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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过?”
四儿立刻摇头。
“既然没看过,你怎么知道那不是精神虐待?”
“如果是精神虐待,怎么还会有那么多人喜欢。”
“那些人欠虐。”
四儿对如故的话很不认同,但见如故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总算把要反驳的话咽了回去。
“不管怎么,总要给人家一个解释的机会吧?”
如故回头睨了一眼,不紧不慢跟在后面,脸色因为伤痛而越来越苍白的云末,终究叹了口气,“说吧。”
“云夕盯上你了,以后你的处境会很不妙,你的处境不妙,那么你身边的几位公子处境也就会跟着不妙。”
“然后呢?”
“要改变这处境,只能让他不再盯着你。让他不再盯着你的办法,只有一个。”
“什么办法?”
“让你从他记忆里消失。”
如故想到云末对云夕扎的那一针,难道是用来消除人的记忆的?
“消除他记忆和把我送给他,有什么关系?”
“消除记忆是一本高深的秘术,只要差一点,都不行。云夕狡猾得很,别说不可能让他老老实实地站着让你拿针扎他,就算是靠近他都不太可能,所以……”
“所以就把我当成诱饵送给他,然后找机会接近他?”
“准确的说,是你能找机会麻痹他,让他不能动弹。”
“你们是不是太高看我了?”
“你能搞定玉玄,应该也是能搞定云夕的。”
“应该?如果我麻痹不了他呢?”
“不是已经麻痹了吗,怎么会麻痹不了呢?”
“我是说如果。”
“没有如果啊,我们对你很信任的。搞定了云夕,你好,他们好,大家好,是不?”
如故被气得笑了,果然和书生最讲不得理字。
“这么说,已经消除了云夕的记忆?”
四儿回望了云末一眼,不能确定,“应该是消掉了吧。”
“如果消不掉又会怎么样?”
“如果消不掉,云夕醒了,自然会发狂一样地报复,我们的日子会变得不好过。”
“如果消掉了呢?”
“他不会记得见过你,也不会记得绑过你,只会记得带走了怜心,然后殇王为了要回怜心,发疯一样毁了他的分坛。云夕为了对付殇王,一定会想方设法找到怜心。可是他不可能再找到怜心了。”
“不可能找到怜心……难道怜心被你们给灭口了?”
四儿惊讶,如故怎么会有这样可怕的想法,“他记得怜心六岁模样的样子,却不记得怜心长大的事,而怜心已经不再是以前的样子了,他去哪里找?”
如故怔了一下,“你们知道怜心变样子了?”
“怜心是由我……由我师傅撕的魂,她有什么变动,我……我师傅自然是有感应的。”
“既然是你师傅,那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难道你师傅也跟着来了?”
“他……他四处云游自然不会跟着来,只是师傅让我接管了怜心的事,自然也把他对怜心的感应一并且移交给了我。”
如故觉得感应这东西也能移交,有些说不通,但秘术这东西,本来就是一样说不通的东西,所以也就没有往深处去多想。
她本来想看云末看见怜心变了样子后的失望样子,但照四儿这么说,云末应该也知道怜心不再是她六岁时候的模样了,可是她在云末脸上没看出半点失望和失落。
没能看见云末失望的样子,如故觉得很失望。
忽然想到,云末不是一个喜欢解释的人,按他平时的做事风格,不会让四儿向她解释这么多。
四儿说了这么久的废话,硬是没见云末出声打岔。
如故觉得十分诡异,不由地回头,却见离他们足有五步远的身影,突然毫无征兆地往前扑倒。
她完全没有思考地扑过去,抱住他的腰,用自己的身体把他撑住,身手快得竟胜过任何时候。
感觉到他整个体重沉沉地压了下来,她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竟硬是把他撑住,没让他直接摔下去。
他的头搁在她肩膀上,双目紧闭已经昏迷过去。
原来,他自顾不暇,无力管四儿的闲事。
跟在她身后赶过来的四儿,不好意思地道:“我只顾着跟你说话,把他的伤给忘了。幸好你时时惦记着他,要不然,他这一跤摔下去,他身上的伤还不知道要裂开多少。”
“我哪里时时惦记着他了?只是不想他死在这里,被人发现,然后给我招来麻烦。”如故郁闷地深吸了口气,怎么就不让他摔这一跤,摔死他,也能解恨。
四儿难得地没反驳她。
云末的伤重得超出如故的预料。
为了不惊动云夕,他没调用地宫的成员,而是自己单枪匹马,悄然无声地挑杀了潜伏着的一千多号顶极杀手。
旧伤口没有疑问地全部绷裂,新伤又添了不少。
如故解开他的黑衣时,里面中衣早已经被血染得没有一点白色。
即便是她以前在生死边缘打滚的人,也看得触目惊心。
好在她以前医术还算不错,这些日子又炼了不少丹药,才算勉强给他止住血。
求云末救孩子的夫妻是这山里的一户猎户,孩子救出来,就连夜带着孩子离开。
云末晕迷不醒,没办法再赶路,就暂时留在了那对夫妻离开后空置的山间小屋里。
如故问四儿,云末伤成这样,还敢出来打架,就不怕死在外面?
四儿说,死是不会,不过遭次大罪是免不了的。
他设下了这个局,总是要付出一些代价的。
不过他命好,如故没丢下他不管,他遭的罪也就轻了不少。
如故嘴角抽了一下,真想把给他吃下的药抠出来,再把给他缝合的伤口扯开,然后走人。
她想是这样想,却重新拧了冷水毛巾,把他额头上那张已经敷热的毛巾换掉。
云末高烧三天才退,他醒来的时候,如故趴在床边睡得正沉,眼睑一片淡青。
他抬起手,抚向她的脸,却在既然抚上的瞬间停下,慢慢地退了开去。
房门推开,四儿端着一端粥进来,看了眼睡着的如故,“她都三天没睡了。”
云末把视线从如故脸上移开,“玉玄和容瑾快到了吧?”
“还没收到消息。”四儿搁下粥。
如故听见人声,醒了过来,揉着眼,打了个哈欠,还没睁开眼睛,随手准确无误地往云末额头摸去。
一只手横来,拦住她的手,她怔了一下,睁开眼,正好对上云末墨黑的眼,脸色即时一沉,收手回来,起身走开。
出了这座山,是云夕分坛的地盘,虽然分坛被挑,但他们的势力仍在,到处是鬼殿的人。
云末带着伤出现在他们眼皮底下,一定会被发现。
要想安然离开,还得另想办法。
门外蓦地传来一声踩断枯枝的声音。
如故惊了一下,猛地起身,拨出匕首,缩身门口,门被人‘哐’地一声推开,如故举起匕首刺下。
一柄大刀挡开她的手,接着听见粗声粗气的嗓门响起,“小魔头,你疯了?”
如故看清面前如花似玉的美人脸,松了口气,接着脸一沉,他们没声没息的靠近,把她吓得半死,她没发作,他不恶人先告状。
在理论上,云夕不会动如故,但毕竟看不见如故的人,玉玄的心始终悬着,这时见如故四肢齐全地站在面前,心里压着的石头总算掀开。
他推开门就看见云末躺在床上,按云末的性子,如果不是伤得不能动弹,绝不会发现异样,自己躺着不动,而让如故出手。
立刻想到云末情况不妙,三步并两步窜到床边,见云末一身衣裳被血染得辩不出颜色,吃了惊,立刻扭头向门外叫道:“姓容的,你还能不能快点,赶紧来看看云末这家伙要死,还是要活?”
如故无语,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她虽然鄙视玉玄说话难听,但看向门外的眼光却多了几分迫切,希望容瑾能走快几步,早些看看云末的伤。
容瑾清冷的身影迈进门槛,往桌上瞟了一眼,冷道:“是生是死,都是他自找的,急什么。”
“话虽然是这么说,可是反正是要救的,晚救不如早救。”玉玄搔了搔头。
容瑾不再理会玉玄,冷冷地看向如故。
如故知道他这是在赶人,不等他开口,自觉往外走。
容瑾等如故的出了门,冷瞥了眼杵在床边的玉玄,“不出去?”
玉玄指了指自己鼻子,“我也得出去?”
“你留下除了碍手碍脚,还能做什么?”容瑾口气极不客气。
玉玄俏脸一沉,即时黑了下去,“哼”了一声,扛着大刀,愤愤出门,摔上房门,瞟了眼坐在小院木桌边的如故,蹲上不远处的一块大青石。
“喂,云夕老东西没欺负你吧?”
“什么才算欺负?”如故手指绞着一根枯草,漫不经心。
“就是……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