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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应答。
桑贝在江湖上打拼不是一天两天,多少也能猜出个一二,她识趣地歪了歪嘴,“好吧,好吧,我撤退,但是童悦,天亮后,你得给我个交待。”
叶少宁也没送她出门,任她孤零零地一个人走了。
病房里安静下来了,只听到点滴“嗒嗒”的掉落声。
叶少宁抬眼看看输液管,可能觉着掉得太快,调了下控制器。也没拉椅子,直接在床边坐下。
“叶少宁!”静夜里,童悦的声音听着比平时多了一份柔弱。
他摸了下她的头。
“凌玲是我同事,和我合租公寓。。。。。。那天去喝茶是我第二次见周局,我和他不熟。。。。。。”
也许等的就是这样一个台阶。
也许想要的就是这么一句话。
叶少宁抬了抬眉,指背轻抚着她微凉的脸颊,语气柔了几份,“为了标段的事,我到北京去了几天,中午刚回来。”
原来是忙,并不是生气。她配合地点点头。
“下次不要再做这种傻事了,心情不好,可以和我说说。嗯?”
她低下眼帘,脸上绽开一丝*,“这只是个意外。”她有酒精过敏性哮喘,一沾酒就胸闷、呼吸困难、昏迷。
“我经不起这样的意外。幸好是在酒吧,如果你独自在公寓,后果不堪设想的。”他心有余悸。
“以后不会了。”
“童悦,”他沉吟了下,从被子里拉出她的手紧紧地握着,“你。。。。。。心里面有个什么标准吗?”
她眨巴眨巴眼,不太明白。
“是不是定得太高了?”他揶谕地挤了挤眼睛,“或者你在等什么人?”
她懂了,稳稳地接着他的视线,“不高,也不等谁,对眼就行。”
肩膀动了一下,他笑了,温热的手掌摸*的脸,从眉到鼻,再到嘴角、下巴,轻轻柔柔,如温习某个过程。“嗯,真是好孩子。”
她一怔,突然也笑了。
那上翘的嘴角,飞扬的眉眼,樱红的唇,整张脸刹那间,变得生动无比。
这是认识以来,他第一次看到她笑。
象春天里,暖阳下,那经春风一吹,骨碌碌冒出的一串串绿芽儿、一蓬蓬怒放的花,那么的清新、可人,多姿又多彩。
就这么,看傻了,看痴了。
心底深处沉寂多时的某个角落,今宵酒醒何处,晓风残月,杨柳岸。
她又睡了一会。
再次醒来,已在他荷塘月色公寓的榻榻米上。故地重游,小小的失了会神。天已经大亮,卧室门掩着,侧耳倾听,外面象是有人在讲话。
她慢慢坐起,身子有点发软。
他握着手机推门进来,“醒了!”俊朗的面容,温暖的笑意,她点了点头。
“请一天假吧,你夜里出了一身的汗。”他把她的包包递给她,“想吃什么,我出去给你买。”
“你会不会做饭?”她打开手机,翻找着年级组长的号码。
“我会煮白开水,还会煮泡面。”他耸耸肩。
“那我喝你煮的白开水,吃你煮的泡面,可以吗?”
“你确定?”他蹲*灼灼地盯着她。
热热的气在脸上腾腾地冒着,她坚定地闭了下眼。
给组长打了电话请假,说病了,又给班长打了一个,叮嘱他看着那帮栋梁别闯祸,她二十四小时开机,有啥事第一时间汇报。
打完电话,拿着他找出来的睡衣去浴室冲了个澡。穿衣的时候,看着镜中的自己,脑中不由地闪现出乔可欣穿着彦杰衬衫的一幕,她重重地甩了下头。
开水很烫,泡面很辣,她吃出一头的汗,吃到撑。
他让她去沙发上坐着,他把碗筷送进厨房,捧了一堆的资料过来陪她坐着。
“不要去公司吗?”她看到他眼下有点发黑,眼中泛着血丝,应是几夜没睡好了。
“今天我也休息。那下面有碟,想看啥自己放。”他叠起双腿,打开卷宗。
“不会打扰你吗?”
“没关系,看吧!”
她挑了盘姜文导演的《让子弹飞》,四川话版的,三个男人唱大戏,情节轻松,非 常(炫…书…网)搞笑。
看到一半,感觉他依了过来,扭头一看,人已睡着了。
她忙把音量调低,身子侧了侧,让他躺得更舒服些,瞟了眼卷宗,不是图纸就是什么概预算,好象很复杂。
从她的角度正好看到他握笔的手,修长的手指,修得圆润的指甲,性感突出的指节。犹豫了一秒,她伸出手轻轻地覆在上面,然后紧紧握住。
没有狂猛的心跳,只是宁静的温馨。
她记得王力宏有一首歌叫《另一个天堂》,旋律简单,唱法平直,小感觉小情调小深刻。
你取代这一秒我生命的空白
问题忽然找到答案
不用解释也明白
你的微笑是一个暗号
我能解读那多美好
梦想不大
想永远停在这一秒
你为我的世界
重新彩绘
是你带我找到另一个天堂
她轻描他俊朗的轮廓,喃喃低问:“你是我的另一个天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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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1,秒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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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病之后,两个人的关系有了质的变化。
早晨六点,童悦走在清新的晨光里,手机震一下,嘴角先抿起。
“到学校了吧?啊,人家这么勤劳,我也不敢懒着,嗯嗯,起床,出门赚钱去!”每天早晨的短信内容大同小异,可却象看不厌似的。捧着手机,生怕漏掉一个字,要细细地看个两三遍才会回复。
回复就简单了:表现很好,这孩子有前途。
如果他出差或晚上有应酬,则会打个电话来讲一声。这些,她并没有要求,但他却做得非 常(炫…书…网)到位,从不会给她发挥想像的机会。
一周有个两三次,他过来接她出去吃晚饭,碰到她坐班,吃完他就送她回校。不坐班,两人吃完会到海边走一会,不然就是开着车沿着海滨公路转个几圈。
没有特别亲昵的行为,也不讲甜腻的情况,聊聊工作,说说有趣的见闻,两三个小时一晃就过去了。道别时,他握着她的手,眼神有如繁星璀璨,生出丝丝缕缕的恋恋不舍。
她总是当没看懂,从他的掌心里抽回自己的手,一步三回头。
那个疯狂的晚上,他们是陌生的熟悉人,他喝了酒,月光那么好,桂花那么香,失控、纵情,好象都能理解,因为他们都没有想到明天。
现在他们这样,不止是想到明天,仿佛还看到了后天,也许还会有永远。她哪里能随便,每一步都不能乱的。
郑治不知打哪来的创意,高三年级早晨不再做早*,改成跑*,边跑边喊:实中最强,履创辉煌,而班主任必须在前面领跑。
跑了两天,就成了青台一景。
“跟东洋鬼子还是高丽民族学的?”赵清捏着下巴深思。
孟愚慢悠悠地回道:“强国先强体,这是中国古训。”
赵清咧嘴,不能苟同。
童悦苦了,长跑是她的弱项。围着*场三大圈跑下来,她气喘如牛,挥汗如雨。偏偏这狼狈的样子还被叶少宁看到。
也不知他怎么会一大早跑来实中干吗,由郑治陪着,他的秘书在后面保持五米距离跟着,两人指点江山似的,边走边比划。走着走着,就到了*场边。
强化班向来是领头羊,童悦又是牧羊女,躲也躲不去,只得装着一脸严肃地点下头。
那人悄悄地向她诡异地挤挤眼,露出八颗雪白的牙齿。
她忍得嘴巴直抽。
她身后正好又是班长和他同桌,把这一切看得清楚。
“咱们童老师好象怀春了。”班长和同桌耳语。
同桌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你有点见识好不好?花季少女才怀春,童老师是熟女了,怀秋差不多。”
“有人春天来得晚。怀春的少女才会傻笑,童老师刚才也笑得傻傻的。”
“有吗?”同桌瞪大眼睛。
童悦咬咬牙,气喘吁吁地回过头:“你们精力不错呀,晚上留堂把周练的试卷改好再回去。”
同桌头一耷拉,很想咬舌自尽。
童悦与学生之间火药味向来不足,九零后的孩子非 常(炫…书…网)强调自我,她尽量和他们相处得象朋友一样。她不会象管家婆似的面面俱到,但有时她会搞个突然袭击,让他们防不胜防,从而找到他们致命的弱点。
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