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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郎。你为什么不走了?”李永佳见他似乎在看什么东西出神。
江枫看到的是一座墓碑,上面刻痕宛然,已经有些年月了,有风扫沙浸的印迹,‘故慈考卫氏溪春之墓’,右下侧俨然刻着‘哀子李轩敬立。’六个小字。
李永佳看到了这块墓碑,惊得从马上蹦跳下来,感叹一声:“江郎,真没想到轩儿的亲娘会葬在如此荒凉的地方。”
江枫黯然垂泪:“我竟然忘了把卫氏移入长安下葬。这些年,轩儿或许不止一次希望我改葬他的母亲,却能忍住不曾提起过,轩儿这孩子是多么的深沉。因为我不是李豫,不是那个令卫氏魂牵梦系的人,就忽略了认回李轩应该做的事。有愧他母子啊!”
李永佳默然不语,许多皇子、皇女在其生母逝世后多年,还在为其争一个虚幻的谥号,轩儿能不希望他的母亲拥有一个皇妃的名分吗?这孩子心事这般重,心里不知道对他的父皇有多失望,他并知晓江郎不是他真正的父亲啊!如果此事就此搁浅,也许轩儿这一生都会为其亲娘的遭遇难以释怀。
江枫默默的蹲下来,右手颤颤的抚摸着墓碑上的每一个字,心里又是痛,又是悔,潸然落泪:“溪春,对不起,请你原谅我粗心大意了,竟然让你为李豫而死后仍不能得到应有的名分。如果可能,有机会,我会让适儿把你的尸骨移近皇陵,成为代宗皇帝的嫔妃!”
此时,耳听得一阵马蹄声由远而近传来,清脆的声音在空旷的山野间传得很远,清晰可闻。
江枫起身远望,有一对官兵正向这边开来,为首一位武将装束的男子,约有四十多岁,面上倒有几分威武气质。
江枫不愿再与官府有任何瓜葛,急忙招呼佳佳上马离开,那武将已经发现了他们,指挥官兵四面包抄,把二人围在了中间。
那武将打马赶上,下马的姿势很潇洒,双目如电,冷然问道:“你们是什么人,在这座墓前干什么?”
江枫彬彬有礼地回答:“在下二人是路过这里,偶见一座故人墓,驻足凭吊有感而发!”
“故人?墓中人是你们的故人么?”武将有些凝色:“二位尊姓大名?”
“在下江枫,她是在下的未婚妻李永佳!”
“你可知墓中人是谁?”
“卫溪春啊!”
“大胆!竟敢直呼太皇淑妃名讳!”武将叱道。
“太皇淑妃?”李永佳愣住了:“她什么时候变成太上皇的淑妃了?”
“当今皇上降旨,命本官将墓中人移送长安下葬皇陵,此乃太上皇长子楚王殿下的生母,追谥为贞淑皇妃!”
江枫欣喜不已,低声道:“佳佳,我没做的,适儿已替我做到了,他能想到把卫溪春的尸骨移入皇陵,适儿真的太孝顺了!”
武将见二人嘀嘀咕咕,遂道:“你们两个鬼鬼祟祟,不怀好意,是否要挖坟掘墓,盗取淑妃娘娘的遗物?”
江枫真是又好笑又好气,问道:“将军,卫氏下葬之时,乃是一村女民妇,她的墓中能有什么宝物值得盗取?”
“放肆!”武将大都性子急躁,闻听此言,大怒:“你二人在此逗留,分明是对淑妃娘娘有不轨企图,来人!把他两拿下!”
数百官兵齐操兵刃围了过来。
江枫暗道:这是什么逻辑?有人在墓前凭吊,本是思念逝者,反倒成了不轨企图。“将军,卫淑妃乃是在下夫妇的好友,今日路过祭奠一番,我们能有什么企图?将军不问是非曲直,竟要胡乱抓人么?”
“卫娘娘是太皇的爱妃,皇长子殿下的生母,你一个大男人在此停留,即为对太上皇和楚王殿下的不敬,对娘娘的亵渎,本官要治你大不敬之罪!”
江枫真是啼笑皆非,这些地方官吏,还真会捕风捉影,有男人在死去多年的皇妃墓前停留,既有亵渎之心,请问,我怎么亵渎她?能对她非礼占有,还是可以把她抱回家去?
官兵的刀枪剑戟已从四面八方招呼到来,江枫没有拔剑,只平举一扫,几个官兵到趴在地。
“大胆狂徒!胆敢抗命拒捕!”武将怒喝一声,操刀奔进前,直取江枫。
江枫不得不拔出宝剑,运功抵抗,几招过后,看出这武将功夫有些力道,是下过苦功的,举手投足皆由些行家风范。自己虽有一身奇功,怎奈双拳难敌四手,还要顾虑佳佳的安全。如果佳佳不在这儿,早已用轻功飞纵而去了,懒得费工夫。
他心里思想者,出招只是随意,忽听那武将大叫一声:“姓江的狂徒,你的未婚妻已经落网了,还要反抗么?”
江枫转身一看,李永佳已被几个官兵捉住,他忧心如焚,仗剑冲了过来。
“站住!”武将吼道:“你再敢动一下,我就杀了她!”
江枫不得不停下,拱手道:“将军,在下夫妇绝无亵渎卫娘娘之意,只是悼念而已,请将军莫要为难我们!”
“你敢杀伤官兵,便是刁民,本官要将你二人带回太守衙门,交给刘大人处置。放下宝剑,束手就擒,不然,她就得死。”
“江郎,千万不要投降,我们有救命符,不怕区区一个太守!”李永佳大为焦急。
心爱之人落入敌手,江枫又岂可置之不理?一旦这个蛮夫伤了佳佳,我的人生再无任何希望了。他微微叹息,扔下了长剑。
想想就够滑稽了,堂堂大唐王朝的卸位天子,当今的太上皇帝,竟被一个蛮夫武将五花大绑。
那武将命令一部分官兵动手挖墓,移出卫溪春的棺木,自己领着一队官兵带着他抓获的‘猎物’回了太守衙门。
邯郸太守刘存浩,是十年前进士及第的第三名。江枫在含元殿上见过他,每次参加殿试的考生,江枫都能记住他们的名字和长相。然而,刘存浩是不可能想起他的,想想考生上殿,又有谁敢正眼去看皇上长什么样?都是垂首低头参拜,屏声静气的答卷罢了。
刘存浩是一位年近花甲的文官,一身五品官服倒有几分官吏的威赫,江枫与李永佳被几个官兵推搡着带上公堂,又被强按着跪下。哎,到大唐这么多年,他还从来没有向除玄宗、肃宗、韦太后以外的任何人下过跪。
“堂下所跪何人?报上名来!”刘存浩大声问。
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能屈能伸的江枫坦然回答:“在下江枫,未婚妻李佳佳!”
“听范将军报说,你二人在卫淑妃墓前图谋不轨,欲盗墓掘财,可有此事?”
“在下夫妇与卫氏乃是至交好友,路过墓冢,驻足悼怀,并无他心!”
“你一个大男人,岂敢与皇妃娘娘有私交,光这一条已够得上欺君罔上的死罪!”
“刘大人,卫娘娘与在下相交在先,受封为妃于后,在下凭悼故友,何罪之有?”江枫大声质问。
“放肆!本官看你确有不轨之心,来人啦!重打五十大板!”刘存浩大喝一声。
几个衙役把江枫按倒在地。
李永佳大惊,疾呼一声“住手!”接着大喊:“刘大人,我是当今皇姑顺仪公主李永佳,他是本公主的驸马,你敢责打驸马?要造反吗?”
刘存浩略微一惊,忙命住手:“你是顺仪公主?有凭证吗?”
“我衣袖中有信物!”
刘存浩命官兵取出来,是一面金光闪闪的令牌,上有顺仪公主李永佳七个大字,倒吸一口凉气,忙走下座位,上前参拜。
“还不快给我们松绑!”李永佳叱道。
刘存浩很快就变了脸色:“不对,顺仪公主是先皇之女,太上皇胞妹,当今皇上的姑母至少有四十多岁了,你这么年轻,绝不会是公主!”
“本公主长得年轻,你管得着吗?”
“大胆刁妇,胆敢冒充公主?给我打!”刘存浩一拍惊堂木。
衙役如狼似虎般,把两人按到底上,举棍便打。
江枫身怀绝技,倒没受多大罪,可是佳佳乃是柔弱女子,如何经受得起这般痛打?他香汗淋淋,不住的喘息,泪如泉涌,吃力地喊:“刘存浩,今日你有眼无珠,他日必将引来灭门之祸,朝廷不会放过你的。”
江枫拼命地扑到佳佳身上,用自己的身体为心上人挡住劈天盖地的木棍,这时所有的棍子都打在他后背上,尽管他运足了内力。怎耐这帮衙役下手太重,也不知道打了多少棍。江枫浑身伤痕累累。七尺男子汉,也有些禁受不住,自从穿越过来,何曾受过这般苦楚。他暗暗决定,一定要适儿将刘存浩革职,这样荒唐的官吏只会腐蚀吏治。
李永佳无比心疼的搂住江枫,轻声泣哭,抚摸着心爱的江郎浑身的伤痕,江郎这么多年,