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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要,我要。”止烨抓住无颜的手。
如故哆嗦了一下。
“给谁也不能给你这么个有去无回的白眼狼。”无颜白了他一眼,“除非你告诉我这画册是哪儿来的?”
如果已经知道是谁画的,止烨不可能还让这本画册留着。
“昨天我看见一帮义童在后院升火烤红薯,其中一个义童拿了这东西出来,想撕了升火。我让他给我了,问他哪来的,他说是拾柴火时拾到的。”
“你不是不说,佛曰不可说吗?”如故怒了。
“佛现在心情好,说可以说。”止烨吊儿郎当。
如故瞪着他,突然扑上前,按住他,一口向他胳膊上咬下去。
她忍他很久了。
止烨惨叫,“丫头你是狗变的吗?”
无颜用扇子遮了半只眼,另一只眼照看,“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如故狠狠地咬了他两口,才解气地从他身上爬起来,“下回,可就不是这么轻轻咬几下了。”
止烨突然抓住无颜的扇子边沿,略提高来,扣在无颜的脸上,把他的视线完全遮去。
另一只手极快地按住如故的后脑,低头向她唇上覆下,凶狠地啃了两口,在无颜把扇子从脸上弄开的同时,放开如故。
无颜揉着被扇子撞痛的鼻子,看看止烨,又看看如故,视线很快落在如故泛红的唇上,怔了一下,有些不敢相信地看向止烨。
止烨眼里噙着玩味的笑意,回看了无颜一眼,像没事一样。
无颜眼里的笑,渐渐淡去。
止烨有事瞒他。
但只是一瞬,又勾唇一笑,“这件事,我来查,怎么样?”
“不行。”
“不行。”
如故和止烨异口同声。
“为什么?”无颜看向止烨。
如故心里同样迷惑。
她不让无颜插手,是不想一而再,再而三地被‘未必知’陷害。
止烨跟这件事,一点关系也没有,又为什么不让无颜查?
止烨手握了拳头,放到唇边轻咳了一声。
“我想玉玄不会喜欢更多的人知道这件事,所以还是让他自己查,比较好。”
这理由说得过去,而且也是如故希望的。
“也好。”无颜扇子轻敲掌心,淡瞟了如故一眼,转身离开。
那一眼,如故隐约有些不安。
止烨浓眉微蹙,追了出去,出了门,拦住无颜的去路,睨了屋里一眼,确认如故没有跟出来,才压低了声音,“你不要插手。”
“好。”无颜笑着爽快答应,从他身边绕过去,接着走自己的路。
止烨望着无颜,心里突然有些说不出味道,“无颜。”
无颜回头,脸上是平时的含笑模样,“怎么?”
“没什么。”止烨慢慢吸了口气,有些话不能说,即便是最好的朋友,也不能。
无颜笑了一下,不再停留地离开。
止烨一直看着无颜的身影消失,才暗叹了口气,转身回屋。
三顺正在屋里焦急地来回走动,看见止烨,忙迎了上来,看见止烨,欲言又止。
“那丫头呢?”
“郡主出去了。”
“她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三顺摇头,她正在为这件事犯愁。
虽然传说石海村里灵气足,一般邪魔不敢靠近,但终究只是传说,到底是不是这样,没有人知道。
而朔月没过,如果如故身边没有公子们相伴,万一发生意外,后果不堪设法。
“我去找她。”止烨快步离开。
如故仍用易容水易了容,换过男装,从窗子爬了出去,径直回了云秀坊。
神秘之门已经打开,却没有找到宝藏,又一夜之间死了那么多人,剩下的走的走散的散,昨日还热闹如集市的云秀坊冷清得难见人影。
如故没有立刻去找坊主,而是绕着人字院的那排房子,慢慢地转。
墙上没有可以窥视的小孔,窗户也绝对是好的,没有被人捅破过。
现在唯一剩下的可能就是房顶。
如故抬头,却见玉玄正从房顶上站起来。
玉玄看见她,脸立刻垮了下来。
如故当没看见他的脸色。
“上面有没有可以窥视的地方?”
玉玄扭头,当没听见,直接众房顶的另一边跳了下去。
如故扁嘴,受害的又不只他玉玄一个人。
再说,他本来就和萧越抱成了一堆,被人画成那样,也情有可原,最无辜的就是她了,她根本连他们的脚趾头都没碰一下,还被画来被他爆了菊花。
最该气愤,最该委屈的是应该是她才是。
但玉玄不理她,她也不能强迫玉玄,只得找人去借了把木梯子,自己爬到房顶上蹲了半天。
房顶上也没有能窥视的地方。
萧越和玉玄都是武功高强的人,听力不是一般人能比的,除非对方的轻功远在他们之上,否则不可能趴在房顶上窥视而不被他们发现。
如故爬下房顶,见玉玄一声不哼地坐在廊下生闷气。
蹭了过去,两个爪子发痒,直想往他身上搭。
昨晚虽然借小郎的身体采阴补阳,得了不少阳气,但终究是朔月,比平时阴冷不少,真想摸摸他,抱抱他,多蹭点阳气,暖和暖和。
“玉玄公子,那个啥,其实我也是无辜的……”
无辜?
玉玄瞪着她,眼睛都要喷了火。
她就是一个祸精,走到哪儿,哪儿没好事。
跟来了石海村,乖乖在外头呆着也就算了,却整成这副鬼样子来跟他挤一个屋。
现在害他被人编排成断袖,还画成那种下流的东西。
偏偏,他还不能揭穿她是女儿身,硬生生地顶着个断袖的污名,被人耻笑。
这一切都是拜她所赐。
他杀人的心都有,她还无辜?
玉玄又气又委屈。
他委屈,如故同样委屈,谁让他跟萧越抱一堆呢?
“那个……能趴在房顶上,不被你和萧越发现的人,你能想到几个?”
“三两个。”玉玄恼归恼,但他更想把画那破玩意的人揪出来,所以不拒绝回答如故的问话。
“哪三两个?”
“未必知,殇王,止烨。”
“没别人了?”
玉玄哼了一声,把回答省了。
殇王,止烨,如故可以排除,至于未必知……
“会不会是未必知?”
“你有点脑子,行不?”玉玄开口就骂,“他敢做这事,谁还找他做买卖?”
“万一是有人花大价钱让他画的呢?”
玉玄丢给她一个大白眼,起身摔门进屋,他脑子进了水才会跟这头猪讨论案子。
“就这么信得过未必知的人品啊?”如故望了一回天。
忽地看见一道光晕在房顶天窗上闪过。
如故顺着光线看过去,只见不远处顶上有一面镜子。
那镜子是用来测长星位置的。
如故想到他们屋里用来穿衣的镜子。
灵光一闪。
搬了梯子爬上镜子对面的树,从对面镜子里看见玉玄正趴在墙上捶墙。
如故脸都绿了,爬下树,先不管那春宫是谁画的,就凭这个,坊主也得给她一个说法。
神秘之门虽然破解,但云秀坊属于国联,在国联还没有解散云秀散之前,坊主都得老老实实地镇守云秀坊。
如故很顺利找到坊主。
坊主看见易容成李然的如故眼睛都直了,“你没死?”
“当然没死。”
“既然没死,昨晚云了哪里?点名为什么不到?”坊主实在想不明白,这个弱不禁风的少年,怎么还可能活下来。
“昨晚洞里太热,加上出了那趟海,实在累得吃不消,就提前出来回房休息,睡得太死,不知道坊主点名的事。”
昨晚乱了一晚上,坊主也没一间房一间房的查过,自然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回了房间,“义员们都走得差不多了,你什么还不走?”
如故道:“本来是要走的,不过遇上临安郡主,让我为她办点事。”
“什么事?”坊主心里一紧。
如故取出那本春宫,递了过去。
坊主迷惑,接过一看,吓出一身冷汗,“这是什么意思?”
如故冷哼了一声,“临安郡主让我向坊主讨一个说法,而是这事涉及到在下的名誉,也得坊主给个交待。”
这本春宫画得极为细致,连摆设的花纹都一丝不差,一看就知道是在人字院二号房里的。
只有云秀坊里的人才有可能画得出这么细致的画册。
不管这画册里的事情是真是假,这东西都绝不能画的。
云秀坊出了这样的事,萧越和临安郡主追究下来,身为坊主,就不可能没有责任了。
一件事还没摆平,又来一件,坊主一个头三个大,“这件事,老夫真不知道。”
“坊主的意思是,不知情,这件事坊主就不管了?”
“老夫当然不是这个意思,请问,这东西是从哪里来的?”
“是云秀坊的义童捡到的,被止烨公子看见,讨了去交给郡主。”
坊主一脑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