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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绝望之际,深深叹了口气。
小郎,你赢了,这世再不能和你一争高下。
突然眼前人影一晃,身体被什么东西接住。
眼前景色晃动,转眼已到谷底。
她却没直接在地上摔成烂泥,也没挂在哪块尖石之上,身上也没有任何痛楚。
如故虚软地呼出口气,抚住胸口,自己还活着。
阿弥陀佛,谢谢佛主,谢谢上帝,反正能谢的,全谢过一遍。
“姑娘,你没事吧?”耳边响起一个性感磁性的男声。
如故愣了一下,顺着声音望去,倒抽了口冷气,心跳也像是停止了一般。
近在咫前的这张脸好看得过份。
如墨瀑般的长发随意地披在宽阔的肩膀上,其中一束用一个精致的紫金环束在头顶,发稍随风飘飞。
如墨的浓眉斜飞,深沉眸子里笼着一抹散不去的阴霾——云夕!
“姑娘,有没有伤到哪儿?”
“没有伤到哪儿。”如故仍呆呆地望着面前这张好看的脸,心里七上八下,不知他是不是真的失去了记忆,还认不认得自己。
“能站得住吗?”
“啊?”如故这才发现,自己是被他打横抱在怀中,原来刚才是他接住了自己,想到云夕多疑,而自己的呆相全落在他眼里,不知会不会引起他的怀疑,心里直发虚,急忙挣下地,见周围山壁如削,没有山路通向悬崖顶上,不禁暗暗叫苦,这该怎么上去。
不过话说回来,云夕一个人跑到这偏山僻野来,实在太过诡异,不禁暗生戒备,装作不认识他,后退一步,问道:“你是谁?你怎么会在这儿?”
云夕见她不像平常人一样,答谢救命之恩,反而防贼一样对自己刨根问底,不禁有些婉尔,“我只是一个过路人,听到有人尖叫,过来看看,不料正好看到姑娘从上面坠下。”
只是过路人,如故眼珠子乱转,他真不认得她了?
“姑娘放心,在下不是坏人。”那人见她如此谨慎,笑笑道:“到是姑娘为何会跌下此山谷中?这山人平日绝少有人走动。”
不是坏人?
果然坏人都不会说自己是坏人的。
见他问起坠崖原因,总不能说,自己去捡枯藤绑人掉下来的吧。
“我和老师在上面休息,不小心踩到松软土地上,引起塌方,跌了下来,幸好遇到公子,多谢救命之恩。”
“姑娘不必客气,只是举手之劳。这山中僻静,极少有人来,不知姑娘和令师为什么进到这山中?”
“既然公子对小女子有救命之恩,我也就不瞒你,我随师傅进山清修,我看书看得无聊,四下走动一下,没料到会掉了下来。”人背真是喝凉水都要噎着,“不知公子尊姓大名。”
“我叫云夕。”
如故听他直接报出自己的名字,心里咯噔一下,实在看不出他是真不认得自己,还是假装不认得。
不自觉得又退后两步,直勾勾地盯着他。
打算稍有不对路的地方,拔腿就跑,可是在这谷底能跑到哪儿,就不是她现在所能考虑的了。
云夕见她还是处处一脸戒备,微微一笑,“姑娘不用害怕,我真不是坏人。只是觉得姑娘小小年龄,竟能静得下心,随老师进山清修,很是佩服。”
如故心想,你都都不算坏人的话,这世上就没有坏人了。
“公子谬赞。俗语有说,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如故虽只是个弱女子,但只要坚定自己的信念,也就能静下心来了。”
云夕哈哈大笑,看她的眼光也有些不同,多了些许赞赏,“你叫如故?”
“嗯。”如故抬起头,装傻,“这么高,除非有翅膀,否则怎么上得去。”
云夕微微一笑,向她靠近。
“你要做什么?”如故心里一紧,云末安排来的隐卫不可能跑到这悬崖下面来,如果云禽兽这时候兽性大发,真有些棘手。
就在如故差点连‘噬魂’都抖出来的时候,云夕道:“我带你上去。”
如故摸着三生镯手刹时间停住。
云夕长臂一伸揽住她的小腰。
如故只觉脚下一空,已腾空而起,向崖上飞去。
石岩后转出一个白色的身影,艳阳打在他俊儒的面庞上,却淡淡地,没有丝毫暖意。
他抬头看着在陡壁上嘴角勾起一抹冷意。
如故隐隐感觉下头有人在看她,低头看去,山谷中只有清风拂过地上砂尘,哪有什么人。
云夕在上升之力消失前,脚尖在石壁上又是一点,身体再次往上窜起。
如故双手紧紧抱着他的手臂,唯恐他轻功差一点,他们就得掉下去摔成肉饼。
但当他轻轻松松地抱着她落在悬崖顶上,如故心里却皱巴巴地难受。
作为敌人,有这样好的功夫,实在不是好事。
云夕低头,见她眉头微微皱起,却没有吓得脸色发白的样子,有些意外,“不怕?”
“怕。”如故想也不想地回答。
云夕松开了揽住如故的腰上的手,刚微笑着说了声,“到了。”笑容就僵在了唇边。
如故随他眼光看去,偷偷别过脸伸了伸舌头,四儿仍像死狗一样趴在矮桌上,姿势都没变动一下。
云夕迷惑地看向如故,“这是怎么回事?”
如故心虚地挤出一脸假笑,“我的老师睡觉不喜欢太亮,所以用袜子把眼睛蒙到。”
睡觉不喜欢光亮,到是很多人的习惯,但脱袜子来蒙眼睛,也太古怪了。
“可是这嘴里又是怎么回事?”不喜欢光亮,蒙眼睛说得过去,可是塞嘴巴……
穿了大半天的袜子,味道再怎么也不可能清爽。
“哦哦,我师傅还有个怪僻,睡着了会梦游,一梦游就喜欢吃袜子,他已经吃掉不少袜子了。”事到如今也只有胡编了,至于四儿的形象问题也就顾不上这么多了。
云夕扬扬眉,有些忍俊不住,对如故的话,自然不信。
如故怕他上前看出四儿是中了迷药,忙奔到四儿身边,把他眼上和嘴里的袜子扯下来,丢在一边,伸手在他脸上一阵猛拍,“先生,醒醒,先生,醒醒。”
四儿脸颊被她拍得满是红指印,总算醒来,迷迷糊糊道,“哎呀,我这一觉睡得也太沉了,郡主,我睡了多久了?寺里僧人有没有过来传饭?”
如故见他醒来,大大松了口气:“先生,你睡了小半个时辰,寺里的师傅们还没来过,刚才我失足掉下悬崖,幸好被这位公子救了。”
四儿这才看见如故身后还站着个人,看清来人,也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好在他向来面瘫,没太多表示,起身行礼道谢,“在下一时睡过了头,竟没察觉学生遇险,多谢阁下救了我学生一命。”
云夕忙还了礼道:“先生不必多礼,小姐已经安全,在下也该告辞了。”
彬彬有礼,如果如故不是知道他的为人,真要当他是个君子。
“不知云公子府邸何处,等我清修完了,定去拜谢救命之恩。”
他在暗,如故他们在明,如故光想想就觉得背脊发冷。
如果能知道他的窝点,也能做些必要的防备。
云夕一本正经,“在下向来身无定处,没有固定的府邸。”
如故暗骂了声——老狐狸,“这一别,不知还会不会有相见之日。”
“如果有缘,我们还会有相见之日。”云夕说完,闪身离去。
如故看着云夕的身影消失在山间,揉捏着衣角,一个头三个大,对四儿小声道:“他真不认得我?”
四儿正迷惑地看着自己的一双赤脚,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袜子会被丢在一边,加上太阳穴也是痛疼如裂,但又实在记不起自己做过什么。
听如故问起,随口道:“应该是不认得吧,要不也不会就这么走人。可是……”
“可是什么?”如故的心蓦地一紧。
“可是……我的袜子怎么会被脱下来丢在一边?”
“可能是你睡梦中,觉得脚底发痒,就把袜子脱了下来抓脚板心……”如故一脸正经。
“你说我脱了袜子抓脚板?”四儿目瞪口呆,他睡梦中居然做出这等有损礼仪的事,而还是在一个女弟子面前。
“这也是人之常情,你这么紧张做什么。”如故一脸纯真无邪。
“不紧张,不紧张。”四儿真想一头撞死。
如故看着四儿的一脸的囧相,心情好了不少。
玉玄扛着大刀,带着一阵风跑来,后面心不甘情不愿地跟着小开。
“出了什么事?”
如故这次出来清修,为了预防如故的寒症发作,由小开随同进山。
小开不耐烦听如故的女儿经,又看上了这山里的冬虫夏草,闲着没事就去找附近百姓帮他挖草,打算等回去时带回去发一笔横财。
在如故进山之前,玉玄就接到了通知,他进行考核的水族分舵离这山谷只有半日水程。
玉玄以最快的速度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