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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让她嫁给一个完全不认识的人,更恼火过嫁给萧越。
如故虽然当年出生在这年代,但在二十一世纪那么多年,早被二十一世纪的一些思想观念净化。
所以她并不担心云末,而是不能接受全凭父母做主的政治婚姻。
可是面前这位虽然是她的母亲,却也是一国之君,君王之意,不能随便直接拒绝,否则掉的可能就是脑袋,但如果答应了,就得遵守承诺。
如故不能因为亲情,就在和母亲的第一次见面,就让自己成为母亲笼络他人的棋子。
如故希望自己在这世上变得强大,但绝不会为一时的变强,而失去自由。
云末是母亲送到临安府里的,最应该顾忌云末的不该是她,而是母亲。
云末表面上看,对任何人都温和有礼,但这不表示他可以任人拿捏。
以今天各人的神情可以看出,明王在越国是个很有分量的人。
云末已经为越皇筹谋多年,而明王却是母亲还不能掌控的人。
母亲往她府里塞的人,只是一些不足轻重的人,也就罢了,偏偏是这种不能掌控的重量级人物。
这样的人不可能轻易屈于人下,如果他和她订下婚约,而云末不退出,那么云末和明王谁压谁?
如果云末因此退出,母亲这作法无疑是捡了芝麻丢西瓜。
这时候最好的就是保持沉默。
沉默会让母亲以为她因为云末而不肯答应。
拿云末做借口,把擅于揣摩人心的云末推出去,对付母亲,绝对比较她自己一口否认明智。
如故微微地自责了一下,虽然这么做,很对不起云末,但云末早晚要面对这件事,她不过是无耻地把本该她和他一起面对的事给了他一个人去承担。
越皇的眼里果然露出一抹犹豫,但那抹犹豫很快消失,握了如故的手,“孩子,云末不会陪你一辈子。”
如故继续沉默。
在母亲看来,府里的这几位,都是因为协议,才会留在府里,天下哪有一辈子的协议,就是结婚,还可以离婚呢,何况他们之间的协议还没到那一步。
越皇接着开导,“云末这个人在你身边的时候,固然好用,但等他不在你身边了,你该怎么办?”
“女儿会长大。”如故从来就没想过靠谁过一辈子,何况那人还是她一心想超越的殇王。
二十一世纪那样残酷的日子,她都一个人扛过来了,难道到了这里,突然间有了好身世,就真当自己是温室里的花朵,娇柔得需要别人呵护过日子?
越皇笑了一笑,她当然会长大,但这是皇家,不是靠自己一个人就能生存得下去的地方。
所以她得为女儿找一个可以在她身边站一辈子的男人,那个男人必须强大,可以助她杀出一血路,坐上她身下之位。
云末固然是最好的选择,但她越来越看懂云末,与其说明王难掌控,到不如说,云末根本无法掌控。
这样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离开,他离开以后,如故就会陷入孤立。
所以她必须在这之前做下二手准备。
“明王只是外姓王,没有世袭的功勋,却令朝中众人不懂动他丝毫,你可知道他怎么做到的这点?”
“怎么做到的?”如故虽然不能答应这门婚事,但也好奇明王有什么能耐,能让太上皇和母亲都一心想拉拢,拉不拢,也不舍得杀得。
“因为他是未必知,知天下事。”一个知天下的事的人,自然能躲过祸事,再花点心思打点,也就能稳稳得坐上高位。
如故的手一抖,杯里的茶泼出来湿了手,猛地抬头惊看向母亲。
“不过知道他这身份的人,恐怕世上只得寥寥几人,你自己知道就好,千万不可告诉别人。”越皇很满意如故的震惊表现。
这一点如故不觉得稀奇,如果人人知道明王就是未必知,未必知这个人也就不再神秘,不可能传说世上没有人见过他。
“皇祖母知道吗?”
“当然不知道。”越皇眼里浮上一抹得意浅笑,“他也去了云秀坊,想来,你对他的事,多少也有所耳闻。”
何止是有所耳闻,拜他所赐,如故可没少吃骨头,差点把命都丢在了太沙岛。
‘未必知’三个字,如故光想想就恨得磨牙。
念头刚过,如故突然想到。
让明王未必知道在她们几个中选亲的事,不可能不提前征得明王的同意。
这么说,明王是知道这桩婚事的。
那么未必知在云秀坊对她所做的那些……
都说没有未必知不知道的事,他对她百般刁难,一定是故意的。
无颜,未必知,这次是不是要以真面目见面了?
如故在他手上头了这么多苦头,可不能就这么白白受了。
越皇怕如故一口拒绝,接着道:“他有孝在身,还没满三年,就算要成亲,也得一年以后,现在不过是先定下婚事。就算婚事定下了,如果你真不喜欢,一年后,再慢慢想办法解除婚约就是。”
如故脸色缓和了些,虽然订婚也不愿意,但总强过马上做嫁人的决定。
越皇察颜观色,以为如故有所动摇,微微一喜。
“明王无论长相还是性格都是极好的,你见着未必不喜欢,正巧我有样东西要给他,你回去的时候顺道给他送去。”在越皇看来,如故府上的那几位,虽然个个相貌出众,都是万里挑一的,但那几位却个个不是好性格的。
就算云末平日里对人温和,但步步小心谨慎,也就显得过于古板,哪里像明王那样温柔可人,一个眼神,一句话都能让女人心里酥酥软软。
只要是女人,都拒绝不了他。
所以越皇认为,只要女儿见过明王,定会被他迷住。
一旦如故看上了他,自然会知道争取。
如故年纪虽然还小,但已经出落得如此绝色,哪个男人看了不心动?
明王聪明,但终究是男人,而且还是个表面风流,骨子里挑剔的男人。
这样的男人,对女人的要求会更高,恐怕也只有如故这样的容貌,才能入得了他的眼。
再加上,她事先已经向明王透露了自己的心意,让明王知道,她最心仪的姑娘仍是如故。
只要如故有这心,他没理由放着这样条件的如故不要,去要什么素锦金莲。
越皇拉响金铃,唤了若兰进来,让若兰取了些点心出来。
“这是明王最爱吃的锦记云桂糕,他离开京城已经有些日子,想吃口这糕,也不容易,我离京的时候,就叫人买了些,你代我给他送过去吧。”
如故无语,叫她巴巴的给人送糕,任君品尝,只是不知道品的是糕,还是她这个人了。
不过,如故也确实想见一见这个把她整得欲生欲死的‘未必知’。
她自己冒然去找他,反而显得自己沉不住气,在气势上就已经落了下乘。
有母亲的这糕做幌子,她就是听令行事,而不是自己猴急去找他。
如果那家伙公然说这是她找的借口,她就可以直接拿他自作多情来砸他。
接了糕,告辞出来。
若兰引了如故前往明王所住的锦园,刚远远看见锦园的门口,若兰就停了下来,不再往前走。
“明王就住在锦园,刚才奴婢已经派人打听过了,明王这时在屋时,郡主尽管过去。皇上用惯了奴婢的,身边大小事务都离不得奴婢,奴婢得赶着回去,不敢在外多耽搁。”
如故越发的无语。
再多走几步路,能耽搁她多少时间?
分明就是让她一个人去见明王,让明王觉得她来,是她自己主动送上门,而不是听令于母亲,不得不来。
虽然都是送上门让君‘品尝’,一个自愿,一个被迫,意思就差得很远了。
如故自然是不能任那厮‘品尝’的,就算对方有那贼心,她也得让他死了那心。
☆、119 难道的温柔
如故和未必知之间的事,如故也不想别人知道。
若兰跟着去,反而不方便说话。
谢过了若兰,从若兰手中接过云桂糕,朝着锦园走去。
还没转出幽径花道,却见凤金莲换过了一身清凉的衣服从另一条路上走来。
说清凉,那是因为这天气,如故这个冷习惯了的人,都穿了件薄夹袄,而凤金莲却只是一身薄单衣。
凤金莲头发还湿着,身上衣服和刚才所见的端庄完全不同,薄薄的料子贴在身上,把身上每一处妙曼曲线都勾勒得极为诱人。
如故差点喷了出来,这才是洗得香喷喷地送上门,任君品尝。
凤金莲似乎急着见明王,没注意到另一条路口上的如故,径直进了锦园。
如故眉梢微扬,有好戏看。
等凤金莲进了锦园,如故又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才向锦园走去。
大冬天的,院子里却鸟语花香,不过是明王的临时住处,也布置得如此讲究。
未必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