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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数颗丹药,扶他去隔壁屋里躺下。
她施救及时,朔月内伤并不算严重,若得好好调养,不成问题。然而,她没想到的是,在无痕体内子蛊催出来的那刻,朔月迅速撤手点了自己周身穴道,将母蛊控制在左腕中。而因着强大的反噬,他一身精绝的武艺却是毁了大半。
逍遥苦笑,他却不甚在意,待五日之后,她告诉他无痕已无大碍,便离开了。
一顶普通的轿子,青色的布帘,里面坐凳上却是垫了厚厚的毛皮垫子。四名长相俊秀的小厮分道两边,不过片刻就没了踪影。
无痕安静地听完,心中最后只得了两句话:
朔月为她失了武功。
朔月到底不愿见着她了。
她微叹了口气,面上有些疲惫之色,逍遥见了立刻让人过来扶了她进屋休息。
“逍遥,你说我这辈子会不会就是个瘸子了啊?”无痕笑嘻嘻地说着,不见丝毫难过之色。
逍遥瞪她,“有我在,你瘸不了。”
“嘻嘻。”无痕躺在床上微闭着眼,等逍遥以为她睡着了准备离开的时候,又听她说:“其实,这样也好。”
【儿女情长】
清晨,阳光穿透窗纸,洒了一屋子的金穗。无痕还躺在床上,听到外面丫鬟道:“萧公子来了。”
她理了理被子,将枕头扶高,拖着身子挣扎着坐了起来,目光瞥见落在胸前的银丝,忙扯过落在枕畔的头巾裹上,动作进行到一半,门开了。
萧铭头一次瞧见床上这人慌乱无措地动作,遂起了逗弄之意,两步跨过去,一手拽下那头巾,笑着问:“你做什么——”最后一个“呢”字卡在嗓子口。
他怔然地看着手中的头巾,又怔然地抬目望住眼前女子那一头银丝上,顿时心中大恸,胸腔里升起一股郁愤之气腾腾地就要从口中吼出来。黑眸暗了又暗,他才哑着嗓子喃喃地说了句:“怎么会这样。”
无痕一愣过后倒是没什么不自在,听萧铭这一说,抚着胸前垂落的发丝无所谓的笑笑:“都是皮相,何必在意。”
她本是想安抚一下萧铭的,奈何萧铭听到她的话,原本压下去的怒意暴发出来,他又近一步,微弯身子,双手撑在无痕两侧,眸色冰冷。
只听他一字一字道:“你不在意,我在意。”
无痕一怔,坦然地与他对视,“六皇子,你想多了。”
她向后移开稍许,拉开两人间的距离,又道:“你该知晓我是谁,而你,是当朝六皇子,出了这些事,你该押我进牢才是。”
“你若是想得你心底所想,就不该如此儿女情长。”
她的每个字都说得极为犀利淡漠,就像……他们从未识得一般。
萧铭垂眸,撑在床上的双手慢慢收起,握紧,手背青筋突出,关节分明。半响,他直起身体,退开一步。
无痕悄悄松了口气,手心亦有汗溢出。
“乐翎韵,你别逼我。”萧铭缓缓说道,一字字轻而坚定,“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亦不会后悔。”
“过程如何,我从不在意。我要的,只是结果。”
“所以你,只会是我的。”这句话,他没有说,他知道他现在一旦说了,只怕永远都会失去这个人了。
他拉开门,呼了口气,又道:“这几天,我都会在这。”
待人走了之后,无痕疲惫地闭了闭眼。一月前,他醒来之后,萧铭就出现了,随他而来的还要一干神出鬼没的隐卫。对此,逍遥没说有何不妥,他也稍稍想到了些许,就未多问。
往日,萧铭都是当天来,第二天中午便会走,而今天他却说要在这里呆上几日,他就不得不多想一些了。
晚些时候,逍遥进来给她送吃的,等她吃完,掀开被子,熟练地按摩起她那一双毫无知觉的腿。
她享受之时不忘调侃,“你这手艺倒是极好,看来御乘风调l教的不错。”
逍遥脸一红,虽知道她没有知觉,还是加重了力道,心下稍稍舒坦了,回道:“你却说错了,是我调l教他。”
“哦?”
“这是家教。”逍遥给她换了只腿按着,“听说今儿六皇子跟你表白了?”
无痕不语,她虽废了双腿,但常年习武之人,耳力目力都是极好的。她周围耳目众多,她又岂会不知。
“他的人什么时候对你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无痕挑眉,语带笑意。
逍遥瞥她一眼,暗想:这人都只能躺床上了,她怎么看着还是会心里发憷呢?果然是被迫害久了就成习惯了。
“不然呢?”逍遥反问,“由着你去当那六皇子妃?”
这处院宅是朔月的,宁州城郊,往前不远有片树林,穿过那树林便可见无回山入口,但这入口也只几人知晓。再者,红韶坊在宁州城北,而无回山在宁州北边边际,当初无痕敢以笛音求救,可见这两处是靠得极近的。而她后来曾留意过,红韶坊其实就在无回山背处。
朔月将无痕藏在这里,虽说是铤而走险的一招,但也是最为妥当安全的。而他离开之后,萧铭就出现,只说明了一件事:有人告诉了萧铭,她在这里,而且此人知道萧铭对她的情意,十分的放心,留下一些隐在暗处负责监视他的人之后也就离开了。
逍遥停了手上的动作,在她床边坐下,想了想说道:“我今日进城听到一桩事儿。”
“那皇帝不是一直身体抱恙么,当初整个朝廷都议论着说是这才该立太子了,没想皇帝邹了个借口,这一拖,却又拖了半年。”
“本来嘛,大皇子生母如今是贵妃,皇帝正妃之首,这位子按理来说该是他的。然而,却听说他无心政事,皇上不甚器重。但,两月前那次事情之后,皇帝听闻陆陆续续其他三大家族之主都死了,震怒之下,病情更重,说是已经卧床不起了。”
“这么些年,有眼睛的都看的出来皇帝对六皇子的重用,心下都明白这太子之位会落谁家了。但是,上呈的折子,皇帝却以六皇子办事不力给否决了。”
“你说六皇子是什么事没办好呢,竟然丢了太子之位。”逍遥弯着眼睛瞧着无痕。
无痕却是连眼皮都懒得抬,能有什么事,还不就是尊天令一事。六皇子当初大张旗鼓地找尊天令,让本来藏在私底下的事见了光。找不到尊天令,皇帝皇位不稳,身为一国之君又岂会罢休?
她和朔月一路上帮着萧铭找尊天令,从蓬莱岛开始,都是两人一早就商量好的。她当初因着逍遥一事会沁音阁,拿到药之后拖了两月才与几人汇合,而朔月早已趁着这两月的时间得了真正的那枚尊天令。出行蓬莱岛,不过是一场戏,而除了司空宣,她相信,其他每个人都知道了“毫无所获”的结局。
大家都身在戏中,却同样在戏外瞧得热闹。
“你有什么打算?”沉默过后,逍遥直接问道。
无痕拉回思绪,弯唇一笑,清眸中的邪气狠厉一闪即逝。
“既然如此,我们不妨助六皇子一臂之力。”
“你要如何?”逍遥脱口问出之后才发觉自己越了矩,当下闭紧了嘴。
无痕好似没听到一般,指了指自己那无用的双腿,哀叹着问:“还得多久?”
逍遥松了口气,轻笑:“这可急不得,少说也得有个五六年吧。”
“逍遥——”无奈的语气。
“你啊——”逍遥低叹,“我正琢磨着呢,尽快让你能直立行走。”
夜已经深了,无痕的身子不适合熬夜,逍遥坐了片刻也要去休息,替她洗了脸脱了外衣,正好走,忽然想起一事。
“那日的事,你心里是不是有些想法了?”
无痕脑中思绪一转就知道她说的是哪件事,她微微点了点头,闭了眼,表示不愿意多说。
逍遥也不恼,替她关好门,走到院子里却见一人正坐在葡萄架下,兀自倒了酒,闷闷地喝着。
“六皇子。”逍遥唤道。
萧铭抬头冲她一笑,头一仰,又是一杯酒下肚。
“逍遥大夫。”他指了指对面的凳子,“要喝一杯么?”
逍遥摇头,“酒喝多了伤身。”
萧铭自嘲地一笑,“伤就伤咯,反正……没人在意。”
“六皇子——”
“逍遥大夫,你有事就问吧。”他说着又倒了一杯酒。
逍遥走近,在他对面坐下,想了想还是问了。
“你知道子衿她二人在哪么?”无痕不问,并不是就说他不担心。她这人总喜欢把什么都藏在心里,然后一个人想法子解决。
“她喜欢实话还是谎言?”他问的是“她”,而不是逍遥。
逍遥一笑,“她素来是不喜别人骗她的。”她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