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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抹白衣胜雪,一抹红衣似火。
那般毫不犹豫、那般不顾一切!
“皇上哥”
崖上面,玲珑颓然跌坐在地上,难以置信地睁着眸子,满眼绝望
后面是李全盛嘶哑地呜咽……
今天的更新毕哈~
火舌234寸:怎样都成
“楚大哥,请用茶!”将茶盏放到楚寻漠的面前,她立在一旁,看着他,笑靥如花。
楚寻漠看了看茶盏,又抬起头来凝着她,她眼中的那一抹藏匿的狡黠他尽收眼底,终是没说什么,只垂眸一笑,端起面前的茶盏,送到唇边,轻轻吹拂着水面上的菊花瓣。
紫卓抿着唇,一双水眸一瞬不瞬地盯着他,心里一个声音高叫着,喝,喝,喝下去!
因为她在茶里面加了一点东西。
加了一些原本用来防身的辣椒面进去。
谁让这个男人有事没事就喜欢管着她!
唇角扬起一抹势在必得的弧度,她似乎已经看到了他不淡定的样子。
男人饮了一口,眉心微跳,竟也没有抬眼,又连续饮下几口,方才缓缓放下茶盏,面色沉静、动作优雅至极。
啊?!
紫卓目瞪口呆、面部抽搐廓。
他……他不是最怕辣的吗?平日膳食里都不能有一丝辣味。
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男人将茶盏置于案上,侧首看向一旁的绿萍,笑道:“你煮茶的功夫又精进了不少!”
绿萍微微一笑,未语。
紫卓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住。
不可能杰!
她笑吟吟地上前,“既然这么好喝,我也要喝!”
说完,端过桌上还残剩一半的菊花茶,作势就要饮下,却只见眼前谁的衣袖一晃,她手中的茶盏就被挥离出来,掉在地上,发出一声悦耳的脆响。
“君上!”一声低呼,是不明所以的绿萍。
紫卓也是怔怔看着躺在自己脚边上的碎茶盏,又转眸看向骤然出手的男人,愕然。
男人轻轻勾起唇角,垂眸拂了拂衣袖上的褶皱,笑道,“你身子未痊愈,不适合饮辣椒水!”
啊?!
紫卓再次嘴角抽搐。
边上的绿萍先是一怔,看着两人的表情,很快便也明白了过来怎么一回事?禁不住掩着嘴,低低笑了起来。
“你早就知道里面加了辣椒面?”紫卓面红耳赤。
男人但笑不语。
“那你还喝?”
男人依旧是笑。
“而且还喝得那般津津有味?”
男人唇边的笑意微僵,缓缓垂下眼睑,掩去眸中的情绪,静默了片刻,才又再次抬眸看向她,黑玉一般的眸子濯濯发亮,“只要是你,哪怕端上来的是毒药,我也会喝下!”
晕!
紫卓满头黑线,这算告白吗?
他对她好,很好,她是知道的。
但是,现在的她,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又如何接受这样一个男人?
“哎呀,不好玩!”她挥了挥衣袖,嚷嚷着,不着痕迹地掩饰掉那一抹尴尬,“这样都被你看出来了,无趣,无趣得很!我乏了,不跟你们玩,走了!”
直到那抹紫色身影走出了魅坊,彻底看不到了,男人才将自己的目光收回,猛烈地“咳咳”起来。
绿萍蹙眉,连忙上前重新倒了一杯清水给他,“君上……这是何苦?”
男人接过杯盏,喝了一口,气息还是微微有些急促,“我没事!以前的她太苦、太累,只希望以后的她能够快乐一些!只要她快乐,怎样都成!”
怎样都成!
绿萍咬着唇,眼角眉梢拢上一层淡淡的愁云,她轻轻叹息,“绿萍不明白,也一直想问,我们那个计划如此周全,眼见着离一个月之限也很快就到了,可君上却提前放弃了,也是因为她吧?”
因为她?
男人怔了怔,眸中掠过一抹苦涩,他笑笑,未语。
是的,是因为那个女人!
他需要秪龙珠,真的很需要!
但却是需要利用那个女人去得到。
他终究还是做不到!
见他不语,绿萍又是一声若有若无的低叹,只觉得喉中的酸涩竟是一下子全部涌到了眼睛上,她眨了眨眼,硬是将眼泪逼回了眼眶,“可是,君上……没有了秪龙珠,君上要怎么办?君上,你要怎么办?”
楚寻漠缓缓回头看向她,一抹极致的苍凉从眸底一掠而过,须臾,却又平静下来,他起身,缓缓绽开笑意,走到她的面前,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安抚,“没事,我很好!”
说完,又转过身阔步往外走,在绿萍看不到的方向,唇边的笑容慢慢敛起,最后只剩下苦涩和黯然。
**************
是夜
南轩,皇宫
上书房门口,李全盛远远地看到往这边走来的十一王爷冷祈曦,就像看到救星一样,连忙迎了上去。
“奴才给十一王爷请安!”
“嗯,起来吧!”十一睨了他一眼,脚下依旧没有停,“皇上呢?还在里面处理政务吗?”
“可不是!”李全盛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这段时间,皇上每日都在上书房批阅奏折到天亮,有时睡一个时辰就上朝,有时一睡都没睡,奴才担心,长此以往……”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十一已经拧着眉,推开上书房的门走了进去
火舌235寸:你还有事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十一已经拧着眉,推开上书房的门走了进去。
出乎意料的,里面漆黑一团。
批阅奏折,不掌灯?
“四哥……”十一试着轻轻唤了一声。
许久没有得到回应。
他知道,他在。
如此这般情景,也正正中了他的猜想。
他在荆南巡视河道一月,这一月他最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这个男人诔。
宫里传出来的消息,说皇上日理万机,每日政务到凌晨。
他知道,国事的确繁忙,可也不至于有那么多的奏折,没日没夜都批阅不完。
看奏折只是幌子,是这个男人独自一人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舔舐伤口的幌子而已。
他永远忘不了那日,这个男人被夜风和李全盛抬回客栈时的情景,浑身是血、浑身是伤,已经陷入昏迷。
七日,整整昏迷了七日,这个男人才捡回一条命来,他醒来的第一句话是:“她呢?”
他那个样子,众人没有一个人敢说实情。
连最后,他红着眸子、拿着长剑直直指着李全盛的眉心,“说!她呢?”
李全盛却只是跪在地上,泪流满面,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跪下的不只是李全盛,一个一个都接着跪了下去,夜风、玲珑、梦如雪,还有他,包括紧急从宫里宣过去的太医,全都伏在地上。
谁都知道这一跪意味着什么?
不是替李全盛求情,而是彻底碎了这个男人的希望。
剑,终是无力地垂落下来。
那一声金属砸在玉石地面上的悦耳脆响,心悸了当时在场的所有人。
大家以为这个男人会发疯。
可是没有!
他很平静,超乎寻常的平静,只是眸中的一切仿佛在那一刻被定格下来,一丝一毫都不再动。
他靠在床头,不声不响、不吃不喝、整整坐了三日三夜,眼皮子都没眨一下。
他们看在眼里,痛在心里,却没有一个人敢多说一言,只得陪着他,陪着这个少年天子,不眠不休。
这以后,这个男人似乎又变成了那个沉静睿智的皇,配合治疗、正常用膳、潜心政事。
只有他这个做兄弟的知道,这个男人有多痛。
心在流血腐烂,面上却波澜不惊,最痛也痛不过此吧?
所以一从荆南回来,他就进宫了来了。
借着窗外皎皎的月光,他点亮了一盏宫灯,许久才发现掩面坐在书桌后面的那人。
“四哥……。”他走过去,将手中的宫灯置于冷祁宿面前的案上,视线落在案桌上一个荷包不像荷包、沙包不像沙包、形状怪异的东西上面。
半响,冷祁宿才缓缓将两手自脸上移开,抬头看了他一眼,黑眸上染着血丝,他淡淡地开口,“你回来了?”
“嗯!”十一点头,看着这个男人愈发消瘦的模样,只觉得喉头哽住,发不出声来,“四哥……”
“十一弟,我觉得她没死。”他突然冒出一句话来。
十一一怔,见他凝着眸一本正经地看着自己的样子,痛得心口一抽,他抿了抿唇,不知该说什么好。
他知道,这个男人从来都没有放弃过对那个女人的寻找,从来没有。
但是,那崖下面除了嶙峋的怪石,就是湍急的河流,即使没有找到尸体,生存的机会也是渺茫,而这个男人也不过是因为当时在树枝上挂了一下缓冲才捡回一条命来。
这些他清楚,他也知道这个男人心里更清楚,只不过是,强撑着最后一丝希望而已。
他眸中的痛苦纠结,落入冷祁宿的眼底,冷祁宿缓缓别过视线,半响,淡淡笑开,伸手指了指案桌前的一张软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