟然还是什么都不敢问。”
“等一下，那次在三亚，你妈妈还有田漪学姐，她们都找过我，这些你知不知道？”
“后来才知道，其实我是后来才知道那一次她们都在那边，特别是田漪，简直就是唯恐天下不乱，听说了我没能跟你解释清楚，竟然还去故意刺激你，让你给她设计首饰！我现在才发现，认识她实在是我这辈子的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