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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后来,仍有人陆续地捕杀鲛人,但只能暗着来,不敢再放到明处,引起公愤。
今天于正文虽然只是拍卖鲛人,表面上看只是一桩买卖,但如果不及时阻止,一旦开了鲛人的公开交易先例。
不知多少想一夜发财的人,又会走上当年抹杀鲛人的老路,那又将抛起一场捕杀鲛人的腥风血雨。
钱家不做这千古的罪人。
小开公然提到当年的惨事,知道当年事情的人,无不心头一寒。
于正文眼里只有利益,他在钱家也算有些脸面的人,被小开一顿喝骂,还拿当年事来压他,脸上变幻不定,最后脸一沉,“十几年来,我所做一切,都是为了钱家,为了便利大家,我问心无愧。”
“我钱家不做这种丧心病狂的事,不挣这种昧良心的钱。”小开脸色越加的冷,“来人,把于文正和田萍绑起来,逐出钱家,净身出户,他们名下财产赠给寒香姑娘,作为赔偿。”
被逐出钱家的人,钱家名下的所有产业,都不能再用这个人,就连他们的亲爹都不能拿一文钱出来救济他们。
这是钱家的规矩,如果有人破坏钱家的规矩,只会引来不可预算的灾难。
钱家的影响力是别人想像不到的,一但被钱家逐了出去,不光是钱家不会再用这个,任何涉及到钱家的机构都不会再用这个人。
这个范围,包括整个商界,官方,各种行业,哪怕码头扛包苦力都没有人要你。
下半辈子只能当乞丐了。
所以逐出钱家,净身出户就意味着从富豪一下变成了一无所有的穷光蛋,而且只能要饭过日子。
过惯富裕生活的人,突然变成乞丐,那是比杀了他要难受。
毕竟苏乞儿只是故事。
钱家护卫见少当家的动了真怒,心里直打颤,唯恐这把火烧到自己身上,立刻上前来擒于正文和田萍。
田萍一刻钟前还做着嫁进豪门,从一个打工的变成正经夫人的梦,眨眼间却要沦落街头了,接受不了这么大的落差,眼睛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于正文气得额头青筋直冒,再没了刚才的淡定,怒道:“我为钱家辛辛苦苦十年,你这些年什么也没做,凭什么一句话就可以把这一切夺去。”
“凭我是钱家的当家,也凭你今天的所作所为。”小开淡然地瞥了他一眼,眼里没有一丝不忍。
于正文僵住。
不管小开平时在不在钱家,做不做事,但他的身份不能改变,他是钱家唯一的正宗嫡子,也是钱家唯一的继承人。
就算没有理由,光用他的身份都能压死他。
“你不能这么对我,我要去找大当家的评评理。”于正文被人绑着拉了出去,一路上嘶声力竭地吼叫,不过那声音里的颤抖,可以看出他自心底里冒出来的绝望。
小开对于正文的嚎叫听而不闻,重看向如故,“我这样的处理,姑娘觉得如何?”
如故虽然并不知道逐出钱家到底有多悲惨,能让于文正绝望成这样,但从周围众人的脸色可以断定,不比杀了他轻松。
心里堵的那口气,一下就散了,浑身上下无不舒畅,手情不自禁地就搁上了他的胸口心脏的位置,轻轻揉搓。
这钱小受,得多冷硬的心肠,才能眼也不眨一下的就把自己表哥给扫地出门。
在如故看来,小开是她府上的公子之一,也是她的护身符之一,摸一摸再正常不过。
但周围的人可不知道,看着如故的手目瞪口呆。
而小开脸上淡淡的粉色瞬间褪尽,青青白白,跟见了鬼似的。
人影一晃,止烨落在如故身边,揽着如故的肩膀,把她拉退两步,让她摸不到小开的胸。
小开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地难受,手捂着胸口,弯了腰,深吸了几口气,才舒畅一些,抬起脸怒瞪向如故,“你真是死性不改。”
他刚才居然觉得她还不错,见鬼的不错。
如故抬起手,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反应过来,小开摸不得。
看着他那张惨白的脸,各种无语,顺手在止烨胳膊上摸了两把,暖呼呼的,舒服得透了口气。
今天是朔月,这帮家伙居然丢下她不知所踪,实在太过分。
止烨揽着她的肩膀不放,“就知道你是个闲不住的,居然跑到这里来惹事了。”
如故哼哼,“我不来,还不知道钱家挣着这种黑心钱。”
“你……”小开怒了,但看了眼座下还没散去的人群,只得收去怒容,挤也温和的笑容,说话口气却有些咬牙切齿,“我已经把人处置了,寒香姑娘也给了补偿。”
“谁知道是不是你们钱家弄出来的替罪羊。”
“我们钱家说一不二,不会干这种事。”
钱家的名声确实是响当当的,如故也不想用这种凭空的猜测来抹黑钱家,“赔偿,只是你嘴里说说,不见东西啊。”
如故不知道寒香以后有什么打算,如果要回到海里寻找同族的话,得买船装载足够的吃用,到远离有人类的地方寻找,否则的话,难免还会被一些居心叵测的人捉住。
这来回所要的资金,绝对不少。
“寒香姑娘只需要留下地址,晚些清点了于正文和田萍的财产,自会有人给她送去。”
以钱家的信誉,小开当众说了这话,就一定会做到。
这样的结果,如故很满意。
一直缩在如故身边的寒香突然向小开行了一礼,“少当家为寒香做的这些,寒香已经感激不尽,东西寒香不要。”
于正文能管理小拍卖场,说明在钱家的地位不低,他的所有家产绝对相当多,寒香居然眼都不眨一下就拒绝了。
如故没想到,小开也有些意外。
小开以为寒香是不敢要,道:“你不用害怕,这钱是钱家给你的,没有人敢动半点心思。”
“寒香不想带着这些身外物。”寒香坚持拒绝。
“既然这样,于正文和田萍的财产充钱家公库。”人家不收,小开当然不会强迫人家收。
如故心疼得直抽抽,钱小受太现实了,人家不要,立马收回,不愧是奸商啊,在钱面前,面子什么的半点不值钱。
这些钱给她多好,她可以好一阵子不用为炼丹的费用犯愁。
“寒香姑娘有什么打算?要不我找人送你出海?”如故打算回头就找小开,送寒香出海的费用,还得让他出。
她只需派个人跟船,就不会有人敢等出了海乱起邪念,对寒香做出什么不轨的事,或者暗里又把她拉去卖了。
“寒香不回海里了,想跟着姑娘。”
“什么?”如故呆了。
“寒香想留在姑娘身边,为姑娘端茶倒水,服侍姑娘。”
“你回到家人身边,自由自在的多好,干嘛要服侍人?”
“寒香没有家人了。”寒香垂下了头,她没了家人,一个人回到海里,也是孤苦无助,也不知什么时候又会被人捕捉,而人类,她只信得过如故。
她直觉如故能保护她,所以想留在如故身边。
硕大的一个临安府,养一个寒香,半点问题都没有,如故只是不知道自己能在临安府里呆多久,如果她离开了,寒香在府里还能否太平,她不能肯定。
寒香见如故犹豫,忙道:“我会织布,可以自己做衣裳,也可以自己找吃的,不会给你添麻烦。”
如故笑了,她一个郡主的身份怎么可能缺这点吃穿,“好,你跟我回去吧。”
反正现在寒香也没有地方可去,不如暂时带回临安府,大不了在她离开前,将她另外安置。
转头看向小开,忽地暧昧一笑,“少当家的,你赔偿给寒香的钱财,是不是可以送到我府上?”
“寒香姑娘已经拒绝,那些钱已经入了钱家仓库。”小开毫不犹豫地拒绝,没半点商量的余地。
取出一块牌子抛给寒香,“有困难的时候,凭这牌子可以向钱家任何分堂求助,能做到的,钱家一定会全力帮你。”
这牌子相当于一块救命符,在某种意义上,比钱财还有用。
如故接住牌子,塞到寒香手中,“这个好好收着,别丢了,丢了就便宜了钱家。”
然后问小开,“我帮钱家揪出害群之马,是不是也该有奖励?”
小开带着职业性的微笑,“当然,钱家有一份厚礼送给姑娘。”
如故眼睛一亮,钱家拨根牛毛都粗过像腿,何况还是厚礼,“是什么?”
小开一扬手,“拿上来。”
钱家的一个下人,捧着一个精美的锦盒过来,双手捧给如故。
如故接下,笑得有眉没眼,打开锦盒却怔了。
里面竟装着一个饭团,除了饭团,什么也没有。
迷惑地向小开看去,难道玩饺子包戒指的游戏?
“在下知道姑娘见义勇为,拔刀相助,中午饭也没能吃成,一直饿着肚子,所以特意让飘香楼的第一厨子给姑娘备了饭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