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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殿最近被殇王挑了好几个分坛,受到严重打击。
在这个时候,鬼殿需要养精蓄锐。
那么他更需要借助皇家的势力。
于是,殇王走出这一步险棋,切断他越国以及北朝皇家的势力。
殇王虽然不能把他就此灭掉,却把他逼进了一个死胡同。
云夕恨得咬牙。
云溟,你生了个好儿子。
可是要想打败我,不是那么容易。
殇王——云末……
他不可能没有弱点。
可是他的弱点在哪儿?
云夕总觉得自己是知道他的弱点在哪儿的。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却硬是想不起来。
云夕闭上眼,冷静,一定要冷静。
到底哪里出了错,一定会想起来。
**
短短二十天,风云乍变,在青岗山里全心修炼的如故却没受到半点影响。
这二十天,全由一二三四捣鼓吃食,她除了炼丹还是炼丹,实在累极了才小睡一会儿,补充体力,不敢有片刻耽搁。
直到冲破药师四阶的玄关,如故算算时间,不过是二十一天,离一个月期限还有九天,长松了口气。
净气丹需要的药材十分珍贵,而且炼净气丹需要大量的体力,一旦体力不支就可能失败。
所以净气丹的失败率非常高。
所以,她必须养足精神,否则,剩余的九天,未必能炼成功一颗净气丹。
这二十一天,体力透支过度,不敢再勉强炼丹。
收去丹火,步出密室,打算好好休息一天,养足力气,再进入最关键的时刻。
二十一天没有见过阳光,被午后的艳阳一晃,只觉得两眼昏花,过了好一会儿才适应过来。
睁开眼,面前却是一张神采飞扬的俊朗脸庞,一怔之后,笑了,“你什么时候来的?”
止烨扳手指,扬眉,“二十一天。”
“这二十一天,一直在这里?”
“我不一直在这里,就凭着你那四个丫头做饭的本事,你还不得饿死?”
站在不远处的一二三四,你看我,我看你,不好意思地一起低头。
如故这才想起,一二三四只会打架,不会服侍人,更不会做饭。
再想到,这些日子常吃的野味,虽然大多是烧烤出来的,但那好味道确实和上次和他一起在山顶上吃过的野鸡类似,不禁哑然失笑,同时又有些感动。
怪不得二十一天来,竟没有任何人和事情来打扰她,原来除了一二三四以外,还有他在外面守着。
“谢谢你。”
“我们谁跟谁,还用得着说谢字?”止烨视线落在她额角,那里有由他的血烙下的赤血蝶印迹,永远都不会消失。
“不知外面怎么样了?”
云末说过,将要变天,也不知道外头是不是真的变了天。
“南朝复兴,在丰城建都。”止烨看着她比前一阵子瘦了一大圈的面颊,心疼得恨不得多烤十只八只鸡,全塞进她的肚子,让她把肉长回来。
如故早就想到会是这样,但亲耳听见,仍有些愣神,“谁做了皇帝?”云末?
“南朝前长公主婉茹,也就是云末的母亲。”
如故胸口一痛,那他是不是娶了白族的玉女为妻?
但这个问题,她没有问出口,而是埋在了心底。
“你知道不知道我爹和萧越怎么样了?”
“萧越回了北朝,他留下了话。”
“什么话?”如故心想,他一定恨死了她,这样也好,他就不会再把时间无谓地浪费在她身上。
“她说,谢谢你。”
如故怔了,“谢我?”
“萧越被父亲顾忌,在外多年,明知北朝外强中干,骨子里腐朽不堪,却无能为力。这一仗,他虽然中了你的圈套,不能参与这次战争,但这样却给了北朝一个由里到外,重新洗刷的机会,他……”
“他怎么?”
“他要当皇帝了,以后北朝怎么捣鼓,全由着他的心愿。北朝终于可以剔去多年的烂肉,新生一回。所以,他要谢谢你。”
如故笑了,她坑他,是为了小开的药材,外加保他一条性命。
这样的结果,也是她希望的,只有是她没有把握能够成功。
她在给他送信的时候,估计漏了点口风。
他虽然对她信任,却也提前备下后手。
但她清楚地知道,她这赌的是云末的野心。
如果云末的目的是寻找拯救族人的办法,而不是一统天下,那么他未必会吃下整个北朝。
所以,北朝仍然会存在。
于是,她便借这机会压下北皇,给萧越一个上位的机会。
现在看来,她赌对了。
但这些功劳扣到她头上,饶她再厚的脸皮,也觉得难为情。
“他应该去谢谢小开。”
止烨笑笑,她其实心里想的是,萧越应该谢谢小开和云末。
“那我爹呢?也回了北朝?北皇有没有因为他的失踪而为难他?”
止烨有些不自在地咳了一声。
如故心头一紧,“是不是我爹出了什么事?”
“确实出了点事。”
“什么事?”如故胸口一紧,如果为了她一时的任性害了父亲,她会一辈子不能心安。
“咳……靖王爷被送去了越国当人质。”
“什么?”
“你娘把你爹要去了,你爹恐怕得在你娘的后宫,给你娘当男宠过后半辈子了。”
“我爹肯去?”
“北皇下旨,说,你爹大敌当前,擅自私逃,罪大恶极,但既然有越皇开口,那么就让他前往越国为质,没得越皇同意,不可擅自离开越国,以此来将功赎罪,所以你爹不得不去。”
一代枭雄,却落到妇人后宫,止烨光想想,就想笑。
而这一切拜她如故所赐。
这时候,靖王恐怕最想的就是,把她这个坑爹的女儿生剥活刮了。
止烨打趣笑道:“你说,你爹见着你,会怎么着?”
如故打了个哆嗦,可以想象父亲接到这样的圣旨,会是怎么样的暴跳如雷,“说不定是我爹能当个皇夫呢?”
如故话是这么说,心里却直发虚,打算能躲就躲,打死不去越国,免得被老爹抽鞭子。
止烨忍笑不语,甚至能想象得出,他们父女见面,鸡飞狗跳的情形。
他决定,以后一定要去看看。
“走走?”
“好。”
如故除了必须的沐浴,一直呆在密室,人早关得起了霉灰,被阳光一照,整人都活了过来。
止烨咬着根狗尾巴草,依在树杆上,看着在花丛中飞来飞去的大红身影,如同他的赤血蝶一样艳美绝丽。
狭长的眸慢慢眯了起来,如果能有她一直隐居山中,这日子便快活过神仙。
如故抱着一大捧野花走到树下,止烨默契地接过,开始麻利编花环。
如故看着他灵活的手指,眸子慢慢迷离。
小的时候,她午觉的时候做了恶梦,起床就会哭着去后山找小郎。
她和小郎有约定,不能进山太深,所以只能在山口徘徊。
这时候,她总是会遇见被父亲揍了躲到山里练功的止烨。
有一回,她哭得厉害,他就编了个花环,说,“如果你不哭,我就把这花环送你。”
她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就收了声。
他笑着把花环戴在她头上,说,“这花环有法力,你戴着她,很快你哥哥就会回来了。”
果然,没一会儿功夫,就远远地看见小郎的身影向山口走来。
她开心地跑过去,扑进小郎怀里。
小郎抱起她,视线落在她头上的花环上,“哪来的花环?”
“是止烨哥哥编的。”她这才想起止烨,回头,却不见了止烨的人影。
小郎不再问什么,抹去她脸上干了的泪痕,抱着她回走。
如故慢慢吸了口气,记忆在慢慢地恢复,可是恢复的越多,小郎的身影在记忆中出现的也越多。
越是想忘,却越是忘不了。
“丫头,你最近为什么总是穿红衣了?”
“怎么?不好看?”
“好看。”止烨笑了,他喜欢穿红衣的她,就像他的血化成的蝶,“只是你以前总是白衣,有些奇怪。”
“你也知道,我小的时候,我们家全靠小郎打柴换粮为生,很穷,买不起染得漂漂亮亮的布料做衣服,只能买没有染过的色的麻布做衣裳。没染过的麻布黄黄旧旧,又粗糙,就算再洗得干净,穿在身上也显得脏。小郎喜欢干净,所以就用一种草汁把麻布漂白,而漂过的麻布会软,穿在身上不会扎人。”
“后来,我病‘死’了,去了另外一个世界,没了记忆,但对白色却有着种本能的执着,我想,我以前一定常穿白衣,希望能记起更多的事情,于是总穿着白衣,穿来穿去,也就穿成了习惯。除非执行特殊任何的时候,非白衣不可。”
止烨嘴角的笑慢慢淡去,有种酸不溜秋的东西在心河里漾来漾去,满心不是滋味。
“那最近为什么不再穿白衣了?”
“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